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龍般蜿蜒綿亙的山岡上,一座金碧輝煌的高大宮殿巍峨聳立在月桂林海的中央,玉階攀天處,綠色琉璃瓦和殿頂的望涯嘶風銅獸一起閃爍着古典恬靜的光。
藍天上偶有飛鳥掠過,灑下布穀聲串串。
幽寂的山澗和淙淙流瀑彙集成兩汪清澈的池塘,在玉闕前情人般倆倆相望;粉紅色的蓮苞和清新淡雅的水仙綴滿碧水,石欄壁刻上,有噴泉接引來的活水,拋灑開一蓬蓬水柱,在花瓣上映化成絢麗的虹光。
壹條和白素青雙雙佇立在一叢叢虯枝老梅間開闢出的卵石幽徑中,凝視着這座天上宮闕。
陽光淡淡穿過梅枝的縫隙,在白素素俊俏標緻的臉上灑下了班駁的陰影;葱綠的蘿藤如同痴情的手,牽拂她的衣角,幔幛也似的輕紗薄霧飄飄蕩蕩,緋饒襟間不去。
“冒充高雅就是最大的惡俗!”壹條緊緊牽着心上人的柔荑,偉人一般用力地揮手,作指點山河狀。
這就是他對這個神仙畫境的評價。
這對小鴛鴦的身畔有一座白玉碑,這座碑被一隻巨大而古老的石獸駝住,獸身龜紋累累,蒼苔黯淡,上書七殺。
來客擅自闖山者,殺!
來客未曾解劍者,殺!
來客放浪形骸者,殺!
來客怪力亂神者,殺!
來客心懷叵測者。殺!
來客褻瀆仙子者,殺!
來客妄議玉皇者,殺!
“殺你老母!”壹條抽出長劍,刷刷刷在七殺碑上又添一條——此處禁止隨地大小便。
這裏就是雲霧山。花廷的總壇。
荷露城兩大巨頭會首之後,老闆去了木蘭城打圍,壹條則花了一天兩夜地時間飛到了雲霧山,拋下金鋼魔法傳送陣,把守侯在翡冷翠的夏宮衞隊和外援高手們全部拉了過來。
這是老闆在荷露城分手時,暗中用傳音入密佈置的秘密任務,代號“加菲不在家”。
夏宮衞隊的唯一任務就是攻下這個花廷,不惜一切代價,在最短地時間內結束戰鬥。
拋開正義與邪惡,就説正規軍和江湖草莽的差距。這一次的攻堅戰中可以徹底看出端倪。
花廷的反應太遲鈍了一些,或許是承青已久。或許是沒料到有人敢捋虎鬚,也或許是被夏宮衞隊龐大的兵力給震懾住了,當整個夏宮衞隊用沉默來回答問話者之後,花廷的留守兵力面對夏宮衞隊的一步步進逼,居然直接讓出了居高臨下的咽喉要道,直接退守正殿,轉而去尋求高樓厚牆的保護——他們居然沒有就地突圍而是選擇負隅頑抗!
必須承認。花廷所處的雲霧山地確是風景如畫,如若仙境;但也正因為太過追求唯美,這裏沒有箭塔,沒有碉樓,宮殿也並非是城牆結構。
缺少了這些陽剛味道十足的建築,再美麗地景色也不過是一層紙糊的紗窗。
在五位魔導師、壹條、黃金龍騎士和三位龍族大佬面前,花廷留守兵力中的四個極道強者無奈之下也只得乖乖退守正殿,雙方雖然沒有交手,但花廷的高手還是能掂量出厲害來一一一——這一次翡冷翠不但有強力外援。堤豐巨人、綠巨人、泥足巨人這三大二線主力也全都披掛上陣,威懾力絕對到位。
壹條並不是這次攻堅戰的指揮官,負責指揮的是夏宮幕僚長羅伯特,巴喬。一個愛扎馬尾辮的沃爾夫帥哥。
狽人是沃爾夫中最稀少地一支狼人血脈,他們是比蒙上下一致公認的智者,在比蒙軍隊的序列中,狽人除了擔任沙羅曼祭祀之外,另外一個身份就是出謀劃策的軍機參贊。
因為體質孱弱,每一個狽人從小學習的不是如何使用戰刀和拋網,而是在沙盤找出山川走勢,分析地形的利弊;雖然羅比是下級軍官出身,但這並沒有妨礙到他指揮戰鬥和佈置戰術,事實上夏宮衞隊也沒有多少戰術佈置可言——一有比亞喬3000骨聯寶盒在,協調陣形和調整攻擊重點都是即時命令;各自的兵種所要肩負的任務,每個戰士也早就爛熟於胸,羅比所要做的僅僅就是構築出一個清晰地攻擊層次。
這種劉震撼都能辦到的事,羅比這麼聰明,又怎麼可能辦不好呢?
白素青是帶着渾身淋漓的香汗,從頭到尾看完了這一次夏宮衞隊地攻堅戰,直到戰鬥結束都沒能緩過氣來。
當震天的戰鼓聲化作最後一個靜止的音符,指揮官羅比首先拿出一枚帝維晶卡,安上魔晶,播放出了翡冷翠上最為殘酷的一戰-一一“滹夜古城戰役”的帝維實況。
這是翡冷翠的戰前動員方式,以慘烈的失敗來挑起戰士們的勝敗心和殺戮**。
花廷直到被逼到這一步時,才總算看出來,這支沉默而古怪的強大軍隊是鐵了心來和自己開戰的!他們之前沒有問出答案,雖然已經發動了防禦總動員,卻還一直保留着一分希翼,期望能通過江湖上的解決方式,通過互報名頭,來一板一眼釐清恩怨——這些草莽哪裏知道,夏宮衞隊壓根就沒打算報出自己的名號。
羅比的第一招就是毒招,直接把對手逼到了必須刺刀見紅的絕路上。
文托拉和斯蒂法諾兩位大魔導師一上來就開門見山,撥灑香料。吟頌咒語,準備召喚出兩個宗師級別的大型魔法一一一“卡理亞納重壓水瀑”、“卡素斯火焰絕唱”,這兩個魔法與領域力量只有一步之遙,僅僅就是輻射範圍還不廣袤。又是一次定型,無法隨法師地意志進行移動布控。
文托拉大師手裏攥着的是一根造型雅緻、漆黑如墨的魔法杖,濕潤的霧氣一旦沾染到魔法杖周圍,就會迅速幻化出清晰地彩虹一——很顯然,這是一根用“奧喀理拉魔法水銀”鍍鎦製作的特種金屬法杖。
作為四大特種魔法金屬之一,“奧喀理拉魔法水銀”唯一的作用就是增幅雙倍的水系魔法威力,包括禁咒在內。
自打劉震撼拿到虹彩龍領的領主徽章之後,轉手就讓小艾交給了堤豐巨人,這塊金屬徽章熔化後一共被鍍鎦製作成了十根魔法杖,文托拉大師趁此機會正好借一根來爽一爽。
斯蒂法諾大師沒有火系特種魔法金屬“藍挈爾布倫魔法火銅”製作的特種法杖,小貝的魔法杖上面嵌了五顆火龍晶核。如同一棵碩大的榴蓮,年老體弱的斯蒂法諾大師基本掂不動。
但是大師還是向首席學徒臨時借用了一根腰帶。這條腰帶選用六翼炎魔最最昂貴的翅皮縫製,可以增幅百分之十地火焰之力,腰帶上面還鑲嵌着五顆地獄黑龍驪珠、一顆“八分銀蛇珠”、一顆“許德拉九曲珠”、一顆“碧炎龜珠”和一排“血羽之心”。
斯蒂法諾大師替這條無名腰帶起了個很專業的名字-一一-“老房子腰帶”,意思就是這條腰帶如果在他手裏放起火來,絕對沒得救。
沒有人會懷疑這種説法地錯誤。
更可怕的是,水系魔法和火系魔法一旦同時中鶻,還會有極為劇烈的理爆。
以兩位愛琴大魔導的實力和裝備來看。這兩個宗師級魔法一旦釋放出來,後果必然很嚴重。
大型魔法一旦持咒,空間的元素韻律會馬上產生強烈反應,潮汐變動之劇烈,別説魔法師能感應到,就連普通小兵也能感覺到那種天災來臨前的大凶之兆。
花廷的留守兵力當然也感覺到了。
相對而言,作為防守一方,如果坐等敵人地大型魔法在自己的地盤開張,無疑是把自己放到了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悲慘境地!
這時候唯一的辦法就是發動反擊!
魔法師在釋放大型魔法時是絕對不能分心的,換而言之,這時候的魔法師也是最脆弱最需要保護的魚腩;越是強大的魔法持咒時間也就越長。雖然宗師級大型魔法不可能象恐懼魔王釋放“陸沉術”那樣,需要背誦一本辭典長度的咒語,耗費數個小時地時間才能完成,但是正常來説,一個宗師級大型魔法十來分鐘的持咒時間還是要的。
在這個時間段之內,哪怕是擦破一點點油皮,無論多強大地魔法師都死定了。
如果是兩支正規軍交戰,還很少很少腦拼到如此託大的場面。
就算甲方有一位聖奇奧,而乙方只有一位魔導師,但也不代表聖奇奧就可以憑着等級高,肆意釋放大型魔法和禁咒欺負魔導師一——聖階在持咒時也等於是自我閹割,一旦保護力量在持咒時間內,無法攔截住對方魔導師的反撲,那聖階的下場也肯定死定了。如果你喜歡這本書,請到給我投票。
羅比這是典型的依*實力強大,擺明車馬準備欺負別人的打法,説穿了,他就是在耍流氓——你如果不趁機來追殺我失去自保能力的大魔尋師,我就請你吃個大型魔法;你想通過反擊迫使我的魔尋師分心導致元素反噬,我有一幫高手等着捶你。
迫不得已之下,花廷的留守兵力還是發動了亡命的反擊,爆內丹也需要一定的準備時間,天曉得等自己能爆內丹,宮殿還能不能剩下三根房梁,一着錯,着着錯,想要追趕時間差太難了。
幾乎在同一時間,花廷高手衝向殿外的天空,準備狙擊兩位持咒地大魔導師。翡冷翠所有的極道高手和幻獸空軍迎頭而上,各掐各的目標。
從頭到尾,翡冷翠連句招呼都沒打就直接拉開架勢把命玩上了。
白素青這一瞬間所做的事就是情不自禁地閉上了眼睛,象被刺破蒼穹地閃電給嚇着一樣。
她沒法不閉上眼睛。密集的羽箭就象黑壓壓的蝗羣,遮蔽住了日光,灑下大片蔭涼。
她更是第一次看到如此規模澎湃的大型法術對戰!
和涓涓細流一樣的江湖紛爭相比,這一刻醖釀爆發的法術對戰,簡直就是洪水席捲大地,瞬間千里,蕩平一切!
沒有任何反應的時間,鋪陳在天空和地面上的法術洪流已經掩蓋了天地間所有的聲音。
夏宮祭祀用珍珠七絃琴彈奏出的“目滴水箭”,是最最絢麗地一波法術攻擊。
“目滴水箭”是可以自由擬形的水刃,外觀形態上完全由祭祀自己做主;於是囂張一點地年青祭祀將水箭擬成飛龍、猛虎、金雕。文靜一點的年青祭祀將水箭擬成飛花、香帕、荊棘鳥,惡質一點的祭祀則把水箭擬成魔怪、骷髏兵和僵厚。
他們將天空當成了自己的調色板。盡情塗鴉。
在祭祀奧林匹克上淘汰了老闆的魯尼,與名字讓老闆悚然變色的馬克斯,這兩個年青祭祀最調皮,一個將自己的水箭擬成豐乳肥臀地蕩婦,另一個擬成火眼狻猊,一前一後作追逐狀。
“川滴水箭”堪比一個高級魔法的覆蓋殺傷,維持一次這樣的音刃攻擊。所需要消耗的歌力和釋放一次邪惡光環幾乎不相伯仲,換作以前的夏宮祭祀肯定無能為力,但如今的夏宮祭祀都是一刷水中等權杖祭祀級別歌力,釋放出三次音刃是做不到,釋放兩次“目滴水箭”卻絕對不在話下。
一次性上百道“川滴水箭”同時集射,場面之豪華壯觀,就象是獅子座流星雨劃破了璀璨的夜空,令人窒息的美麗。
在形形色色的水元素圖案面前,這個真刀真槍地沙場對決。楞是被攙雜進了一絲別樣的柔情和温馨,彷彿祭祀們不是在收割人命,而是在舉行一次藝術沙龍的匯演。
但這種貌似美麗地藝術結晶。最終還是用鮮河巹目的血肉橫飛場面,來證明自己掩藏温柔面紗之後的猙獰面目。
如果説“目滴水箭”最藝術,那祭祀的植寵魔法香櫞射出的“月力脈衝光波”只能用恐怖來形容,這種魔法是典型的戰陣魔法,對高手作用不大,對普通人殺傷力奇大無比。
無論是“月力脈衝光波”擊中什麼目標,一個銀球閃爍之後,以目標為中心,雜七雜八的東西就會追尾飛撞過來,其劇烈程度如同隕石撞向大地。
堤豐巨人、綠巨人和泥足巨人的魔法殺傷其實是以單體攻擊為主,不過秉承着泰坦血脈一貫的魔法風格,無論是“火焰隕石”、“薩滿沙藤蔓,還是“金屬標槍”,一概粗獷而巨大,威勢十足。
祭祀玩藝術,巨人玩氣勢,魔法太保們玩的是專業。
他們沒有象祭祀和巨人那樣沉不住氣,逮着個人影就開火;更沒有象趕集一樣,亂哄哄地一頓太平拳伺候;象祭祀那樣一波音刃射完,再“丁丁冬冬”彈半天珍珠七絃琴又釋放出一波音刃的情況,在魔法太保團簡直是不可原諒的錯誤;至於巨人那種仗着瞬發速度天女散花大撒把的猛男形象,在魔法太保眼裏也屬於典型的魔法二楞子——魔攻一旦沒有層次和紀律,就算是集體瞬發,也會出現一定數量的斷層,這種漏洞一般人未必能注意到,但對於魔法太保來説那卻是致命漏洞。
魔法太保的陣型,決定了他們每個人所處的位置都有固定經管的座標區域,以陣型引領出來的混凝土聯防和鏈式反擊,最大的特點就是絕不浪費任何一個魔法。
在對方發動反衝鋒的情況下,讓出一點空間讓對手鋪開場面是合理的,如果逼的對手龜縮死守,擴大戰果就是一句空話。
花廷所在地雲霧山並沒有“五行防禦大陣”。這裏只有一種雲霧顏色地大型結界護盾,頗具隱蔽性,因為吸取了上一次“黎山門”的教訓,這一次魔法定律師使用了“皇家顯影之塵”一一-這是一種可以拆穿一切元素偽裝的魔法道具。依*磁力共振發動極其細微的試探性魔法攻擊,僅僅只有顯影作用,沒有任何破壞能力。
有了這個道具地幫助,定律師們很早就把對方的大型結界給揪了出來,並提前計算好了胡克盲點,戰幕拉開的一剎那,魔法太保們異常輕鬆地在道標的指引下,用“定點突破”將這個大型結界迅速擊潰。
大型結界護盾的過早消失,讓花廷的反擊徹底亂了套。
高手在哪裏都是有限的,大多數花廷戰士也需要有大型防禦陣的保護。才能有時間從容構畫出陣型和梯隊;從祭祀們的音刃和巨人的魔法狂掃過去開始,一窩蜂從殿門裏衝出來地人被這當頭一炮。轟的血浪撲起整整半尺高,山風一吹跟雨絲一樣甩滿了殿壁和玉階。
業餘水平地祭祀和巨人就跟初入洞房的新郎一樣,第一波火力壯的要死要活,可是密集覆蓋之後緊跟着又出現了一個低潮,當綿綿不斷的花廷中人踏着夥伴屍體衝出來時,魔法太保們開始表演了。
如果説剛剛祭祀和巨人的攢射是一根巨棍直插蓬門柴扉,那麼後續跟上的魔法太保們在對手撒開腳丫子之後飆出的第一次低平集射。簡直就是死神地鐮刀!
外行人看到魔法太保的低平集射絕對會驚歎,無論是“雷霆電柱”、“五稜霜刃”,各色飛花還是“流瀑水箭”、奧骨斯都法杖、雷霆鑽石,超過一百種不同形態的魔法匯聚成了一嶄齊的半月形圓弧,真的象是一柄圓月彎刀,刷地掠出了一道橫切扇面,低空拉昇,盪開了一條忽忽悠悠的漂亮拋物線!
在這道魔法刀鋒面前,是大面積鋪開的紅扇子一般的血液。
魔法太保中也是有空軍的,無論是*“寧芙水仙雙修領域結界”第一重進化地“元素貝殼”飛上天的淡水美人魚。還是蝴蝶花官,居高臨下的他們同時飆出了另外一道魔法刀鋒。
兩道魔法刀鋒是標準地斜四十五度角,立體式截擊。不過最狠的還是魔法太保的連續性,當從未見識過正規法師軍團作戰的江湖草莽,眼看着一道接着一道魔法彎刀縱橫交錯,劃開棋格一般的線路,連綿不斷地破空而過,那種戰慄感和絕望感會被渲染放大到極致。
魔法太保們的攻擊都是低平彈道,相對集中,力求以雞尾酒式的混合攻擊攢射自己的對手;這麼做看上去沒什麼稀奇之處,一旦到了殺傷覆蓋上就可以看出厲害了——低平彈道是最難以攔截的一種魔攻方式,秉承團長追求角度的特點,整個夏宮的魔法太保都對弧度或多或少有了一點掌握;他們這種雞尾酒式的小角度配合,還能依*異系元素的理爆,急劇加快潰散敵人的魔法護盾或者形成濺射殺傷。
所以很有意思的場面誕生了,一方面是祭祀們的音刃和巨人的魔法橫掃千軍,魔法等級都不低,可是很多重複打擊的無端浪費,硬是讓他們的殺傷數字遠遠少於魔法太保——這還只是魔法太保們的熱身戰,團長在內的幾個尋士階高手因為兼顧天空,根本沒有顧及地面!
陣型和瞬發優勢決定了魔法太保們會在特定時刻,發起一撥快似一撥的攻擊狂潮,一旦被他們牽住鼻子的對手一時反應不及,沒跟上節奏,致命的漏洞就會出現,防禦平衡也將被打破一一一一一這種場面得堂堂正正進行對決時才會發生,花廷的反擊則是處處漏洞,根本就不存在防禦平衡;每一個衝出正殿的人被迎頭而來的魔法和羽箭打的都找不着北了,他們之中也有不少好手,個體戰鬥力相當出色,但是大局觀上就太欠缺了,有選擇繼續向前狂衝的,有選擇飛向天空的,還有四面八方散開的,一派勞燕分飛的壯觀。
按照夏宮衞隊的訓練佈置,無論是猝然遇襲還是正面突圍,無論傷亡如何,陣型都不能亂,十五秒內必須推進到足以展開火力壓制的地點,三十秒內發起正式的反擊一一一這裏有三個必須:必須一鼓作氣,必須前赴後繼,必須主攻一個恆定的目標。
花廷的反擊,三個必須一個也沒達到,最最重要的是他們沒有以傷亡換取時間,堆砌出一個穩定推進陣形的沉穩心態;唯一還算有點想法的佈置就是,在一窩蜂衝出來之前,花廷中有聰明人先在殿前門口釋放出了大片大片濃厚霧氣,藉以擾亂視己線,掩護己方的動作。
也正是這個原因,使得一部分花廷高手投石衝開了水底天。
不過遺憾的是,這些高手在被重火力覆蓋之後仍然頑強存活下來,所做的第一件事居然不是匯合整隊捏成一個拳頭,而是選擇三五個人一組,就近建立起了小型戰鬥組合,進行彼此間的掩護,還準備硬衝上來,幹掉兩位正在持咒的大魔尋師。
看的出來,這是他們最拿手的作戰方式,配合嫺熟,表現可圈可點,可是大兵團作戰和小範圍衝突所需要的陣形完全是兩碼事,這種傭兵式的組合也能拿來對付大兵團真叫見鬼了。
任何人形神獸都不能忽視牀弩的殺傷力,而夏宮衞隊的制式弓箭恰好就是牀弩的射程。這個隱蔽的特點會讓很多人冤死,今天不是開始,以後也不會結束。
夏宮的制式弓箭甚至在比牀弩還要厲害一點點,因為夏宮箭手用的是精金箭。
就算沒有篆刻湮甲魔法陣,精金武器的切割力也是讓巨龍皺眉的存在。
夏宮衞隊有接近三個聯隊的箭手編制,這是夏宮最為龐大的兵種,更是一個可怕無比的數字。
三百碼之內,所有被僕射們直接命中的軀體,絕不是傳統印象中射成刺蝟的稻草人形象,鋒利的精金羽箭都是直接洞穿**,在牆壁、在樹木、在殿柱上留下一個個用滴血箭枝形成的人形靶標。
羅比是一個幕僚,他在戰場備忘錄上沒忘了記下僕射們這一戰表現出來的缺點——近戰,羽箭攮穿力足夠,制動力不足,建議改進箭鏃為TB頭,聖堂風格化。
壹條是這次戰鬥中最感傷的一個,因為他對上的是不折不扣的同族,兩隻博浪沙火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