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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我家住在紅土高坡 第六百三十九章 戰歌妙用

    安度蘭長老笑眯眯地搖晃着籃車,目光愛憐地注視着六十七隻躺在亞麻涼蓆上一動不動的霜雪皮丘,這些小東西已經“深度冥想”了有小半個月時間了,對於平均壽命只有二十年的它們來説,“濃度冥想”這麼長時間,差不多已經相當於壽命上萬年的巨龍進入“冥思”二十年之久。

    這些天的不吃不喝,不但沒有讓這些霜雪皮丘肥嘟嘟的小臉瘦削下去,反倒讓它們在不知不覺中又肥頭大耳了數倍;原告每隻霜雪皮丘僅有松鼠大小,現在它們都足有肥兔子那麼大;而且它們的嘴頰酒窩處還生出了大團大團的胭脂紅,更有一條條純黑色的斑馬條紋從金黃色的體表上生出,這讓它們倒是憑添了幾份小囚犯的風采。

    老爹的愉悦也正在於此。

    這些氤氲着恬淡靈動元素韻律的黑色條紋,毫無疑問,就是魔力外放的一種表現形式——魔紋!

    會出現這種情況,見多識廣的安度蘭長老在喜歡之餘其實也同樣吃驚不已。

    要知道魔紋一般只出現在元素親和力無與倫比的精靈**師身上,這是命運的無上恩賜,傑出稟賦的不二象徵,甚至連巨龍也無法享有這種殊榮。

    雖然這些霜雪皮丘的魔紋,元素波動還遠遠沒有達到精靈**師澎湃如海的程度,但毋庸置疑的是,如此清晰深刻的魔紋,絕對意味着這些霜雪皮丘擁有比精靈**師還要出色的元素親和力!

    從純粹的理論角度出發,如此超卓的元素親和力,意味着這些小東西可以修煉更多譜系的魔法;但它們畢竟無法吟唱魔法咒語,這個天然的遺憾讓安度蘭長老惋惜不已。他甚至可以肯定,以如此清晰深刻的魔紋,只要給這些小東西足夠的壽命和開口説話地權利,它們絕對能修煉成全系魔法!

    “人來!”老爹墊起腳尖,把一枚寒氣逼人的冰蚌珍珠置於水晶壁燈上,將室內温度稍稍調低了一點。

    企鵝管家賈巴爾先生無聲無息地出現在安度蘭長老身後,撫住胸口深深地彎腰。

    “通知在地底世界的猛虎傭兵團,暫停捕捉基頭座龍,儘可能帶一些霜雪皮丘回來。”

    “啊?”賈巴爾先生做了這麼多年宮廷總管都沒失過態,這次楞是冒出一頭瀑布大汗。

    大太子果果上次從針葉松林帶回了上千只霜雪皮丘,除了六十七隻進入“深度冥想”的小東西之外,剩下地這段時間可算把紅土高坡鬧了個天翻地覆!

    這些霜雪皮丘太嘴讒了,肚皮又是不成比例的的大,不時從哪掏出一個野蜂窩回來,惹的紅土高坡上下被蟄的滿頭大包;它們還什麼都好奇,什麼都想學。翡冷翠養了幾十個袋鼠拳擊手,它們每天一早也弄根麻繩纏了拳頭,學這些聖凱路墊着一隻腳,跟着牧笛聲“噼裏啪啦”打組合拳;袋鼠拳手打的是靶子,它們個子矮,專揀向日葵的稈子打,上百畝剛開花的向日葵被它們這麼一搞,產量頓時少了一大半!看到精靈射手練習箭技,它們也不知道從哪蹦出來的歪腦筋,居然用竹枝和皮索自己DLY了一張張劣弓和蝟刺,抓來幾隻肥豚鼠當靶子,射地整個翡冷翠一天到晚全是鬼叫。

    賈巴爾先生簡直不敢想象,翡冷翠如果再多一千隻霜雪皮丘會亂成什麼樣。

    “就當家裏養育寵物的,雖然它們很調皮,但也好歹沒惹出什麼大亂子來。”安度蘭長老知道管家先生不太樂意,除了調皮搗蛋之外,霜雪皮丘“厄運之獸”的兇名實在太盛,雖然翡冷翠暫時還沒出什麼事,但是前不久盧塞恩墮落精靈因為大規模豢養霜雪皮丘,不但戰爭古樹被搶,血精靈親王還差點被小貝當眾梟首,這事早已經在全大陸淪為笑談,無形之中更是增添了“厄運之獸”地惡名。

    “惹不出亂子?”賈巴爾先生有點想哭:“長老,您知道不知道,這些小畜生這兩天開始玩起了軍陣,肯定是咱們晚上播放威瑟斯龐攻城戰帝維實況惹的禍!這樣下去可不得了,今天我還看到它們抬着一柄鐘擺弩當牀弩耍花招呢!您就瞧好吧,明天它們肯定能弄出一台小型投石機來砸咱們的窗户!”

    “認了!只要能多出一票法師,我什麼都認了!”安度蘭長老知道賈巴爾先生不是行內人士,根本不知道6.7%的法師誕生率是多麼誇張地一件事。“好吧。”賈巴爾先生的理解力是停留在普通人的水準上,他認為魔獸當然是塊頭越大越厲害,霜雪皮丘再厲害又能厲害到哪去,不過長老既然這麼説他也不好違逆。

    “你派人專門負責一下,以後強盜們如果再送阿迪達斯瑪過來,不要光顧着先把魔晶掏出來沖水,還要把這些冥獸的屍體趁着沒斷氣先塞進陶甕,那些腐蝕性膿塗我們兑點水,留着做航彈!”安度蘭長老側着腦袋眯縫着綠豆小眼又想了想:“去把咱們雪山大冰洞裏的凍魚再取個十噸出來,扔進桑乾河。”%y3R^-l;B:E.y8u

    “這合適嗎……領主大人還不知道這事……”企鵝管家有點捨不得,前些天威瑟斯龐一共送來兩萬多峯宰好的慕蘭駱駝,憑藉翡冷翠雪山冰洞這個天然的大冷庫,這此凍肉本可以在未來成為比蒙的口糧,結果全被長老扔進了桑乾河。

    “怕什麼!咱們在上游,又有吸香河詮,要爆發瘟疫輪到誰也輪不到咱們這!所有的水族比蒙不是全部遷徙到源頭去了麼,還怕什麼,還有什麼好怕地!”安度蘭長老撇了撇嘴:“這事就別給李察知道了,他現在太忙,不要什麼事都去煩他!你叫河馬長老們準備好,待會我和他們去地底世界走一趟,招攬一批寇濤人魚,準備支援威瑟斯龐!”

    賈巴爾先生鞠了一躬,退出了房間。

    不一會工夫,管家先生和凝玉、黛絲又一起回來了。

    “怎麼了?”老爹拿着棕櫚扇子正對着六十七個小寶貝扇風,看到兩個兒媳都是一臉的急匆匆,臉色一喜:“莫非是譚雅生了?”

    “生個屁!拿着碧蘿果在哪啃的有滋有味,正和艾薇爾吹布爾談寫作呢!”黛絲沒好氣地説道。

    “隆美爾來了,説他要幫我們比蒙抵抗海族的侵略。”凝玉説道:“老爹,我們該怎麼回他話?”

    領主大廳裏,隆美爾和一位唇紅齒白的血精靈武士正在仰首欣賞海棠春睡油畫。

    “粉嫩的寒冷啊,你鎖住了獸人的夢,是不是因為春天太冷?”血精靈武士捏了捏自己秀挺的眉心,輕聲吟哦着懸在油畫旁的兩條絲綢條屏,目光竟有點痴了:“醉人地花氣啊,襲擊強壯地矮人,敢情你想變成麥酒香……”

    “好香好香。”隆美爾聞到一陣耳殤骨軟的柔媚芳香,情不自禁地回過了頭,原來是一位渾身似被煙霧籠罩的美人替自己奉上了茶水,這陣怡人地芳香正是這位美人身上的脂粉香氣。

    血精靈武士的目光接觸到這位含煙美人時,眼神突然變的怪怪的。

    “貴客請用茶。”花相海華絲淡淡地一笑,很多男人見了她總是這樣,不奇怪。

    “您是?”隆美爾不認識這位美人,不過以她的智慧自然能估計的出來,心下一陣豔羨翡冷翠領主的命好。

    “好是我地妹妹,我們翡冷翠的第一美人。”凝玉一邊走一邊向隆美爾和這位摩爾武士點點頭,安度蘭長老拄着枴棍和黛絲跟在凝玉後面,冷冰冰地看住了美帥。

    “李察不是説我是魔族麼……”花相海華絲黯然説道,她的愛琴通用語説地雖不是十分純熟,嗲嗲的語音卻自有一股動人心魄的嬌美柔弱。

    “傻丫頭,男人的心是*慢慢去感化地,以後我再慢慢求求他,不要把魔界比蒙也看成萬惡不赦的魔族。”凝玉輕輕勸慰着這個愁腸百結的貂蟬大美人。

    黛絲悄悄湊到凝玉耳朵邊説道:“怪事……那個摩爾剛剛看着你我的目光很怪……別的男人看到你我……眼神最多是想扒咱們的衣服……他的目光卻象是要扒咱們的皮……”“啐!”凝玉被黛絲説的臉都紅了。

    “阿斯頓維拉長老,兩位領主夫人,我這次來是想説,我想幫你們比蒙抵抗海族地侵略!身為愛琴地表種族,我想我責無旁貸!”隆美爾一陣頭痛,身邊這個巫妖王死纏爛打着非要跟着來翡冷翠玩玩,也不知道她從哪搞來的“藝人面罩”,若是被翡冷翠上下看出一點破綻,今天肯定要出事:“不過我先申明,這只是我一個人的主張,不關盧塞恩其他墮落精靈的事。希望你們能給我方便,提供魔法傳送陣,讓我和我的軍隊忙趕去威瑟斯龐參戰!”

    “您有這樣的想法我很感謝,沒問題,我會盡快通知李察的。”安度蘭長老也覺得那位血精靈武士有點怪怪的,但具體哪兒怪卻又説不來,雖然魔力被封印,長老的感知卻是多年經驗的累積,直覺告訴他,這個摩爾雖然表面上看起來不起眼,但實力絕對出類拔萃!

    “那我回去等您地消息了,特拉維夫狂戰士、砒霜巨人、禿鷲騎士、地獄黑龍和隆美爾隨時侯命,我們都願意為保衞多瑙家園的安全而奉獻自己的生命!”隆美爾裝做很不經意的樣子隨嘴提了提自己的班底,身子上前一步,產着痕跡地藉着施禮的動作,擋住了嘉寶女王的視線。

    隆美爾很擔心這個巫妖王做出什麼衝動的事來,那樣的話,無疑最倒黴的是他;且不説面前這個深不可測的六階巨龍,就説現在領主大廳四周的隱藏牆洞中,就至少有上百張弩箭正對着自己和這位巫妖女王,在別人家或許還可以忽視這種埋伏,但是在軍工業和鍊金業發達無比的翡冷翠,這就是隨時能夠剝奪生命的死亡陷阱。

    略略客套寒暄了幾句,安度蘭長老也沒準備挽留隆美爾。

    但是隆美爾連着向嘉寶使了幾個眼色,這位巫妖女王還是楞在原地動也不動,半點反應也欠奉,眼睛直勾勾地看住了剛剛走進領主大廳的貞德和崔蓓茜。

    這兩個孕婦都拿着一套嬰兒穿的雪綢衣服,欠着身挺着肚子*在椅子上,用心無比地針繡着漂亮的圖案,不時還笑着交流兩句,淡淡的陽光灑在她們美麗而滿足的臉蛋上,有一種名叫幸福地滋味悄悄瀰漫在整座大廳裏。

    “這是李察的蜘蛛網製成的雪綢,入水不濕。”供黛絲目光怪怪地看住了這個摩爾武士。"

    “翡冷翠的富有真令人羨慕,我們告辭了。”隆美爾用手指輕輕捅了捅嘉寶地胳膊,連使眼色。

    文泰克萊爾的出現,就象一盆雪水從頭澆下,徹底把嘉寶女王當場發飆的欲給撲滅了。這位渾身洋溢着強大和冷酷的愛琴四大害之首,帶回了一百多個有着擎天柱身材和飄拂樹須的恩特。其中起碼有三個軀幹上樹輪重疊如同水暈的牧樹人,都散放着渾厚如山的元素波動。

    “回來了?”安度蘭長老和老闆娘們全圍了過去,唧唧喳喳圍着十太子噓寒問暖。南十字星森林一戰過後,文泰克萊爾又繼續踏上了返回第四層地底大陸的旅途,他地回來,不僅意味着有一百二十三名地底恩特加入了翡冷翠這個大家庭,更意味着大批元素之泉和生命之泉的到來。

    “走吧!”隆美爾對嘉寶女王伸了伸手,心想這下你可以死心了吧?

    “我會和你一起去威瑟斯龐的!”巫妖女王頭也不回地走出了這座令她傷心和憤怒地大廳,拋下了一句讓隆美爾骨頭都在發涼的話。

    ******

    劉震撼一點不知道安度蘭長老已經在桑乾河裏用腐屍散播瘟疫,也不知道薩爾陛下在王都沙巴克用地雷傳送陣敲掉了西北海慕聯軍的幾大巨頭,更不知道巫妖王嘉寶準備和隆美爾來到威瑟斯龐。他現在正在忙着指揮作戰,威瑟斯龐的上空已經打紅了半邊天,整整三個鐘頭之內,海慕聯軍就跟吃了春葯一樣瘋狂攻城,一刻也未消停。

    海慕聯軍龐大地軍陣橫列在城外十里處,除了最擅長攀緣的章魚武士擔任主攻之外,其餘的兵種一直在冷眼旁觀;整整十萬章魚武士被分成五個波次,在威瑟斯龐城南城樓上耗光一批就再填上一批。

    這是典型的消耗性攻擊,又叫炮灰戰術!

    翻遍愛琴大陸的,恐怕就算是公認為最最強大的耶斯特大帝國,也湊不出十萬炮灰來慢慢消耗敵人的有生力量!

    這不得不讓人驚歎海族的兵力優勢和主帥的冷血與惡毒——先用炮灰兵種拖垮守軍地體力和意志,再用精鋭兵種一錘定音,一向就是海族攻城時的戰術特色

    西米里安王子其實本不想這麼浪費時間,因為他對自己的“好妹夫”放出了二百一十鯨脈就能破城的豪言;只是第一撥攻城部隊在試探敵方火力時,威瑟斯龐爆發出的魔獸法術浪潮,馬上就讓瞠目結舌的他修改了原定計劃,將一萬炮灰一下子上漲成五成炮灰,由試探性攻擊變成了純粹的消耗拉鋸!

    “有誰能告訴我比蒙祭祀一共有多少人?”西米里安王子當時是這麼問自己的幕僚長的:“權杖祭祀又是多少?”

    “能上戰場的比蒙祭祀絕不會超過兩千人,權杖祭祀撐死也不會超過一百五十人!”幕僚長涸葡定地回答了王子民政地詢問:“他們的人口基數在這呢!”

    “我*你!”西米里安王子指着城樓上的高級魔獸和魔法植物罵道:“這座南門城樓上也不止一百個權杖祭祀,你看看那些魔獸的等級!他媽的!居然還有魔法植物!這他媽是哪蹦出來的?更可恨的是,他們一共有四座城樓,不光光是一座南門城樓!”

    “西米里安你先別急,傳令下去,各派一支章魚萬人隊,試探試探其他三面城牆的火力!”珊瑚頂親王萊茵克爾殿下比西米里安王子要更加沉穩許多,他是鎮守西雅北方海域的美人魚元帥,久經戰火考驗,就算戰況遠遠超出自己的估計,喜怒不形於色也是他的基本儀態。

    結果涸旗彙總到了兩位美人魚王族的手頭,其他三面城牆地祭祀數量雖然不如南城,卻也是嚇人的密集,而且同樣也有少量的魔法植物!更奇怪的是這座城市擁有大量地豪斯族弓箭手,四座城樓都是一樣數量龐大!

    這些人馬箭手的射技非常精湛,試探性攻擊的章魚部隊死傷慘重!

    眾所周知,比蒙豪斯族鎮守的比蒙王國的南部行省,一直在南十字星森林中混飯吃。

    “比蒙難道把他們全國的力量都集中到了這座威瑟斯龐?”西米里安王子和萊茵克爾親王真有點不敢相信這是事實,這種程度的密集防守兵力,愛琴大陸只能算是二流角色地比蒙王國除非是罄盡全國之力,要不然還真找不出適合邏輯的解釋。n

    不過比蒙王國為什麼要這麼幹?

    瘋了麼?

    這可不是光光只有威瑟斯龐一座城市受到海慕聯軍的攻擊呀!

    兩個美人魚王族都有點暈,他們做夢也沒想到自己會碰上這樣地對手,真不知道該用笨還是聰明去形容比蒙的腦袋。

    “西米里安,把攻打南門城樓的攻城部隊加到十萬章魚武士!再通知其他三個方向的軍團,同時協助我們發起佯攻,不要讓這座城市地比蒙有任何休息和喘息的機會!”萊茵克爾親王理所當然地祭出了海族的看家戰術:“我就不信了!等到這些比蒙祭祀耗光了歌力,等這些魔獸耗光了法力,等他們的戰士全沒力氣了,還怎麼擋的住我們精鋭部隊的突擊!”

    事實證明誨族的戰術雖然殘忍,卻的確行之有效,整整四萬章魚武士被消耗完畢之後,神殿騎士團祭祀們的補魔丹葯也終於告罄了,與他們一樣,碉樓和箭塔上地豪斯弓箭手、豪豬投槍手也漸漸精疲力竭;因為開弓和投擲的速度眼看着減慢了好多,原本密集如雨的防守火力也跟着開始大幅度鋭減,縱然投石機砸出的板磚雨給敵人造成了相當大的殺傷,但章魚武士還是憑藉人數優勢開始攀上了城牆。

    檑木和瀝青根本擋不住章魚武士了,近身肉搏已經勢不可免!

    面對不需要雲梯和鈎索就能夢上城牆的章魚武士,威瑟斯龐守軍起初倒是經歷了一段短暫的恐慌,不過誒待交手之後,對手的孱弱迅速馬上就讓匹格戰士恢復了勇氣。

    章魚武士的人數雖然很多,而且精通攀緣和縮骨術,但是格鬥卻並非是他們的強項;肥頭大耳地匹格戰士未必能打贏慕蘭戰士,但是對付矮小的章魚武士卻絲毫不在話下;比蒙窮歸窮,好歹還有從慕蘭人身上剝下來的駝皮戰甲和鋼鐵兵器,比起只在胸前背後掛着貝殼護心境,還拿着原始武器的章魚武士,真不知闊氣了多少。

    劉震撼表現的相當隱忍,夏宮的元素攻擊單位和僕射部隊、航空部隊都沒有開火,對付這些武大郎、土行孫一樣的小矮子,他甚至連步兵裝備的噴火器和鳥翼弩車都不捨得出動;早在其他比蒙戰士還在*遠程火力狙擊城樓下的章魚武士時,他已經帶着人和章魚武士一板一眼在城樓上拼了個血肉橫飛。

    同樣是因為示敵以弱,夏宮衞隊所鎮守的城牆和慕蘭人攻城時一樣,也成了章魚武士重點攻擊的區域。

    這場肉搏戰可能是自夏宮衞隊成立以來,所對陣過的最最垃圾的對手!

    這簡直就是一羣老鼠和一羣巨龍在戰鬥!

    夏宮重裝步兵的制式甲冑是皇冠荊棘戰甲,玄鐵質地,總重量四百公斤。這種重鎧現在還追加了磁懸浮減重技術、三重魔煉和精金鍍層,精密度、輕型化和防護度更勝於往昔,對付這種重型鎧甲,唯一的物理破防方式就是用重型武器去硬砸,*強大的衝擊力震傷被甲冑包裹的夏宮衞士!

    而身材就跟比蒙壁虎人一般無二的海族章魚武士,絕大部分裝備的還是鯊骨刀、鯨骨矛和巨蟹鉗之類富有海洋特色的武器;除了軍官們能有一身魚鱗甲充充門面之外,其餘的章魚武士都是在胸前胸後懸掛着一面貝殼算作鎧甲。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海族雖然已經攻佔了一個海外大陸,抓了無數土人奴隸開礦鍊鐵,但金屬軍械的數量還是不夠敞開供應軍隊。

    在這樣強烈地對比之下,夏宮衞隊的重裝步兵就算杵在原地不動,章魚武士也砍不動這種鋼鐵罐頭。

    海族的炮灰戰術或許能消耗和拖垮任何一支比蒙軍隊的體力,但惟獨對金環武士起不了任何作用;“比蒙第一武士”這個光榮稱號為什麼是布爾族地羚牛人而不是泰戈和萊茵

    在海加爾戰役中,金環武士創下的紀錄是不吃不喝連軸大戰七天七夜!

    幾個小時的戰鬥對於羚牛武士來説,只能算是熱身而已!

    西米里安王子和萊茵克爾親王迅速注意到了南城樓上這支無比驍勇的比蒙重裝步兵,這些重裝武士比暗夜裏的燈塔還要更加醒目,就如紅衣大祭司地形容一樣,他們如林推進,當者披靡!

    剛剛攀爬上城樓的章魚武士,前一刻還黑壓壓的一大片人頭攢動,後一刻被比蒙武士來了個前衝擠壓,就頓時象剃刀刮鬍子一樣全部飛下城樓,滿天血肉風箏亂飄。

    美人魚和所有地外人一樣,並沒有認出這就是上一次海陸大戰時讓海族吃盡苦頭的金環武士,西米里安王子和萊茵克爾親王只是從圖騰柱判斷出了這支步兵屬於布爾戰士。

    “真夠狂的!直接放棄據守玩城樓肉搏!傳我的命令,重點攻擊那一側!”西米里安王子冷笑着看着城樓上身先士卒地“好妹夫”和他的布爾步兵,心想我不把你累死我也對不起你。

    一千名魔鯊武士充當起了督戰官,手持雪亮的鐵矛,驅使着更多的章魚武士衝上牆頭去無和這支比蒙部隊決戰。

    劉震撼今天抄的武器是一根鐵刺森然的狼牙棒和一面箏形戰盾,他比較喜歡收集這種重武器,一掄就是一片,手感相當好;對於進入自主狂化的他來説,敵人的所有動作都是慢動作,反正只管摟頭蓋腦亂砸一通就行。

    箏形戰盾兩翼開刃,既適合格擋也適合攻擊。不過坦白説,以劉震撼“冰封王座鎧甲”的堅韌程度,章魚武士只怕再擴大十倍體型也破不了他地防。

    劉震撼遇到了這輩子最難對付的對手。

    他的狼牙棒和無數天靈蓋進行了親密接觸,對手的頑強程度超過了他的想象,於是他更加賣力了。

    夏宮衞隊其實很討厭與個子矮小的對手作戰,因為這意味大家需要彎下腰掄動武器,藉着盔甲的厚重,無奈的羚牛武士涸旗就把自己的主武器當作了檑木,砸的城樓上“嗵嗵嗵”地震一樣作響。

    他們除了重複這個不算是武技地檑砸動作之外,也沒忘了用自己的戰靴亂踢一通,當重裝騎兵團這支預備隊也被老劉填上城樓開始屠殺章魚武士時,觀戰的西米里安王子和萊茵克爾親王終於覺察出了不對勁,城樓上這支布爾武士不但沒有絲毫疲憊的跡象,反倒更來勁了。而且新加入的一批俄勒芬大力士居然用的不是戰錘,而是一柄柄雪亮的長刀。

    在海族的檔案中,似乎沒有俄勒芬武士使用戰刀的記載。

    這倒不能怪海族孤陋寡聞,猛獁一族長年隱居雪山,根本沒有條件去使用重型軍械,使慣象牙長刀之後,他們現在對別的武器提不起太大的興趣,犀利剽悍的綠黨刀法更是讓他們如虎添翼。

    長刀掠過處,西風送人頭。

    打到後來,章魚武士往往剛剛衝上城樓就會無接觸崩潰,雖然軍法嚴苛,回頭便是死,可他們還是鼓不起勇氣與這些足以於班尼路武士做對手的高大比蒙交戰。對方光是一腳踩下來也能踩死幾個,這太令他們絕望了,無論他們怎麼砍,都象是在砍一堵堵鐵牆!

    西米里安王子看到逃回來的章魚武士被督戰的魔鯊武士砍瓜切菜一樣屠宰,氣的脖子上青筋直跳。這些炮灰在衝鋒前全被餵食了用海底火山口生長的海苔製成的“敢死葯丸”,這種葯丸有激發戰意和悍不畏死的強效,這樣居然也會被活活嚇退!

    “如果一個將帥連這點自制能力也沒有,還指揮什麼戰役?”萊茵克爾親王制止了王子殿下親自帶精鋭部隊攻城的愚蠢舉動:“我這輩子從還沒見過哪個指揮官是親自上陣搏殺的,繼續等下去吧,西米里安。你難道沒看到城樓上地比蒙祭祀還很有餘力嗎?我們有十萬章魚武士,不夠的話,我再調十萬過來,反正這種炮灰我們多的是!”

    老壁虎布拉特第三次過來問神曲薩滿索要丹葯時,劉震撼終於覺察出了不對勁。

    神殿騎士團過一會就來要一次丹葯,如果海族還這麼用炮灰戰術來拼消耗,翡冷翠好不容易從怡花宮搶來的那點家當,打完這一仗大概就被神殿騎士團吃光用光了。

    “你媽勒個B地!你倒是省着點用啊!”劉震撼平生最恨這種敗家子,一上戰場不管三七二十一,恨不能把所有能夠傾斜的火力全部展現出來,也不看看對方的兵種值得不值得耗費這麼大的代價:“幹嘛不和他們拼肉搏?這種垃圾兵種我連弓箭手都不屑動用!*!咱們又不是沒有預備隊,雷耶斯將軍在城下替咱們準備了四支預備隊呢!輪流休息就是!他們人多,我們的人也不少!”

    “我這次知道了!海族是在用車輪戰耗我們的魔力和體力,不過……李察…你看…老是讓祭祀們和精靈法師閒在那也不是事啊!你這次給了我丹葯,我絕對不讓他們出手了,就跟你的太保一樣,全部待命。”紅衣大祭司厚着臉皮替自己支支吾吾辯解了幾句,如果不是老劉耐不住性子開口罵,他還真以為自己指揮的挺不錯。剛剛殺地挺爽,倒忘記了考慮垃圾兵種值得不值得用魔法去擺平這事。現在一想……好像是有點太浪費了。

    “外行領導內行。”幕僚長羅比是個直性子,別的城牆一次沒來要過丹葯,就神殿騎士團最布爾B,平均一個小時來要一次丹葯。

    老壁虎權當沒聽見,他覺得自己不需要跟夏宮衞隊的任何一個戰士慪閒氣,這幫人全是瘋子,好人從不跟瘋子計較。

    “羅比!再給霓下一箱丹葯!”劉震撼扔掉狼牙棒和盾牌,找個毛巾擦了把臉上地血水:“日他奶奶,是有點邪!這些章魚武士這麼矮小,按道理説不該這麼英勇才是,怎麼一個個都不要命地往城樓上爬?他們起碼比羚牛武士矮小五倍,這他媽要多大的膽才敢衝上來玩命?一個兩個倒也罷了,怎麼個個都是亡命徒?這世界上哪有這麼多亡命徒?”

    “是啊是啊……一個個就跟狂化了似的,真不要命啊!都迎着魔法往上撲!”老壁虎緊緊摟住丹葯箱,開心的眉舒眼笑:“咱們地附庸族就算狂化了估計都沒他們這膽量,殺了刺蝟人和臭鼬人他們也不敢和鯨魚武士打啊。”

    老劉嘆了口氣,附庸族比蒙哪能跟這些章魚武士比,雖然都是一樣的矮小身材。

    就算被加持狂化,就算有“清醒之光”的庇佑,憑比蒙附庸族的孱弱體質,怕也會當場腦溢血而亡……

    一道靈光從腦海中突然閃過。

    “霓下!等等!”劉震撼一把抓住了正準備轉身離去的老壁虎。

    “哎喲喂~松…松…”布拉特一聲哇咧慘叫,他覺得自己的胳膊象是被火鉗夾領子了,疼的眼淚水都幾乎流了出來。

    “所有的祭祀準備!”劉震撼鬆開了這個疼的幾乎暈過去地紅衣大祭司,拾襟上的“香水風信子”,霹靂般的巨吼頓時蓋過了戰場上喧囂的聲音:“都給我向敵軍加持‘狂化光環’!*他媽我不信這些矮騾子的體質腦乒的住狂化後遺症!都給我聽好了,是加持給敵軍的,別他媽把‘清醒之光’也給送過去!開始!”

    隨着一個個數百平方籠罩面積的狂化光環從天罩落,成片成片氣勢洶洶的章魚武士一個個口吐白沫躺倒在地,四肢過電一樣抽搐着,眼耳口鼻向外溢着烏黑的鮮血。

    狂化後遺症顯然不是身材矮小、又吃過“亡命葯丸”地章魚武士腦乒的住的。

    從古到今,這也是比蒙祭祀第一次用“輝煌光環”大面積消滅敵軍。

    西米里安王子和萊茵克爾親王連揉了兩次眼睛,都覺得自己是在做夢。

    比蒙戰歌也能殺人?

    還是一大片大片的殺?

    “西米里安大舅哥,你究竟還要讓我等多少個半小時?”劉震撼站在城樓上,遙遙向美人魚王子發出了嘲笑:“我的眼睛上連蜘蛛網和蘑菇都生出來了!”

    看到敵軍的主力終於開動,老劉忍不住嘿嘿笑了,他為這支海族軍隊的大本營留了道加份大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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