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拖著宮本莉娜的衣領,一手掂著鉛球,葉凡沿原路折返,在半路上,他找到了紀紅渠的遺骨,可惜已是面目全非。
沒辦法,只有就地火化,草草用破布收拾了他的骨灰。
攜帶宮本莉娜從深淵遁出,安全回到海邊沙灘。
這一遭走下來,真的是身心俱爽,殺人如割草,收穫頗豐。
宮本家族徹底完蛋,黑匣子落在掌心,黃金、鑽石全部收入囊中,突破了先天瓶頸,而復活島上只留下近百具敵人的屍體。
天狼正站在這裡翹首等待,眼前堆出了一座金山!十幾名搬運金磚的武士倒在了沙灘上,紀曉馨抱臂背對著海風,緊張而又焦急地觀望著。
看到葉凡順利迴歸,兩人皆是喜形於色。
“會不會開飛機?”葉凡指了指遠處那架水上飛機。
“小菜一碟。”天狼咧嘴笑起來:“沒想到,這裡存有的黃金抵得上一個中等發達國家的儲備。”
“搬吧!”葉凡丟下半死不活的宮本莉娜。
“等等,我聯絡潛艇過來。”天狼說道:“飛機容不下百噸載重。”
天狼從貼身褲兜裡掏出無線通信耳麥,葉凡走到紀曉馨身邊,將紀紅渠的骨灰遞到她手上:“這是紀老先生的遺骨。”
“爺爺……”紀曉馨抿著嘴唇,泣不成聲。
“節哀吧,他的仇已經報了!剩下的敵人我會一一索他們的命。”
抱著爺爺的骨灰,紀曉馨含淚點頭,噩夢般的旅途終於要結束了!
二十分鐘後,潛艇在接近復活島的水域浮出海面,天狼駕著皮筏艇,將搜尋到的病毒疫苗送入官兵手上,隨後,潛艇水兵迅速投入戰鬥,搬運這以百噸計的黃金!
幸虧有這艘海軍潛艇,否則眼前這批黃金根本運不出去,只能眼巴巴守著它。
“你有什麼規劃?去哪座城市?”登上水上飛機,天狼回頭詢問葉凡。
“香港。”
復活島事件的始發地就在香港,憶起李絲寒、清紗尤美她們安危難測,葉凡歸心似箭,恨不得立即就能遁移過去。
這當然不可能,清風真人怕是也沒這份本事,能日行千里,飛渡大洋的人那真的是神仙了。
在機艙裡找了些餅乾充飢,紀曉馨窩在他的懷裡漸漸睡著。
她太累了,幾天都沒有睡過一個安穩覺,時不時在夢中雙肩輕顫,緊皺柳眉,這是睡夢驚厥的表現。
任何人經歷這一檔子恐怖,都不會輕易忘記,那血肉橫飛的場面,殺人如殺雞的血腥場景,食人樹、巨蟒、巴蛇、冰窟……每一處記憶都足以叫人噩夢不斷,何況還是個大城市裡涉世未深的女孩。
葉凡輕點她的玉枕穴,沒一會兒,紀曉馨便發出了均勻的呼吸,進入了深度睡眠中。
這一覺睡過去,直到葉凡下飛機時,她都沒有醒來。
“交給你了。”午夜的香港機場,葉凡和天狼拍肩告別。
宮本莉娜被綁在座椅上,等待她的將是軍部大牢。
“送到星海?”天狼笑了笑,指著紀曉馨問道:“她醒來問你,我怎麼說?”
“替我轉告她,紀老的追悼會我可能參加不了,改日再去登門拜祭。”將來,有機會還要完成紀紅渠的遺願,照顧他的子孫後代,這段緣分並未在此中止。
天狼點頭說道:“首長那邊,希望你有空去一趟軍部。”
“一定。保重!”葉凡揮拳輕擊他的胸口。
“保重!”天狼笑著目送他走出機艙,飛機緩緩調頭,滑向跑道……
望著香港璀璨絢麗的夜景,一種恍然出世的感覺浮上心頭,歷經磨難與生死,從那無人蠻荒之地,逃出生天,人生真的很奇妙,很不可思議。
十多天的驚險旅程,終於告一段落,葉凡第一個要找的就是陳丹茵,不,應該叫金田香!
冤有頭,債有主,這個陰險的日本女人,不知有沒有把李絲寒害死。
為防打草驚蛇,他獨自一人融入香港的街頭,沒有打電話聯絡任何人,迅速消失在茫茫人海中。
復活島上,一隻竹筏劃破波瀾,悄然停靠在礁石岸上。
大巫師乃贊威一身黑袍,全身塗滿彩色的油脂,這是普羅巫師闢毒的獨門秘藥,他深知這座小島上隱藏著什麼,同樣是巴蛇,在外界的人們看來是恐怖怪獸,千百年來卻被他的族人奉為神明的存在。
在到達這裡之前,乃贊威已感應不到聖物戎罕石,但他依舊不死心,一定要親眼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麼。
夜幕的復活島,幾十名日本水兵正從另一個方向登陸,幾個小時前,宮城號與宮本純一等人失去聯絡,之後潛艇雷達探測到復活島海域不明船隻,等他們徵詢日本軍部和首相的指示之後,方敢冒險派水兵登島。
而此刻,島上的黃金、鑽石早已被搬空,華夏軍方的潛艇和水上飛機也離開兩個小時了,日本水兵只搜尋到了一地的屍體!
“誰幹的?是誰?是誰!”宮本佐助接到前方彙報,憤然摔碎了對講機!
他做夢都想不到,這個白痴行為直接導致登島的二十多名水兵在絕望中慘死,無法呼叫一絲援助!
“小林少佐!你聽,什麼聲音?”黑暗的密林仍然冒著縷縷灰煙,其中似乎有什麼嗡嗡嗡的聲響正疾速逼近。
蒼蠅?
“警戒!警戒!”小林少佐打起手勢,持槍的日本水兵們紛紛散開。
“啊……”一聲尖銳慘叫,一名水兵瘋狂撕扯著臉上的皮肉,整隻手伸進嘴巴里去掏什麼,扯出了鮮血淋漓的舌頭,在一陣慘絕人寰的暴跳中躺倒在地,口腔、鼻子流出大量的鮮血,氣絕而亡。
“啊……救我!”
這個人剛剛倒下,越來越多的水兵發出恐怖嘶吼,黑暗中,一隻只帶翅膀的金色甲蟲鑽進了他們的鼻子、耳朵、口腔……
“大佐,大佐,請求支援!請求……”小林少佐連呼了兩聲,沒有得到任何回應,無邊的恐怖中,他的視線裡映出了一張非人的怪臉,猶如歌舞伎演員的詭異臉譜和土著酋長的裝扮……
對講機無聲滑落,死亡的恐懼籠罩了他的靈魂和身體……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做多面間諜,金田香有其獨到的見解。
今夜,她剛剛為中情局竊取一份華夏軍方情報,正坐在集團總裁辦公室內品嚐咖啡,不自覺地露出絲絲滿足的笑意。
桌上的內線電話響起,金田香伸出塗有紅色指甲油的蔥白手指,輕輕按了一下。
“總裁,有三位客人求見,說是蕭少爺的人。”前臺秘書悅耳的聲音從電話中傳出來。
“知道了,叫他們上來吧!”
蕭無邪的人,一定是親自過來送酬金的吧!
很快,金田香的辦公室迎來了三位貴客。
彭大管家,以及兩名拎箱子的貼身保鏢。
“蕭大少沒有來麼?”金田香嫋娜著水蛇般的腰肢,將彭順三人引入沙發區。
“陳小姐,大少脫不開身,特別委託我表示歉意。”彭順紳士地笑著,揮了揮手:“這裡是六百萬美金,請陳小姐過目。”
兩名保鏢打開密碼箱,碼放整齊的美元赫然綻放出新鮮的銅臭味。
“呵呵,謝謝。”女人嬌笑著看了一眼,媚眼連連綻放出奇異的色彩,紅唇輕吐:“彭管家,代我轉告蕭大少,下次有機會再合作哦。”
“陳小姐客氣了,這是你應得的,話我一定帶到。”彭順笑著擺手:“如果沒什麼事情,陳小姐,我先行告辭。”
“那我送送你們。”金田香踩著高跟鞋,咯噔咯噔走向門口,拉開了那扇華麗的大門。
在這一個瞬間,金田香窈窕的身子像被人突然施了定身術,嬌美的臉頰陡然變成了一張白紙,滿眼都是震撼不敢相信的表情。
“沒想到吧?賤人!我活著回來了!”那張冷酷無情的俊臉,凝聚著無窮的殺意和怒火,無情摧殘著金田香脆弱的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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