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這麼麻煩,浪費時間了,你怎麼診斷就怎麼開藥方,後面還有病人等著看呢。”不過中年婦女話音還在辦公室裡迴盪著,突然一道年輕的聲音響了起來。
何端瑞等人聞言心裡都咯噔了一下,本已經微微抬起屁股準備站起來的張修文又立馬坐回了位置。
既然老師都開了口,他們哪還敢多此一舉。
“這位醫生你懂不懂尊重師長的?這裡一幫專家在這裡,你一個年輕人胡亂插什麼話?”中年婦女見葛東旭突然開口,還以為他因為先前電梯裡的事情,而故意要報復搗亂,立馬變了臉色,開口就給葛東旭扣了一個不尊重師長的帽子,把何端瑞等人抬得高高的。
“胡亂插話的是你!這是我們醫生之間的事情,你一個外人有什麼資格說三道四的!”何端瑞見中年婦女指責葛東旭,立馬臉色拉了下來,冷聲道。
中年婦女見何端瑞拉下臉來,不禁嚇了一跳,連忙道:“這個,這個何醫生,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見您都開了口,這年輕醫生還沒大沒小,這才……”
“誰告訴你年輕醫生開口就成了沒大沒小的?”何端瑞冷著臉反問道。
“這個,這個……”中年夫婦顯然沒想到何端瑞這般“護短”,心裡頓時有些懊悔剛才的言語,以及之前在電梯裡的做法。
何端瑞見中年夫婦語結,看了他們一眼,拿起桌上的筆紙,然後龍飛鳳舞地寫下了一張藥方,道:“你的病,我診斷為七情內傷,臟腑失調,外加外邪侵入,致痰凝血瘀開始入顱佔位,我給你開個溫陽散寒,活血化瘀的藥方,你先吃上一段時間,如果效果明顯,當沒事,如果效果甚微,甚至感覺不到效果,我建議你最好儘快去做個腦部檢查。”
“可是三個月前我剛做過腦部檢查,沒有什麼問題啊!”中年婦女回道。
“三個月前沒問題,不代表現在沒問題,如果我的藥方不見效,我還是建議你詳細做個腦部檢查。”何端瑞沉聲說道,他雖然不喜這女人對葛東旭的態度,也不明白葛東旭為什麼不喜這女人,但既然這女人掛了他的號,身為醫生,他還是盡職地回答解釋道。
葛東旭將何端瑞的診斷結論,還有他做事的態度都看在眼裡,不由得想起當年他跟何端瑞實習時,他的正直作風,不禁暗暗欣喜地點頭。
多年過去,何端瑞不僅醫術進步極大,而且依舊保持著他一貫的品行作風。
“何醫生,我,我的病嚴重嗎?”中年婦女見何端瑞這樣說,一顆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顫抖著聲音問道。
“如果我的藥方能起效果,那說明問題不大,你只要堅持吃上一段時間,再來複診就可以。但如果我的藥方不起效果,那問題應該比較嚴重了,你要有點心理準備。”何端瑞見女子聲音顫抖,表情擔憂害怕,目中不禁流露出一抹憐憫同情之色,聲音也不知不覺中變得柔和起來。
“何醫生,您一定要幫幫我,我知道您的醫術很高明。剛才有一位女孩子面癱,來您這裡一看出門就好了,還有一位中風偏癱的,您給他一看,他也完全好了。我這點病對您而言肯定只是小毛病,您就發發慈悲,幫我好好治一治吧,多少診費我都願意出。”女子一聽何端瑞這話,心裡越發害怕,連忙流著眼淚抓著他的手哀求道,就差跪下了。
“是啊,是啊,何醫生求求您幫幫我妻子吧!我們知道您醫術很高明的,這點毛病對您肯定是藥到病除的,多少診費都不是問……咳咳!”中年男子也跟著哀求,或許是因為情緒波動的緣故,說到後面他捂嘴咳嗽了起來,好一會兒才停下來。
何端瑞見女子抓著自己的手,流著眼淚哀求,又見她提到面癱和中風偏癱,她的丈夫也跟著哀求自己,不禁一陣苦笑,扭頭看向葛東旭。
他又哪裡有這麼厲害的醫術能立竿見影地醫治面癱和中風偏癱,尤其後者,這世間也就他老師一人能做到。
實際上就算眼前這病人的症狀,他也只是在病症性質上有些把握,但具體有多嚴重,他心裡其實沒什麼底,真想要完全治癒恐怕還得他老師出馬,只是他老師先前明顯對眼前這位中年夫婦表現出不喜,何端瑞也沒辦法。
“行了,你們也別為難何醫生了,你的病他醫治不了。他的藥方也最多能短時間緩解一下你的病情,你還是趕緊再去做腦部檢查,如果運氣不是太壞的話,應該也就落個跟那年輕男子一樣,偏癱的下場。”葛東旭見那女人眼淚嘩啦啦的,而不知情況的何端瑞明顯動了憐憫之心,扭頭看自己,只好開口道。
“何醫生能不能醫治,他不知道嗎?需要你在這邊胡說八……”中年夫婦見葛東旭這個年輕人又在邊上插話,心情正低落不爽的他們,立時雙雙抬頭朝葛東旭怒視過去。
“閉嘴,這位葛醫生是我老師!先前面癱和中風偏癱的病人也都是他治好的鱷,如果你還想老師幫你,你就……”何端瑞見狀急忙拉下臉打斷道。
“啊!”中年夫婦聞言不禁張大了嘴巴,半天都沒辦法回過神來。
眼前這位年輕人竟然還是何專家的老師!面癱和中風偏癱的病人還是他治好的?
“何端瑞,你不必多說,我不會幫一個極其自私,沒有道德的人的。”葛東旭直接打斷了何端瑞的話。
何端瑞見葛東旭開口打斷,還評價眼前這兩人是極度自私和沒有道德的人,心頭一驚,立馬閉上了嘴巴,看向兩人的目光也由一開始的憐憫變成了厭惡。
葛東旭的話,他自然是相信的。
“你,你真是何醫生的老師?那,那個面癱和中風偏癱病人真是你治好的?這,這不可能!”不過中年夫婦卻似乎沒聽到葛東旭的話,指著葛東旭一臉不敢相信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