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幅畫的畫技實在驚人,無論如何分割,其中的精氣神都完整無缺,麻雀雖小五臟俱全,還能當做靈器來使用,真是不可思議。k更新若能觀其原貌,老夫死而無憾了。”褚師道又是讚歎,又是遺憾。
李青山問道:“不知可有辦法,將這三卷劍書合二為一?”
“能分自然能合,老夫不才,或許能體悟前輩高人的神技,試著將之修復。”
李青山大喜:“前輩若能助我這一臂之力,定不讓前輩白白費心。”
“不行,師傅你的身體如此,怎能再耗費精神。”褚丹青將《草字劍書》塞還李青山:“對不住了師兄,未能讓你如願,師傅他該休息了。”
李青山也不能再說什麼,只能試試走別的路了。
“你就想讓我就這麼躺在床上見閻王嗎?”褚師道拍著床邊,向褚丹青吼道:“把畫給我拿來,李青山,你不想要一件法器嗎?”
褚師道的脾氣上來,誰也拗不過,最終,李青山將三卷草字劍書留下,告辭離去。
白雲騰空而起,廣袤大地向著後方急速飛馳,風聲呼嘯,衣炔翻飛。
李青山嘆道:“他們看起來簡直像一家人一樣,如此情深意切,讓人羨慕。”
如心盤膝坐在雲頭:“我輩中人,情太深意太切,未必是好事。唯有太上忘情,方能成仙證道。”
“真若如此,那這仙不成也罷。”
如心臉上浮現出奇異的笑意。彷彿看著倔強的孩子。李青山道:“怎麼,被我的魅力迷住了嗎?”“有一點。”“那你可晚了。”
“你沒聽說過一句話叫做,近水樓臺先得月嗎?”如心湊近李青山,吐氣如蘭,言笑晏晏,如水目光中,似流動著說不出的脈脈情絲。
李青山也不是剛剛認識她。怎還會再上當:“少來戲耍,你能煉成這忘水嗎?”
如心道:“試試吧!或許我也需要。”
太上忘情,從來最難。就是一個“忘”字。
在連嶽山分別,李青山回到洞府,只見小安端坐正中。頭上火焰熊熊燃燒,一顆顆骷骨念珠所化的巨大骷髏頭,張開巨口噴出火焰,燒的更旺。
一具具屍體飛入火中,轉瞬消融,融入火焰中心一團白色液體中,向四面八方飛散,或散入骷髏頭的口中,或向下滴落。
隨著對骷骨念珠煉製的加深,不獨數目增加。其整體威力也在不斷提升,耗費的屍體也更多。不知花費了多少屍首,白色液體漸漸凝固成形,化為渾圓模樣,又是一顆骷骨念珠煉製而成。
小安站起身來。甜甜一笑:“我快修成《朱顏白骨道》的第一重了。”
所謂的築基境界,對她來說是真正的築基,她苦修多年,直到此刻才算是勉強完成了身與心的積累,為《朱顏白骨道》這門天外神通,奠定了足夠的基礎。
李青山道:“我該是誇你修煉的快還是慢呢?若修成第一重。比那血影如何。”
小安道:“他一定逃不了。就算跟你打,也不一定會輸哦!”
“小丫頭,現在就讓你見識見識我的厲害!”李青山笑著撲過去,小安身遠遠閃開,灑下一地銀鈴般的笑容。
在黑暗降臨之前,清河府的許多門派,都進行著同樣的工作,撤去法陣,收起機關傀儡,再依依不捨的回望一眼,然後一起飛天而起,放棄經營多年的門派,開始一場大遷移。…,
遷移的隊伍因有煉氣士的緣故,行進的速度並不快,但當與其他門派相遇,便合在一起,向著同一個目標前進。
天色將晚,夕陽映紅百里雲霞,花承贊足踏長劍,從高空向下望去,只見星星點點,彷彿螢火蟲般的各派修行者,紛紛飛入雲霞。
又遠望天際升起的彎月,對身旁韓鐵衣道:“沒一個月魔,就能將付青衿乃至整個誅妖盟逼到如此境地。”
韓鐵衣道:“我倒想與他交手看看。”
花承讚道:“你不會有這種機會。”
話音未落,一抹赤影劃過長空,來到雲霞派的上空,風翼如神,赤發飄揚,紅寶石一般的眼眸,鎖定了花鐵二人。
花承贊心中一驚,苦笑道:“你真是烏鴉嘴。”韓鐵衣臉色凝重,蓄勢待發。
李青山留本尊在山中服藥修行,憑分身出來查看誅妖盟的動向,準備再來幾場騷擾戰,若有機會,就再滅幾派,好給馬上的結盟,增加更多的籌碼,從各方面壓制付青衿誅妖盟。
便遇到這場大遷徙,追根溯源到這裡,卻又遇上了前來調查的花鐵二人,見他們全神戒備的樣子,李青山心中一笑,低頭向雲霞派望去。
花承贊心中一鬆,拉住躍躍欲試的韓鐵衣悄悄後退,既然對方並無出手的意思,那就再好不過了。莫說勝算寥寥,就算僥倖贏了,也絕留不下他。下面就是誅妖盟的大本營,怎也輪不到他們來出手。
誅妖盟修士亦察覺到了李青山的存在,恐慌蔓延,煉氣士加速向雲霞中飛去,築基修士則紛紛出現斷後,抬頭仰望那將他們逼到此處的身影,心中是仇恨,還有恐懼,沒有人率先上前挑戰,在沉默中對視。
花承贊微微動容,憑他一個,竟讓上千修士不敢上前接戰,這是何等威勢,這就是月魔!不過親眼見到他,卻發覺並不像想象中的那般陰毒狂暴,那氣定神閒的模樣,有一種說不出的安然寧靜。
付青衿在閉關養傷之前,便下令避戰,不要受妖魔的挑釁,免得中了敵人的奸計,以不變應萬變。現在的雲霞派被付青衿確立為誅妖盟在清河府的大本營,籠罩著不知多少厲害法陣,佈置了不知多少機關炮塔,若李青山敢下去,便是自投羅網。
“看來付青衿不再這裡。”李青山自語一聲,把手往兜裡一插,踏著一條鋪面星辰的無形天路,向遠方走去。
所有人都禁不住心下一鬆。
花承贊與韓鐵衣相視一眼,越發凝重,這樣的對手,才是真正的可怕,結盟之事,真是迫在眉睫。
而在第二日,誅妖盟傳訊過來,付青衿以閉關養傷的名義,將結盟之事,無限期的向後推遲,這原本是意料之中的事,付青衿定不會以虛弱的狀態與百家進行談判。
很快,所有人都意識到了付青衿這一步棋的狠辣,不是針對妖魔,而是針對百家。
清河府城,鷹狼衛所,王樸實與花承贊正在交談,咚咚咚,三聲門響。
“進來。”
“參見兩位統領,今日又有一個衛所被妖魔攻破,十七個鷹狼衛戰死。”花承露一襲赤衣,經過三年修行,她終於達到煉氣七層,晉升了赤狼衛。乾淨利落的赤狼服,本該是英姿颯爽,勾勒出她越發窈窕的身姿,卻更顯婀娜。
王樸實一拍桌子,寒意凜凜。門派可以萬事不管,百家經院各家,有代天子牧守萬民的責任,要不斷的派人去往各處斬殺作亂的妖魔。失去門派的牽制,近來不鷹狼衛,百家弟子都是損失慘重。…,
花承讚道:“沒反被將了一軍,他這是要讓我們提前認識到唇亡齒寒的結果,讓我們在結盟談判的時候,處於不利境地。”
王樸實道:“他們惹下亂子,讓整個清河府變成一片地獄,情勢不對就縮起來,反將百姓當做人質來威脅我們,真是可惡之極,付青衿藏劍宮!”
花承贊仰面吐了一口氣:“石魔血魔到處大開殺戒,縱然加派人手也難阻攔。唯一慶幸的是,月魔沒有出手,似乎連夜遊人也跟著收斂起來,否則情況更難收拾,這樣反而更令人擔心,結盟之事,要儘管進行。”
王樸實皺眉,這種時候,誰先忍不住去聯絡對方,就先行不利。
花承讚道:“承露,紫劍最近還好嗎?”
花承露有些無奈的道:“我勸她多多修行,但她情緒很不好,不想留在百家經院,想出去一份力,我讓她爹多勸勸她了。”
三年來,花承贊對餘紫劍的保護,猶在花承露之上,畢竟涉及紫宵劍的繼承者,若是她死於戰亂,藏劍宮必會動雷霆之怒,情況可能比戰爭失敗更加糟糕,連帶著對餘疏狂等人也做出了安排。若是旁人,高興還來不及,但餘紫劍卻有些不同。
花承贊沉吟片刻:“我同意她出去歷練,先挑一些安全的任務給她吧!”但一出法陣保護,又有什麼任務是絕對安全的呢?
兩個組織的利益鬥爭,卻讓這善良的女孩當做籌碼,他亦覺得不是滋味,但這種時候,卻沒有更合適的辦法了。作為百家經院的一員,他就要為百家經院的整體利益謀劃。正像是作為人,就得與妖魔戰鬥一樣。
“這……”花承露猶豫了一下,“好吧,但我要同她一起執行任務!”
在花承露離去後,王樸實奇怪問道:“餘紫劍跟這件事有什麼關係?”
花承贊想了想,決定吐露實情。
王樸實聽罷:“原來如此,我早覺得你對那餘紫劍關心的有些過分,還以為你終於要移情別戀,這是一步好棋。不過得派一個築基修士暗中保護她們,要我們信得過,實力不能太差,還得能隱藏身形。”
花承贊微微一笑:“我有一個合適的人選。”
ps:現在人在鄭州,準備參加的一個聚會,雖然帶著電腦,不過更新可能會有些不穩,請大家見諒。(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