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童頭一次深入皇宮禁地,正仔細的觀察四周地形環境,以便日後混水摸魚之用。
“聽說你曾經擋下白馬公子的萬劍齊發?”
宗童正看得入神,突被打擾不悅道:“不錯。”
“哼,江湖傳聞多半道聽塗說,向某對於無憑無據的事情,多半是一笑置之不加理會!”
“既然如此,向兄重提此事,莫非也是道聽塗說之人?”
三刀追魂怒道:“你說什麼?”
“向兄如果耳背的話,在下可以再說一遍。”
“哼,如果這裡不是皇宮禁地的話,向某就……”
“你如果想自找死路的話,任何時間地點在下都奉陪到底。”
“好,向某倒要領教一下,你憑什麼擋萬劍齊發的攻擊,今日午時咱們就在西山左側松林一較高下。”
“一言為定。”
話不投機半句多,兩人立刻不歡而散。
殿門口的一名公公突然轉身離去。
不久,又見他來到太和殿門口朗聲道:“皇上有旨,宣童護衛和向護衛進殿。”
宗童二人一陣錯愕,卻不約而同的答應,並隨他一同進殿。
“啟稟皇上,奴婢已將向、童兩位護衛帶到!”
“宣。”
“遵旨。”
那名公公起身轉對殿口朗道:“皇上有旨,宣向、童兩位護衛覲見。”
宗童二人便肅容進殿。
“臣宗童叩見皇上。”
“臣向雲天叩見皇上。”
“平身。”
“謝皇上。”
宗童起身一看,只見一身九龍黃袍的俊逸中年人,就是害他家破人亡的皇上,心中不自主的升起一股強烈的殺氣,恨不得一刀將他刺死,以報親人的血海深仇。
“剛才郝公公前來稟報你們二人約戰在西山,不知可有此事?”
三刀追魂道:“是的。”
“你二人身為兩府的貼身護衛,當知官方嚴禁私鬥的規定,怎可明知故犯?”
“啟稟皇上,我們是比武較技,並非一般的逞兇鬥狠,故而並末違反私鬥的規定。”
“既是如此,朕也想見識一下你二人的武功高低,由朕充當見證人,汝等便在禁衛軍的操練場公平比試一場。”
“臣遵旨。”
只見操練場寬達兩甲方圓,草地不但平整,更規畫好幾個區域,以供各項戰技所需,還有各式各樣的兵器,整齊的擺放一旁。
宗童才剛到達定位,便有二十餘名身披盔甲的禁衛軍迅速的掠到殿前,分成兩隊站立兩旁。
接著又有二十餘名內侍,分別撐傘搬椅而來。
盞茶時間之後,皇上及文武百官才就位坐好。
“你們可以任意施展了,只是不準殺害人命,務必點到為止。”
“臣遵旨。”
三刀追魂叩完首便對宗童冷笑道:“向某之所以被人稱作三刀追魂,意思是說只要三把飛刀就足以讓對手一命歸西。今天有皇上在此當你的保命符,你的命算是保住了,今日之戰只要你能接住向某一刀,向某便低頭認輸,相信你確是接住了天馬山莊的絕技萬劍齊發。”
宗童強忍住對皇上的恨意,冷冷的道:“很好,宗某對暗器也是情有獨鍾,自從接住萬劍齊發之後,更多了一層體驗心得,正好拿你來試驗它的威力如何?”
三刀追魂聞言色變道:“你也擅長使用暗器?”
“不錯。”
三刀追魂不禁開始後悔了,深悔自己在不明對手底細之下,冒失的樹立強敵。
須知暗器數百種,功能和威力各有不同,唯一的共同點,就是速度絕對要快。
凡是已成名的暗器高手,都能勇氣十足的面對任何對手,唯獨不敢輕易接受其他暗器高手的挑戰,除非有十足把握,否則的話,十之八九都是落得兩敗俱傷的下場。
因為暗器出手,必然快逾閃電,只要有任何的失神,必是後悔終身的結果。
再說,就算雙方實力相差近半的話,勝利的一方也很難全身而退,多少必須付出代價。
這就是成名的暗器高手心中最忌諱碰上的對手,一旦無法避免,便要有付出代價的心理準備。
更何況宗童還是傳聞中,曾經避開過萬劍齊發的唯一活口。
三刀追魂知道這下子他是踢到鐵板了。
尤其當他看見宗童一副信心十足的眼神時,所帶給他的心理壓力更大,讓他手心都冒出冷汗來。
一聲怒吼,他終於受不了壓力的折磨而出手。
刀芒一閃,宗童的身影隨之隱沒。
三刀追魂立刻旋身揮袖,點點寒星緊追幻化黑影而去。
宗童突然出現在他的身後,道:“看來你的三刀追魂絕技不過如此,實在令我失望!”
三刀追魂大吃一驚,連忙轉身想再出手時,卻發現兩肩血流如注,不由得慘叫倒地。
皇上大感興奮道:“太精采了,這是朕所見過的比鬥中,最兇險刺激的一次。”
兵部尚書沉著臉不言不語,也沒理會被抬下療傷的三刀追魂。
八王爺卻欣喜欲狂道:“多謝皇上的贊舉!”
皇上笑道:“童宗上前聽封。”
宗童一怔,不知所以然。
八王爺忙道:“童護衛還不跪下接旨。”
宗童只好心不甘情不願跪了下去。
皇上滿意道:“朕封你為皇家第一勇士,並賞賜御用金刀一把,及錦衣衛侍衛令牌。”
“多謝皇上。”
八王爺有點緊張道:“皇上要將童護衛收編在錦衣衛旗下?”
皇上搖頭道:“朕知道你捨不得割愛,又怎會強人所難呢。”
“那……皇上的意思是……”
“朕不過是欣賞他的人品武功,故賜他金刀侍衛的身分,並無藉此束縛他之意,他仍然是你的護衛。”
八王爺聞言大喜道:“多謝皇上恩典。”
皇上顯然非常高興地道:“這場比武就此結束,汝等沒事的話,就此退朝吧。”
“臣等告退。”
皇上默默的目送宗童的身影消失,才道:“你們都看見他的武功了,不知你們對他的評價如何?”
拱形圓門後,應聲轉出兩名美少女。
稍微豐滿的美少女道:“兒臣覺得他聰敏有餘,可是勇氣卻不足。”
皇上哈哈大笑道:“瑤光,你沒聽見朕剛封他為第一勇士嗎?怎麼才一轉身,你就來拆朕的臺?”
瑤光公主笑道:“父皇欣賞他的高超武藝,才封他為勇猛之士,兒臣卻發現他處事小心謹慎,明顯膽氣不足,並未與父皇的賜封相沖突!”
“你根據什麼判斷他的膽量不足。”
“比武一開始,他先以言語恐嚇對手,使對手心生膽怯,以致種下敗因。接著又假裝出手誘使對手情急之下,被迫出手反擊,表面上雖然驚險有餘,威脅卻已經蕩然無存。”
皇上笑了笑,轉對另一位俏麗少女問道:“瑤縱,你的看法又如何?”
瑤璇公主冷哼道:“兒臣就是不明白,宮中高手如雲,父皇為何單獨對他如此重視。”
“事到如今你仍然無法理解?”
“是的,他的一手暗器雖然高明,光憑這點並不能證明他其他的武功造詣是否同樣高明。
如果僅是暗器一門出色的話,充其量也不過像三刀追魂之流的侍衛高手,難以扶上臺面擔當重任。““朕不需要他的武功多高,只要他練就一手高人一等的暗器即可。”
“父皇不是要培植一批武將,以便取代侯世邦的狐群狗黨嗎?”
“不,當前局勢已變,朕已經改變計畫了。”
“局勢已變?”
“不錯,胡統領已經證實天馬山莊和侯世邦勾結,近期之內便會諦結盟約。”
“什麼?玉劍書生竟敢參與陰謀造反?”
“下月初五華山派和天馬山莊,就要替白馬紅綾完婚,雙方已經約定假藉喜宴之便,趁機調動人馬,並且正式結盟。”
“哎呀!那就糟了。”
“不錯。侯賊還不知諦盟之事已洩露,所以尚不敢明目張膽的調兵遣將,如此敏感時機,我們的任何異動,都可能打草驚蛇,提早引發侯賊的叛變之心。”
“我明白了,父皇是想利用童侍衛來對抗白馬公子,以牽制住天馬山莊的行動是也不是?”
“你總算想通了。由於童、向二人的相約私鬥,觸動了朕的靈感,故而變更計畫,改採以夷制夷的策略。利用江湖人喜好逞兇鬥狠的劣根性,我們只要多培植幾個童宗之流的人物,便可以有效牽制天馬山莊,必要時以暗殺手段,獵取以侯賊為首的叛臣項上人頭,使之群龍無首,或可解決當前危機。”
“嗯!這法子確是可行,古時候有荊軻刺秦王的前例可循。我們為何不能反過來,利用刺客暗殺不忠之叛臣,以免步上南宋趙匡胤篡位之危。”
“朕打算由錦衣衛挑選暗器能手,另外成立刺客組織,以便執行監視朝中大臣的任務,凡是有不忠事證者,一律斬草除根,以防範於末然。”
“嗯,父皇以前便是遭遇奸臣的矇蔽,以致錯失制裁良機,才使侯賊坐大的。以後我們只要廣設耳目,便可以防止這類的叛變再度重演,使本朝的政權得以穩固,可說是好處良多。”
瑤光公主忽問道:“父皇準備由誰負責領導這批‘欽差大臣’?”
皇上聞言大笑道:“好一個‘欽差大臣’,既是由朕欽命所差,自然是由朕直接指揮,這批‘欽差大臣’只需要對朕一人負責,以免再產生另一個侯賊出來。”
“難道這此一人沒有階級之分?父皇不派親信接管整合,以發揮團隊組織的優勢。”
“目前沒有這個打算,所以成員必須要具備獨當一面的能力,否則不配成為朕的欽差大臣。”
“這麼說的話,父皇已經認定童宗是第一個具備這項資格的成員?”
“不錯。”
“父皇不覺得這個決定太草率嗎?別說他的身分來歷不明?而且他是否願意效忠也未可知,我們一廂情願的決定,會不會太天真了。”
“目前情勢迫在眉睫,身分可以等到以後再查,至於他的意願如何?朕相信有錢能使鬼推磨,如果他是淡泊名利之人,又豈會屈就王府護衛之職。”
“嗯,有道理,試問能看淡名利之人,確實是世間少有。”
“正是如此。”
“那麼父皇準備如何進行清除亂黨的計畫?”
“朕要你們調派一些人手,假冒侯賊的手下尋仇,以加深他們的仇隙,最後再由朕出面坐收漁人之利!”
“兒臣明白了。”
瑤漩公主皺眉道:“父皇這樣做好嗎?萬一事機不密,或有人被他活擒,這樣豈不是弄巧成拙,反而傷了彼此和氣。”
皇上沉臉道:“瑤漩,朕知道老八和你母后結盟對付西宮和老四他們。朕之所以不聞不問,乃是考慮到你們對朕還有一片忠心,並未損及朕的利益。只是老八剛才一度不忍割愛,顯然私心過重,就如你現在這樣,都是不該的行為。”
瑤漩兩女聞言臉色一變,連忙下跪求恕。
“你們都起來吧。”
瑤擬二女驚惶起身,再也不敢亂言。
皇上沉聲道:“為了避免瑤琉的角色尷尬,這項假冒行動便由瑤光你來負責吧。”
瑤光公主欣然答應。
瑤漩急道:“父皇,兒臣也可以勝任的!”
皇上搖頭道:“不必,你就負責破壞白馬紅綾的婚事,使他們結盟的陰謀落空,這項任務遠比吸收童侍衛更重要。”
瑤漩只好無奈的答應。
一場由皇宮所主導的陰謀就此展開。
︽︽︽
這一天,小蕙和小美再度聯手上陣,事前已經服過靈丹的她們,仍難以將宗童馴服。
她們二人使出了渾身解數,仍被宗童殺得丟盔卸甲,直翻白眼不已。
小蕙忍了又忍,最後終於四肢一癱的喘道:“不玩了……再玩下去…!又要像上次一樣……三天下不了床了。”
宗童哈哈大笑道:“這便是你們自從上次之後,一直不敢再來找我的原因?”
小蕙欲言又止道:“不是的……而是……”
宗童疑道:“有什麼事不能告訴我的嗎?”
小蕙遲疑“陣,轉對小美道:”小美,你來說吧。“小美臉色微變道:“我說是沒關係,只是責任我們必須共同承擔才行。”
“沒問題!”
小美才鬆了口氣,道:“童護衛還記得三天前,在皇宮中比武擊敗三刀追魂的事吧?”
宗童冷笑道:“當然記得。”
“侯大人官拜兵部尚書,在京中可說位高權重,別人想巴結都來不及,童護衛初到京城,便得罪這種巨頭,難道不怕對方報復?”
“我一向的為人處事原則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與向雲天的決鬥,是正大光明的比武,誰輸了只能怪自己學藝不精。如果侯大人不明事理的話,無論是明仗暗攻,我也絕不含糊。”
“侯大人身邊的謀士也曾如此勸說,可是侯大人氣憤難消,已經派人請殺手準備刺殺童護衛,甚至打算請白馬公子親自出馬,因為他已經查出童護衛曾敗於他的手下。”
“咦!他竟能收買天馬山莊的人?”
“不是收買。而是雙方經過條件交換,準備在下個月初五藉著白馬紅綾成婚之便,互訂結盟之約!”
“什麼?天馬山莊竟然不顧江湖禁忌,依附在官方羽翼下,動機實在令人存疑。”
兩女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宗童卻心中冷笑道:“紅綾仙子突然急欲完婚,必是為了掩飾失身的事實,加上天馬山莊和兵部尚書勾結的情形看來,這些所謂的名門正派,果然都是藏汙納垢的偽君子。”
小蕙見他默默不語,最後長吸一口氣,道:“童護衛一定在懷疑我們為何知道這件內幕消息吧?”
“不錯,你們可願意為我解開謎團。”
“很簡單,因為我們是侯大人派到王府的內奸。”
“咦!你們為何如此坦白?”
小美白了他一眼,羞笑道:“你還不明白嗎?因為我們喜……歡你。”
小蕙也嬌羞不勝道:“我們有感於護衛的真誠相待,不忍護衛無備之下反遭其害,故而厚顏坦白心跡,希望護衛不要因此看輕我們才好。”
宗童輕吻了她們道:“你們太多心了,我感激都來不及呢。”
兩女心中暗喜,粉臉卻紅透耳根。
宗童心中一陣感激,雙手又開始不老實起來,在兩女的身上東摸摸西捏捏,直逗得兩女嬌喘連連,像八爪魚般,緊緊地纏在他身上。
正當她們鬧得不可開交之際,房門突然“砰!”地一聲被人踢開。
“你們這群狗男女究竟……哎呀!不要臉!”映雪郡主一見床上的三條白羊,頓時羞得無地自容地跑開了。
宗童三人也大吃一驚,連忙迅速著裝。
等兩女像受驚的小鳥一樣,飛也似的逃離現場。
只見映雪郡主又怒衝衝的出現。
“你說!你究竟把八王府當作什麼?是尋花問柳的妓院嗎?”
“咦!郡主何出此言?”
“你少裝蒜,你竟敢大白天的公然宣淫,為何又敢作不敢當?”
“男歡女愛本是天經地義的事,連王法都不能禁止,郡主不覺得管太多了嗎?”
“你……你無恥!”宗童皺眉道:“郡主親自跑來含翠樓,難道只是為了罵卑職出氣?”
映雪郡主一怔,冷笑道:“本來我是有事找你的,不過我現在已經不想說了。”
宗童對她近乎無理取鬧的刁難,不禁百思不解的凝視著她。
映雪郡主被他看的芳心“咚咚……”直跳,忍不住羞急道:“你看什麼?”
宗童見她滿臉紅霞,心中不禁一動,他幾乎無法置信自己的猜測,臉上也不自覺地流露出驚疑之色。
映雪郡主一見他的神色,只覺得他的目光像透視了她一樣,讓她混身不自在地顫抖道:“你……”
“你喜歡我!”
宗童突出驚人之語,頓時羞得映雪郡主幾乎無地自容,神情先是一呆,便“哇!”的一聲,哭泣著跑開了。
一時之間,就連宗童也分不清是悲是喜,只覺得心口像壓了一大塊石頭,一讓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良久之後,他只好無奈的嘆了口長氣,道:“我這是走的什麼狗屎運?堂堂一個郡主居然會愛上我這個欽命要犯,這讓我如何下得了復仇之手?”煩悶之餘,他只好外出散心。不知不覺間,他便走到了龍門客棧。
“少爺!你是向蕭公子祝賀的是不是?”宗童一見是阿忠興奮的跑來,怔道:“你說什麼?”阿忠笑道:“蕭公子今天參加殿試,已經高中進士了。”宗童大喜道:“真的?虎哥人呢?”
“他正在裡面整裝,準備等一下赴刑部向葉大人行謝師禮。”
“我去恭喜他。”宗童快步進入客棧,才到門口正好遇上蕭虎準備外出。
“虎哥,聽說你中進士了?”
“你怎麼知道的?”
“阿忠剛才告訴我了。”
“唉,只怪我平常不夠用功,要不然狀元也不會擦身而過了。”
“能考中進士已經是相當不易了,試想考生成千上萬,虎哥能夠魚躍龍門,我們應該知足才對。”
“說的也是,我現在要到刑部拜訪葉大人,你要不要同行?”
“不了,小弟只是來道賀而已。”
“那麼我們晚上再好好的聚一聚,我就不陪你了。”
“沒關係,虎哥儘管請便,小弟也還有事待辦,等今晚再來個不醉不歸。”
“好,咱們一言為定。”
“虎哥慢走。”
看見蕭虎二人逐漸遠去,宗童心中卻充滿喜悅之情。
突然他的視線被一名彪形大漢擋住,他不悅的瞪了對方一眼,同時發現自己已經被包圍了。
“你們想幹什麼?”
體型比較矮小的青年道:“我們是兵部的英雄好漢,你應該知道我們找你的目的才對。”
宗童一見他戴了面具,便冷笑道:“就算你不說,我也知道你們是那裡來的,只有兵部那種藏汙納垢的地方,才會有你們這種見不得人的傢伙。”
本以為對方必定惱羞成怒的動手,誰知青年竟不在乎的冷笑道:“你儘管罵好了,對於將死之人,本公子是不會太計較的。”
宗童見他冷靜如常,心中立刻警惕不敢再輕敵,道:“你的口氣倒是不小,我倒想見識一下你的功夫是否和口齒一樣銳利。”
“很好,本公子絕不會讓你失望,只是這裡卻不是動手的好地方,你可敢隨本公子到城外一決?”
“好。”
不久,他們便來到城外一處僻靜的林邊。
宗童看了四周一眼,不禁冷笑道:“這裡倒是埋骨的好風水。”
青年冷哼道:“本公子大發慈悲,就給你一條生路走,只要你願意歸順侯大人,本公子就可以饒你不死。”
“本座也給你活命的機會,只要你跪下來叩三個響頭,本座就饒你一命。”
“大膽!來人呀,好好的教訓他。”
周圍的八名彪形大漢悶不吭聲地一湧而上,刀光呼嘯,聲勢極為憚人。
一聲沉喝,刀光突如閃電般綻放而出,並傳出懾人心魄的虎嘯龍吟。
“錚……”近身的刀光,被一股強大的力量反震錯開,人影紛紛狼狽而退,合圍的陣式一下子瓦解。
同時,一道銳利刺耳的破風聲呼嘯而起,如沉雷驚一般襲向半空中的宗童。
情勢變化不過瞬間工夫,突如其來的偷襲,一讓宗童大吃一驚,半空中已無法改變身法閃避,只見他怒叱一聲,左掌急拍而出,“砰!”的一聲,身體隨即被可怕的力道震落倒地。
青年一擊成功,立刻興奮撲身而上,打算將他生擒活捉。
眼看宗童便要被他點中穴道的剎那間,突見宗童一個翻身而起,快如閃電的一掌將他擊昏。
八名彪形大漢見狀大驚,立即揮刀攻來,阻止他進一步行兇。
接二連三的遭受猛烈襲擊,不禁激怒了宗童,只見他身形一閃不見,點點星芒突然四面八方向八名大漢電射而去。
一陣慘叫聲中,人體陸續仆倒,不久,地上已經躺滿八具屍體,全都是眉心中鏢而亡。
宗童立刻取出藥丹服下,並迅速的運功療傷。
不久,宗童長噓一口氣,又察看了掌心依然瘀青的左掌一眼,恨恨的道:“該死的侯狗官,你竟敢一再派人行兇,實在令人忍無可忍。你既然自恃兵多將廣,我就先拿他們開刀,看你有多少強兵悍將夠我宰殺。”
心中餘恨實在令他難息,轉身便想找昏迷不醒的青年算帳,突然他意外地發現青年的一頭青絲,正披散雜亂的蓋住了容貌,顯然是剛才的一掌,不但將她打昏,還把長髮給打散了。
宗童不必再細看也知道她是個女人。
“哼,難怪古人會說最毒婦人心。你剛才的那一記偷襲,確是陰毒至極,差一點就被你廢了一條左臂,簡直是欺人太甚。所謂殺人償命,欠帳還錢,首先就從你開始回收利息吧。”
接二連三的偷襲暗算,而且都是女人居多,使他的人生觀產生極大的轉變,決定不擇手段的以牙還牙,以報復加害於他的敵人。
氣憤之餘不但將她剝個精光赤裸,並粗暴地強渡關山,狂野地攻城掠地,如入無人之境地將她佔有。
異樣的快感,立即迫使他欲罷不能地興風作浪著……
美少女慘叫一聲而醒,隨即被宗童制住穴道作聲不得。
隨著他的狂野馳騁動作,美少女的豐乳也隨之搖擺出陣陣乳波,逗得他忍不住搓揉狂吻不已。
他忽然想到她所帶的面具,便隨手將它取下。
一副精雕細琢的絕色容顏,令他眼睛一亮,簡直是驚為天人。
可是,當他想起不久前自己險遭她暗算的事情,不由得火冒三千丈,剛生起的憐惜之心,瞬間便化為烏有。
美少女含淚緊咬牙根,默默地忍受著他的蹂躪。
潮來潮往,她終於悲嗚一聲,昏死過去。
宗童又馳騁一陣,見她昏迷不醒,雖未盡興仍然嗚金收兵,當他穿好了衣裳,便發現美少女面帶笑容的昏睡,下身落紅斑斑一片狼藉。
“哼,你活該,誰叫你是侯狗官的幫兇。”
他隨手將她解開穴道,毫不留戀的脫離現場。
不久,美少女終於睜開美目醒來,她立刻發現全身赤裸,而且下體傳來一陣一陣的刺痛,顯然已經被人花蕊盜蜜,只留下風捲殘雲的一片狼藉景象。
“畜牲!童宗你這個惡魔,本公主做鬼也不會饒你。”
美少女悲傷欲絕的咒罵一陣,才起身迅速穿衣而去。
美少女不是別人,正是奉皇上之命,率人假裝侯府殺手向宗童尋仇的瑤光公主。
這一招嫁禍江東的毒計,如果成功的話,皇上將是坐收漁翁之利的最大嬴家。
只可惜瑤光公主太過自信,也錯估了宗童的實力,雖然順利的達成嫁禍目的,她卻賠了夫人又折兵,白白賠上貞操,卻又有苦難言。
一旦事情鬧開,宗童很可能反目成仇,恐怕皇上打死也不會承認。
瑤光公主愈想愈心煩,直覺的轉向束方往皇宮奔去。
如果她由原路返城的話,便可以在林外遇上宗童了。
因為宗童才出了樹林,便再度遭遇伏擊,而且手段更加陰毒,才剛碰面便暗器齊發,接著四十多名蒙面人一湧而上,絲毫沒有半點江湖道義可言。
宗童事先已經得到小美的密告,知道兵部尚書派人買通殺手的事,便已提高警覺。
所以,當他走到林邊時,便已警覺不對勁,因為太靜寂了,就連一點鳥蟲聲也沒有,這表示附近一定有人埋伏。
因此,當埋伏的殺手以暗器偷襲無功後,他們又打算以多為勝的追殺宗童時,便碰上宗童反擊而回的暗器,一片慘叫聲之後,將近一半的人已中鏢倒地不起。
為首的老太婆一聲厲嘯飛撲而上,手中的龍頭杖猛烈攻向宗童,破風厲嘯四起,滿天杖影飛舞,氣勢懾人令人眼花撩亂。
宗童立即感受到氣壓逼人,身形一閃而沒。
“小輩,有膽就別逃,像男子漢一樣,光明正大的和老身一決。”
“你是誰?為何在此埋伏偷襲我。”
“老身就是五毒姥姥花彩媚,有人出價一千兩黃金,要買你的項上人頭,所以你就認命吧。”
“買主是誰?”
“你不必多問。”
“是不是侯世邦那個狗官?”
“咦!你怎麼……你死定了。”
五毒姥姥情急狂攻的神情,更加確定了宗童心中的判斷,下手也不再留情,身形如電般,不斷的穿梭四周,不斷的宰殺人命。
五毒姥姥一見手下接連慘叫倒地,更是心急如焚的狂追猛攻,仍無法阻止全軍覆沒的惡運。
當她發現宗童不再四處逃竄時,立刻飛撲上去,將龍頭杖舞的密不透風,似乎恨不得將之碎屍萬段才甘心。
“你怎麼不逃了,是不是覺得累了?還是知道逃不了了。”
“你少臭美,我是不想被你的狐群狗黨暗算,等清除了爪牙之後,再鬥一鬥你這個老太婆究竟有何驚人本領,立見敢如此囂張?”
“什麼?”
五毒姥姥聞言一驚,停步一看才發現地上躺了一片,再也見不到一個活人。
她忽覺全身一顫,一回頭便看見宗童得意的笑容。
“你……”
“你別怪我偷襲,我不過是現學現賣,效法你先前的作為罷了。”
“卑鄙!”
“哼!你這是隻準州官放火,卻不準百姓點燈的自私想法……哎呀……”
只見五毒姥姥突將龍頭杖一拋,龍頭隨即爆開,並噴出一陣黃煙,隨著風勢瞬即籠罩住宗童。
宗童連打噴嚏,胸口先是悶痛,接著便是一陣涼爽,不禁怒道:“你敢下毒!”
“不錯……你該知道……黃疆復蛇的……厲害……所以你……死定了。”
“未必!”
“你少……嘴硬……”
“你看這是什麼?”
五毒姥姥強忍痛楚的睜眼望去,只見他取出一顆橙紅色寶珠,令她臉色為之一變,顫聲道:“這是……”
“這是千年毒蠍留下的,能解百毒的蠍珠。”
“不……不可能……惠陽……呂員外……那粒蠍珠……應該在宮主……手中……怎會……”
“什麼?呂員外那一粒被你們搶去了?”
“你……這不是……”
“哼!呂員外那一粒蠍珠,就是我賣給他的,我手中還有十一粒,還有何奇怪的?”
“原來你……就是宗仁……我……好恨!”
五毒姥姥突然口吐鮮血倒地,兩眼怒張,顯然死不瞑目。
宗童大吃一驚,他並非被她的死狀猙獰所嚇到,而是宗仁的化名,竟被她們查知,顯然五毒宮主並不以得到呂員外的蠍珠為滿足。
因為五毒宮主精通百毒,一定明白這種千年毒物所遺留的寶珠,絕不會單單隻有一粒而已。
更何況蠍珠能解百毒,等於是五毒宮的主要剋星,任何一粒流落在外,都會對五毒宮造成威脅。
如果讓她們查出宗仁和蕭家的關係,後果將十分的嚴重,想到這層顧慮更讓宗童憂心不已。
幾經考慮之後,他決定先向八王爺請假,以便查清事情經過,以免腹背受敵造成遺憾。
八王爺雖然不捨仍然答應了他。
他立刻日夜兼程的趕往惠陽。
︽︽︽
五毒宮。
近十年來,最神秘最恐怖的殺手組織。
長久以來,無論是黑白兩道的高手名宿,都對五毒宮又恨又怕,因為它是個為錢賣命的組織,讓黑白兩道都深感威脅。
江湖上講究弱肉強食,絕大部分的人更是快意恩仇的莽夫,試問有誰能免除恩怨纏身的命運?
這正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無奈。
五毒宮自從十年前成立至今,黑白兩道不知有多少高手名宿,被五毒宮殺手暗殺除名,使得人人自危,急思反制之道。
可惜五毒宮的山門所在地,至今依然成謎,讓黑白兩道無可奈何。
五毒姥姥的死訊轟傳江湖,無論黑白兩道都為之歡欣鼓舞,一致認為這是五毒宮的一大笑柄。
這件消息對五毒宮造成的震撼更大,就好像被人戳破的蟻窩一樣,幾乎鬧了個雞飛狗跳。
五毒宮主十萬火急的召回五大長老,立刻展開密集會商,以徹底挽救五毒宮的威信。
大廳正中的太師椅上,坐著一臉寒霜的中年美婦,正是威震江湖的五毒宮主。
“花總護法命喪京城的消息,已經轟傳江湖,五毒宮的威信受損,已是無可挽回的事實。
如今的補救之道,便是儘快為她報仇,將兇手的首級示眾江湖,才能重振五毒宮的聲威。“蛇魔東方仇沉重道:“花總護法當真是命喪在童宗這無名小卒的手中?可有目擊者親眼看見兩人交手情形?難道沒有第三者所為的可能嗎?”
“現場並無人親眼目睹經過,只知道花總護法等四十六名殺手,全都中鏢身亡,兇器確是童宗所有的沒錯。”
“江湖傳聞他曾在白馬公子的萬劍齊發發下逃生,接著又擊敗了三刀追魂,顯然也是個暗器高手。只是單靠他一人之力,就能讓本宮的四十六名殺手全軍覆沒,實在無注令人信服。”
“這點也正是本宮心中的疑點之一。”
蜈蚣王林文田道:“光憑飛鏢並不能證明什麼?”
“林長老有何高見?”
“如果童宗事前得到警訊,並且安排幫兇設下陷阱,他就可以將花總護法等人一網打盡,這也不是件困難的事。”
“嗯,林長老的分析也有道理。”
“本座甚至懷疑童宗是一個組織名稱,是本宮的仇家用以引蛇出洞的餌。”
五毒宮主臉色一變道:“林長老可是有所發現?”
“目前還沒有。只是本宮仇敵滿天下,難保這次的事件,不是仇家精心設計的陷阱。”
“嗯,有道理。”
蠍妖郝國賓不耐煩道:“管他是不是一個人?或是一個團隊?只要是本宮的敵人,就必須儘快殺掉,以取殺雞傲猴之效!”
“郝長老請放心,這件事本宮自有主張。”
蜘蛛女楊瓊英冷笑道:“說不定這件事情,連侯大人也難脫干係。”
“楊長老千萬不可信口開河,這可是相當嚴重的指控!”
“宮主大概還沒忘記華山劍客吧?”
“唔!華山劍客任不同,一年前被楊長老親自毒殺而亡,本宮怎會亡心記這件大事。”
“如此宮主也該明白,華山掌門任不凡身為大哥,自然極思復仇之方。加上白馬紅綾將於近日完婚,當天更是侯大人和玉劍書生結盟之日,宮主請想,侯大人會不會為了巴結天馬山莊,以致賣友求榮,將本宮作為結盟賀禮。白送給華山掌門報仇雪恨?”
五毒宮主聞言,不禁沉雲不語。
蜂后皇甫玉秀揚眉道:“果真如此的話,我們豈能坐以待斃,讓這些不忠不義的叛徒為所欲為。”
五毒宮主冷靜地搖手道:“這一疑點尚未證明之前,我們不宜輕舉妄動,以免破壞了彼此的和氣。”
“宮主準備如何求證?”
“綜合各位長老提出的種種疑點,大致上可分兩路同時求證。京城方面由雲姬繼續追查童宗和侯大人的關係,另一方面,本宮將派玉霜設法結交雪花仙子,以便滲入天馬山莊作內應。”
“太好了,有少宮主親自出馬的話,相信不久之後,必定可以查個水落石出。”
五毒宮主環顧一眼道:“各位長老不知還有沒有要補充的?”
蛇魔哈哈一笑道:“講到統籌謀略的策畫,咱們這些莽夫有誰比得過宮主?依本座看來,宮主怎麼說我們就怎麼做,各盡本分豈不大家方便?”
眾人連忙附和。
五毒宮主微笑道:“既然這樣,各位長老何不配合玉霜的行動,一面在天馬山莊附近監視雙方結盟情形,另一方面也可以隨時支援玉霜。只要侯大人膽敢出賣本宮的利益,各位長老便可以隨時執行懲戒,以免他人也群起效尤。”
“宮主放心,只要不是動腦筋的事,咱們這幾個人絕對沒有問題。”
“很好,事關本宮威信與生死存亡的大事,各位長老請務必小心謹慎,以免上當再遭對方算計!”
“屬下遵命。”
一場武林風雲,由於彼此心結所引發的誤會,終於演變成一場武林紛爭。
︽︽︽
呂府。
宗童一如往昔的潛入呂府,卻發現府裡的人全是生面孔,巡更守衛的行動步伐穩重,顯然擁有一身的好武功,整體氣氛充滿肅殺之氣。
面對不尋常的事務,每個人都難免有一探究竟的好奇心,更何況是藝高人膽大的宗童,更是不會放過。
於是,他小心的潛至呂員外的書房。
“宗仁的行蹤還是沒有查出來嗎?”
“啟稟總管,屬下已經日夜派人監視呂氏錢莊的活動,一直沒有發現宗仁的蹤跡出現。”
“如果調查工作再無進展,恐怕宮主就快要失去耐心了。”
“總管心裡也明白,宗仁這個名字只是一個化名而已,否則憑我們五毒宮的人脈,怎會到現在還查不出他的來歷。”
“此人身分愈是隱密,愈是可疑。如果不能儘快查清對方底細的話,對本宮將是一大威脅。”
“是,屬下遵命。”
“有關呂員外的掌上明珠,居然在咱們展開滅門的前一晚失蹤,至今依然行蹤成謎,你可曾再詳細拷問那些姨太的口供?也許有疏漏的地方。”
“除了六姨太之外,其他五女都沒有武功底子,經過分筋錯骨的嚴刑拷問,應該不會撒謊才對,不過……”
“不過如何?”
“她們卻不約而同猜想,呂秀蘭的失蹤,很可能和她們的姦夫有關。”
“你是說每半個月便會潛入府中和她們幽會的神秘人?”
“定是。”
“可是咱們取代呂府的人,至今已過了月餘,也不見什麼神秘人的蹤影?你想會不會是她們胡說八道的。”
“應該不會。屬下審問時是分開隔離的,她們絕不可能串供。”
“如此說來,她們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
“這……總管,如果將她們滅口的話,未免太暴殄天物了,倒不如廢物利用,讓她們在自家人開的妓院‘春秋閣’接客,豈不是能為咱們新增一筆財源?”
“嗯!有道理。不過六姨太武功不弱,身分來歷又死不招供,必須立刻處理掉,絕不容許她活著走出大門,到外面洩露咱們的秘密。”
“屬下明白。”
只見自稱屬下的“呂柏松”向“呂員外”躬身行禮之後,便往後院而去。
宗童知道他要殺宋美玉滅口,便放棄擒捉“呂員外”的打算,連忙緊跟在他身後而去。
“呂柏松”行至柴房外停住,取出鑰匙將門鎖打開。
宗童眼見機不可失,連忙掠近將他制死。
柴房門一開,果見六女全被五花大綁的關在裡面。
宋美玉首先驚喜道:“好人,你是專程來救我們的嗎?”
“不錯。”
宗童剛解去她們身上的牛筋和穴道,她們便憤恨不平的對“呂柏松”拳打腳踢。
“他人都已經死了,你們又何必蹭蹋他的屍體。”
宋美玉氣惱的道:“這畜牲根本不是人,你不知道這一個月來,他是如何奸辱我們六姊妹?全身上下無論任何部位,他無處不玩,我們簡直比淫蕩的妓女還要不如。所以,短短不到十天,麗玲那丫頭就被他活活蹂躪死了。”
“可惡,呂員外不是請了保鏢嗎?你們又怎會落入他們手中的?”
“這畜牲就是保鏢之一,他趁著眾人不注意時,在酒菜中下毒,害我空有一身武功,卻是英雌無用武之地,照樣成為階下囚!”
“原來如此,此地高手眾多不宜久留,我們還是速離險地吧。”
“不!我要知道他們的來歷,否則將來找誰報此一箭之仇?”
“他們的來歷,我是略知一二,就算告訴了你,你也不敢惹他們。”
“你儘管直說無妨,就算他們是閻羅王的鬼卒,老孃也要讓他知道,得罪老孃的嚴重後果。”
“好吧,你既然如此堅持,我就坦白告訴你吧。他們是五毒宮的殺手,也是兵部尚書暗中培植出來,幫他消滅異己的江湖勢力。”
“什……什麼?他們真是五毒宮的人?”
“不錯。”
“這……”
“所以我說過,他們的來頭不小,江湖上還沒有幾個人敢拍胸脯,大聲的說不怕他們。”
“哼,大家之所以對他們有所顧忌,乃是他們在暗處,讓大家防不勝防。如今情勢逆轉,他們的身分來歷反而先曝光,就該輪到他們嘗一嘗被人偷襲暗算的滋味了。”
“你可別太一廂情願,你的上司是否同意還未可知呢?”
“為了奪回避毒寶珠,相信教主一定不會輕易罷手的。”
“我也在奇怪,寶珠在呂員外手中也有一段時間,怎麼不見你有所舉動?”
“哼,都怪那死鬼保密到家,直到參加賽珍大會消息才曝光,本想等他回來之後,再趁機盜走。誰知道人算不如天算,東西還沒到手,就已經引鬼上門了。”
五姨太緊張地道:“我的姑奶奶,你要閒聊也要看地方,如果我們再不走的話,萬一被他們發現就難以脫身了。”
“不錯,我們還是速離險地要緊。”
於是,宗童一馬當先以飛鏢開道,如閻王帖子一般,無聲無息的收奪人命,個個喉部中鏢,沒多久便躺了一片。
不久,他們已逃至城郊附近。
宋美玉不禁離別依依道:“好人,今旦別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夠再相聚。事到如今,你難道不能透露身分給我知道嗎?”
宗童搖頭道:“只要有緣,自有相會之期。”
宋美玉黯然神傷道:“冤家,你太無情了!”
強忍的淚水終於奪眶而出,一轉身便飛奔而去。
宗童目送眾女的背影,逐漸消失不見。
想到呂秀蘭的不幸遭遇,他不禁深表同情,立刻轉往天雷峰而去。
剛到洞口外面,大老遠便聽見呂秀蘭的尖叫聲,急得他連忙衝進去一探究竟。
只見玉帶蛟身形敏捷的追著她四處逃竄,難怪她會驚叫連連了。
玉帶蛟忽見他回來,立即“嘶!”的一聲歡叫,如久別重逢的夫妻般,親熱蜿蜒在宗童的懷中。
呂秀蘭一見他,不禁怒火中燒的罵道:“你這臭淫賊還回來幹什麼?你怎麼不死在外面。”
這口氣就像吃醋的嬌妻,對著晚歸的丈夫發飄一樣,聽得宗童不由自主的笑了起來。
“你還敢笑?你將我囚禁在這種鬼地方,究竟想對我怎麼樣?”
“當然是讓你閉關潛修內功了,難道一整瓶的‘朝陽神丹’服下後,你的純陽真氣還沒有練成嗎?”
“你想見識本姑娘的純陽真氣,只要將這條該死的蛇叫開,別再死纏著我,我就讓你知道純陽真氣的厲害!”
“玉兒既乖巧又可愛,難道你們相處一個多月,還沒有培養出感情?”
“你去死好了,誰要跟蛇談感情。”
宗童將玉兒放入懷中,邪笑道:“既然如此,換我們來談好了。”
呂秀蘭臉色忽變,如母夜叉般粉臉突然脹紅,沉雷乍響,夾帶著炙熱的掌風已向宗童攻來。
宗童迅速閃開,兩人如走馬燈般東奔西走,你追我跑好不熱鬧。
“太好了,你的內功果然進步神速,這都是拜朝陽神丹之賜,你該知恩圖報才對,怎可反目相向恩將仇報呢?”
“報你的頭啦,你汙辱我的貞潔在先,又囚禁我的自由在後,新仇加上舊恨,不殺死你,難消本姑娘的怨氣。”
“前後兩次都是你自己送上門的,怎能完全怪我一個人?”
“該死的,到現在你還想推卸責任。”
“好吧,你如果要我負責的話,我們成親就是了,你又何必如此惡行惡狀呢?”
呂秀蘭聞言,便停止了追殺,心有不甘道:“哼!如果不是看在你贈丹的分上,加上生米已煮成熟飯的話,休想本姑娘會如此輕易的饒恕你!”
宗童欣喜道:“你同意嫁給我了?”
“還沒有。”
“咦!你不是……”
“首先你要回答我幾個問題,我才能決定是否要嫁給你!”
“唉!你問吧。”
“你家裡還有什麼人?”
“除了父親一人之外,還有一位賢妻在家。”
“什麼?你已經成親了?”
“不錯。”
“可惡!既然如此你還敢到處拈花惹草?”
“男人三妻四妾本是平常的事,而且事先經過她的同意,你又何必如此大驚小怪?”
呂秀蘭聞言,不禁嫉妒地道:“哼!你的福氣倒是不小,竟能娶到這麼好的老婆。”
宗童得意笑道:“好說好說,以後你嫁給了我,你也會鼓勵我多找幫手的。”
呂秀蘭臉色忽變道:“你休想,我絕對不容許我的丈夫對我不忠,只要你敢到處留情,我就將你的是非根切掉,看你如何‘興風作浪’?”
“你這麼做太狠了吧?一旦作了太監,大家豈不是沒得玩了?”
“哼!這樣最好,本姑娘的東西,絕對不準有人跟我搶。”
“你爹不是也娶了六名姨太,怎不見你抗議過?”
“他是我爹,我管不著他。而且話又說回來,就是有了那些狐狸精,才發生和你偷情的事。前車之鑑不遠,你還敢娶三妻四妾?難道你不怕戴綠帽子?”
“這……”
“哼!怕了吧?”
“你先別得意,我和你姨娘交歡的情形,你是見識過的,你不讓我納妾的話,有自信憑一己之力能滿足我嗎?”
“這……”
“哼!怕了吧。”
呂秀蘭見他得意洋洋地模仿自己的語氣,不禁生氣道:“你少得意,我就不信憑我現在的內功,會擋不住你的攻勢。”
“有志氣,你可敢接受挑戰?”
“哼!你休想趁機佔我便宜,除非你答應我的條件,否則休想我會嫁給你。”
“唉,你還真是麻煩,說吧,只要合情合理,我一定盡力滿足你的要求。”
“首先我要求和你妻子的地位一樣,不分尊卑的兩頭大。”
“這……我無法現在答覆你,這件事我必須請示家父和君妹的意見,不過原則上我並不反對。”
“很好,你的顧忌我可以體諒,站在將心比心的立場,我如果是你元配的話,也希望你能事先和我商量一下,這是最起碼的尊重。”
“那你還有沒有其他……”
“當然有,我爹可是惠陽城的首富,豈能隨隨便便的嫁女兒?最起碼也要有媒婆上門提親,還有聘金也不能少,這樣才不會丟了我爹的面子。”
宗童聽的頭都大了,怔了一怔道:“依照俗禮,每個人的一生中,不是僅能娶親一次嗎?
我怎麼好破這種先例呢?“
呂秀蘭瞪眼道:“我不管,既然是兩頭大的妻室,她有的,我也一定要有。”
“唉!好吧!那麼你要多少聘金,才肯答應婚事?”
“這……聘金當然是愈多愈有面子,你先坦白告訴我,你家究竟有多少家產?”
宗童見她貪婪的表情,不禁心中大起反感,便佯裝一副為難的神色,遲疑不語。
呂秀蘭看著臉色漸變,最後忍不住失望道:“你家莫非是貧戶?”
“是的,而且家嶽就是曾經在你家,擔任過西席夫子的蕭子云!”
“是他,這麼說的話,你的元配就是蕭芷君了。”
“不錯。”
呂秀蘭難掩失望的低頭嘆息,道:“那你呢?你現在又是在那裡高就?”
“我目前擔任人家的護衛。”
呂秀蘭大為失望道:“你只是個保鏢?”
如果他明白說出是王府的護衛,呂秀蘭不但不會失望,甚至會與有榮焉。只可惜他對皇室沒有好感,甚至以仇敵視之,又豈會藉此自抬身價。
“是的,你……你還願不願意嫁給我為妻?我一定會好好的愛惜你們,絕不會讓你們吃苦的。”
只見呂秀蘭臉色大變,神情激動的罵道:“你休想!你一個小小護衛的微薄月俸,憑什麼養活兩個妻子?你的人品武功雖然不差,但是現實的生活,卻不是光靠愛情就可以過活的,更何況你將來還要生兒育女,你又那來的錢養育他們。”
“我……我會更努力賺錢的。”
“就算你每個月多增加一倍的薪俸,照護衛的一般月俸計算,最多不超過十兩銀子,還不是要縮衣節食,每天粗茶淡飯的過活?”
“你……那你的意思是不肯答應嫁給我了?”
“那是當然。憑你這種身分地位,能養活一個妻子已經不錯了,竟敢妄想得到三妻四妾,你簡直是不自量力。”
老實話不但難聽,而且極為傷人。
宗童臉色一變,道:“你不要太市儈瞧不起人,人生的際遇變化萬千,說不定我將來也有飛黃騰達的一天。”
“將來的事誰也不敢預料,可能更好,也可能更壞。等到你成功的那一天,你想要多少的妻妾,也沒有人敢管你。至少在目前我可以坦白告訴你,除了芷君那個傻丫頭之外,絕不會再有任何女人肯嫁給你的。”
“哼!你以為所有女人都像你一樣市儈嗎?”
“什麼?你敢罵我。”
“罵你又怎樣?你不過是命好,生在呂員外家裡,除此之外,你又有什麼好驕傲的?”
“你強佔了我的身體,我還沒找你算這筆帳呢,現在你竟敢如此羞辱我,新仇舊恨正好一起算。”
呂秀蘭咒罵一聲,突然飛撲而上,掌風如雷般威猛的狂攻不休。
宗童也是氣惱不已,互不相讓的硬碰硬反擊。
除了暗器一門絕藝之外,這還是他第一次正大光明的與人正面交鋒,一時之間,掌風四起,聲勢驚人。
宗童愈打心中愈是叫苦不已。
呂秀蘭得到內功精進的助力,使得蕩魔掌法得以發揮至極境,宗童如果不是功力深厚,恐怕早已落敗。
儘管如此,博大精深的蕩魔掌法,仍逼得他狼狽不堪,窮於應付。
“原來你除了輕功高明之外,其他的武功也不過如此而已,你竟敢囂張的留丹贈藥,分明是不知死活,就跟你妄想擁有三妻四妾一樣無知,今天就算你跪地求饒,姑奶奶也一樣饒不了你,你就等著為你的惡行付出代價吧。”
宗童聽她兇狠的話,不禁急喝道:“玉兒!快幫我咬她。”
“呱!”地一聲,白光乍閃。
呂秀蘭這才想起他還有一條靈蛇助威,而且是她最畏懼的剋星,不禁驚叫一聲,狼狽的滾地閃開。
宗童見機不可失,連忙點中她的“軟麻穴”。
“你不要臉,靠著畜牲助陣,一點也不像個男子漢大丈夫。”
宗童冷笑道:“你不過是命生的好,出生在小小縣城裡的富豪之家,卻如此狂傲自負,實在令人倒盡胃口。如今你們呂家慘遭五毒宮滅門,你已經是一文不名的窮丫頭,又有什麼好驕傲的?”
呂秀蘭臉色一變,叫道:“你騙人,我爹才不會死的。”
“信不信由你,反正五毒宮的殺手絕不會放過你的。你如果想報仇雪恨的話,除了你師父之外,也只有百花教肯幫助你了。因為你六姨娘是百花教的護法,要幫你報仇應該沒有問題才對。”
“什麼?你是說……”
“我說的已經夠了,如何取捨就看你自己決定了,後會有期。”
“慢著,你……”宗童立刻飛掠而去,不再和她多糾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