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區總醫院外科手術室的燈仍然亮著,葉凡、凌若溪趕到時,這裡已聚集了大批警察和辦案人員。
“情況怎麼樣?餘廳長。”凌若溪找到了負責這件案子的人,部委派下來的高級警督於光榮。
“很不好。”餘光榮擺手說道:“龍天涯腹部被銳器劃傷,尚未脫離生命危險。”
“兇手死了沒有?”葉凡直接詢問重點問題。
餘光榮深深看他一眼,點頭道:“兇手吞掉兇器自殺,救護車趕到時已經斷氣。”
這個結果已在預料之中,凌若溪迅速和葉凡交換眼神,問道:“龍天涯有沒有說什麼?”
“沒有。”餘光榮嘆氣道:“兇手把握時機非常準,這件事的動機無法查清了。”
“怎麼辦?”凌若溪瞧了瞧葉凡問道。
“聽天由命。”葉凡拉著她離開走廊,臉色凝重起來。
等到兩人遠離人群視線,葉凡低聲說道:“動用你的手腕,查一查最近蕭無邪在幹什麼。”
“你懷疑是他?”凌若溪驚訝起來。
“嗯,龍天涯沒必要演這一齣戲脫困,代價太大了。最有可能實施這種手段的人,自然是蕭家。”葉凡分析道:“南龍北蕭,這個平衡已經破了,龍天涯如果倒下,蕭家定會對龍城發起全面進攻。”
“那你有什麼打算?”凌若溪面帶憂慮問道。
葉凡輕鬆笑笑:“當然是落井下石!”
凌若溪再次震驚,他又要幹殺人滅口的事?
站在走廊盡頭的窗前,打開那扇玻璃,葉凡迎著夜風笑道:“以前是我心太軟,走了不少錯路,現在,這麼好的機會擺在眼前,何必浪費?”
“可是……你這樣做太過分了。”凌若溪心生不忍,在法律和私情上左右搖擺。
掉進感情的陷阱中,任何人都不能倖免。
“我什麼也沒做,我只是旁觀者。”葉凡深沉的目光透過夜空,遙望著東方,半晌,轉頭笑道:“先去探望一個人,我們再回星海。”
“是溫婉婷?”凌若溪面有不快,板著臉問道:“她和你是什麼關係?”
“乾姐姐啊。”葉凡笑道:“吃醋了?”
“哼,你們的關係一定不正常。”凌若溪嗔道:“別裝了,她是為了你才遭厄運,我沒見過哪個姐姐對弟弟有這樣好,還是乾的。”
葉凡嘿嘿兩聲乾笑:“那你還問?”
“混蛋,我恨死你了!”凌若溪一拳捶在他的胸口,扭頭就向外跑。
剛剛轉過身,她就被葉凡拉了回去,那張壞透了的嘴瞬間襲擊了她的芳唇。
凌若溪屬於那種外表極冷的女人,要她打破內在的矜持實在很難,而這一次,葉凡成功做到了。
啪!警帽掉落在地板上,方才驚動了沉迷於海洋中的凌若溪。
“我來。”葉凡彎身撿起她的帽子,笑吟吟替滿臉紅暈的凌若溪戴上。
“討厭鬼,去看你的乾姐姐吧!”凌若溪恨恨瞪著他,卻不捨得鬆開他的手。
“快走,看完我們回去辦正事。”葉凡壞壞地笑著,拉起她向外科特護病房走去。
凌若溪沒跟進去,兩個女人見面終歸有些話大家都不方便說,何必去做電燈泡。
推開病房,葉凡輕輕走進去。
溫婉婷這個時候還沒睡,十一點鐘了,仍臥床對著檯燈細細看一部法律書籍。
聽到腳步聲,她抬頭看去,靜靜的燈光裡,那個笑容溫暖如陽光的大男孩,正深情地凝視著她。
手上的書籍無聲滑落,溫婉婷失聲喃喃叫道:“小凡!”
“婷姐。”葉凡笑著走過去,撿起書本,放在她的床頭櫃上,坐在了窗邊。
“你……你偷跑出來的?”溫婉婷慌亂地握住他的手,哆嗦著蒼白的嘴唇,接連顫聲說道:“你快離開!離開這裡,躲得越遠越好!去國外,去他們找不到的地方。”
她以為葉凡是越獄出來看她的,第一時間就要他趕緊逃命。
葉凡搖搖頭,撫著她的頭髮輕笑道:“我沒事,無罪。那一紙判決不過是幾個老傢伙搞的小把戲。”
“真的?你沒騙我?”溫婉婷瞪大眼睛望著他,兩手緊緊抓住葉凡的手。
“當然是真的!”葉凡笑道:“我什麼時候騙過姐姐你?”
“是真的,這是真的……”溫婉婷眼含淚光,一頭扎進他的懷抱,嚶嚶啜泣起來。
她付出了所有的努力,甚至包括自己的生命,只為看到這一線曙光,當夢想成為現實的時候,那些委屈,那些痛苦,那些無助,那些堅強,終於不必再由她一人強撐下去。
“沒事了,姐。”葉凡抱著她,輕輕拍打著她的背,柔聲安慰道:“都過去了,惡有惡報,該懲治的人都進了監獄,只是苦了你。”
“姐不苦,小凡,你會怪我嗎?”溫婉婷揚起梨花帶雨的臉,楚楚可憐望著他。
“怪!怪你為什麼不和我商量就擅做主張。”葉凡板起臉佯裝生氣,很不高興地說道:“做皮鞭女王很好玩嗎?”
溫婉婷又吃吃笑了起來,摟住他的腰,將腦袋靠在那溫暖的胸膛上,輕聲說道:“要不下次,你試試啊?”
“呃……姐,你口味真重。”葉凡先是呆了一下,馬上發狠道:“試就試。”
“呵呵,小凡,只要能,能和你在一起,姐做什麼都願意……再吻我一次好嗎?”
沒有回答,兩個人的嘴唇無聲交織在一起,柔柔的,軟軟的,飽含著深情與淚水,將愛意綻放……
離開軍區總醫院,葉凡和凌若溪駕車駛上了高速公路。
“剛剛我查到,蕭無邪最近幾天一直沒離開首都,蕭家的人也沒有入境記錄。”凌若溪說道。
“嗯,欲蓋彌彰,不是他,還能是誰?”葉凡笑道:“他是要把這頂帽子蓋在我頭上,既然如此,我就滿足他的宏願。可惜,沒有永遠的朋友啊……”
在龍潭監獄時,葉凡險遭那幾個獄霸欺辱,現在同樣的報應發生在龍天涯身上,任誰都會懷疑是他做的。
擺出恨鐵不成鋼的眼神剜了剜他,凌若溪惱道:“你現在已經離開金陵了,不要再惹事生非好不好?”
“當然沒問題,他的事先放一放,要不,前頭找個出口,去野地裡玩玩車震?”葉凡賊兮兮伸出鹹豬手,摸上了她的大腿,真滑,真嫩,真有彈性啊……
“滾!你想得美!”凌若溪羞憤道:“這是警車,警車裡能亂來?”
“你的意思是……換輛車玩?”葉凡眼珠子骨碌碌轉動起來。
“呸!回家玩去!”凌若溪慌不擇言。
“哈哈,如此甚好!”
“你混蛋——”
黑夜的高速公路上,那輛警車的車頭時不時輕微扭動一下,衝向了東方的海岸線。
金陵軍區總醫院手術室大門終於打開,太子太保齊曜風聞訊趕來,看到龍天涯的慘狀,一聲獅般狂吼,生生踏碎地板,扭頭奔向了電梯!
“此仇不報,我無顏再見龍主!”齊曜風眼神狂暴,一雙鐵拳嘎吱嘎吱作響,凝起兩道罡風砸在下墜的電梯鐵壁上,轟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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