葉凡正眯著眼享受母女二人的服侍時,首相官邸中,披著外套的小野健一郎接到了宮尺野陽的彙報。
“呦西,原來是他!”小野慢悠悠點著頭,陰沉著嗓子說道:“繼續監視!”
“首相大人,為什麼不派人幹掉他!?”宮尺野陽做了個手起刀落的動作,他比小野更加痛恨葉凡,甲賀忍者幾乎全部折損在龍城,安田健治遭遇不測,都出自這人之手。
“兵法上說,師出有名,野陽君,現在還不是時候啊……”小野伸手捋著上唇那一撇奸詐的鬍鬚,陰笑道:“告知國民,天皇陛下明日退位宣召。聯絡德康皇太子殿下,我要私下拜訪他!”
宮尺野陽似乎明白了什麼,重重點頭:“嗨!”
霧氣繚繞,水波盪漾。
葉凡背靠在池壁上,伸展著手臂,一邊一個,被橘梨紗和梨茉母女倆輕輕揉捏按摩著。
真是神仙般的享受啊——
“小姐,您的電話——”外頭,一名傭人焦急地叫道。
橘梨紗皺了皺眉,揚聲說道:“美智子,誰這麼急?叫他等一下再打來。”
“可是……北條小姐說有很重要的事……”
北條?是北條麻妃?
“去接電話!”葉凡眼神微微一變,從浴池中起身。
橘梨紗也意識到事情嚴重,慌忙裹緊浴巾走出去。
的確是北條麻妃的電話。
“嗨,我知道了!嗨……”接完電話,橘梨紗表情凝重,此時,葉凡繫著浴袍走到了她身旁。
迎著他詢問的目光,橘梨紗低聲說道:“天皇剛剛宣佈,明日要退位。”
“退位?”葉凡吃了一驚,各種念頭一瞬間不斷閃爍。
這老東西想躲?以為退位讓賢就能撇清干係?
不過,這倒真是一個委曲求全的辦法,能想出這招,勇氣實在可嘉啊。
即便被公開了與橘梨紗的關係,也不會再影響到皇室的威信,退隱之後,人們只會淡忘他。至於向全亞洲道歉,向金陵受難同胞下跪的要求,也會隨著他退位不了了之。
假如再被找上門來,那是下一任天皇的事了。
下一任天皇,自然非德康莫屬。
這個人,也不是什麼好鳥!葉凡正思索著如何應對這件事,梨茉小巧秀氣的身影出現在他眼前。
看到她,頓時,一個念頭讓葉凡心中霍然開朗!
天皇退位,豈不是渾水摸魚的最佳時機?德康是明仁的繼位者,假如德康出了什麼意外,那麼日本皇位是不是要斷絕血脈了?
當然不是!自古以來,日本就有多位女人登基皇位,成為女天皇,這不是特例,短短的一千多年間,出現過八位女天皇,遠比華夏產出量多出幾倍。
而梨茉的血統和身份,正是此刻極佳的選擇。
沒錯,葉凡要乾的,就是扶植梨茉登上日本皇位大統!
屆時,東瀛可穩穩操控於掌心,三大家族合力把握日本經濟命脈,再有上層皇權牽制內閣,這個國家的走向必將趨於正常……
往往,一念定勝負,一念天堂,一念地獄,這個念頭,最終的結果如何,卻不是此刻他可以算到的……
但是,既然想到了這個念頭,他就一定會付諸實施,這是百年不遇的契機!
“葉凡君,葉凡君……”橘梨紗連聲在他耳邊輕聲呼喚。
“哦,什麼?”葉凡回過神來,走廊中只剩下他和橘梨紗兩人。
“時間不早了,讓梨紗服侍您就寢吧……”她的懇求中帶著幾分期待,幾分羞澀,還有幾分明示。
對葉凡這個奇男子,除了愛慕,還有感激之情,兩種情愫,讓橘梨紗死心塌地,一朝墜入情網,便是萬劫不復。
在女兒面前已經挑明瞭自己和他的關係,“矜持”兩個字已成過去式。
葉凡笑了笑,還是沒忍心拒絕她……
直到兩個小時候,葉凡方才悄然起身,消失在房間裡。
別墅外頭某個樹影下,一輛熄火的轎車守株待兔停在那裡,車裡的兩個人嚴密監視裡面的動靜。
“酒井君,他們睡覺了,我們不如去喝一杯……”
“竹島,這是首相大人交待的任務,你想壞事嗎!老實一點!”另一人低聲呵斥道:“嚴密監視,直到天亮!”
“嗨!”
就在兩人壓低嗓音說悄悄話的時候,車廂裡忽然響起了第三人的聲音:“兩位,半夜不睡覺,是不是想和我玩捉迷藏?”
黑燈瞎火,凌晨時分,無人的小路,陰暗的樹影,車內突然多了個第三者,不把人嚇死才怪!
“啊——鬼啊!”竹島發瘋似的尖叫,可剛喊出一嗓子,就沒了聲音。
“聽不聽的懂我說的話?”坐在駕駛座上的酒井篩糠一樣顫抖,聽到背後的聲音,頻頻點頭。
“誰是你的主人?”
“首相大人……”
“目標是誰?”
“梨茉,橘梨紗,還有一名男子……”
“很好,我代表天皇,放你的假。”葉凡手指只一點,酒井腦袋一歪,昏了過去。
解決掉這兩個隱患,搜走他們的槍,葉凡迅速消失在黑夜中。
日本政府也插手了,小野健一郎確實是一大威脅!
天皇這頭的事情尚未結束,又將直面另一個勁敵。
日本這個野心根深蒂固的國家,似乎永遠不會安分守己。
只有從源頭徹底遏制住這個民族的秉性,才能一勞永逸,但現在,葉凡能做的,也只有儘自己最大努力,攪亂天皇繼位人,牽制內閣政府一途。
即便能搗毀小野為首的內閣,誰能保證下一屆是什麼樣子?世上沒有永久的和平,除非他們亡國滅種。
凌晨,葉凡摸進了東京大學附屬病院的重症病房。
來這裡,他要見一位幾乎被遺忘的倒黴蛋。
若不是金田香說起這個人,葉凡早已忘記了他,仇人千千萬,誰會記得一個籍籍無名的酒鬼?
不錯,是野藤一郎。
當初這傢伙借勢欺人,以為有幾個臭錢就能輕薄美女,結果扮成狗逃出了日式餐廳,今天閻王討債,不幸患上了肺癌,花光了積蓄,僅靠政府微薄的補貼苟延殘喘,已是時日不多。
推開病房門,葉凡來到了野藤床前。
呼吸機仍在嘴邊罩著,現在他只能靠吸氧維持呼吸。
聽到輕微的腳步聲,野藤睜開了無力的雙眼,是護士嗎?黑暗中,他看不太真切,朦朦朧朧,似乎是個男人。
“啪!”火苗亮起,煙霧瀰漫。
“還認不認得我?”火光一剎那間照亮了那張臉,又迅速歸於黑暗,只餘下一點火星和嗆鼻的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