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說,什麼辦法?”伊蘿催促道,她雖然衝動,可是並非愚昧,如果真的能夠有一個妥善的辦法,她當然樂意接受。
就是因為如今的興家沒有了主心骨,如果在表現的弱懦的話,那麼無疑會招來更多的惡意,所以她不得不選擇用強硬的方式去面對。
子女都以為她衝動,實際上她比任何人看的都要清楚,她知道現在家裡需要什麼,不是與敵人虛與委蛇,而是一貫的強硬,甚至比過去更強硬,只有這樣,才能震攝住那些不懷好意的目光。
興茂看了眼眾人,深吸一口氣道:“你們都該知道,西博城城破之後的那個殺神吧。”
眾人心中一凜,他們當然知道,沒有人不知道。
不過外面的傳聞很多,沒多少真實性,誰也分不清楚真假。
“我著幾日都在讓管家調查這件事,從大部分還沒銷燬的屍體來看,那是一個人所為。”
“這不可能,哪怕是傳說中的萬人敵也做不到這種地步,十幾萬人,如果這樣的話,那麼豈不是一個人就能夠左右整個國家?”伊蘿第一時間提出自己的質疑。
“不,是有可能的。”興茂說道:“所有人都知道,萬人敵的可怕不止是體現在以一敵萬的戰力上,同時還有鎮壓一切的氣勢,而且每個萬人敵的氣勢都不同,再聯想到十幾萬的大軍,居然一個都沒逃掉,這明顯很不合理,試想一下,如果換做是我們,被殺了那麼多人,難道就不會逃走嗎,所以我覺得,那個萬人敵的氣勢,很可能鎮壓了所有人,也許他的戰力是前無古人的強大,不然的話,是無法鎮壓的了所有人的。”
“先不談那十幾萬人是不是一個人所為,你說說你的辦法與那個人有什麼關係。”
“那就是讓我們家與那個人扯上關係。”
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涼氣,興茂的這個辦法,不可謂不冒險。
與那樣一個恐怖的存在扯上關係,這本身就是一件非常恐怖的事情。
一旦被那個人知曉了,自己家居然利用了對方,那麼那個人會什麼想法?
恐怕第一時間就是把興家直接連根拔起吧?
“這會不會太冒險了?”伊蘿居然沒有第一時間同意,而是質疑的看著興茂。
她很清楚,如果現在只是面對著親系的壓迫,那麼至少還有反抗的餘地,還不至於滅門。
可是,一旦被一個萬人敵盯上,那麼別說是他們這個興族旁系,哪怕是興族嫡系也不敢伸手來救,甚至一國之主都未必敢冒險。
“我們現在別無選擇,而且我覺得,那個人可能不在西博城了,也許他只是路過西博城的,試想一下,如果西博城有這樣一個恐怖的存在,那麼不可能一點消息都沒有,更沒聽說過這樣一個人,所以對方本就不是西博城的居民,所以如果我們做的稍微隱秘一點,那麼成功的機會很大。”
“具體怎麼做?”
“這件事,我們要做的細緻一點,不能讓那些雜碎看出破綻,首先要先找個騙子來……”
眾人商議了一番後,都覺得興茂的這個計劃雖然很危險,卻也並非不能實施。
……
“主人,外界有個很奇怪的傳聞。”阿吉回到府中,找到了白晨。
“什麼傳聞?”
“不知道誰放出消息,說您要滅興家。”
“什麼?為什麼會有這麼一個傳聞?”
“小人也不明白,說是您與興家有大仇,這次專門來找興家尋仇,而西博城城破也是您一手主導的,原本您與九烈軍團有合作,可是後來九烈軍團與您發生了衝突,而您打算親自滅興家,所以為了阻止九烈軍團的舉動,這才滅了九烈軍團。”
“額……哈哈……這一家人倒是有趣,我還沒出手,他們倒是主動依附上來了。”
“主人,您是說,這消息是興安將軍的家人,主動放出來的?”
“應該是他們,他們故意這麼說,目的就是為了嚇唬住那些覬覦興家的人,同時他們也在賭,賭我已經不在西博城了。”
“興家人這也太冒犯您了。”
“算了,由得他們吧,孤兒寡母,若是沒一點自保的能力,只會被一群野狗啃得屍骨無存,如果他們能夠憑此唬住那些野狗,倒是不需要我在出手,你繼續關注這件事就是了,這點虛名我也不在意。”
“是,主人。”
……
第二日,阿吉回來了,再次來到白晨的面前。
“主人,興家的人一把火把自己的府邸燒了。”
“哦?你確定是他們自己燒的?”
“是,我已經發現了放火燒房子的人,就是他們自家人。”
“那麼這次他們又放出什麼消息嗎?”
“外界傳聞說,您與興家有不共戴天的大仇,不想要直接殺了他們一家,而是慢慢的折磨死他們。”
“行事果斷決然,有勇有謀,倒是不愧是興安的家人,沒給他丟人。”白晨讚賞的說道:“不過他們一家人現在在哪裡落腳?”
“他們遣散了家奴,然後一家人躲在一個破廟裡。”
“他們怎麼沒落腳點?即便家裡被燒了,至少也有點家財吧,再不濟也能找一家客棧落腳吧?”
“家財倒是有,可是現在卻沒有人敢收留他們,就連客棧都不敢收留他們一家人,生怕遭到您的報復。”阿吉說道。
“你猜測他們下一步會怎麼做?”
“應該會一個個的被您殺死。”阿吉回答道。
“呵呵……”
通過被一個莫須有的人一個個的殺死,最終隱姓埋名,確實是不錯的方法。
“興家的那些親族有什麼舉動嗎?”
“他們的確是被嚇到了,一直都沒有動作。”
不出所料,第二天的時候,傳來興家的最小女兒罹難的消息。
整個西博城一片寂靜,不少人都聽到了破廟中的哭泣聲。
也不禁紛紛猜測起,興家人到底怎麼得罪了那個恐怖的存在,居然要對本就家破人亡的興家下此毒手,一時間流言蜚語不絕於耳,成為百姓的茶餘飯後談資。
第二天是大女兒罹難,第三天是大兒子死訊,第四天是小兒子。
第五天的時候,興家的夫人伊蘿,在破廟中上吊自盡。
而所有的流言蜚語,所有的消息,都如同禁忌一般消失了。
似乎沒有人在願意提起這個話題,也沒有人敢在提起這個話題。
……
此刻興家一家人正走在林間,雖然已經沒了家,可是一家人倒是頗為輕鬆。
“興茂,真沒想到,你這個計劃當真成功了,不愧是我兒子。”伊蘿的心情頗為輕鬆,畢竟這次家人有驚無險的渡過危險,讓她原本壓抑的心情也得以解脫。
他們現在手上還有一些錢財,現在只需要找個偏遠的地方落腳,然後隱姓埋名的渡過即可,不用再如過去那樣,在大家族的陰影下苟延殘喘。
可是就在這時候,不速之客卻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興黎!”伊蘿的臉色突變,而一家人也都露出驚愕之色。
興黎,興安的堂弟,也是另外一個庶出直系的家主,同時也是這次逼迫他們兵行險招的罪魁禍首。
興黎微笑的看著伊蘿一家人:“堂嫂,沒想到吧。”
“父親,他們的那點小伎倆,真的以為可以瞞得住你,真是可笑至極。”興黎的兒子嘲諷的看了眼伊蘿一家人,眼中盡是蔑視。
“話雖如此,可是卻也真拜他們所賜,如今我們倒是不用在遮遮掩掩了,誰都知道,他們一家人都已經死在了那個無名強者的手中,怎麼也想不到會是我們動的手。”
“興黎,我們也算是親族,你真打算趕盡殺絕嗎?”伊蘿的語氣有些軟。
不同於之前,他們至少還有迂迴的餘地,可是現在,興黎卻打算趕盡殺絕,而且現在兒女全部都在這裡,連一個保護他們的下人都沒有,所以即便是她,也不得不放軟語氣。
“堂嫂,我並不是沒有給你們機會,原本你們只要交出家族的傳承,我也沒打算趕盡殺絕的,可是是你自己不識好歹,非要在我的面前玩這種下三濫的招數,讓我不得不出此下策,我還是那句話,把家族傳承拿出來,我既往不咎。”
“興茂,把東西給他。”伊蘿咬著牙說道。
“娘,就算是給他了,他也不會放過我們的。”
“給他。”伊蘿的臉色鐵青,再次重複道。
“娘……”
看到伊蘿的眼神堅決,興茂只能拿出一塊手掌大的石板,丟給興黎。
興黎父子看到著石板入手,全都露出興奮之色。
“家族傳承給你們了,現在我們可以走了吧?”伊蘿警惕的看著興黎父子。
“呵呵……走可以,不過我的一個手下,卻想和你們一家切磋一下,只要你們能贏的了他,你們可以隨意。”
興黎當然沒打算放過這一家人,如果他們一家人還活著,一旦消息傳出去,難免對他的名譽造成不良的影響,所以從一開始,他就沒打算讓他們活著離去。
“你說話不算數!”
“呵呵……泰戈,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