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百米開往的廢棄建築中,一位乾瘦的越南人此時正如幽靈一般隱藏在一堵殘破的牆壁後面。
一支英國槍架在殘破的牆壁上,黑漆漆的槍口正瞄準著宋文宏。
黎寶巖正準備扣動扳手時,突然間感到了一股極大的危險,渾身的毛孔都在一瞬間炸了開來。
幾乎條件反射地黎寶巖立馬扣動扳手,一顆子彈呼嘯著穿過黑夜朝宋文宏射去,而他則想都沒想便抓起狙擊槍走人,根本不敢留下來查看這一槍的結果。
身為一名在戰場上倖存下來的越戰老兵,身為從小修行過一點粗淺功法的奇門中人,黎寶巖對危險有著一種比動物還要敏銳的感應。
宋文宏突然間感到一股透骨的寒意,他看到了黑夜中一道光朝他激射而來。
“子彈!”宋文宏整個頭皮都一瞬間炸了開來,眼中流露出驚恐和絕望。
就在宋文宏驚恐絕望,以為自己必死無疑時,突然間他的眼前出現了兩隻手指。
兩隻手指中不知道何時竟然夾著一顆子彈!
宋文宏兩眼一下子瞪得滾圓。
“既然有膽量暗殺我的人,那就留下來吧!”遠處殘破的牆壁後面,黎寶巖抓起狙擊槍剛要走人,耳邊響起了一道冰冷的聲音,幾乎同時,他看到了遠處,摩托車燈光下,一個年輕人對著他一指。
黑夜中,隱隱有一道綠光從年輕人的脖子處一閃而出。
接著黎寶巖便看到黑夜中有一把透著淡淡綠光的虛影飛劍朝他飛射而來。
那速度比起子彈還要快。
“飛劍!劍仙!”黎寶巖看到那虛影飛劍朝他飛射而來,饒是他在越戰中經歷過許多生死,這一刻也是嚇得肝膽欲裂,魂不守舍,目中流露出驚恐到了極點的目光。
黎寶巖驚恐之中,飛劍已經如虹劃過夜空,瞬息已至,然後對著黎寶巖的雙腿一繞。
黎寶巖的雙腿便如豆腐一般被齊膝切下。
“啊!”黎寶巖一聲淒厲的慘叫如夜梟般在黑夜中響起,竟然蓋過了那些摩托車的轟鳴聲。
摩托黨的人都微微一怔,黛西則皺起了眉頭,帶著疑惑地望向數百米開外的廢棄建築。
剛才的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而她的注意力又主要集中在身手極為狠厲強大的歐陽慕容身上,並沒有發現葛東旭的出手,只隱隱察覺到似乎有些不對勁。
不過摩托黨的人微微一怔之後,轉眼便又叫囂著朝歐陽慕容衝去,而黛西的目光也重新落在了歐陽慕容的身上,目中流露出一抹震驚和欣賞之色。
她見過不少身手厲害的人,她自己身手也很厲害,但卻沒見過像歐陽慕容身手這麼好的人。
出手狠厲、果斷,每一次出手必然有一人一車倒下。
就在黛西將目光重新落在歐陽慕容身上時,葛東旭彎下腰,就像拎一隻小雞小鴨一樣,將一輛倒在他身前,四五百斤重的摩托車隨手拎了起來。
“慕容,你退下吧。”葛東旭淡淡說了一句。
歐陽慕容一個躍身退到了葛東旭的身後,筆挺站立著,神色冷峻,只是胸膛略微有些起伏,呼吸粗重。
這一戰,因為對方個個都騎著摩托車的緣故,他出手不僅力道要大,速度更要快,幾分鐘的打鬥下來,已經耗費了他大半的體力,若葛東旭再不叫他,他遲早要陷入摩托黨的包圍中。
歐陽慕容一退到葛東旭的身後,眾人的注意力便落在了葛東旭身上。
“呲!”
“呲!”
眾人見那看起來並不魁梧的年輕人竟然隨手拎著一輛四五百斤重的摩托車,全都不禁紛紛猛吸冷氣。
偎依在露臺護欄上的黛西,那對美麗的碧眼也驟然間猛地一亮,透出一抹不可思議和濃濃的興趣來。
“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黛西搖了搖手中的酒杯,再度輕輕抿了一口,自言自語道。
黛西自言自語之際,葛東旭已經淡淡一笑,隨手如同甩沙包一樣,直接將手中的摩托車甩了出去。
鋼鐵鑄就的大傢伙“呼呼”地劃過夜空,看得摩托黨的人頭皮都一下子炸了開來,個個目露驚恐之色,肝膽欲裂,想都不想,猛地發動摩托車,紛紛避讓。
開玩笑,誰敢跟這大傢伙來個親密接觸啊!
不過他們避讓得快,那大傢伙速度更快。
就像一頭橫衝直撞的蠻牛一樣,帶著葛東旭賦予它的慣性,衝向了摩托黨。
“嘭!嘭!嘭!”
“啊!啊!啊!”
一連串震耳欲聾的撞擊聲,還有一連串的慘叫聲在黑夜中響起。
只是一瞬間,地上便橫七豎八倒了一地的摩托車,還有血肉模糊的摩托黨人。
不過葛東旭卻像什麼都沒看到一樣,再次彎下腰,隨手拎起了一輛摩托車,然後輕輕甩了出去。
“嘭!嘭!嘭!”
“啊!啊!啊!”
又是一連串震耳欲聾的撞擊聲,還有一連串的慘叫聲在黑夜中響起。
地上再次橫七豎八倒了一地的摩托車,還有血肉模糊的摩托黨人。
轉眼間,葛東旭周圍數十米範圍除了橫躺在地的摩托車和受傷的人,再無一物。
更遠一些的摩托黨人個個目露驚恐的目光,連連往後退,根本沒有一人敢上前。
露臺護欄上的黛西更是美眸閃閃生輝,好一會兒才將手中紅酒杯往護欄上放一放。
“啪!啪!啪!”黛西拍著小手,臉上帶著迷人的微笑。
“好身手!只是不知道是你的手快呢?還是我們的槍快?”黛西的聲音在夜空下響起,如空谷幽蘭非常的悅耳動聽。
只是宋文宏聽到這聲音卻是一下子毛孔悚然,心臟都差點驟然間停止了跳動。
果然,隨著黛西聲音的落下,一支支槍被掏了出來,遙對著葛東旭。
面對燈光下折射著金屬光澤的一支支槍管,宋文宏臉色發白,兩腿有些發軟。
這麼多槍,這要是一開槍,恐怕他們立馬就成了馬蜂窩了。
“忘了告訴你一件事,我這人最討厭的就是槍了!尤其是被槍指著!”葛東旭淡淡道,面沉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