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輸光褲衩了吧?”葉凡雙手插兜笑道:“龍大少,你說讓我先,所以我就先出來了。”
“你暫時贏了半局。”龍天涯微笑道:“先出去並不一定佔便宜。好比玩牌,出一張少一張,到最後你兩手空空,我手上還握有無數底牌。”
葉凡哈哈狂笑,搖頭嘆道:“哎呀,不管怎麼說,你現在都是站在牢裡和我對話,你是個囚犯!囚犯你懂嗎?弄不好要上刑的!龍天涯,退一步說,其實咱倆沒什麼好爭的,你更應該謝謝我才對。”
“因為你替我殺了龍天縱?”龍天涯笑問道,那雙藍眼睛充滿了邪魅的色彩。
“你比你弟弟聰明多了。”葉凡指著他笑呵呵讚揚道:“不愧是雜交品種,肌肉發達,頭腦也不簡單。”
這種侮辱,常人誰能隱忍?龍天涯就能!
“我不會感謝你。”他笑著說道:“我姓龍,你必然要死在我手上。”
啪啪啪!葉凡拍手鼓掌,笑讚道:“不愧是太子,雄心壯志無人能及。回答我一個問題吧,槍擊溫婉婷的那傢伙是不是你派去的。”
“我說不是,你會信?”龍天涯依舊笑得燦爛。
“信。怎敢不信你!”葉凡眼中有道異色閃過,揮手說道:“行了,你多保重,有朝一日出獄時,葉大爺一定來給你接風。”
“勞駕。”龍天涯揮了揮手,笑臉相送。
眼中那一抹陰鶩狠毒,卻在葉凡轉身時冷冷綻放。
疾馳向機場的長豐獵豹軍車上,軍神志得意滿打開了那個牛皮紙文件袋,這些天周車勞頓、費盡了心機,終於將這棵苗子攬進了自家口袋,一種收穫的喜悅和滿足感讓任重遠禁不住笑容。
然而,當他看清楚那處落款上的簽名時,臉色頓時如同戴了綠帽子的軟飯男!
“小癟三!這個混賬小癟三!”任重遠恨得牙根發麻,想罵又想笑。
“怎麼了首長?”慕芸輕聲問道。
“你自己看!”任重遠也不避嫌了,直接將合同文件扔給了她。
慕芸定睛一瞧,那份機密檔案的簽名處,赫然寫著她的名字:慕芸!
“首長,要不要回去?”慕芸收拾好文件袋,心情複雜地問道。
這個她盼了許久的名額,此刻寫上了她的名字,卻不是真正屬於她。
任重遠犀利的眼光瞅著慕芸,忽然笑了:“回哪去?”
“這合同……”被葉凡耍了,不應該回去找他算賬?
“將錯就錯,就這樣吧!”任重遠露出了看開一切的微笑,望著她說道:“白紙黑字,是誰的就是誰的,慕芸,祝賀你加入北斗!”
霎時間,慕芸驚詫的目光鋪滿了激動和喜色!
“首長這是真的嗎?”
“軍中無戲言。”軍神呵呵笑道:“你的能力雖然還差一點,但只要經受住鍛鍊,一樣可以和他們並肩馳騁疆場,慕芸,從現在這一刻開始,你正式成為國之盾器。”
“是!”
筆挺莊嚴的軍禮搭在額頭,那一抹目光神聖無比,穿透車窗,眼前卻浮現出一張笑容邪氣的臉。
此刻,那張臉的主人剛剛步出金陵看守所。
滿目的星光,燦如焰火,抬頭叼上一根菸,葉凡正要賦詩一曲感慨一下脫離苦海重得自由身時,停在看守所門前便道上的防暴警車尾燈連續向他閃了幾下。
誰在裡面?
走過去伸頭張望了一下,葉凡夾著煙笑了,饒到駕駛室窗口前,彎腰趴過去,笑嘻嘻問道:“等誰啊,美女?”
“等你。”凌若溪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甩了下頭嗔道:“還不上車!”
“去哪裡?”葉凡笑道:“剛從看守所出來,你不會又要抓我回星海吧?”
“沒錯,就是!”凌若溪嫵媚的眼神亮如秋水,與以往大不相同。
從她的神態中,葉凡瞧到了那種熟悉的信號,這妮子,二月花開,思春了!
“哈哈,那我也認了。”轉個彎,他屁顛鑽進車子裡。
凌若溪熟練發動了車子,駛向迷離的深夜中。
“廖部長你認識?”葉凡半躺在舒服的座椅上伸了個懶腰。
凌若溪回眸瞧了瞧他,輕聲說道:“他是我外公。”
“哇!原來是**!小的有眼不識泰山,失敬啊!這個,凌警官,給籤個名先?”葉凡表情誇張地叫嚷起來,在庭審時他就看出來凌若溪和廖向川有不一般的關係紐帶,否則,她一個小小的地級市警官,哪裡有資格宣讀部委拘捕令,輪也輪不到她。
“籤哪裡?”凌若溪一反常態,竟附和起他的玩笑。
正所謂,冰山也有融化時,若不是為了他,凌若溪才不會去麻煩高高在上的外公,現在拋開了顧慮,她要開始做一個正常的女人了,認認真真談一場戀愛!
“籤胸口上怎麼樣?”葉凡笑嘻嘻說道。
“好啊!”凌若溪毫不猶豫應道:“還有什麼要求?拍照合影要不要?”
“要,怎麼不要!最好是床照。”
“混蛋!”凌若溪憤憤剜了他一眼,眸子裡竟滿是羞色,葉凡這隨口蹦出的話讓她情不自禁想起那次在超市冰庫的經歷,記憶中,她和他之間,那一次最難忘懷。
“哈哈,若溪啊,咱們這是去哪兒?”葉凡叼起了煙,漫不經心問道。
凌若溪忙答道:“回星海啊。”
“喔,急著回去,有事?”
“沒事。”凌若溪眼神慌亂,匆匆掩飾住自己的小心思,她特意等在看守所外,是得到內幕消息,為了第一時間把他接走,以防被李絲寒她們捷足先登。
“對了,那個癱瘓槍手關在什麼地方?”葉凡想起了正事。
“金陵人民醫院。在接受康復治療。”
“先去那裡!”葉凡果斷說道。
凌若溪面露疑色:“你懷疑他……?”
“嗯。”葉凡沉聲說道:“這個人的供詞可能是假的!”
龍天涯在庭上拒不認罪,之後兩人在看守所的談話更加讓葉凡起疑,龍天涯確實沒有理由槍殺溫婉婷,作案動機非常不充分。
牽涉到案情,凌若溪迅速還原警察本色,驅車趕往金陵人民醫院。
兩人在住院部一樓詢問過後,直接登上電梯,來到骨科病房。
三名年輕男警員守在病房外面,看到凌若溪出現,個個都陪著笑容迎上來。
天生貌美的警花,再加上揭開了和廖部長這層親緣關係,凌若溪在他們面前是炙手可熱。
“凌大隊,深夜還親自來探班啊?”
“喝水,凌大隊。”
接過礦泉水,凌若溪隨手拋給了葉凡,同時問道:“犯人怎麼樣?”
“呃,在裡面。”一名警員眼含敵意望著葉凡說道:“一切正常。”
從一個細小的動作,就可以看出來兩人的關係不同尋常,男警員顯露出敵意完全是出於男人的雄性本能。
“正常?”葉凡鼻孔冷哼,冷冷喝道:“打開門看看再放屁吧!”
“你怎麼說話的!”這幾個人知道葉凡的身份,不敢過於囂張,得罪誰也不能得罪這個人,能把省委書記拉下馬的人物,他們真的惹不起。
沒等三人掏出鑰匙,凌若溪一腳飛踹,踢開房門!
看到病房裡的情況,三名警員集體傻眼了。
“怎麼會這樣,剛剛還好好的……”
“快叫醫生來!”凌若溪怒聲大吼,才把他們從震驚中警醒過來。
房間吊頂風扇下,懸掛著那名槍手僵硬的屍體,腦袋耷拉在胸前,赤腳離地不過半米。
“已經死了。”葉凡嘆道:“是被人謀殺的!”
對門兩扇窗戶洞開,兇手早已潛逃進黑夜中。手斷腳斷的人,不可能爬到風扇下懸樑自盡,站在走廊的時候,葉凡就透過天眼瞧見了裡面的情況。
殺人滅口,無須考證就已明擺在眼前。
這個疑點愈發撲朔迷離了!
是誰殺死這個汙點證人,龍城的人還是另有他人?他死了,龍天涯就可以開脫罪名,獲益最大的一方似乎就是他。
“走吧。”葉凡拽起凌若溪的手,向外走去。
“現在怎麼辦?”
“去看守所!”葉凡眯了眯眼:“我有問題問他!”
“嗯。”凌若溪順從地點著頭。
她已經在不知不覺中,逐漸養成了習慣,盲目依從這個男人。
從醫院又轉回金陵看守所,敲開值班室,凌若溪亮出身份之後,竟然又得到了一個驚人消息。
“龍天涯遭獄中犯人襲擊重傷,已被送往軍區總醫院,這是巧合還是預謀?”她快步返回來,沉聲和葉凡討論這個突發狀況。
“當然是預謀,重點和疑點在於,這是他故意為之,想以此逃脫罪名,還是旁人落井下石。”葉凡思考了一下,斷然說道:“去總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