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龍山莊,龍天嬌揉了揉太陽穴,合上了面前的對賬簿。
新義安重歸掌控,凡事她都要躬親檢視,今夜,她原本可以不來的,但一想到那晚發生的荒唐事情,她就果斷在晚飯前逃離了別墅,要知道,這次如果加上她可是三個女人,天知道會發生什麼狀況……
這個時候,那混蛋一定還在某個女人身上折騰吧!想到這個,龍天嬌嘴角不覺露出了一絲得意的笑意,幸好自己及時脫身,不然的話,三個女人服侍一個男人,光想一想就羞死人了。
砰砰!砰砰砰!窗外陡然傳來了一陣嘈雜的槍聲,中斷了她的思緒!
“嬌姐!快走!快!”高騰急促地拍著門板,外面的槍聲越來越急,腳步聲越來越近。
龍天嬌臉色劇變!
港大禮堂,兩校聯誼會第一場開幕儀式圓滿結束,熙熙攘攘的學子笑著、簇擁著離開這處熱鬧的殿堂。
“佳瑤,你的包。”林詩雅遞給沈佳瑤她的香奈兒肩包。
“嗯,我打個電話給葉凡。”沈佳瑤說道:“看他在幹什麼,有沒有空出來吃夜宵。”
“這麼晚,不太好吧?”林詩雅露出了遲疑的神色。
“有什麼不好的,哼,你是怕他陷在溫柔鄉里不方便吧?”
“我……我哪有。”
兩個女生在人群中輕聲交談,沒有人看到,對面教學樓的頂層,兩個身穿運動裝的黑影,正將手中的猙獰槍口瞄準了她們中的一個!
兩杆巴雷特狙擊步槍,美式一流裝備!
咻!咻!
銳嘯聲劃過夜空,猶如流星般一閃而逝!
噗通!噗通!兩聲悶響,平臥在樓頂的這兩名殺手翻滾著躺倒,每個人的腦門中央都留下一個汨汨滲血的小洞。
遠處兩百米之遙的行政大樓天台上,一個矯健苗條的身姿從黑暗中走出來,懷抱大狙,嘴角吹出了一個大大的泡泡。
凱帝樂俱樂部,位於維多利亞港口西側的寧靜地段,葉凡打車趕到此地,在侍者指引下,來到了頂層包廂。
進了門,他卻看到,在這個光線曖昧的房間裡,只有一個身影在翹首等待他。
不是李絲寒,而是——陳丹茵。
雖然僅有一面之緣,但在京城蕭家那場生日宴上,這個女人給他留下了極深的印象。
應對豪門大少、與名流交往,她可謂遊刃有餘,敢想敢做。
這位港城著名的交際花、遊走在上流社會中的小富婆,此刻卻穿著——和服!
那刺目的絳紅圖案,彷彿昭示著她蛇蠍般的危險和陰毒!和服的領口開得很低,胸前那兩個球體都露出一半來。
“你是日本人!”葉凡眼神霎那冰冷,想到了最可怕的結果!
這是一個陷阱!一個他從未考慮到的恐怖陷阱。
熟人變敵人,讓葉凡措手不及,難以置信。
“坐吧,葉少。”陳丹茵晃動著手上的高腳杯,露出蔥白的手指,那些指甲上,卻染著黑色的指甲油,配合著昏黃粉色的燈光,整個人看起來愈加陰暗。
“你把她弄到哪裡去了?”站在她的面前,葉凡目光透出濃烈的殺機。
女人輕笑一聲,紅唇印在酒杯上,慢條斯理吞下了這半杯殘酒,方才從桌上抽出一支女士香菸,笑著說道:“坐下說,你想知道的,不知道的,我都會告訴你。”
從他一進門開始,便察覺到了陰謀的味道,聽到這女人智珠在握的話,葉凡心頭蒙上了濃濃的陰影,此時看來,對方已掌控了所有,由不得他不坐下來看牌。
“呵呵,這就對了嘛,好乖。”女人吸了口煙,嬌笑道:“你放心,絲寒是我的閨蜜,我不會拿她怎麼樣的。”
“她在什麼地方?”葉凡緊緊盯著這女人極其陰險的嘴臉,她的嫵媚、她的性感,都像塗了一層大便,叫人感到噁心!
“在一個安全的地方,她醉了,所以我叫人帶她過去休息。”女人笑容和煦,指著那瓶路易十三,“要不要喝一杯?”
“喝了你的酒,我能活著走出去?”葉凡眯眼冷笑。
女人咯咯大笑起來,晃動手中細長的菸捲,頭頂盤起來的錐形大發髻有種魔教老妖女的詭異感。
葉凡一聲不吭等她笑完。
這個日本女人紅唇輕吐,呼出一簇悠長的煙霧,依然笑著說道:“葉少,你應該聽說過特高課吧。”
“你果然是特工!”葉凡恨聲答道。
“呵呵,我還是一名富婆呢。”女人嬌笑道:“假如你不是他們需要的,我很樂意包養你這樣的小白臉呢。”
“他們?誰?”
“彆著急,答案我都會告訴你的。”她慢條斯理地吸著煙,“還記得京華那場生日宴嗎?”
“原來如此,你從那時起就已經盯上我了,為什麼?”
“你錯了,更早的時候,我們就已對你產生了極大的興趣。”女人自斟了一杯紅酒,“有些事情,或許你自己都不記得了。”
“說下去!”
“記不記得四個月前,你在一家日式餐廳毆打一名日本人?”陳丹茵說道:“那個叫野藤一郎的男人是我們的外交官。”
聽到這個名字,葉凡快速搜尋了一下記憶,她若是不說,自己真的都已經淡忘了那件事。
不過是揍了那個醉鬼一頓,比起殺人屠城,這件事簡直微不足道。
“呵呵,記起來了吧?對你來說,那是一件小事,但是在特高課眼中,你很不尋常。”女人得意洋洋笑道:“我們的情報部門隨後開始跟蹤你的信息,直到……”
看到他露出傾聽的神色,女人頓了一下,緩緩說道:“直到被另一個人插手。”
“誰?”
“公主殿下。”這四個字讓葉凡面色更加陰冷起來。
“她叫什麼?”此時此刻,他已經猜到了某個名字。
“梨茉。”女人笑道:“這是她的真名哦!梨茉殿下從未在宮中居住,不僅如此,除了她身邊的人和天皇陛下,她的身份只有七個人知曉,梨茉……是陛下的私生女。”
“果然……蛇鼠一窩!”葉凡深感震驚的同時,也感到了莫名的涼意。
天皇的私生女親自蟄伏在他身側,究竟為了什麼?
一直以來,他都把龍城、蕭家當做首要敵人,卻不曾想到,忽視了身邊潛伏的大敵,他們隱藏得真夠深啊!
“所以,葉少,你的一舉一動都在我們監視下。”女人笑道:“包括你有多少個女人,你的師門,你接觸的形形色色的人等。要不然,你說我有什麼理由去參加那場討人厭的生日晚宴?”
“說你的目的!”
“你太心急了,”女人搖頭摁滅菸捲,托起酒杯,又抿了一口,妖嬈地眨著媚眼:“這是後話,我先要你明白,你現在的處境,否則,我真的害怕你破釜沉舟呢。”
“哈哈,賤人,我可以告訴你,不管怎樣,你都死定了。”葉凡陰聲大笑,殺意無窮,惡狠狠盯著她的臉蛋:“你將是我第一個要殺的女人!”
“是麼?身為特高課課長,你覺得我會怕死嗎?”女人嬌聲笑著,伸手想要勾他的下巴,“啪”的一聲脆響,白皙的手掌被葉凡扇紅了大片,迅速腫脹起來。
她不提特高課還好,提起這個臭名昭著的情報組織,葉凡就恨之入骨,那一夜的行動,死在川本浪速手上的特種兵多達三十二人!
一個川本浪速就夠陰毒的,他萬萬想不到,自己會遇上那個狠人的頂頭上司,還是個潛伏在熟人圈中的女人!
“呵呵,打得人家好爽呢!”女人撇撇嘴看著自己的手,絲毫不以為然。
這個變態女人,絕非表面看來的那樣簡單,能夠力壓川島浪速,掌控日本最頂尖的情報組織,她必然經受過地獄式的特訓,對任何酷刑都早已麻木,甚至,以此為樂趣、為享受。
她不是人。
“賤人。”葉凡抓起路易十三酒瓶,往桌面上一砸,蓬!
碎片飛裂,酒液濺出大半,一瓶價值數萬元的美酒只剩下參差鋒利的瓶頸,抵在了她柔嫩的脖子上。
“說!絲寒在什麼地方!”葉凡的雙眼兇光畢露,玻璃瓶頸幾乎要扎進她雪白的肌膚中。
“你只關心她,為什麼不關心別人呢?”女人笑呵呵問道:“比方說你的小美美,麻妃,芳子,哦對了,還有其他的女人。”
傻子都聽得懂她話裡的威脅,葉凡握酒瓶的手在發抖,因為憤怒,因為絕望,因為一種深深的挫敗感,他的面孔幾度扭曲,又幾度漲紅。
這是他從未經歷過的死局,從前種種的挫折,哪怕被龍王廢了丹田,哪怕短暫地失去男人能力,都沒有今時今日叫他恐懼,叫他無力抗衡,無從下手。
他們算計的不是一個人兩個人,是他的整個後宮!他的王國!還包括他自己。
面對最兇殘的敵人,他的逆鱗被悉數拔起,卻無能為力!
喀嚓!路易十三酒瓶在手中捏了個粉碎!
紛飛的星屑中,女人仰脖放聲大笑。
能夠發出這種癲狂、刺耳的笑聲,只有古堡裡吃人不吐骨頭的嗜血女魔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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