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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成熟更容易讓人心動

    白晨聽了這話,立刻不高興了。

    “荒謬,你家弟子半路劫我車隊,難道我便要束手就擒,任你等劫掠嗎?”白晨目光掃了眼梅絳雪身後的公孫沉星。

    公孫沉星的臉色更顯難看,看向白晨的目光,充滿了恨意。

    “住口!分明是你使詐算計她們!”梅絳雪也被氣得不輕,被一個後輩如此直言頂撞,讓她原本就波瀾壯闊的胸脯更顯洶湧。

    “俗話說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晚輩不才,自問無愧他人,若是你的弟子無害人之心,怎會被我算計?你七秀幾次三番咄咄逼人,昨夜更是夥同同門,半路搶劫,這便是你七秀作風嗎?”

    白晨句句冠冕堂皇,梅絳雪的臉色更是殺氣凝重,公孫沉星幾次變幻神色,看向白晨的目光,更是恨不得殺之後快。

    雖然白晨佔理,可是這咄咄逼人的態度語氣,讓本就對白晨不滿的二人更難以釋懷。

    梅絳雪一時找不到反駁的理由,此事本就是她七秀理虧,她本來也不打算深究,只是打算給白晨小懲一番便放他離去。

    不管白晨能不能煉製真陽丹,只要白晨服軟,說幾句中聽的話,她也就揭過此事。

    誰想到先前還唯唯諾諾的小子,轉眼就和自己橫上了,梅絳雪當然不可能拉下臉面。

    公孫沉星也是怒火中燒:“虧你有臉說出口,即為江湖中人,居然枉顧黎民百姓,在蜀地四處收購糧草,以至於民不聊生,你問問自己的良心,可曾安否?”

    “我家小業小,做點小本買賣關你何事?你七秀弟子閔懷天下,為何不見你七秀拋家置業,去拯救全天下受苦的百姓?”

    公孫沉星怒從心起:“既然你感受不到天下百姓之苦,我便讓你嚐嚐鑽心之痛!”

    梅絳雪眼中閃過一道異色,就見公孫沉星玉掌一伸,在白晨的身上飛速的掃過。

    白晨根本就躲不開公孫沉星這連竄連擊,只感覺到香氣撲面而來,可是隨後體內突然湧動起一種難言的痛楚。

    這種感覺就好像是全身的經脈全都暴動起來一般,不斷的吐納著外在的天地靈氣。

    普通的內功,都是吸納天地靈氣來增長自己的修為。

    可是這種吸納與吐息是經過內功的過濾,從而驅除其中的雜質。

    如果是純粹的天地靈氣,一旦侵入體內,對人的身體不只是劇痛那麼簡單。

    就如同人如果呼吸的時候,吸入了有毒的氣體一樣,那可是致命的威脅。

    白晨整個人都痙攣的癱倒在地上,心頭大駭不已。

    這種痛苦的感覺,根本就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說是撕心裂肺都不為過,梅絳雪看了眼公孫沉星,略有責備道:“沉星,你怎可隨意使出這等歹毒招式。”

    公孫沉星眼中怨氣還未散去,不過對自己師父責問,還是很是認真回答道:“這卑鄙小人,就該給他一些教訓,讓他知道為非作歹的後果。”

    “他雖有不當之處,可是並非大奸大惡之人。”梅絳雪又低頭看了眼掙扎的白晨:“罷了,該給他一些教訓。”

    白晨心裡那個恨啊,此刻早已將梅絳雪與公孫沉星祖上全問候了一遍,不過這也無法緩解體內劇痛。

    痛徹心扉的痛楚,讓他幾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不要落到我的手中……不然我將你們**一百遍啊一百遍……”

    雖然此刻白晨說不出話,可是那眼神最說明他此刻對梅絳雪與公孫沉星的恨。

    “你若是現在認錯,我便為你解了百花葬。”

    在公孫沉星看來,白晨別無選擇,她不是第一次使用百花葬,她太清楚百花葬的痛苦之處,從來沒有一個人能夠撐過三刻鐘。

    在七秀門規之中,其中一條便是,決不允許對同門使用百花葬。

    不論任何情況,哪怕是對方為七秀叛徒,也不被允許。

    而百花葬更是以其陰毒霸道而名震江湖,被稱之為三大禁招之一。

    “你求我嗎?”白晨勉強抬起頭,臉龐因為劇痛而扭曲的令人心悸,額頭佈滿冷汗,臉色更是蒼白的如殭屍一般。

    只是眼中的倔強,看不到半分妥協,同時也徹底的激怒公孫沉星。

    “我看你嘴硬到什麼時候!”公孫沉星冷哼一聲,憤怒的轉身而去。

    梅絳雪始終皺著眉頭,雖然對公孫沉星的舉動並不認同,可是並未出手干預。

    畢竟公孫沉星將是她的繼承人,不論公孫沉星在這過程中做出什麼樣的決定,都需要她自己負責與承擔。

    看了眼地上的白晨,並未去幫白晨減緩痛苦,對她來說,便是殺了白晨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無情花之名,絕非空穴來風,對於那些明白這個稱謂背後故事的人,絕對會在夜裡被噩夢驚醒。

    “小子,是否覺得不公?”

    白晨無力的看了眼梅絳雪,臉上稍稍的露出一道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你……你肯定想說,這世上本就沒什麼公平的事,實力才決定你我的處境,前輩可是想說這些?”

    “你明白便好,你也別想著報仇雪恨,百花葬已經破壞了你周身筋脈,便是沒有廢你修為,今生也休想衝破先天期,你與她的差距只會越來越大。”梅絳雪平淡的說道。

    白晨慘笑著:“前輩,你可聽說過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梅絳雪微微一愣,她發現這個看似流裡流氣的年輕人,嘴裡時不時的就能吐出幾句自己聽也沒聽說過的話。

    可是每句話都能讓她心神一頓,細細回味一番,又能從中感覺到一絲至理。

    “今天被你欺辱的小子,明天未必就不能成為踏破七秀的煞星!”

    梅絳雪不怒反笑,雖然白晨已經無心品味,可是梅絳雪的笑容確實是美豔至極,如果白晨現在不是周身蝕骨之痛,恐怕也會把持不住。

    “七秀屹立三百餘年,多少七秀之敵揚言在有生之年將要踏破七秀,可是卻從未有一人能夠成功,便是當年名震江湖的大魔頭姜心痕,在我七秀門前也只落得身首異處的下場,你比之姜心痕又能強上幾分?”

    “呵呵……什麼姜心痕之流,聽都沒聽說過……不過……”白晨粗喘了幾聲,目光不老實的在梅絳雪的身上掃了幾眼:“有沒有……有沒有人說過,你的笑容真的很漂亮,那種驚心動魄的美,百看不膩。”

    梅絳雪的神色幾次變幻,目光凝視著白晨,秀眉狠狠擰起。

    “你與那人是什麼關係!?”

    “呵呵……”白晨的身體微微一抽,痛楚再次加劇:“你說的那人是誰?你的舊情郎嗎?”

    梅絳雪突然發現自己似乎是失態了,臉色咋次迴歸平淡。

    臉上紅潮漸起,似乎她也感覺自己先前太過激動了,居然在白晨面前失了分寸。

    此刻再一想,白晨也不過是胡言亂語罷了。

    “你若是再胡說八道,休怪我一掌斃了你!”

    白晨感覺體內的痛楚在突然之間緩解,煞氣正從奇經八脈源源不絕的湧出。

    與此同時,懸壺功也在發揮著功效,就像是開足馬力的發動機一樣,不斷的化解煞氣。

    這些煞氣就像是無窮無盡一般,要將白晨淹沒其中。

    可是懸壺功的神奇也在此時顯現出來,煞氣也一直保持在50/100左右。

    只要多出一分,懸壺功便會加速化解,如若是少一分,化解的速度則會自動降低下來。

    懸壺功似乎對白晨本身,有一種保護機制,白晨的身體一旦出現危機,懸壺功就會自動保護白晨。

    以前的時候,白晨也曾經受傷過,甚至煞氣突破50許多次,不過懸壺功的反應都沒有這麼激烈。

    這些從各處穴道湧出來的煞氣,便是受傷的穴道產生的。

    這種煞氣的價值似乎不高,可是從量上來說,比之前受到的內傷產生的煞氣,更加恐怖。

    白晨的真氣也在急劇的增長著,每一點煞氣所帶來的只有區區一點真氣值的提升。

    可是貴在量多,每一息都有幾十點的煞氣值轉化為真氣。

    也就是說,此刻的白晨修為又比之前更快幾分的速度提升著,每一息都有幾十點的煞氣增長,而且根本就沒有盡頭。

    這也是百花葬的特性,不會讓人立刻死掉,可是卻會讓人在無窮無盡的痛苦中,不斷的掙扎著。

    白晨緩緩的撐起身體,倚靠在酒架下,喘息的看著梅絳雪。

    不過為了避免被梅絳雪看出端疑,白晨還是努力的裝出痛苦的表情。

    “你說的那個人呢?”

    梅絳雪的肩頭微微抖動,這是白晨第二次看到梅絳雪這樣的表現,似乎在努力的剋制著。

    銀齒咬著紅唇,目光閃爍著點點淚光,不過梅絳雪畢竟還是那個無情花。

    淚水最終也沒有落下,只是看著白晨的目光也不再那麼冷厲。

    同時以一種近乎冷漠的語氣道:“死了。”

    白晨難得的沒有嘲諷,只是平靜的看著梅絳雪,此刻在他的眼中,面前已經不再是江湖上聞風喪膽的無情花,不過是個可憐的女人。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千里孤墳,無處話淒涼,縱使相逢應不識,塵滿面,鬢如霜……”

    白晨不禁低吟起蘇東坡的那首為亡妻所寫的《江城子》,此刻的梅絳雪何嘗不是如此。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

    梅絳雪聞言,忍不住反覆細嚼起來,詞中悽美之意,與本心相交相融。

    這一刻淚水終究沒有忍住,沒有放聲痛哭,只是兩行濁淚的傷悲。

    白晨看著梅絳雪轉身離去的背影,昏暗的燭燈下,那身姿始終搖曳在眼前無法淡去。

    “靠……第一次心動,不會是她吧?”

    白晨再不願接受,也不得不承認那背影看的他怦然心動。

    梅絳雪美嗎?

    這是自然,那麼不可方物的絕豔,以及血脈噴張的成熟韻味,都是白晨不論前世今生,都未曾見到的。

    可是正是那兩行對昔日戀人的相思淚,卻讓白晨有一種嫉妒的感覺。

    公孫沉星看到梅絳雪失魂般的從酒窖走出,臉龐上的淚痕已經抹去,可是淡淡的憂傷還未散去。

    “師父,你沒事吧?”公孫沉星免不了一陣擔憂,那小賊不知道與師父說了什麼話,為何會露出這般黯然神色。

    梅絳雪回過神,收起心中悲傷:“納蘭呢?為何不見她回來?”

    “師妹前去西州打探消息去了,應該快要回來了吧。”

    兩人談話間,便見納蘭如月從外走來,行色匆匆的神色,目光有些彷徨與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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