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拍錯馬屁了不是？”看到楊仲謀臉紅耳赤，手足無措的樣子，蔣承賓哈哈大笑。
這兩位，楊仲謀都得罪不起，夾在中間完全沒有轍子，怒極羞極，將火氣全撒到乾女兒身上。
“去給蔣先生道歉！”他那張臉又陰又紅，從未遇到過今日這般棘手的情況。
兩個都是黑道人物，弄不好，要出人命的啊！
“我不！”田思琪也決心死硬到底了，作為藝人，她深知名節的重要性，一旦有了汙點，那些狗仔隊會咬住她一輩子不鬆口，到死都纏著她。
就像當年的天后嘉玲姐，被黑社會綁架拍裸照，直至今日，仍然抹不掉這層陰影。
“你！你……你要氣死我啊！”楊仲謀肺快氣炸，道歉唱歌又少不了肉，她太不識大體了。
“要道歉你自己去！”田思琪堅決不退讓半步，美麗的眸子噴著倔強的怒火。
“我……我叫你嘴硬……”楊仲謀揮起手掌，怒極想要扇她的臉。
巴掌剛揚起來，哎呀一聲，楊老闆又慘叫著縮了回去。
他的手掌中鮮血淋漓，四個小洞連成一行。
葉凡舉著餐叉，在楊仲謀衣服上蹭了幾下，抬手往那水晶桌面上一點一點戳下去！
嘎吱嘎吱的響聲引來無數震驚視線，水晶檯面龜裂成一張蜘蛛網，整根餐叉全部沒入桌面！
蔣承賓的臉色終於微微一變。
蹬蹬蹬！外頭一陣嘈雜的腳步聲將人們的目光再次轉移方向。
十幾名身穿保全服，手握防暴麻醉槍的押鈔人員魚貫而入，握槍開道，立於兩邊。
隨後，八個人，每個手中提著兩隻酷似銀行專用的密碼鎖合金鋼錢櫃，信步走進餐廳。
“葉少！錢送來了。”一名行色幹練的西裝男子，身後跟著兩名隨從，站到了一旁。
“打開。”葉凡起身揮了揮手。
十六隻錢櫃放於地板，這些人開始埋頭忙碌解鎖。
人民幣！清一色的百元紅鈔！
“葉少，這裡是一千六百萬。”男子恭謹地說道。
噝——看到這些人出現的時候，蔣承賓已經神色大變，聽到他報出的數字時，兩行冷汗從額角無聲流下。
一千六百萬？他們從哪裡拿來這麼多現金？剛剛打劫了銀行不成？
“怎麼樣？這樣夠不夠多？毛毛雨而已啦！”葉凡抓起幾捆鈔票，撒向天空，“不就是撒鈔票嘛，葉大爺也會玩，一起來，看誰撒得多，誰先鋪滿這間餐廳。”
每張面值一百元的大鈔紛揚起來，如紙片一樣，被他的皮鞋踩在腳下。
真拿錢不當錢啊！
不光蔣承賓那些人傻眼了，李絲寒也驚訝非常，他哪兒來的錢？就算再有錢，也不能這樣揮霍啊。
“阿詳！”蔣承賓推開身邊兩個女郎，大聲說道：“拿計算機來！”
一臺筆記本電腦迅速擱在了蔣承賓面前。
這位竹聯幫大佬一陣緊張操作，將他的賬戶存款顯示在屏幕上。
手一翻，屏幕旋轉，亮出了家底！
四億三千萬新臺幣！
“比家底？”葉凡哈哈大笑，摺合人民幣也就八千多萬而已，這點家當也敢出來比富！
蔣承賓陰沉著一雙眼睛，卻不說話了。
在這場豪賭中，他似乎正走進了一條不歸路。
“做好沒有？”葉凡摸出手機，不知向誰問話。
對面很快傳來了一條短信息，華夏銀行的短消息。
“自己看！”葉凡將手機隔空拋給了蔣承賓。
當看清楚那上面的天文數字時，蔣承賓口中的雪茄啪嗒一聲掉落在鍵盤上，冒起了一陣焦煙。
他摘掉墨鏡，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震撼！無比的震撼！以至於他的腦門上全是密佈的汗水。
“你……你究竟是誰？”擁有這份龐大資產的人，至少能排在華人福布斯榜前十位！難不成他和香港首富李嘉誠有什麼關係？又或者是華夏官方几號首長的兒子？
“陳啟發認不認識？”葉凡笑道：“回去問問他，我是誰。”
陳……陳啟發！
蔣承賓大汗淋漓，發叔！那是他們第一任龍頭老大，幫會創始人啊！
敢直呼他姓名的人，他到底是什麼來頭？
猶如抓了一塊燙手山芋，蔣承賓忙將手機拋還給他。
“阿騰，進來做事。”葉凡再次用電話呼叫。
高騰率領一隊古惑仔氣勢洶洶闖入餐廳，人人手中都握著一柄砍刀。
“你們幹什麼？告訴你，我是臺北的賓哥！竹聯幫的話事人。”此時，蔣承賓再無之前的囂張氣焰，為了保命，趕緊搬出自己的身份。
“你輸了。”葉凡揹著手笑道：“要麼留下半條命，要麼給全香港市民唱首歌，你自己選。”
打賭不是白賭的，黑道有黑道的規矩，敢玩，就要做好敢死的覺悟。
蔣承賓暗暗鬆了口氣，對方看樣子還好說話，唱歌就唱歌唄，總比搭了半條命好啊。
“唱什麼歌？”
“當然是婦孺皆知的。”葉凡笑道：“愛拼才會贏，如何？”
“算你狠！”蔣承賓大聲說道：“拿麥克來！”
“等等……你忘了我說什麼？”葉凡揮手道：“脫光衣服，去蘭桂坊大街上，每隔半小時換一條街，唱到明天早上。”
“你說什麼？你敢——”
唰唰！幾把大砍刀架在了蔣承賓的小弟們脖子上，新義安社團小弟們人多勢眾，本土作戰，根本不把這幾個外來戶放在眼中。
“唱還是不唱？做龜公還是做殘廢，你想清楚！”此時此刻，葉凡終於暴露出了黑社會才有的兇殘嘴臉，以其人之道還至其人之身，屈指指著蔣承賓厲喝。
“香港是法制社會，我警告你別亂來啊！”無奈之下，蔣承賓竟搬出了這種笑死人的擋箭牌。
“哈哈，你跟我**律？你腦袋叫驢踢了？你還是不是黑社會？一句話，脫不脫！”
到了這般田地，不認輸是不可能的。
“好，好！算你狠！”蔣承賓丟掉墨鏡，一腳踩爛，狠狠脫掉西裝外套。
“葉……葉少，看在我的面子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楊仲謀一手捏著被餐叉戳漏的掌心，一遛小跑來到葉凡面前，滿臉卑躬屈膝懇求著他大發慈悲。
都這樣了，他還想做和事佬，兩邊都不得罪，把事情的影響降到最低。
楊仲謀自然有他的理由，臺北那片巨大市場份額，絕不能因此放棄。就算葉凡以超強手腕鎮住了蔣承賓，以後那筆賬還會算到他的頭上。
“你的面子？你的臉在哪裡？我怎麼沒看到？”葉凡嗤笑著拍拍他的臉頰：“你這種人，真的不適合做老闆，沒有實力妄想左右逢源，你在做白日夢嗎？”
“葉……葉少，算我求你了！”噗通一聲響，楊仲謀屈膝跪地，抱住了他的腿。
“楊仲謀！別讓我瞧不起你。”田思琪咬著貝齒，羞憤不已，她一貫認為儒雅誠實、視為父輩親人的乾爹，居然在眾目睽睽之下跪地求饒，替一個做盡壞事的黑幫老大求情！
“脫！脫剩褲衩去外面脫！”葉凡一腳踹開楊仲謀，漠然看向停下動作的蔣承賓。
沒有任何迴旋餘地，蔣承賓漲紅了臉，解開襯衣，皮帶，一對眼珠子透著惡毒的猩紅色。
“阿騰！派人盯住他，不到天亮，不許停！”葉凡回到餐桌旁，自顧自倒了杯紅酒。
“是，葉少！”高騰轉身指揮小弟，將蔣承賓等人驅趕出去。
那兩千萬新臺幣，也遺落在餐廳中，無人去撿。
楊仲謀一個勁搖頭嘆氣，完了，完了，徹底完了。得罪蔣承賓，今後旗下的所有藝人都將遭到臺北方面的封殺。
——
第2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