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説!豪斯族人頭馬我見過!哪有這麼壯的?”劉震撼上下打量着這幫壯漢,他想起了在神廟被果果揍得滿地找牙的熔岩雕齒獸,那個熔岩雕齒獸的主人普約爾祭祀大人不正是人馬族的嗎,在墨晶峽谷和暗精靈打交道的時候,熊人維埃裏手下不是也有人馬神箭手嗎?那些精瘦精瘦的人馬族和這些壯漢比起來,簡直土豆和冬瓜擱到了一起,都是豪斯族的話,這體形反差也太大了點吧?
“我*!我不相信!”劉震撼滿是不懷好意的打量着這羣比蒙壯漢,看得對方背後直冒涼氣。
“大人!他們是河馬人,體形壯碩一點是應該的!”安度蘭長老也過來了,這一陣猛跑,讓本來就有點行動笨拙的玳瑁長老差點沒累族死。
“河馬也算豪斯族?那豪斯族還有幾個近支?”劉震撼楞住了。
“豪斯族還有斑馬人,王國現在的總監獄長就是斑馬人,是叔叔的上司。豪斯族還有一支近支駱馬人,受王國特別委派,在西北邊陲和奧崔斯特鴕鳥族一起鎮守沙漠綠洲。他們都算是彼爾族的附庸族……”海倫小聲地介紹道。
“我也是貴族,罵他們也就罵了,怎麼了?難不成他們的熊族領主還敢來找我單挑?”劉震撼斜乜着眼。
“單挑來找我。”古德在一旁點了點頭。
“找我!潘帥你手重,萬一把人家打成殘廢多不好!”科里納哈哈大笑。揮了揮手裏的象牙長刀。
艾薇兒聽了這話真點頭,一陣眉開眼笑。
“不要瞎起鬨,科里納!別説是你,就是你兒子文森特跟打架我都擔心要賠醫葯費。”海倫擰住了眉毛訓斥道。
“哦~契得瑪利亞~”領頭地河馬人拍了拍額角,一副秀才遇到兵的無奈表情。
“聽我把話講完。”海倫接着對老劉説道:“李察你也知道我們《比蒙史詩》是和《祭祀法典》一樣珍貴的史料吧?《比蒙史詩》比法典更加詳細地記載了所有比蒙曾經經歷的苦難。但你知道是誰寫的嗎?”
劉震撼搖頭。
“《比蒙史詩》又名《河馬史詩》,這下你該知道是誰寫地了吧?”海倫説道。
“他們寫的?”劉震撼和艾薇兒差點一起瘋了,這幫粗獷強壯醜陋成這樣的河馬人還會寫詩?
“契得瑪利亞~這位福克斯祭祀小姐,感謝您淵博的知識為我們正名。”領頭的河馬詩人很矜持地點點頭向海倫致謝。
“河馬人是比蒙中最有名氣地吟遊詩人哦!吟遊詩人可是‘無冕貴族’,深受百姓們愛戴。李察所以你得收斂一下剛剛的貴族派頭,即使是君王,在面對一位吟遊詩人時也得給予微笑,這不是耍威風,而是貴族應該有的禮貌。”海倫的話聲音越説越小了。
“詩人?”劉震撼直搖腦袋,一陣苦笑。
“領主大人。我的名字叫做奧尼爾!我代表身後的桑乾河河馬族對我們冒昧地到來表示萬分的歉意……”領頭的河馬竭力拿捏着一種浪漫的氣質。
“先等一等!”劉震撼打斷了河馬詩人奧尼爾的話音,回頭對古德説道:“潘帥,去,給我拿把笤帚過來。”
“拿笤帚做什麼?”古德問道。
“容我先把地上的雞皮疙瘩先給掃了。”劉震撼被河馬詩人這種夾着屁眼賣弄斯文的樣子給弄出了渾身地痱子。
河馬詩人們被這位毫無藝術修養的領主給搞得徹底無語了,一個接着一個地翻着白眼。
“你們來這幹什麼?彼爾族的領地在南部的南十字星森林,你們怎麼跑到東北行省來了?是來賣唱嗎?”劉震撼問道。
“坎帕斯在上!領主大人!我不允許您侮辱我們優雅的河馬吟遊詩人!我抗議!我們可不是人類歌劇院裏那種卑賤的‘被閹男歌手’!!”奧尼爾一張大嘴咧得象個臉盆,一臉上刑場般的悲壯。
其他河馬詩人們也揮動着着手在他身後吶喊助威。但涸旗被猛獁大力士們手刀的長刀和森冷地眼神打斷了繼續起鬨架秧子的念頭。
“是這樣的,李察大人。”玳瑁安度蘭長老慢吞吞地走了過來:“河馬和俄勒芬一族的巨象是一樣的,因為身體體質的原因,必須每年吃一些紅土,所以每年的這時候他們都會來到紅土高坡,和老僧也有一面之緣。這些詩人都非常浪漫,他們的詩非常有味道。”
幾個綠黨螳螂也點頭附和着。
“是這樣啊……”劉震撼摸了摸下巴。
安度蘭長老趕緊對河馬詩人奧尼爾使了個眼色。
“尊敬而慷慨的紅土高坡領主大人,紅土高坡的紅土是取之不盡的,我們河馬來食用一點紅土,並不會對您產生任何的妨礙和損失。”奧尼爾在這個一臉邪惡的領主面前。衡量再三,也只得拉下文人的架子,點頭哈腰了起來。
“領主大人,是這樣的,我們河馬詩人在一天之內必須回到水中一次,否則皮膚會乾裂;我們部落原先的領主大人因為調到了南十字星森林,那邊沒有大型的河流,實在是無法將我們一起帶過去,和我們已經脱離了關係。我們一直沿着桑乾河沿岸流浪,用我們的詩裝扮荒原、襯托荒原、讚美荒原——這塊養育我們比蒙的母親。每年一次地食用紅土是我們的慣例,剛剛在水裏。我只是想讚美那位小姐的美貌,沒有任何的惡意!您知道,詩人看到美好的事物都有吟詩地衝動,我也不例外。契得瑪利亞~”河馬人奧尼爾的眼珠轉來轉去地看着這樣領主,看得出來。這個領主可不是那種好説話的比蒙,他有點擔心這個領主大人無理取鬧怎麼辦,剛剛也怪自己多事,朝那個女孩咧嘴一笑幹什麼。
“那你們生活在桑乾河中,應該算是水族一員了。王國為什麼不徵召你們入伍?王國的水軍只有兩支。一支是模特族龜人,一支左丹奴族蛙人,你們的體型遠比他們強壯,即使是海族戰士中,也很少有這麼強壯地。”劉震撼嘿嘿一笑。
“大人,您難道忘池嗎?我們河馬是豪斯族的一員。正如布爾族的蝸牛人一樣,我們的編制只算在本族之中。豪斯族不出產戰士,所有的人馬族成年男子都是王國最好的弓箭手和獵人,我們河馬比較倒黴,因為我們地體型過於壯碩,任何弓被我們一扯就斷絃了,所以導致我們被宗族排斥在了弓箭手選拔範圍之外。很遺憾。所以其實我小時候倒真夢想過成為一個‘神箭哲琴’的。”奧尼爾咂了咂大嘴,一聲嘆息。
“神箭哲琴”是比蒙軍隊中,最出類拔萃的弓箭手的稱號,和“巨魔獵手”一樣,是勇士的代名詞。劉震撼一想到河馬拉弓,一身脂肪晃盪的樣子就想笑。
“大人,您看……”奧尼爾囁嚅道。
“這全都是你的族人嗎?”劉震撼指着他地身後問道。
“還有一些老弱婦孺在河裏趕路,還沒到,我們這個族羣人口很少,只有三百來口人。只需要一點點紅土就夠了。”奧尼爾越來越覺得這個領主的目光有點詭異,趕緊又是一陣點頭哈腰。
畢竟紅土就這裏有,不服軟還真不行。
“契得瑪利亞~比蒙在矮檐下,不得不低腦袋。”奧尼爾即興作了首小詩表達現在的心情。
“三百口人我還養的起,你們今後也別在吟遊流浪了,就把這裏當成你們的家吧。紅土高原已經由王國特批命名為翡冷翠城,桑乾河以南,全是本領主大人李察·震撼·劉所有,我給你們兩個選擇,要麼你們戒掉吃紅土的習慣,要麼跟我混。”劉震撼捏了捏奧尼爾的肚子:“你該減肥了。”
“契得瑪利亞~您這是強迫!領主大人!”奧尼爾翻了翻白眼。
“答對了!就是強迫!”劉震撼哈哈大笑,用手裏的“密集陣”捅了捅奧尼爾。
看着那羣橫鼻子豎眼的比蒙民兵,又看了看他們岩石般虯結的肌肉,奧尼爾覺得什麼希望也沒了。
“再不答應我就反悔了,全部給我哪裏來滾回哪裏去。”劉震撼不耐煩了。
河馬們全都怒視着他,這麼囂張地強迫絕對是對着在羞辱這些詩人的自尊心。
“我的導師是王國惟一的戰爭巨獸祭祀海倫,倘若你們有任何不滿,想去貴族監察院投訴,只管報上她的名字!”劉震撼一把拉過了海倫,指了指小狐狸胸口那醒目的銀製美杜莎徽章。
河馬詩人們全傻眼了。
銀製的美杜莎徽章可是隻有亞龍祭祀才能擁有啊!至於金制的美杜莎徽章全王國就只有火鳳凰祭祀穆里尼奧大人擁有了。
“契得瑪利亞~~這位美麗的祭祀大人原來就是傳説中的海倫小姐!我太幸福了!自從聽説您轟動了整個威瑟斯龐城之後,我們河馬詩人早就想歌頌您的美麗與威武了!”奧尼爾單膝跪地,攤開雙手深情款款地看着海倫。
果果捧着肚子,指着河馬詩人的肚皮上厚厚的一摞脂肪褶子笑的滿地打滾。
老劉馬上使了一個眼色給海倫。
海倫礙不過,乾咳了兩聲,硬着頭皮説道:“尊敬的奧尼爾詩人,我還正缺追隨者,如果您不介意……”
“答應答應。契得瑪利亞,能夠追隨海倫大人,是河馬一族的榮幸!”奧尼爾馬上答應了,示威式地撇了老劉一眼。
“我和海倫導師沒有分家,追隨她就是追隨我,你死了這條心吧。”劉震撼抱住了肚子,和民兵們笑成了一團。
河馬們咧着血盆大嘴,全傻呵呵地看住了海倫。
海倫點了點頭。
奧尼爾就只剩了一個念頭——上賊船了。
“我們河馬一族是天生的吟遊詩人,希望大人您不要剝奪我們這個愛好!”奧尼爾急忙説道,看得出來,這個領主大人基本上對藝術毫無興趣。
“你吟詩只要能幫我打強盜土匪,你就是跳大神也不關我屁事!”劉震撼嘿嘿一笑,指着身後的艾薇兒説道:“這是老闆娘。”
“美麗的老闆娘,我很榮幸成為翡冷翠的一員。”奧尼爾敦厚地一笑,一張嘴咧到了耳朵根。
艾薇兒撇了撇嘴。
不用説,又來了一幫大肚羅漢。艾薇兒輕輕嘀咕一句。
“這是少爺和小姐。”劉震撼指着地上的果果和小豬崽説道。
“少爺……”奧尼爾一低頭,楞住了,差點沒撲哧一聲笑出來,心裏是一陣報復的快感,哈哈,讓你拿紅土要挾俺們,契得瑪利亞~~嘿嘿,你的孩子是獸親……
河馬們看着艾薇兒美麗的容顏,目光一下子曖昧了起來,有幾個小聲湊着耳朵在指指點點講着什麼。
個個一臉的可惜和暴殄天物。
艾薇兒被他們這陣胡亂揣度的目光看得臉都紅,剛想開口辯解,喀秋莎小眼珠子一陣滴溜溜亂轉,一搖三晃地擺着小屁股湊到了艾薇兒的腳邊,親暱地蹭着艾薇兒的裙角,嘴裏甜甜地哼哼着。
艾薇兒長嘆了一口氣,彎腰抱起了小豬崽,她知道自己就算是跳進桑乾河也甭想洗清了。
喀秋莎“吧唧吧唧”親得她一臉口水。
“讓你老子回去揍你!”艾薇兒也親了親這個小東西。
“李察,你這個混蛋!你難道就不會禮賢下士嗎?”海倫輕聲附在劉震撼耳邊説道。
“我禮賢下士個屁!”劉震撼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