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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還沒說什麼,他的一名手下已經忍不住了,大喝道:“敢侮辱我們老大,找死。”刀光一閃,向海龍當頭劈來。
海龍拉著天琴的小手,彷彿沒看到那鋼刀似的任由他劈上了自己只有寸許頭髮的腦袋。噹的一聲輕響,那名大漢接連後退幾步,虎口已經震裂,手中的鋼刀已經扭曲了。
那青年唐飛眼中流露出驚訝的光芒,“金鐘罩,你是金鐘門的人?”
海龍道:“金鐘罩麼?我以前有個法器到叫這個名字,可惜已經毀了。還不走麼?”
唐飛攔住想衝上去的手下,手腕一翻,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取出一柄短劍,短劍寒光四射,竟非凡品。他臉上流露出一絲凝重。道:“既然閣下是金鐘門的高手,唐飛就來領教了。請亮兵器吧。”
海龍沒有理會唐飛,低頭向天琴道:“我來陪這個小朋友玩兒兩手,你先休息休息。”
天琴乖巧的點了點頭,退到一旁,海龍上前一步,向唐飛迎去,“既然你不識相,就讓我教訓教訓你。”
唐飛眼中一亮,喊了聲看劍,身隨劍走,腳踏八卦,揉身而上,短劍帶起一道寒光,直奔海龍當胸刺來。海龍並不想一擊將對方擒下,戲耍的念頭升起,腳踏逍遙遊,輕巧的讓過對方一劍。唐飛身上突然升起一層氣勢,手中短劍大亮,寸許劍芒吞吐,閃電般連續向海龍刺出九劍。他從海龍的逍遙遊步法中看出,今天這個對手絕非異與,不禁用出了全力。
看著那光芒四射的短劍,海龍也不禁有些驚訝,他沒有還手,依舊使用著逍遙遊,瀟灑的避過唐飛的攻擊。唐飛手中短劍越使越快,上下翻飛,配合著他那靈巧的身影,向海龍展開了如同狂風暴雨般的攻擊。方圓一丈之內,完全被他的劍影所籠罩。但是,不論他的劍用的多麼快,海龍的身形都如一縷虛影般在其中穿梭,絲毫不會被短劍所傷。
試探了一會兒,海龍覺得已經夠了,身形一轉,輕飄飄的退出圈外,微笑道:“小兄弟,我覺得以你的功夫,不應該做強盜吧。”
唐飛微微有些喘息,額頭見汗,顯然剛才這一輪攻擊耗費了他不少體力,眼中冷芒連閃,他突然哼了一聲,雙手捧起短劍收於胸前,劍尖外指,喝道:“接我一招分光掠影。”氣勢突然大勝,一道青光從短劍中驟然射出,奇異的是,當青光飛到半空時突然分成兩股,上襲海龍前胸,下刺小腹,變化極為精妙。
海龍不禁喝了聲好,跨前一步,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了劍光的攻擊。叮叮兩聲,劍光消失,海龍卻連衣服也沒有損傷分毫,“小兄弟,我看你也鬧夠了吧。過來。”說著,他向唐飛一招手,唐飛感覺一股無可抵禦的大力傳來,自己的身體竟然不由自主的飛向對方,並且,全身彷彿被定住了似的,絲毫動彈不得。
海龍一把抓住唐飛的脖子,衝那些要撲上來的大漢喝道:“想你們老大死就過來,我不在乎捏斷他的脖子。”
眾大漢頓時如同投鼠忌器的停了下來,紛紛叫囂著,但誰卻也不敢再上前一步。海龍看著手中的唐飛,道:“小子,我已經不止一次讓你走了,可你就是不聽。難道,對你來說生命並不重要麼?”
唐飛臉色煞白,道:“不,不,我很珍惜自己的生命,我今年二十四,尚未娶妻,還不想死。前輩,你一定是十大風雲榜中的高手吧。我父親就是分光無影劍唐傲,看在他老人家的面子上,您就放過我吧。我下回不敢了。”
海龍心中升起一絲好奇,道:“你說的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十大風雲榜是什麼意思。”
唐飛一楞,道:“十大風雲榜你不知道麼?那可是神州盡人皆知的啊!十大風雲榜代表的是神州上最強大的十個人。他們武功超群。除了各國供奉殿,就要屬他們最厲害的,是神州武林中的翹楚。我父親在其中排第七位。”說到這裡,他不禁驕傲的抬起了頭。
海龍不屑的哼了一聲,將唐飛扔到一旁,“你父親的排名和你有什麼關係?剛才你用的,就是什麼分光無影劍麼?我看也不過爾爾。”
唐飛大怒,道:“你侮辱我沒關係,你不能侮辱我們家傳神劍。我是修為低,以父親的內功,一劍就能要你的命。”
海龍扭頭看向天琴,問道:“內功是什麼東西?”
天琴微笑道:“那只是對自身之元氣控制的一種方法。我以前聽白鶴師傅說過,當普通人內功修煉到極至,進入先天境界後,差不多就有騰雲初期的境界了,只是他們不能飛而已。別跟他們胡纏,我們走吧。”
海龍點了點頭,道:“我只是覺得剛才這小子那些花哨的招數看上去很有意思。唐飛,現在我放你走,不過,把你的劍留下。我們會順著這裡一直向北走,如果你想要回自己的劍,就讓你父親來取吧。”
唐飛恨恨的看著海龍,對於他們武林中人來說,一向把兵器看的同自己性命一樣重要,何況這柄短劍乃是他家傳之寶。但為了能逃得一命,他也顧不上許多了,將手中短劍連鞘甩在地上,帶著自己手下眾人灰溜溜的走了。
天琴揀起地上的短劍遞到海龍手裡,道:“你又何必跟這些普通人計較呢?就算他們武功再強,也遠遠不能同我們相比。”
海龍微笑道:“這一路上要是太平淡還有什麼意思,我只是想見識一下那什麼十大風雲榜高手到底有多強的力量而已。反正對咱們也不會有太大的影響。咱們上路吧。”他拉起天琴的小手,向北方而去。
經過半天的趕路,他們終於看到了此行的第一座城市,這是一座樸實的小城,城牆只有七、八米高,沒有護城河,城門處四名懶散的官兵*著門樓懨懨欲睡,過往的行人並不多,大多是衣著樸素的平民。為了實現請天琴吃些好東西的諾言,海龍拉著她快速的走進了小城。大街兩旁多為民房,只是偶爾才能看到一兩間經營雜貨的店鋪。
“看上去這應該是一個比較貧瘠的小城啊!不知道這裡的酒店飯菜做的如何。”海龍有些無奈的說道。
天琴微笑道:“無所謂,只要和你在一起,吃什麼都是美味。”說話間,海龍遙望到前方不遠處一間規模不大的酒店。有些興奮的道:“反正這裡也不會有什麼大餐館了。咱們先到那裡隨便次點吧。”
兩人來到酒店,一名店小二頓時迎了出來,“兩位客倌裡面請吧。我們這裡有上好的高粱酒和各種家常小菜,物美價廉,包您滿意。”
海龍微微一笑,道:“希望真像你說的這麼好。”在店小二的引領下,他們走進了這間小酒館。這裡雖然外表平凡,但裡面到收拾的很乾淨。此時正是午飯時間,店鋪中已經坐了七成客人,推杯換盞之間,顯得有些喧譁。在小二的帶領下,海龍和天琴坐了臨窗的一桌。
“您要吃點什麼?”店小二謙卑的問道。海龍道:“只要是好吃的你儘管上,虧待不了你的。”
小二去忙活菜了,海龍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臉上的表情不由得尷尬起來。天琴關切的問道:“龍,你怎麼了?”
海龍苦笑道:“我突然想起,身上根本沒有世俗所用的銀兩。”
天琴噗嗤一笑,道:“你呀,怎麼如此馬虎,反正我們吃不吃東西都無所謂,還是走吧。”
海龍毅然道:“那怎麼行,我第一次請你吃飯如果就失敗的話太說不過去了。先吃了再說,吃完後我再想辦法。大不了吃頓霸王餐。”
天琴無奈的搖了搖頭,但還是柔順的沒有再說什麼。周圍的各種談論聲隨著客人們漸升的醉意更加提升了,其中一桌的交談聲吸引了海龍的注意力。只聽其中一人道:“老張,你說這回我們能頂的住元蒙國的攻擊麼?聽說,已經有兩座城市被奪走了呢。”
另一個略微沙啞一些的聲音道:“難說。這元蒙國沉寂了幾年,此次突然向我國發動戰爭,恐怕早已經有了充足的準備,看來,我國要危險了。幸好咱們這裡在大後方,元蒙國再厲害也打不到這裡來吧。希望李唐國能給咱們派些援軍,共抗元蒙國那些野蠻人。”
第三個聲音響起,“哼,李唐國是不用指望了。此次元蒙國兵分兩路,同時攻打兩國。我弟弟是軍隊中的一個伍長,他聽他們的總兵大人說,元蒙國此次準備極為充足,尤其是各種攻成器械,更是精良,而且幾乎傾國而出,就連我們邊界那些城市的幾十門火炮都無法阻止他們的攻擊呢。恐怕,這回我們真的要亡國了。”
“沒那麼厲害吧。我就不信,以咱們趙宋國的地大物博,還打不過他一個元蒙。哼,要不是我年歲大了,真想披甲上陣,殺他孃的。”
聽到這裡,海龍不禁皺起了眉頭,當初是他幫助趙宋國供奉殿取得了勝利,此次元蒙國又來攻擊,他不禁心升怒氣。對於神州的三個國家來說,趙宋國是最有感情的,如果沒有趙極贈送的龍翔玉,他也收不了紅龍,更別說幫助接天道尊度劫了。此時聽到趙宋國有難,心中不由得猶豫起來。畢竟,對他來說,幫助天琴找到太陰果才是當務之急。可他實在是有些舍不下趙宋國。
“龍,你怎麼了?吃飯吧。這些菜看上去味道不錯哦。”原來,在海龍傾聽那一桌的談話時,他們的飯菜已經端了上來。
海龍點了點頭,心有所思的吃了起來,很久沒吃過這些普通的食物了,幾口飯菜下去,頓時讓他食旨大動,和天琴展開了風捲殘雲般的攻擊。
“好飽哦,龍,這些飯菜都叫什麼名字啊!咱們記下來,以後到別的地方也吃,好麼?”天琴滿足的*在椅背上說道。
海龍苦笑的看著狼籍的杯盤,道:“你還能分辨的出每盤都是什麼東西麼?何況,我對菜餚的名字也沒什麼研究。”臉色一動,他突然笑道:“寶貝,有人給我們送錢來了。”天琴一楞,還沒明白他的意思,門外已經走來了三個人。其中,正有那自稱為修羅的唐飛。
唐飛一眼就看到了海龍,指著他道:“爸,就是他搶走了我的劍。你可要替我報仇。”
被唐飛稱為父親的,是一名年約五旬的老者,此人一張國字臉,鼻直口方,濃眉大眼,歲月並沒有在他臉上留下太多的痕跡。僅僅是站在那裡,就給人一種不怒自威的感覺。在他身旁的,是一名女子,看上去比唐飛要小上幾歲,身材嬌小,容貌極美,眉宇間英氣勃發,同唐飛有幾分相象。老者聽了唐飛的話,怒哼一聲,道:“你還有臉說,我們唐家的臉都讓你丟盡了。”一邊說著,他大步向海龍走了過來。
海龍依舊坐在那裡,眼看著老者走近,卻沒有吭聲。老者雙拳一抱,客氣的道:“這位朋友請了,不知小犬如何得罪了您,老夫唐家堡堡主唐傲替他賠罪了,還請朋友歸還小犬之佩劍,那畢竟是我們唐家之物。”
海龍從懷中掏出唐飛那把短劍,道:“就是這個麼?還給你可以。但我有兩個條件。”
唐傲站直身體,不慌不忙的道:“閣下請說。”
海龍微笑道:“第一個條件,請你把我們這頓飯錢給結了,在下實在是囊中羞澀。”
唐傲一楞,他沒想到海龍的條件如此容易,下意識的道:“這個好辦,老夫一向善交朋友。這頓飯我請了。另一個條件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