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大官人其實自己是有苦說不出,原本信誓旦旦地說,要以盜制盜,不曾想這些強盜實在是寒酸,連搶兩個大型強盜部落,除了給自己增加了一點人口之外,別無收穫。
再去掃蕩那些小型部落,除了讓自己的武士的刀上蘸點血,活動活動筋骨之外,意義也不大了。
作為一個領主的尊嚴,這些話除了和自己親近的三個女孩能知道外,老劉怎麼好意思去告訴其他人。
荒原上的奴隸們可以說是最不值錢的奴隸了,整個愛琴大陸,最值錢的奴隸不外乎是美麗的少女和能工巧匠,最次的就是沒有任何一技之長的苦力了。
荒原上的強盜們個個都身高馬大,用來做苦力確實不錯。但荒原上沒有礦山,這些被抓來的奴隸暫時除了消耗食物之外,再沒有任何的價值。
反正神廟對於封地內子民一千人口的指標已經完成,劉震撼改變了一下剿匪的策略,由民兵和奴隸們組成混編隊伍,先清理了方圓一百里之內所有的小強盜部落,把這四周清理出了一片乾淨的領土,至於那剩下的兩個大型強盜團體剃刀山地精部落和白頭烏鴉野人部落,老劉想暫緩一下收拾他們,這種大型部落,全部剿殺是不現實的,老劉還要留著他們另有用場呢。
當務之急就是賺錢,購買過冬的糧食和衣服,這才是劉震撼現在最撓頭地事。
老劉覺得自己從胸罩島帶回來的香瓜一定能夠賺上大錢。不過遠水解不了近渴,這得等到明年才能種植了,現在的氣候實在不適合香瓜的生長。
至於美女蛇導師說得那些人類還鄉團,老劉把渡口建起了兩三天,也沒見過有一拔人打這兒過。未免讓他更有點焦躁了。
當領主原來是這麼麻煩。劉震撼想想有點覺得喪氣。
崔蓓茜給劉震撼、海倫做的戰歌培訓,也把老劉折騰了個夠戧。
崔蓓茜外表雖然和氣,但在教授戰歌地時候就完全換成了一個人,嚴格的有點過分來形容她也絕不為過。
天生的靈魂歌者就是天生的靈魂歌者,劉震撼充沛的天生歌力。對高階戰歌中拗口地音節快速掌握,讓崔蓓茜歡快之餘,以委實惱火不已。
因為劉震撼的歌力一旦實際運用在吟唱戰歌時,就馬上變得微弱無比,無法催生出一首完整的戰歌,這真讓崔蓓茜百思而不得其解。
這樣的學徒是哪個導師也不願意帶的。一個很聰明的孩子,你教什麼他都懂,卻偏偏到了考試掛起了紅燈籠。
在崔蓓茜地眼裡,這一定是李罕在領悟和運用能力上出了差錯,崔蓓茜果斷地放棄了繼續教導李察學習下去的念頭。
她覺得李察實在是有辱戰爭祭祀的這一身白袍。
和劉震撼的蹩腳相比,海倫的進步是可怕的。
海倫自從自然進化了“比蒙戰舞”之後,整天冥想積攢歌力。在崔蓓茜的教導下,進步飛速,幾乎每天就能掌握一門戰歌,兩天時間已經學會“羅儂撒歌劇”和“山嶺囈語之歌”。
“羅儂撒歌劇”是用來鑑定未知生物地戰歌,而“山嶺囈語之歌”就是石膚戰歌的別稱。
這兩個戰歌是非常實用的戰歌,消耗歌力也不是很大。
劉震撼只有在旁邊眼饞的份,看著海倫激動地對著地上的螞蟻和天上的大雁使用鑑定之歌,動不動古德的貝拉米變成石頭皮膚,然後站在一旁傻笑。
起先崔蓓茜導師還有點奇怪,按照海倫的歌力實力。雖然在新晉級的戰爭祭祀中算是出類拔萃的了,但怎麼也不可能玩似地連著發幾個“羅儂撒歌劇”和“山嶺囈語之歌”吧?
海倫是個老實的丫頭,一五一十跟自己地導師全說了,待崔蓓茜仔細觀察了海倫手腕上的那個鐲子之後,饒是美女蛇崔蓓茜見多識廣,也不由得好一陣豔羨不已。
南十字星森林之旅,劉震撼上報給神廟備案記錄的也就是一塊風系魔狼和一塊星尾龜的魔晶而已。
崔蓓茜雖然知道這傢伙不知道從哪搞到了一塊地獄黑龍的魔晶,但還沒想到,海倫手上的鐲子上居然還鑲嵌了那麼多高品質的魔晶。
海倫的鐲子是凝玉幫她用獸筋串起來的,一塊土黃色的獅鷲魔晶和一塊血紅色吸血蝙蝠魔晶在上面交相輝映,兩塊上品魔晶讓崔蓓茜好是一陣鬱悶。
如果加上戰爭巨獸背上馱著的兩面戰鼓上的一塊星尾龜和雙足飛龍這兩枚魔晶,裡面再灌輸了足夠的儲備歌力的話,這些魔晶甚至可以足夠海倫的實力達到一個可怕的高度。
戰爭祭祀級別的戰歌對於海倫來說,實在是有點屈才了一點,憑藉著這樣數量的上品魔晶支撐著,再加上戰舞的雙重交叉效果,一個海倫起碼擁有了和四個裝備非常不錯的同階戰爭祭祀相抗衡的實力。
這個估計還是相當保守的。
劉震撼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比拼實力*的是什麼,無非就是裝備。劉震撼抗過槍打過仗,知道步槍肯定幹不過火箭,刺刀肯定拼不過機關槍。
雖然劉震撼經受過魔獸的“血之祭奠”的詛咒,嘴上喊的山響,說什麼專修武技,但內心對自己的祭祀薩滿身份其實還是有著一種很特殊的感情的。
現在這種感情直接轉嫁給了海倫。
崔蓓茜多麼冰雪聰明,一眼就看出了他對海倫的良苦用心。長嘆一聲,再也不逼著他修習冥想歌力。
“歌武雙修其實就是個笑話!”崔蓓茜不再堅持自己地觀點了,“李察,與其在歌力上停滯不前,不如專心去演練你的武技吧。反正神廟也沒指望你這個天生靈魂歌者能在戰歌上有多大的突破。”
劉震撼心裡也打著小九九。一個勁跟在崔蓓茜的屁股後面,追問著關於“姜之忍耐夔歌”等高階的事情。
但凡是帶著邪惡光環地戰歌,神廟之中權杖們都有修習,崔蓓茜對這個連通靈戰歌也使用的結結巴巴的徒孫真是一陣好笑。
“戰爭祭祀目前只能修習帶有‘祝福光環’的戰歌,象‘姜之忍耐夔歌’這種遲鈍之歌。是隸屬於‘邪惡光環’類別的戰歌,已經是屬於攻擊類性質地戰歌,耗費歌力巨大。別說是你,就是我,也只能在魔晶的支撐下,使用一兩次而已。我不會胡亂教授你。你也沒這個必要來要求學習!”美女蛇那雙眼腦拼穿靈魂深處的眼睛盯著劉震撼好一陣打量。
“不需要你教我也能使用,神氣個啥……”劉震撼碰了一鼻子的灰自己在肚子裡好一陣憋氣,看來自己這輩子是沒有堂堂正正使用比蒙戰歌的能力了。
這幾天的戰歌訓練也讓一旁地逃陟騎士歌坦妮對劉震撼的不屑更加重了幾層。
那種眼神讓劉震撼暗暗發誓,什麼時候機會,一定要好好整整這個小妞。
但表面上,劉震撼依然裝出了一副很熱情的架勢。一點也不以為杵,還是很恭敬地跟歌坦妮客套著,彷彿是那天晚上的古德的遭遇讓他收斂了起來。
逃陟族是最高傲的種族,他們的死心眼也是出了名地,一旦將一個人看扁,這個人就再也沒有讓他們上眼的地方。
於是歌坦妮看著劉震撼的眼神,最後已經完全變成無視。起先還和劉震撼搭幾句腔,最後直接是不理不睬了。
她對劉震撼給予部下的訓練也表示了一種徹底的藐視,劉震撼講解的所謂的一擊必殺,在歌坦妮的眼裡純粹就是流氓式的打鬥。沒有絲毫韻律節奏和美感可言,而且也完全不符合騎士高貴的身份。
包括搞著大樹進行長跑、空翻騰越訓練、擊打疊成厚厚一疊地樹皮,這些對歌坦妮這位正規出身的騎士一就嗤之以鼻。
每當劉震撼結束訓練獨自離開之後,歌坦妮總是向幾位翡冷翠民兵發出挑戰,用堂堂正正的騎士劍法打敗這些民兵們。
歌坦妮的實力果然不是蓋的,擁有鬥氣的她,在力量上甚至能夠硬抗力無窮的熊貓和獒人幾招,當然了,如果是面對河馬詩人和猛獁武士,她還沒傻到去硬接他們的一身蠻力。
她精巧的劍法充滿了華貴的氣息,在一身白銀質的鬥氣配合著下,尤其是在打鬥中,一頭白金色的柔順長髮在風中飛舞,煞是好看。
在領主刻意的指使下,即使是最強的猛獁力士科里納在她劍下也沒有還手之力,經常動不動幾招之後就十字長劍頂住了大肚皮。
歌坦妮對於很多武器都十分有研究,她還指點了熊貓們對於稜槍怎樣在騎兵時運用的技法,至於獒人們的武器更是讓歌坦妮好一陣嘲笑,獒人們現在經歷了兩次戰鬥之後,已經對玀莎獸的後腿棒子骨徹底死心了,在領主老爺的要求下,已經換備了,現在是的一攢齊的木棍。
“這是小孩的玩具而已。”歌坦妮是如此評價木棍的,她覺得按照獒人們的體格不如換連枷也許更好一點。
猛獁武士們的刀法現在是由幾位綠黨族僧侶的調教,也飽受了她的一陣白眼,這次不是因為螳螂刀聖的刀法不行,關鍵是猛獁們的象牙長刀看上去有點傻。
“一點沒有美感。”歌坦妮是如此評價象牙長刀的。
河馬詩人現在也改行做民兵了,揀起了熊地精強盜們留下的釘頭大棒,翡冷翠領地實在太荒涼太窮了。現在根本沒錢給他們裝備起別地武器。
對於釘頭棒子,歌坦妮很例外地沒有給予評價,據河馬民兵們自己估計,可能是這種武器太過於俗氣,逃陟根本連瞄都不屑瞄上一眼。
入夜的時候。民兵都要到領主大人的窯洞討封賞,每十個字勻一根雪茄,站窯洞旮旯一個挨著一口換著**米。
“小蹄子贏的爽吧?”劉震撼幾乎每逃詡要問一遍這樣同樣的話題。關於民兵和逃陟地比武,精明的老劉第一眼見到之後,心裡就起了歪念頭。
“她的武技是不錯。可我們要是不讓著她,怕傷著她,老早給她好看了!”貝拉米肚子裡其實還有一句話,我們獒人什麼時候跟別人單獨鬥過了。
“雖然我們在讓著她,不過她教的槍法的確很不賴,而且她地騎士武技某些方面的見解的確有我們學習的地方。”古德的看法不大一樣。熊貓一向就是有什麼說什麼的,上次被歌坦妮從窯洞裡扔出來,雖然是古德法有存心下殺手,但這個逃陟女騎士地武技的確讓古德由衷地佩服。
“關於騎士衝鋒的技巧,她倒是真的很內行!我和她在討教怎麼騎著坐騎上,向對手衝鋒的竅門。很佩服她!”科里納也點點頭,附和了潘師的**。
科里納頂著翡冷翠“馬刺騎士”的頭銜。自打知道了民兵中尚未有第二個人得到這個封賞之後,自信心極度膨脹,成天到處特色戰馬,他堅持認為,一個騎士倘若沒有戰馬,哪還稱地上是騎士。
翡冷翠窮得是們倆耗子進了門,含著一包眼淚出來的地方,哪來什麼戰馬提供給這位雄心勃勃的“馬刺騎士”。
科里納最後只得違心地選擇自己族裡的那些獸親猛獁長毛象作為坐騎,他潛意識裡對於歌坦妮那頭鐵十字獸很是豔羨。
“你們要虛心好學!教什麼學什麼!最好把她那個鬥氣也學過來!至於武學方面,華麗永遠是我們的天敵。記著這點就行了,她教的東相我們加以改進,怎麼毒辣怎麼卑鄙怎麼改!她的劍法我看過,扯淡,一劍刺向胸口乾什麼?那些有錢的大爺騎士們,哪個的盔甲不是胸口的最大最硬?刺褲襠多好!都給我記著!身體每個部位都是殺人地武器,不要空留著他們不使用。我們沒有裝備,只能利用本身的優勢,只有將你們的關節鍛鍊成鋼鐵,才能把看不起你們的人全部揍得滿地找牙!”劉震撼給自己的民兵們下達了最高指示。
自打那之後,拋棄了戰歌學習的劉震撼開始抓起翡冷翠民兵的訓練工作,對於歌坦妮傳授的那一套,他部是用不陰不陽的語調轉彎抹角大加貶低一番。
劉震撼的那一套歪理,讓一旁的歌坦妮大為氣憤。
逃陟女騎士起先也就是看這個匹格領主不順眼而已,故意跟他搗搗亂,打擊打擊他的威信。
劉震撼的這一番話讓她較上勁,本來還沒有真的想教授民兵們武藝的意思,劉震撼這麼一說,歌坦妮反正也沒事可幹,趁著這位領主大人每天所謂“進化結界”的空閒,很用心地訓練起了這幫民兵。
劉震撼躲在紅土高坡窯洞裡在偷笑,譴將不如激將,有人不用過期作廢。
武技這麼傑出的聖殿騎士,懂得可比劉震撼多多了,用來作為的教頭再好不過了。
民兵們在學,劉震撼也跟著學。
每天晚上,他總要和民兵們再仔細地過堂,掰開了揉碎了,譬如在和擁有這種武技的騎士們在對抗時,應該在步伐上怎麼調整,怎麼才能出奇不意打倒他們,然後再學以致用,把這些騎士武技不錯的地方添補上無數陰毒招式。
歌坦妮教得很用心,本以為可以打擊一下這個怎麼看怎麼不順眼的領主囂張氣焰,不過她涸旗就從一些偶然的事情發現了這些民兵們的異常之處。
那是一堂教授猛獁武士們如何騎著長毛象發起衝鋒的課程,由於騎士長矛這麼貴重的武器,翡冷翠暫時還無力購買,所以每個猛獁武士都是一人一根冷杉樹,把前頭削尖了作為代替。
猛獁武士們的傑出表現贏得了歌坦妮欣慰的笑容,但她涸旗發現了這些長毛象騎士在隊列衝鋒時,胯下坐騎都集體一個撂蹶子外帶揮動長鼻子的動作。
歌坦妮發現這絕對不是她教授的,這個非常規動作也絕對不是巧合,哪有那麼湊巧的事,十二頭猛獁長毛象同時有這個動作只能代表這是刻意訓練的結果。
而且她還從巫醫諾查丹諾瑪斯那裡看到了很多的毒葯,比蒙王國的領地中,關於毒葯的查禁管制還是很嚴格的。
本來她並不想多事,後來還是忍不住開口問了。
巫醫對於一位上位貴族的詢問當然不敢不答。
答案是觸目驚心的,這些毒葯全是領主大人的授意下研究的,用來塗抹武器。
歌坦妮想起了一個細節,每天那些猛獁武士們在上陣之前,都要習慣在冷杉樹製成的長矛頂端象徵性塗抹一些泥土,不止是猛獁武士,其他民兵也有類似的習慣。
原來歌坦妮以為這只是一種信仰或者獨特的風俗習慣,現在想想才明白過來,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歌坦妮一想到巫醫那些用蟾蜍和蝙蝠熬製的咕嘟咕嘟冒泡的毒葯,前後的冷汗就出來了。
存了一個心眼之後,逃陟女騎士涸旗就發現了這此民兵們悄悄地在篡改她教授的武技,堂堂正正的騎士戰技被這些鄉下民兵們很隱蔽地摻雜了無數完全背離了騎士精神的典範的下流招式,這些下流招式倘若不是特別留意觀察,根本就看不出來,這個發現讓正規騎士出身的歌坦妮頓時變得很難看。
民兵們肅清領地周圍小股強盜的戰鬥完畢之後,也總會有交流心得的言語給歌坦妮聽到,他們那種完全沒有騎士美德的武技探討,讓逃陟女騎士疑竇重重。
雖然無法揣測是不是這個領主的意思,但歌坦妮還是毅然放棄了再教授民兵們武技的念頭。
涸旗,逃陟女騎士就明白了,自己這個堂堂正正的騎士,訓練出了一批什麼樣的屠夫。
看似平靜的多瑙大荒原小悄悄湧動著一股暗流。
翡冷翠上空陰雲密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