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毒宮。
這些年來五毒宮樹敵眾多,幾乎到了仇家滿天下的地步,因此,對於自身的安危更是不敢輕忽,形蹤也更加小心隱密。
深知大隱於朝,小隱於市的五毒宮主,便將山門建於洛陽城內的“朝陽酒店”。
三更剛過,五毒宮王帶著朝陽仙子返回朝陽酒店,並且召集剩下的四大長老連夜會商。
四更末到,玉劍書生立刻率領天馬山莊的人馬攻入朝陽酒店,一時間殺聲四起,接二連三的慘叫聲劃破寂靜的夜空,令人聞之膽顫心驚。
正在闢室密談的四魔立刻警覺有變。
蜘蛛女首先聞警變色而起,道:“有敵人入侵。”
五毒宮主也佯怒道:“一定是殺死林長老的那批兇手來犯,各位長老快點準備應敵。”
蛇魔當先暴怒道:“老夫倒想會會這些跳樑小醜究竟有何通天本領,不但害死了老二,如今竟敢膽大包天的前來送死。”
話落,他已一馬當先的掠入密室通道。
其他人也迅速地取出兵刃,隨後追出,走在最後面的五毒宮主母女突然齊聲暴喝,只見數以百計的點點寒星快如閃電般,集中向四魔鑽射。
事出突然,加上通道狹窄,四魔紛紛慘叫倒地下起。
蜂后難以置信的顫聲道:“你……為什麼……”
五毒宮主冷笑道:“因為本宮的另一個秘密身分是天馬山莊的女主人,侯大人答應以五毒宮換取吾兒的榮華富貴,為了吾兒的錦繡前程著想,本宮只好犧牲你們了。反正五毒宮樹敵太多,發展已經遇上瓶頸,正好趁此機會送你們上天堂好好享福。”
“兔死狗烹……卑鄙……”
五毒宮主不想聽她咒罵,冷酷無情地補上一鏢,當場結束她罪惡的一生。
朝陽仙子吁了口氣道:“娘!我們要不要趕去協助爹殲滅漏網之魚?”
五毒宮主搖頭道:“不必,就算有漏網之魚也是難成氣候,我們只要將名冊散佈出去,自然有仇家幫我們清除,我們又何必白費這種力氣呢?”
朝陽仙子大為欽佩道:“還是娘思慮周密,霜兒實在難及於孃的萬分之一。”
“好了,你這丫頭就是小嘴甜,我們自家人互捧實在沒有意思,還是快點清理庫房中的多年辛苦所得,再一把火消滅所有證據,這樣我們才能從此高枕無憂。”
不久,兩女不但抱走所有的珠寶和存單,更點燃火源才轉身離去。
閃爍的火光中,突見蛇魔緩緩蠕動身體,並迅速地為自己療傷止血,一切處理完畢之後,又從已死的三魔身上搜出銀票,才咬牙切齒地恨聲道:“原來五毒宮的內奸就是你……”
隔天一早,天馬山莊大舉攻破五毒宮的消息,迅速地傳遍江湖,除了眾所周知如宮主和五魔之外,一直隱而不宣的狙擊殺手名單,也在江湖上廣為流傳。
此後,江湖各地不斷的傳出仇殺,不分黑白兩道大家攜手合作,共同圍剿五毒宮餘孽。
“五毒宮”這個名詞,已形同過街老鼠的代名詞。
※※
這一切的演變,宗童都詳實的接獲探子的第一手消息,所以他對於局勢的掌控,可說是瞭如指掌。
為了怕打草驚蛇,避免引起兵部尚書的戒心,所以錦衣衛的行動嚴禁曝光。皇上更明白告誡,不論成敗的後果,都必須由宗童一人負責,與皇家毫無干係。
因此,錦衣衛雖然參與行動,絕大部分僅負責偵察傳遞消息的工作。
所以,對於天馬山莊的人馬攻陷五毒宮的消息,宗童如智珠在握般毫下意外。唯一令他疑惑不解的是白馬公於居然平步青雲,一下於便接任玉門關的先鋒官,不禁令他深感突兀與不解。
這一切的疑問,答案很顯然地就在侯憶如身上。
對於這位美豔嬌貴的人質,宗童當然不會辣手摧花的嚴刑拷問,更何況他深知藥理,一帖迷魂藥下去,果然把侯憶如迷的神魂顛倒,使她在如夢似似幻的情況下,不自覺地一一吐實。
當他得知兵部尚書欲以先鋒官一職,交換天馬山莊消滅五毒宮為條件,便懷疑事情絕非如此單純。
果然,當他繼續追問下去,才知道兵部尚書用心極為惡毒。一方面假借玉劍書生之手,為自己殺人滅口,另一方面以金珠美女收買白馬公子,使之自甘墮落與其同流合汙,進一步迫使天馬山莊受他操控,取代五毒宮成為其外圍組織勢力。
宗童對於雙方勾心鬥角的內幕,並不感到興趣,無奈身兼錦衣衛二檔頭之職,有責任將消息呈報上去。
這一繁瑣的手續,對於一個快意恩仇,一向率性而為的江湖人而言,簡直就是不勝其煩,更何況他又是懶散習慣的人,自然感覺苦不堪言。
可是為了報復東宮皇后陷害父親的仇恨,他只好勉為其難的將訊息傳出。
當他離去不久,侯憶如藥性消退,自動地清醒過來。
天雷石窟本是一座自然天成的奇景之一,更何況血池中的那朵千年蓮芝,又是碩大無比,自然更加引人注意。
侯憶如不禁讚歎天地造物之奇,石窟中的景色,簡直是巧奪天工,令人歎為觀止。
不知過了多久,當她回過神來,才想起自身的遭遇,她不禁臉色一變,連忙在身上一陣摸索,許久才放下心來。
因為她發現除了內功被封之外,身體並未遭到侵犯,安心之餘,她立刻巡視環境以便找到脫身之路。
當她一眼看見血池中的蓮芝時,不禁大為興奮地叫道:“這不是是千年蓮芝嗎?想下到世上真有這種寶貝。”
侯憶如一時見獵心喜,情下自禁地接近血池,正想著該如何將蓮芝摘取到手之際,突聞“呱!”地一聲,眼前白影一閃,只嚇的她連忙躲避下已。
當她看清白影的真面目時,更是嚇的花容失色地驚叫道:“玉帶蛟龍!”
“你如果乖乖地坐著,不要輕舉妄動的話,玉兒就不會咬你的。”
侯憶如回首一望,只見宗童一臉訕笑的緩步入洞,那條猙獰可怕的玉帶蛟龍,此刻卻乖若綿羊的盤在他的身上,任他把玩著。
女人生性怕蛇,侯憶如只看得全身直抖,再也作聲不得。
宗童見狀,只好將玉帶蛟支開,含笑問道:“侯小姐睡的可好?不知肚子餓了沒有?如果侯小姐不嫌棄的話,在下帶來了一些酒菜,何妨一起共同飲用。”
侯憶如驚魂甫定,瞪了他一眼道:“不必了,本姑娘問你,是不是你將我劫持來此的?”
“非也。在下是從一名黑衣人手中將你救下,所以侯小姐不該如此敵視在下,畢竟在下是你的救命恩人。”
“哼!你儘管油嘴滑舌的胡說八道好了,如果你真的是我的救命恩人,又豈會制住我的穴道,將我囚禁在這裡?”
“哈哈!這就關係到在下的目的了,有一句話說得好,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不知你聽過沒有?”
“聽過,你的意思是……”
“在下辛辛苦苦的將你救下,如果沒有一份報酬的話,豈不顯得侯小姐太沒有身價?”
侯憶如聞言,不禁冷笑道:“原來如此。表面上說的好聽,充其量也不過是個敲詐勒索之徒,卻自拾身價的自我標榜為救命恩人,由此看來,你果真不是那群兇手的賊人之一了。”
宗童沉臉道:“所謂君子絕交不出惡言,我只不過要求一點救命的酬金而已,你就口不擇言的羞辱救命恩人,你如此行徑豈不有損侯府千金的風範。”
侯憶如一臉不層道:“看在你辛苦救我的情分上,本姑娘還不至於吝嗇區區的一份酬儀,你說吧,你想要多少錢?”
宗童欣然笑道:“難得侯小姐快人快語,在下也不再虛套浪費時間,你放心好了,我是個很容易滿足的人,金額方面絕不會獅子大開口的。”
侯憶如不耐地道:“快說,你究竟要多少錢?”
“六千萬兩黃金就好。”
侯憶如幾乎整個人跳了起來,大叫道:“什麼?六千萬黃金?你是不是瘋了?”
宗童臉色一沉,不層地道:“怎麼?難道你侯大小姐自認為不值這個身價?”
侯憶如聞言,不禁惱羞成怒道:“話不是這麼說,人命無價,本小姐的身價更不是這種世俗之物所能衡量。”
“既然如此,你又為何……”
“最重要的是情分,你懂下懂?如果你自認是個仗義勇為的俠士,便不該計較於救命酬金的多寡,除非你自認是個敲詐勒索的小人,便又另當別論。”
宗童不為所動的嘻皮笑臉道:“為了六千萬兩黃金,我寧可捨去救命恩人的頭街,改當勒索小人也是值得。”
侯憶如聽得兩眼直翻,氣得全身發抖,卻又拿他無可奈何。畢竟六千萬兩黃金是一筆天文數字,兵部尚書雖是個肥缺,勉強貪汙個三年時間,這筆錢也可以湊的出來。可是如此一來,虧空的公款太大,如果不及時補足的話,恐有嚴重後果。再則兵部的整體戰力,難免深受影響,極可能被八王爺或皇上所併吞,更嚴重的話,被蠻國趁虛而入,恐有亡國之虞。不論是那一種結果,兵部尚書都失去了優勢,再也無法從中取利了。
再說,這一大筆錢兵部尚書是否肯拿出來也不一定,就算湊齊將她贖回,她的面子也丟個精光,再也無法在兵部立足了。更何況她實在心有不甘,憑她的美貌智慧豈會鬥不過這個市儈小人?
因此,她猶豫良久,才吞吞吐吐地道:“你……你難道不能將贖金再降一點嗎?”
宗童聞言,佯裝吃驚道:“咦!原來你侯大小姐的身價,並非是無價,反而是可以議價的,這真是大出在下的意料之外。”
侯憶如聽得面紅耳赤,再一次惱羞成怒的咒罵道:“天殺的,你開的這種價錢,縱觀天下恐怕只有皇宮裡的公主殿下才付得出來,你還敢說自己沒有獅子大開口?”
宗童故作無奈地道:“奸吧,既然如此,你自己說個數目好了,讓我看你的身價究竟如何?”
這個問題,可把有“女諸葛”之稱的侯憶如給難倒了。
說得太高,平白便宜了這個該死的劫匪。
說得太低,不但貶低了自己的身價,甚至可能引來對方的恥笑,反而得不償失。
得失之間令她難以決定,真有哭笑不得的尷尬。
宗童輕鬆一笑道:“你慢慢考慮吧,等你有了腹案之後再告訴我,我的肚子早就餓慘了,恕我不再奉陪先吃了。”
侯憶如抬頭見他自得其樂的狼吞虎嚥,心中突然一動的忖道:“他的武功如此高明,加上擁有靈蛇守護的千年蓮芝,等於坐擁天下至寶而不自知,我何不略施手段,使其稍嘗甜頭反為我用。如此一來,不但解決當前困境,還可託他之福,一起分享蓮芝提升功力,豈不是一舉兩得?”
想到這裡,她已胸有成竹的隨之坐下吃起酒菜。
宗童早知她是死鴨子嘴硬,死不認輸的臭脾氣,表面上裝作若無其事,實際上肚子早巳餓扁了。不忍再逗弄她,便佯作未見的自顧自吃著。
侯憶如卻另有心計,僅吃了個半飽,便有意無意的悄悄伸手入懷,暗中打開一支藥瓶,只見一縷若有似無的輕煙,悄悄地從衣袖飄出……
不久,宗童突然打了個噴嚏,接著便感到一股熱流由丹田升起,頓感口乾舌燥,血脈賁張,慾火如焚……
侯憶如眼看“奸謀得逞”,不禁又期待又怕受傷害的猶豫著。
宗童突然一聲狂吼,快速如風地向她撲來……
侯憶如當場嚇了一大跳,還來不及閃避,整個人已被宗童撲倒重壓在地,極為粗暴狂野地伸手撕去她的衣裙。
她心中不禁叫苦連天,開始後侮以身色誘的餿主意,畢竟她是蓬門未開的處子之身,如何經的起他如此狂風暴雨的摧殘。
突然,她若有所覺的低頭一看,不禁花容失色……
只見宗童大施祿山之爪,不斷地在她身上的處女重地尋幽訪密,玉門關前更是重兵壓境,一副續勢待發的姿態,顯然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一聲脆響,她突然慘叫一聲,當場昏了過去。
宗童媚毒攻身,再也顧不了憐香惜玉,動作狂暴地長驅直入,如入無人之境一般,予取予求,馳騁萬里……
潮來潮往……
許久之後,狂風暴雨終於平息。
翌日,侯憶如在雞啼聲中醒來,她睜眼坐起一看,不禁輕聲嬌啼,兩頰飛起兩朵紅雲……
她,身上寸縷未御,一絲不掛,所有的肚兜、衣裙碎裂散佈地上,下體落紅斑斑,顯然紅丸已失。
侯憶如不由得暗自飲泣,深悔自己一念之差,致使二十年來守身如玉的處女貞操,就此糊里糊塗地平白送人。
“你後悔了?”
侯憶如大吃一驚,回首一見宗童正目不轉睛的凝視著她,只羞得地面紅耳赤,雙手猛抓碎布淨往自己的醜處遮掩。
宗童輕嘆了口氣,將自己的長袍遞給她,順手又為她解去穴道。
侯憶如像是如獲至寶一般,連忙一把搶過,緊抱胸前猶豫一陣,才嘟嘴不依道:“非禮勿視你懂下懂?你難道不會轉過身去,讓我把衣衫穿好?”
宗童輕笑道:“你我已經有了夫妻之實,難道你不覺得多此一舉嗎?”
侯憶如一怔,只好暗咬銀牙迅速起身穿好。
宗童臉色一譏道:“說!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侯憶如立刻還以顏色的瞪眼道:“為了要讓你拿不到贖金,反而要你賠上一大筆聘金。”
宗童又驚又怒道:“你打的好算盤,難道你不怕我事後不認帳?”
侯憶如自信滿滿地道:“諒你也不敢,否則你也不會等到這時候,趁我昏迷未醒時,將我‘吃’了豈不省事,也不必害我不顧羞恥主動佈施雨露相誘了。”
宗童如見妖怪一般,大驚小怪道:“什麼?你……這種羞於啟齒的話,你竟敢……你說,你究竟想怎麼樣?”
侯憶如也是不勝嬌羞,見他驚慌的表情,不禁有一種報復的快感,故作鎮定道:“很簡單,我要你娶我。”
宗童瞪大著眼睛,呆望著她作聲不得。
侯憶如更形得意洋洋地,緩緩接近他道:“論家世,本姑娘是兵部尚書的千金。論人品,本姑娘貌美如花,才智過人。只要你娶了我,保證你從此榮華富貴享用下盡,從此升官晉爵步步高昇。”
“哼!升官晉爵我才不感興趣。”
侯憶如皺眉道:“你要發財也可以,只要爹爹一聲令下,保證你生意興隆財源滾滾而來。”
“官商勾結的缺德事,我才沒興趣幹。”
侯憶如不禁心中有氣道:“天殺的,這也不行,那也不是,你究竟想要什麼?”
宗童此刻已經冷靜下來,道:“我只要你一個人嫁給我就好,其他的我都不要。”
侯憶如怔了一下,卻又白了他一眼的嬌笑道:“死相,繞了一大圈,原來你只是故意逗弄我,其實你還是要我的是不是?”
宗童點頭道:“我是要娶你沒錯,可是你一定要堅守婦女的三從四德才行。”
侯憶如愕然道:“好端端的,你怎麼突然提起這個?難道你……”
“不錯,我要你嚴守嫁夫從夫的戒條,從此與孃家劃清界線。”
侯憶如暗感不妙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爹難道跟你有仇,還是與你有過節?”
宗童沉重道:“仇恨倒是沒有,不過我曾經在京城擊敗過三刀追魂,不知道這算不算過節?”
侯憶如驚呼道:“原來你就是八王府護衛童宗?”
侯憶如鬆了口氣,倩笑道:“還以為是多麼嚴重的過節呢?差點嚇死我了,不過是為了比武較技這種平常事在擔心,實在是庸人自擾。”
“瞧你說的輕鬆,莫非令尊已經釋懷,不再怪罪於我?”
“你當著皇上的面,當眾挫敗三刀追魂一事,讓爹顏面盡失,確實把他老人家氣的不輕。
不過,如今你已經成為他的女婿,看在我的面子上,爹應該不會再怪罪於你。““這樣我就安心多了。”
侯憶如嬌笑一聲,親熱的擁抱他道:“走吧。我們這就返京拜見爹孃,相信我遭劫一事,他們兩老一定擔心死了。”
當兩人來到洞口,望著深下見底的深淵,侯憶如不禁嚇白了臉,叫道:“天呀!好深的斷崖,難道沒有第二條出路嗎?”
“沒有了,這是唯一的出口,你如果害怕的話,何不閉上眼睛由我帶你過去。”
侯憶如確實嚇的臉色發青,雙腿發軟,只好由宗童挾著她飛越斷崖。
兩人才剛落地,便聽見有人怒罵道:“好一個無恥的採花淫賊,果真是惡性難改,一而再,再而三的重施故技,又在這處賊窩淫辱良家少女,本姑娘今天下殺你誓不為人!”
宗童大吃一驚,抬頭正好看見呂秀蘭怒劍攻來,身後還站著一位老師太,不禁心中叫苦道:“我的媽呀!這丫頭實在難纏,不找五毒宮報殺父之仇,盡找我的晦氣,而且還把其師紫陽師太也拖下水來,真是欺人太甚。”
呂秀蘭一連數招蕩魔劍法,都被宗童輕易避開,根本難以對他構成威脅,不由大急道:“師父!您怎麼還不快點動手將這個該死的淫賊擒住,小心被他溜走了。”
紫陽師太冷哼一聲道:“蘭兒退下,這淫賊武功不弱,為師倒想會會他,看他究竟有何通天本事?”
呂秀蘭應聲退至一旁警戒,似有圍堵宗童逃走的意圖。
宗童一見紫陽師太帶著寒霜而來,一股肅殺之氣頓時籠罩全場,每個人都感受到窒息的壓力,令人膽顫心驚。
“師太乃德高望重的武林前輩,應該知道片面之詞不可盡信,以免一時武斷蠻幹,而造成無法彌補的遺憾。”
“貧尼只相信自己親眼所見的事實,眼前這位姑娘便是你採花盜蜜下的受害者,你還敢狡辯?”
侯憶如忍不住抗聲道:“師太此言有欠公道,我們是情投意合的情侶,雙方交往正大光明,也沒作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何來採花淫賊之說?請問師太誰又是受害人?”
紫陽師太料不到她會倒打一耙,有點意外地道:“姑娘不是昨天被他挾持至此的被害人?”
侯憶如冷哼道:“我是遇到劫匪沒錯,幸蒙宗哥見義勇為解救我脫困,再帶我至此療傷罷了,師太把救命恩人誤認為採花淫賊,豈不可笑?”
紫陽師太頓時語塞。
一旁的呂秀蘭卻醋勁大發道:“師父千萬別聽她胡說,一定是她自甘下流,戀姦情熱,才會反過來幫他辯解。”
侯憶如一聽整個人幾乎跳了起來,臉紅脖子粗的罵道:“你是不是看我們情侶恩愛,以致眼紅吃醋,再找來師父棒打鴛鴦,你便可鳩佔鵲巢取而代之,達到你橫刀奪愛的目的是不是?”
呂秀蘭羞的臉紅耳赤道:“你少含血噴人,是你自己戀姦情熱。”
侯憶如罵道:“是你自己居心不良,妄想奪人所愛分一杯羹…”
“你不要臉,竟然說出這種話……”
“你才是狐狸精,像花痴一樣到處搶別人的男人。”
“你找死……”
“我才不原諒你呢……”
兩女像發狂的母老虎般,頓時殺的天翻地覆。
有人說,女人一旦吃起醋來,連城牆也擋不住。紫陽師太雖然很不以為然,但是看盡世事百態的她,卻明白任何人妄想插入都討不了好,她只好轉對宗童冷肅的道:“貧尼不管別人的閒事,只要你對蘭兒始亂終棄一事做出交待,貧尼或可原諒你的過錯,不再對你施以懲戒。”
宗童一聽心中不禁叫糟。決鬥中的侯憶如突然嬌叱一聲,迅速脫離鬥場,氣極敗壞地指著宗童叫道:“你說!你是不是跟她暗中有過一‘腿’了?”
呂秀蘭大感難堪,不禁氣苦的叫道:“你才跟他有過一‘腿’呢。”
宗童大為尷尬道:“你先冷靜聽我解釋,我跟她是……”
“好呀!你這個到處拈花惹草的採花蜂,可被我們找到了,新仇舊恨今天正好一次了結。”
宗童回頭一看,不禁臉色大變。
只見紅綾仙子和江詩涵竟然下約而同的追到天雷峰來。
侯憶如一見又有兩女欲找宗童算帳,心頭頓時壓了塊大石般,讓她喘不過氣來,卻又心存僥倖的問道:“兩位姑娘找他是……”
紅綾仙子對宗童可謂恨之入骨,氣極之下立刻衝口而出道:“這惡賊奪去我們的貞操不說,還不准我們嫁人,前不久才剛破壞我與白玉樓的婚禮,實在是欺人太甚……該死的,你別走……”
只見宗童趁機一飛沖天而逃,眾女連忙緊追在後。
男的在前落荒而逃,一群女人在後一路追殺,真可謂之一大奇觀。
最後,宗童眼見無法擺脫,只好轉向逃入對崖石窟。
侯憶如眼見紫陽師太一馬當先就想隨後追入,不禁驚呼道:“師太千萬不可闖入,裡面有一條玉帶蛟龍。”
紫陽師太大吃一驚,這才想起呂秀蘭曾向她提及的毒蛇,這也正是她們師徒在洞外圍堵的原因,不料一時氣昏了頭,差一點自投羅網餵了蛇吻。
“你說什麼?那條毒蛇就是玉帶蛟龍?”
“不錯!”
眾女臉色頓時嚇的鐵青,女人生性怕蛇,更何況是毒王之王的玉帶蛟龍?
等驚魂甫定之後,眾女才互通姓名。
“原來你就是紅綾仙子,江湖傳聞自從你與白馬公子婚事告吹之後,華山派和天馬山莊也因此交惡,兩家已經互不往來,想下到罪魁禍首竟是此人。”
紅綾仙子恨聲道:“這惡賊追求女人的手段,不僅惡劣而且低俗,不但江湖俠女他不放過,就連仕紳千金和侯門小姐,也一樣難逃他的魔掌,真不知道他究竟是何來歷?”
侯憶如咬牙切齒道:“他就是八王府的護衛,名叫童宗。”
江詩涵怒道:“不管他是何來歷,這惡賊如果不除的話,以後不知道還有多少姑娘要遭他毒手呢?”
呂秀蘭突然叫道:“江姑娘說的一點也不錯,算起來我們都是同病相憐,大家何不聯合一氣找他報仇雪恨。”
眾女立刻齊聲贊同。
突聞石窟內“呱!”地一聲,白影一閃,只見玉帶蛟龍騰空飛掠而來。
只嚇得眾女齊聲尖叫,紛紛落荒而逃,再無剛才的意氣風發。
隨後出現的宗童不禁得意洋洋道:“光憑玉兒就把你們嚇的屁滾尿流,想聯成一氣對付我,我看就等下輩子吧。”
話雖如此說,他仍心存顧忌的避開她們逃走的方向,另行繞路而走。
背後隱約傳來眾女的怒罵聲:“童宗!你給我們記住,我們絕不會放過你的。”
※※
玉門關。
由於是兵部尚書的推薦,加上白馬公子又是天馬山莊的少主人,本身人品武功更是上上之選,所以沒有多久便得到軍中上下的全體認同。
副元帥侯不群更將自己的親信精銳部隊撥交給他率領,使白馬公子得以輕而易舉地進入狀況,迅速地掌握領軍佈陣的要領。
三月天,冬雪漸融,花草動物如夢初醒,紛紛從冬眠中醒來,顯得生氣盎然,朝氣蓬勃。
倏聽邊界蹄聲如雷,六千名蠻國騎軍突然疾馳過邊界,向玉門關展開猛烈攻擊。
蹄聲乍響,守衛城牆的士兵立刻鳴鑼告警。
緊急的號角聲亦傳向後方。
事先接獲消息的白馬公子,立刻率領先鋒軍出擊。
因為這一場戰端是兵部尚書和蠻王,早就協議妥的計劃之一,目的在促使白馬公於建立戰功。一旦皇上論功行賞下來,一直與兵部尚書不睦的葉元帥,便可能奉調京城升官擔任新職。如此一來,整個玉門關便落入兵部尚書父子手中,可以任他們為所欲為了。有朝一日一旦蠻國大軍南下,他們父子只要隨著響應,大開玉門關大門,不日便可直抵京城。
所以,今天這場戲雙方人馬演來,就顯得熱鬧有餘兇險不足。
雙方交戰不久,蠻軍便佯裝下敵的連連撤退,履戰履敗,履敗履逃。
白馬公子更是勇冠三軍,連連衝殺,不久便被他劈死了八十多名的蠻軍,又見蠻軍下令撤退,他連忙下令追擊。
由於蠻軍人高馬壯,長久以來,漢軍一直對其心生畏懼,料不到今日一戰,發現蠻軍竟然中看不中用地不堪一擊。
面對這場意外的驚喜,先鋒軍不禁士氣大振,不待白馬公子催促,人人爭先恐後的奮勇向前,抱持著打落水狗的心態追殺下已。
如此一來,蠻軍更是潰不成軍,紛紛丟盔棄甲的大敗而逃。
白馬公子一直追過邊境十里之遠,才得意洋洋的凱旋而返。
這一場戰役,不但是今年開春以來的第一場勝利,也是長久以來,雙方多次爭端中,打得最漂亮的一戰,可謂旗開得勝,大獲全勝。
葉元帥一聽包括先鋒軍和駐守邊界的士兵,共計傷亡五千多人,卻有近萬名蠻軍陪葬,這可說是戰果輝煌。他欣喜之餘,立刻下令從優撫卹傷亡官兵,更撥出三萬兩作為論功行賞的獎金。
同時派遣急足將捷報急呈京中。
當天夜裡,葉元帥在元帥府設宴款待有功人員,全體軍官全數到齊,大夥兒歡天喜地的飲酒狂歡至深夜才各自回府休息。
隔天一早,白馬公子又親率先鋒軍巡視邊界,才發現蠻軍已自動退出邊境二十里之外,就連往常習慣越界活動的蠻人,也是跑得一個不剩,顯然已收震撼效果。
當白馬公子巡邏回府,便見到侯副元帥親自來拜訪,他心中一動,連忙交待下人備酒招待。
兩人又高高興興地飲酒作樂一番,侯副元帥才醉醺醺的道:“玉樓,你我相見如故,交情莫逆,我便老實告訴你吧。昨天的這一場戰功,絕大部分都會落在葉元帥身上,你千萬不要心生不平,咱們是做大事之人,應該把眼光放遠,等到葉元帥升調京城,從此以後的玉門關就是咱們兩人的天下了。”
白馬公子性好爭功諉過,當他得知捷報的奏章內容,確是滿腹怨恨,雖聽侯副元帥的解釋,依然無法釋懷,表面上卻不動聲色道:“侯副元帥所言極是,卑職明白這是為了完成計畫,才不得不如此。”
侯副元帥讚許道:“你能明白就好,等葉元帥一走,玉門關可說是個大肥缺,光是糧餉的金額,每年便有八千萬兩之多,只要我們稍動手腳,保證一輩子讓我們吃喝下盡,榮華富貴享用不完。”
白馬公子也是豪門之家出身,此刻一聽八千萬兩的天文數字,不禁兩眼發亮,興奮道:“真的,以後還請侯副元帥多多照顧與栽培。”
“沒問題。”
此刻,白雪兒突然出現在門口,她原本就長得貌美如花,更何況經過雨露滋潤之後,更是美豔動人。
侯副元帥無意中的一瞥,幾疑身在夢中,以為仙女下凡,對她已是神魂顛倒,意亂情迷了。
白馬公子一見他色迷心竅的模樣,心中不禁冷笑的幫雙方介紹認識。
侯副元帥一聽美人竟是白馬公子的胞妹,不禁大喜,及見白雪兒落落大方的陪酒作樂,更是讓他樂不可支。
酒——是一種非常神奇的東西,可以讓人忘憂解愁,也可以讓人酒後吐真言,亦可以酒後亂性,讓人本性畢露。
三人肆無忌憚地飲酒狂歡著,不久,白馬公子便佯裝不勝酒力的回房休息。
侯副元帥一見電燈泡已走,再也忍耐不住抑制許久的慾火,開始對白雪兒毛手毛腳,甚至言詞挑逗她。
白雪兒自認殘花敗柳之身,本已心灰意冷,雖經乃兄獻計佈下桃花大陣,心中還半信半疑,不想美夢成真,眼看侯副元帥對自己意亂情迷的醜態,雖然令她感到噁心,但她仰慕他是位高權重的英雄形象,便在半推半就之中,讓他輕易地強渡關山,男有情女有意的玉成好事了。
兩人頓如干柴遇烈火一般,肆無忌憚地興風作浪……
侯副元帥如脫韁野馬般,盡情馳騁……
白雪兒有如滄海中的孤舟,隨波飄蕩……
她無助地掙扎、呼喚、呻吟……
“求求你……饒我……”
※※
三日後,兵部尚書突然抵達玉門關。
葉元帥雖與其不和,但是兵部尚書畢竟是自己的上司,又是欽差大臣的身分,只好保持風度的熱忱接待。
兵部尚書當眾宣讀了皇上的聖旨,大意是說葉忠翰領導統御有方,故能大破蠻軍萬人,著記大功一件,特封為安國侯,御賜府邸一座。
侯不群即日接掌元帥令符,白玉樓則接替副元帥之職。
眾將連忙恭賀下已。
兵部尚書哈哈大笑道:“難得今日大喜,吾等今夜便來個不醉不歸。”眾將紛紛叫好不已。
安國侯微笑道:“恐怕不止如此吧?”
兵部尚書一怔道:“侯爺何出此言?”
“侯元帥與白副元帥之妹白雪兒姑娘,兩人郎才女貌,彼此情投意合,正是天造地設的一對璧人。”
“當真?”
侯元帥紅著臉道:“是真的,孩兒對白姑娘一見鍾情,日前更取得岳父大人的書面同意,如今只等爹爹點頭答應為我們主婚了。”
兵部尚書早有拉攏天馬山莊的企圖,否則他也不必派女兒前去作說客,如今乍獲喜訊,不禁讓他喜出望外,立刻連連點頭答應不已。
安國侯哈哈大笑道:“太好了,今天真是雙喜臨門的好日子,所謂選日不如撞日,咱們何不喜酒和慶功宴一起喝,這豈不正是人生一大快事?”
“好呀!人逢喜事精神爽,要喝就要喝個痛快,人人三大壇,來個不醉不歸。”
眾將為之歡聲雷動,幾近瘋狂可言。
※※
八王府。
三更剛過,王府的警戒更加嚴密,除了三步一崗,十步一啃之外,就連八王爺的親信部隊,人稱龍鳳八衛的侍衛,也要派出一龍一鳳加入戒護之列。
龍衛負責寢宮外廳的警戒,鳳衛負責寢宮內的安全。
兩人的職責完全相近,唯一有所差異的地方,就是鳳衛的工作比龍衛多出一項羞於啟齒的特殊服務。
那就是侍寢。
所謂的侍寢,顧名思義就是王爺和王妃就寢時,她就在榻旁打地鋪,一旦王妃不方便時,才能輪到她上床分享“龍澤”。
故而龍衛們常常私底下,戲稱她們是王爺的侍妾。
今晚,由於王妃的“大姑媽”提前拜訪,所以就輪到鳳衛上床分享雨露,只見兩條白羊激情的貼身肉搏,肆無忌憚的興風作浪……
負責外廳警戒的龍衛,初時還能處變不驚的莊敬自強,漸漸地隨著室內的風雨聲不斷,終於按捺不住熊熊慾火,小心翼翼的潛至門邊,伸指沾了點唾液在紙門上挖了個洞,立刻迫不及待地一窺春光,只見他兩眼一亮……
這種情形宗童早就發現,而且曾經不只一次的聽見龍衛們私下交換所見所聞,因此他才決定採取大膽行動。
此刻趁著龍衛分心的大好時機,他彷佛老鷹撲禿一般,快逾閃電地將龍衛制倒,再潛入寢宮將床上舍生忘死激戰中的兩人點中穴道。
八王爺悶哼一聲,立刻昏倒在鳳衛的胴體上。
三個月來的辛苦潛伏終於有了代價,宗童立刻將事先準備好的迷魂藥水喂八王爺服下,等到藥性行開之後才解去穴道。
“你是誰?”
“我是八王爺。”
“你還記得宗大千此人嗎?”
“記得。五個月前本王曾經命令映祥南下惠陽,進一步追查到他的下落。”
“很好。你可知道十八年前西宮娘娘所生下的大太子,究竟是被何人所毒殺的?”
“大太子是被已退休的範御醫下藥毒殺的。”
“哼!退休的範御醫目前人在何方?”
“他就是在京城開了五家濟仁藥鋪的範天魁。”
“很好。你可知道是誰主使他下毒的?”
“是我。”
“咦!不是東宮娘娘下令的?”
“不是,娘娘雖然滿腹怨恨,卻忌憚皇上的淫威,一直不敢輕舉妄動。”
“既是如此,你又為何甘冒大不諱下令毒殺太子,這件事與你又有何厲害關係?”
“因為東宮娘娘是先父在外所生之女,自幼交由柯大學士認養,難得有機會被先皇選為東宮太子妃,終於促成本王從一個落沒的旁系宗親,躍升為位高權重的親王。因此,本王無論如何也要不計一切手段,以維護東宮娘娘的地位,本王的地位才得以穩坐如山。”
宗童氣的心中咒罵不已,強忍怒火道:“自從宗大千一家被皇上下旨滿門抄斬之後,對於漏網之魚的宗大千,又是何人指揮追緝的?錦衣衛的權責極少超出京城之外,所以絕不可能是官方組織能力所及。”
“不錯。宗大千雖是欽命要犯,官方也曾廣印海報公文追緝,可惜效果不彰。本王猜測可能是京中有人通風報信掩護他,所以本王改弦易轍下令百花教主繼續追殺,終於在惠陽將宗大千繩之於法。”
宗童暗驚道:“百花教主為何介入此事?”
“他是本王培植出來的江湖勢力,負責幫本王排除異己,還有網羅江湖人才為本王效力。”
“原來百花教也是幫兇之一,很好。”
宗童突然想起一事,忙道:“柳公公不是也有參與其事嗎?怎麼這陣子都不曾聽說過他的消息。”
“柳公公早在前年便已經中風死去,所以沒有人會提起。”
宗童心中暗罵:“算你死得快。”
十八年來困擾宗大幹父子的整件懸案,至此可說是水落石出了。
宗童上京城的目的已達,他面對害得自己家破人亡的主謀元兇,更是怒不可遏,他立刻一掌結束八王爺的生命,接著一下作二不休,連同龍鳳雙衛也一起讓他們共赴黃泉。
隨後他迅速地退出寢宮,正想返回房間收拾行李開溜。突然,他聞到一股熟悉的氣息,常年與玉帶蛟龍朝夕相處的關係,他立刻判定是屬於蛇類的氣息。
不久,他發現一條細如鐵絲,長約四尺的墨黑色大蛇,快速地向映祥王子的寢室爬去。
“鐵線蛇王!”
宗童不禁大感驚異不已,因為他知道這種絕世毒物,除非是有人豢養,否則它是不可能離開山林的,畢竟蛇類的習性,最不喜歡吵雜明亮的地方。
好奇之下,他便從寢室的另一方潛入。
只見鐵線蛇王正盤起蛇陣,一對蛇眼陰森地瞪視著榻上之人輕吐蛇信不已。
甜睡中的雲姬突然驚醒,一見是鐵線蛇王立刻臉色大變,只見她迅速地制住映祥王子的昏穴,才起身披袍小心避開鐵線蛇王,打開一扇窗戶後才緩緩跪下。
人影一閃而入。
“奴婢雲姬恭迎東方長老。”
蛇魔一臉冷肅地道:“雲姬,你可知道本座找你的用意?”
雲姬全身一陣冷顫道:“奴婢知道,長老可是為了五毒宮被滅一事而來。”
蛇魔隨手關窗道:“不錯,你可知道誰是罪魁禍首?”
“根據江湖傳聞,天馬山莊的人馬趁夜大舉突襲五毒宮,以致本宮措手不及慘遭滅門惡運,因此罪魁禍首當屬玉劍書生無疑。”
“哼!他只是幫兇而已,實際上罪魁禍首另有其人。”
“奴婢愚昧,請長老明示滅門元兇。”
“本宮之所以一敗塗地,最主要的是有內奸替玉劍書生接應,此內奸不是別人,正是宮主她自己。”
“什麼?這怎麼可能?”
“哼!怎麼不可能?她另一個不為人知的身分,就是玉劍書生的前妻,名叫花玉仙。”
“原來如此!這太令人難以置信了。”
“不錯,如果不是本座詐死聽她洩漏天機,連本座也被她矇在鼓裡,如今梅蘭花已死,她更可以名正言順的當她天下第一莊的夫人。”
“如此說來,長老的意思是要對宮王展開報復行動了?”
蛇魔臉色突然一沉,答非所問道:“你可知道本宮殺手的名單已經外露,各路殺手幾乎死傷殆盡,唯獨你平安無事,你可明白其中的緣故?”
雲姬聞言臉色大變,顫聲道:“奴婢不知,請長老明示。”
“哼!本座如果所料下差,花玉仙極可能認為你還有利用價值,以後一定會找你交待任務,故而留下你這條漏網之魚。”
雲姬連忙叩頭道:“奴婢一向對長老忠心耿耿,絕不會再聽命於背叛本宮的賤婢,請長老明察。”
蛇魔很滿意點頭笑了,並從懷中取出一粒藥丹,道:“很好,本座已經將殘餘人員組織起來,等待適當時機以便東山再起。但每個人都必須服下‘七步斷魂丹’以示忠誠,你如果有心追隨本座的話,應該怎麼做?你心中應該有數才對。”
雲姬臉色數變,最後仍咬牙服下毒丹,因為她知道拒服的下場,唯有死路一條。
蛇魔臉上的笑意更濃了,及見雲姬下跪的姿態曲線畢露,豐滿的乳溝在衣袍內呼之欲出,更加引發他的淫念。美色當前,他立刻將雲姬抱至床上,開始縱慾狂歡……
雲姬強顏歡笑,默默地忍受著他的蹂躪。
春風一度之後,蛇魔才滿足的道:“對了,怎麼不見小美和小蕙二人呢?”
“她們二人上次與護衛童宗偷歡,結果被郡主撞見姦情,叫王爺給趕出去了。”
“哦!就是避開白馬公子的萬劍齊發,被皇上賜封第一勇士的童宗?”
“不錯!”
“也許我們可以利用他來對付玉劍書生。”
“這個方法確是可行,只是我們應該如何作法?”
“所謂英雄難過美人關,到時候你只要稍微佈施雨露,還怕他不乖乖上勾嗎?”
雲姬大感難堪,卻不敢違抗的答應下來。
兩人又溫存一陣後,蛇魔才心滿意足地離開。
剛經過迴廊之際,突感一股凌厲無匹的掌勁襲來,大驚之餘,他連忙挪身避開,接著回掌反擊。
“砰!”地一聲,沙塵飛揚,聲勢驚人。
“有刺客!”
這一場騷動早已驚動守衛,只見人影紛飛,一下子便包圍現場。
蛇魔一見身陷重圍,不禁驚怒道:“你是何人?竟敢阻攔本座去路。”
“本大爺童宗是也,大膽匪徒還不束手就擒。”
“原來是你!本座倒想看看你究竟有何過人本領?”
宗童一見蛇魔怒喝聲中,突然暴退,心中一動,連忙驚呼道:“大家小心!”
“呱!”地一聲厲叫,只見鐵線蛇王快如閃電地竄出,兇殘地出沒在人叢之中,慘叫驚呼之聲不絕,現場頓時亂成一團。
“蛇!好大的毒蛇,啊……”
“大家快掠上屋簷,避免慘遭蛇吻。”
當眾守衛掠上屋頂,現場早已不見蛇魔蹤影,四處肆虐的鐵線蛇王也消失無蹤,只留下一地的守衛屍體,情況真是慘不忍睹。
宗童雖然發現蛇魔趁機溜走,他卻佯裝未見的任他離去,早在他發現蛇魔蹤跡時,便決定將八王爺之死嫁禍於他,如此一來,不但他得以避嫌,仍然可以留在京中混水摸魚。隨後他又竊聽到五毒宮主和玉劍書生的關係非常,他在震驚之餘,決定放蛇魔一條生路,以便將來正邪對戰之時,期盼蛇魔能夠發揮伏兵的奇效。
果然不出他所料。經過清查之後,守衛不但發現八王爺遇害的事實,而且一致認定是蛇魔所為。
王妃和映雪郡主乍聞噩耗,當場悲傷過度,以致雙雙昏死過去。
映祥王子也悲憤不已,立刻下令緝兇,並且派人向皇上報告王爺遇刺身亡的消息。
京畿重地,居然發生親王遇刺身亡的事,皇上大為震怒之餘,當場下令由錦衣衛負責緝兇,並且限期破案。
這下子可把錦衣衛統領胡不歸給害苦了,因為他有自知之明,自己都不是蛇魔的對手,更別說其他的人了。
更何況蛇魔擅役毒蛇,想要緝捕他更是難加上難,所以他整日心事重重愁眉不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