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兆道:“師兄,你是想招攬那個人麼?可是,我看師傅恐怕也未必有他這麼高的修為吧,像這些修為高深的修真者,恐怕是不屑與我們為伍的,師兄,你説他會不會就是師傅所説的正道七宗中人?那些傳奇中的神仙人物經常會出現在神州各地,或許,真是他們的人也説不定啊!”
黃函道:“不無可能,我們現在只有先穩住他,等回到了汴梁以後儘量想辦法把他留下吧,就算他不願意幫我們,至少我們也不能讓他成為我們的敵人,多一個朋友,總比多一個敵人要強的多。好了,先辦正經事去。不知道皇上是怎麼想的,居然讓我們到這裏給他找什麼玲瓏玉。”
聽到這裏,海龍收回心神,雖然只是短短幾句話,但從對方的話語中他已經辨別出,黃函四人心地並不壞,雖然有心算計自己,但也並非壞事,由此看來,趙宋國供奉殿應該還是個不錯的地方。反正自己是入世遊歷,就隨機緣而去吧。或許,這一行還真會有什麼發現呢。
兩天後,黃函他們辦完公事後,來客棧中接了海龍,一行五人,踏上了前往趙宋國京都汴梁城的路。為了滿足海龍的口腹之慾,黃函四人特意僱了一輛豪華大馬車,裏面不但內置軟席以供海龍休息,而且在暗格中還存放了足夠吃十天的各種美味佳餚和酒水。海龍對這樣的款待自然異常滿意,一個人躺在軟席上美美的享受着。馬車很平穩,舒服的倚*着車壁,海龍撩起窗簾,觀賞着外面的美景,此時的他,心中突然異常寧靜,前塵往事一幕幕不斷在眼前閃現着,從當初和張昊一起上連雲山拜師,後來遇到了小機靈和六耳獼猴,以及後來發生的種種一切,都歷歷在目,宛如昨天發生一般。海龍輕嘆一聲,現在想起來,自己碎丹相救天琴到底是不是做對了,三百年,她竟然連看都沒來看過自己一次,自己的付出到底是不是值得呢?還有,為什麼在碎丹後,自己竟然沒有死,清醒過來後彷彿全身都發生了變化似的。海龍當然不會天真的認為那是他自身修為的功效,因為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他當時已經清晰的感覺到自己魂魄離散,後來是一股異常強悍的能量將自己的魂魄在即將離散之前強行拉回來,一定是什麼人救了自己,會是誰呢?誰有這麼高深的法力能在危機關頭將靈魂收攏。這,恐怕就使接天道尊也做不到吧。
正想着,海龍突然覺得馬車一頓,窗外的景物凝而不動,顯然是車已經停了下來,只聽外面響起陣陣呼哨聲,在馬車前後,都有如雷響般的馬蹄聲不斷傳來,似乎剎那間有千軍萬馬圍攏過來似的。只聽黃函暴喝一聲,“何方匪類,竟敢攔住我們去路,想找死不成?”
海龍倚*在軟墊上放下窗簾,眼中金光一閃,憑藉着天眼通的修為,他清晰的看到了外面的一切,那是一大羣裝束各異的人,數量竟然足有數百之多,在自己一行人的前後方各有百餘匹戰馬,而道路兩旁的樹林中也躥出了大量的人,看他們的裝束和手中那些明晃晃的冰刃,海龍頓時明白,這些竟然是土匪。土匪搶劫修真者,真是天下奇聞了。他沒有着急出去,只是饒有興趣的看着。
在黃函的大喝聲後,土匪羣突然向兩邊散開,三匹高頭大馬來到最前方,那是三名容貌相近的大漢,從他們彪悍而沉穩的氣勢上看,顯然就是這羣土匪的頭兒。當中一人大吼一聲,巨大的聲浪宛如青天霹靂一般震人心魄,“留下你們身上的錢財、馬匹和貴重物品,然後可以滾了。”
黃函冷冷的看着對方,道:“你知道我們是什麼人麼?像你們這些山野草寇,簡直是人人得而誅之。有力氣,為什麼不投奔軍隊,以期報效朝廷,偏偏在這裏落草為寇,危害一方,今天,就是你們的死期。”作為供奉殿的一員,他向來被人高高捧在上面,驟然遇到土匪,頓時怒氣上湧,心中已經動了殺機。雖然他只有騰雲境界的修為,但對於這些普通人來説,那絕對是異常強大的存在了。
匪首哈哈大笑起來,“就憑你們幾個也號稱要殺我們麼?就算不論人數,一對一,你也絕不是我的對手。我看,你還是脱下身上這層皮趕快滾蛋吧。今天老子心情好,可不想殺人,兄弟們啊!給我圈緊一點,可不要讓這幾隻肥羊跑了。”
黃函扭頭看了一眼海龍所在的馬車,沉聲道:“這是你們自己找死,可怨不得我。記住了,下地獄時告訴判官,是供奉殿黃函殺的你們。”説着,飄身而起,紫光一閃,一柄靈氣縈繞的飛劍飄然而出,直奔面前三名匪首。當黃函説出供奉殿三個字的時候,匪首的臉色已經變了。他猛的一橫手中大斧,硬生生的向黃函飛劍迎去。但是,凡物又怎麼能和修真者的法器相媲美呢?沒有發出金鐵交鳴聲,匪首那柄大斧悄無聲息的斷為兩截,紫色的光芒,眼看就要吞噬他的身體了。正在這時,馬車中射出一道金光,海龍的聲音響起,“不可殺人。”
叮的一聲輕響,黃函身體一陣,紫色飛劍已經回到了手中。他驚愕的向飄身到自己身旁的海龍道:“前輩,這些匪類死有餘辜,您為什麼不讓我動手。”海龍不屑的哼了一聲,道:“虧你還是個修真之人,連這點道理都不懂麼?想窺視修真至境,是絕不能多造殺孽的。我看你至少修煉了有六十年,但依然停留在騰雲初期境界,很顯然是手上沾染了不少血腥,否則,以你的天賦,至少要比現在提高兩個境界才對。”
黃函全身冒出一身冷汗,海龍雖然是很簡單的一句話,卻使他心升明悟,趕忙恭敬的道:“多謝前輩指點,以後晚輩定當少造殺孽。”
那為首的土匪驚魂方定,剛才他清晰的感受到了紫色飛劍上藴涵的鋒鋭,如果不是海龍出手,他此時早已經身首異處了。連跑都不敢跑,低聲下氣的道:“小的不知道是供奉殿的高人來此,實在是多有得罪。大人,只要您能饒了我手下這些兄弟,我願意立刻自刎於您面前贖罪。”他話音才落,身旁的兩人就已經大急,其中一人怒道:“大哥,我們跟他們拼了,就算是死,我們也要死在一起啊!”另一人道:“大哥,二哥説的對,不論什麼時候,我們兄弟始終都會在一起,兄弟們,你們怎麼樣?”在他的召喚下,數百盜匪立時轟然應諾。
海龍微微一笑,向那匪首道:“你們兄弟到是挺齊心的,不錯嘛,不過,像你們這樣的人龜縮在這山林之內,難道不覺得委屈麼?剛才黃函説了,你們應該用自己有用之軀做些有用之事,雖然未必就要從軍,但有很多事都要比做強盜好吧。説起來,我對這些世俗之事實在是不感興趣。不論你們以後如何,現在走吧,有我在,沒人會傷害你們。”聽了海龍的話,匪首大喜,道:“您,您肯放我們走麼?”
張兆沒好氣的道:“前輩的話就相當於聖旨,還不趕快滾。”那匪首呼哨一聲,帶着手下眾人立時如同潮水般退去,這一來一去,都顯得那麼突兀。看着他們離去的背影,海龍道:“這給土匪頭到是很懂得見風使舵,恩,是個人才,比你們幾個可要強的多了。黃函,你們聽好了,我吃你們那些東西也不白吃,今天就教你們個乖。今後,除非是邪道妖魔,或者極惡之人外,千萬不能妄動殺戒,否則,以你們現在這根基未穩的情況,一旦心魔入侵,終其一生都將難窺大道。明白麼?”手中青光一閃,一葫蘆美酒頓時出現,咕嘟嘟灌了幾口,海龍大呼痛快。
猶豫了一下,黃睢道:“前,前輩,您説的這些都是真的麼,可我從來都沒殺過人,為什麼修煉了這麼長時間還是隻有伏虎初期的修為呢?”自從那天被海龍威脅後,這還是她第一次對海龍説話,儘管説話時目光落在一旁,但明顯惡感已經減弱了不少。
海龍嘿嘿一笑,道:“原來我們的冰美人也會主動發問啊!如果我猜的不錯,你們所修煉的法門應該不屬於正道七宗任何一脈,雖然初期的修煉方法並沒有什麼不妥,但因為缺乏高手指點,所以進境並不快。你們現在比較需要一套正宗的修煉法門。否則,以現在的情況看,就算再過三百年,你們也無法達到胎成境界。要知道,胎成境界是我們修真者早期一個重要的分界線,只要修成道胎,修為自然就會扶搖直上,而且壽命也會增長到千年以上,可以你們現在的情況看,恐怕道胎未成,就先要因為老邁而死了。”
聽到海龍第一句話,黃睢不禁俏臉微紅,但聽到了後面,她忍不住將目光落在海龍身上,“前輩,什麼樣的修煉法門才算正宗呢?難道我們師傅他老人家修煉的不是正宗法門麼?他可是我們青荷門的掌門啊!”海龍淡然道:“這種小宗小派如何能同正道七宗相比。走吧,土匪已經離開了,我們也該繼續趕路了。”説完,飄身而起,回了自己的馬車。黃睢和黃函面面相覷,再看看張兆和駕御馬車的李維,四人眼中都閃爍着同樣堅定的目光。四人翻身下馬,恭敬的跪倒在馬車前,黃函道:“懇請前輩收我們為徒,以傳授最正宗的修真道法。”
海龍正吃着一條雞腿,聞言不禁險些噎到,用酒將雞腿送入腹中,接連咳嗽幾聲,道:“你們想害死我啊!下回不許在我吃東西的時候説話。我行蹤飄忽,現在可沒有收徒的打算,我自己的事自己還忙不過來呢。更何況,你們最好不要捲入正邪兩道爭鬥的旋渦之中,那樣對你們是沒有任何好處的。我所在的宗派,道法不允許外傳,我自然不方便教你們。不過,只要你們侍侯的好,我到可以在你們原有道法的基礎上指點一、二,最起碼,讓你們在有生之年進入胎成境界應該問題還不大吧。以後可不能這樣了,背師另拜也是修真界的忌諱。”
聽了海龍的話,黃函四人不禁有些失望,黃睢看了看自己的哥哥,道:“前輩,您不用擔心我們的師門,從我們第一天拜師傅為師的時候,他老人家就説過,如果我們有機緣能夠拜得更強的高手,他絕不會有絲毫阻攔,他老人家説過我們修煉之法的不足,只是因為修為有限無法改善而已,如果您願意收我們為弟子,那將是我們的榮幸。哪怕只是記名弟子也好。”
海龍楞了一下,道:“這麼説,你們這位師傅到是十分睿智,好吧,既然你們堅持,我就收了你們幾個記名弟子好了。不過,我可不保證會傳授你們什麼有用的東西,我這個人可是懶的很,除了享樂,其他的事都不是很在乎。”
黃睢看了哥哥一眼,堅定的道:“不論您今後會怎麼對我們,我還是願意拜您為師,師傅在上,弟子黃睢給您磕頭了。”説着,恭敬的向馬車中的海龍行起了三拜九叩大禮。黃函則猶豫了一下,但也做出了同樣的舉動。到是張兆和李維由於了起來,他們顯然對海龍印象不太好,一時間無法下定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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