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迎您使用本公司的產品,掃描已開始,請稍等。】
【掃描已完成,確認公民ID:SH13***313,姓名:封不覺;接入設備:NL2055豪華單人遊戲艙,未檢測到異常外接硬件;心肺功能處於正常值;神經連接程序就緒,請您選擇接入類型。】
【接入類型為非睡眠模式,調整中……調整完畢,請確認載入遊戲或返回上級選項。】
【程序啟動,十秒後載入遊戲……】
一串熟悉的系統語音過後,封不覺來到了遊戲的登陸空間。
此時,正是十一月二十三日下午三點。
服務器剛開,覺哥就登了上來。
地獄前線全隊,也只有他一個人在這個時間點登陸了……其他人在白天都還有事兒要忙。
當然了,封不覺其實也是很忙的。只是……他這兩天無心寫作,於是,就把精力放到了別的地方。
距離若雨離去,也已經有兩天了。這兩天裡,覺哥和若雨之間一次都沒有聯繫過。而小嘆、小靈和安大小姐……似乎也都在有意迴避著二人,看起來……他們已經知道了此事。
昨天下午,搬運公司的人把若雨留在覺哥家的遊戲艙也給搬走了。封不覺也沒有說什麼,只是配合他們完成了工作。
阿薩斯倒是沒留下什麼東西,畢竟這貓大部分時間都在桌上吃飯,而且會使用人類的廁所……
總之,短短兩天,封不覺又回到了以前那種獨居的狀態。
他安慰自己說……終於不用再睡沙發和遊戲艙了;終於可以要回自己的房間了;終於不用跟別人分享衛生間了;終於不用每天都做飯打掃了;終於……又是那麼自在了。
自在嗎?
也許吧。
孤獨嗎?
以前不覺得,現在……也許吧。
【限時體驗現已開始計時,您的可遊戲時間還有47:59:30】
當封不覺走到觸摸屏前,這句提示率先響起。
緊接著,又來一句:【您已獲得一次重新選擇稱號的權力。您可在所有曾經使用過的稱號中選擇其一併予以採用,或保留現有稱號。】
話音未落,一個遊戲菜單便已在覺哥的眼前自動彈出。菜單中,列出了一排覺哥曾使用過的稱號,包括……【冷血爆頭狂】、【莫測的狂徒】、【劇情探索者】、【黑暗先鋒】、【引恨者】,以及他目前正在使用的【詭策狂謀】;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待定”選項,也就是說……他也不必立刻就選,再考慮考慮也行,反正這項權力可以保留二十四個小時。
“嗯……遊戲菜單也升級了啊……”封不覺一邊唸叨。一邊移動著自己的視線,當他將焦點移到某一個稱號上時,該稱號旁邊即刻就會再展開一個小窗口,列出其自帶的稱號能力以及詳細說明。
覺哥沒有去細看每一個選項,因為這些稱號的能力他全都記得一清二楚。因此,他幾乎沒有猶豫,就選擇了【黑暗先鋒】這個稱號。
【您選擇的是——黑暗先鋒】下一秒,語音提示再度響起,覺哥眼前也彈出了“確認”和“取消”的選項。
選擇確認後。他的稱號當即就改變了,系統也提示道:【您的稱號已變更】。
完成了這件事之後,封不覺的表情也無甚多變化,他有些木然地將目光投向了觸摸屏。並準備加入隊列……
換作平時,覺哥可能還會去儲藏室裡整備整備、或是按慣例去清理一下郵件,不過今天……他沒那心情。
他現在想做的事只有一件——投身於單人噩夢的劇本世界裡,將注意力傾注到劇情和謎題上。這樣總好過整日胡思亂想、給自己平添煩惱。
【瘋不覺。等級50】
【請選擇您要加入的遊戲模式。】
【您選擇的是單人生存模式(噩夢),請確認。】
【已確認,劇本生成中……】
【載入開始。請稍等。】
語音至此,封不覺已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權,儼然是開始傳送了。
“歡迎來到……驚悚樂園……”緊接著,他的耳中傳來的是一陣嘶啞的、青年男子的聲音。
【載入已完成,當前您正在進行的是單人生存模式(噩夢)。】
【本模式提供劇本簡介,並有幾率出現支線/隱藏任務及特殊世界觀。】
【劇本通關獎勵:隨機抽取四張拼圖牌】
【即將播放劇本簡介,播放完成後遊戲將即刻開始。】
吱——咿——
伴隨著一陣金屬門被推開的響動,片頭CG應聲而起。
封不覺的眼前出現了一條走廊,這走廊由水泥鑄成,色調灰暗,上方是一排白色、看上去就十分老舊的吊燈。
“哈啊……呼……”緊接著,一段粗重的呼吸聲傳入了覺哥的耳中。
同時,鏡頭開始以一種略有起伏的、緩慢的速度向前移動。
到此為止,封不覺已可以確定,自己正在以“某個劇本中角色”的視角觀看CG,而他聽到的呼吸聲,也正是這個角色自己的聲音。
【十九世紀四十年代,一項絕密的實驗計劃,在某個地下實驗基地中展開。】
“四十年代……”封不覺心思電閃,“曼哈頓計劃?日本731部隊?還是某德國元首的無數個坑爹嘗試之一?”
【一群前蘇聯的科學家們,決定進行一項有關“人類在被剝奪睡眠後會有何種反應”的實驗。】
“哦~”旁白的第二句話剛說完,封不覺就明白了,“前蘇聯睡眠實驗啊。”
對於這個所謂的“前蘇聯睡眠實驗”,覺哥也是略知一二,不過驚悚樂園生成的劇本究竟會如何……那可不好說,所以封不覺還是很專注地聽著旁白的介紹。
【他們挑選了五名二戰時期的政治戰犯作為實驗品。】
【這些人被告知,只要能連續三十天不睡覺,便可獲得自由……】
哐——
突然。一聲的金屬撞擊的聲音從鏡頭後方傳來。
幾乎在同一瞬,鏡頭猛然轉了一百八十度,但是畫面中……還是隻有灰暗的走廊,空無一人。
“哈啊……哈啊……”喘息聲越來越急促了,可以聽出這位CG的主人公已是十分恐懼。雖然回頭確認時什麼都沒看見,但他(聽喘氣聲是個男人)還是加快了步伐。
【他們被關在一個密室之中,室內持續存在著可以使人保持興奮的氣體。】
【科學家們通過懸窗和麥克風與他們進行交流。】
咚咚咚——
兩秒後,又是一陣怪聲響起,這次聽起來像是腳步聲。
“噢……上帝……求你了……”以第一視角引領著CG畫面的男人用極低的聲音、啜泣般的口吻唸叨了一句臺詞,並且開始朝前奔跑。
【他們擁有可以維持一個月的食物。一些書籍,還有自來水、廁所,以及幾張床。】
【就這樣,實驗開始了……】
“哈啊……哈啊……就快到了……就快到了!你能行的,安德烈……你不會死在這裡的……”安德烈通過自言自語介紹了自己,並踉蹌地奔向了前方的一個拐角。
然後……
“啊——”
慘叫聲出口的剎那,CG畫面劇烈地晃動,走廊裡的燈光也消失了。
接著,在那壓抑的黑暗中。一張似乾屍般的面容在鏡頭中閃過;他……或者說“它”的臉上,還帶著興奮的笑容。
在這稍縱即逝、卻令人汗毛直立的恐怖景象過後,劇本簡介宣告結束。
這也意味著……劇本已然開始。
【主線任務已觸發】
系統提示來得很快,封不覺剛剛獲得身體的控制權。語音提示就在他的耳畔響起。
他用了不到一秒的時間,就確認了以下幾件事——
其一,行囊和技能欄都被鎖了,靈能武器也無法使用。
其二。他的身體素質現在和常人無異,裝備加成已無效,數據視角亦被封印。
其三。任務的內容是——【逃出實驗基地】。
“什麼都看不到嗎……”恢復知覺後的第二秒,封不覺便開始伸手摸索周圍的地面。
此刻,他是背靠牆坐著的狀態,根據手上傳來的觸感,應該是坐在水泥地上。
他的眼前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作為一名經驗豐富的驚悚樂園玩家,封不覺很清楚……在這樣的開場條件下,他的手邊極有可能散落著諸如手電筒之類的照明設備。
啪——
五秒後,覺哥果然在自己右手邊不遠處的地上摸到了一件東西——一隻冰冷的手。
大家可以想象一下,一個人,在看完了一段第一人稱的恐怖影像後,立即就被扔到一個漆黑而陌生的環境中,並且順勢就在地面上摸著了一隻冰涼的手……如果你是這個人,這時你會有什麼反應?
反正封不覺的反應是……順著那手繼續摸。
很快,他就相繼摸到了衣袖、衣領、還有粘稠的液體……他不知道這些是什麼液體,但他肯定這不是血,因為這玩意兒既沒有血腥味,也沒有那種粘稠度。
覺哥並沒有因噁心的手感而停止動作,他若無其事地往下摸去。又過了幾秒,他意識到對方穿的是一件沒有口袋的衣服,質感類似秋衣,但比普通的秋衣更厚實一些。
“精神病人的束縛衣?”當覺哥摸到腰部的時候,做出了這個推測。
他的手腳極快,不到五秒,他就找到了位於衣服後方的綁帶和鎖釦,驗證了自己的推論,並發現……他所摸的這個人,其右腳和頭顱都已經不見了,而且那兩處傷口的形狀有些古怪,靠摸的不太好判斷,得想辦法“看”到才行。
“沒有嗎……”摸遍那屍體全身以及周邊半徑一米的範圍後,封不覺還是沒有找到照明設備,事實上……除了滿手的不明液體之外,他什麼也沒搜到……這讓他略有些失望。
不過,覺哥也並沒有覺得這種情況有什麼奇怪的,噩夢難度嘛……本來就是不講道理的。
“不在手邊,那就得擴大搜索範圍了……”封不覺一邊想著,一邊站起身來,用手扶住了身旁的牆壁,“想要探明這個空間的大致體積,最有效率的方法無疑是吼一嗓子,但這樣做的話……十有**會引怪。”
對於“聲音”這部分,覺哥早有留意,從恢復行動能力的那一刻到現在,他都盡力地保持安靜。不止是搜屍體時很安靜,連呼吸他都有控制,所以,他斷然是不會選擇吼叫這種方式的。
“沿著牆壁找找看吧……”思索了幾秒後,封不覺做出了這個決定。
此時,一般人多半會選擇從左手邊開始探索,因為人的潛意識裡會有“遠離屍體即遠離危險”的想法。但覺哥不同,他直接跨過了屍體,沿著右手邊的牆面去了。
結果,剛走出了三米左右的距離,他便在牆面上觸到了一樣東西……
“開關?”那是個很典型的凹字形電燈開關,一摸便知,但封不覺在這一秒,卻是猶豫了一下,因為他的經驗和直覺都告訴自己,“打開的一瞬間……會發生什麼吧?”
當然了,即使知道這點,也沒有不開這個開關的理由。
兩秒後,封不覺稍微調整了一下站姿和呼吸,改為背靠牆的狀態,然後……將那開關朝上一播。
噼——
伴隨著一記播動聲,熾白的燈光亮起。
映入封不覺視線的,是一個邊長約八米的正方形房間,而發出光亮的,是房間頂部的一個燈泡。
這個房間幾乎空空如也,其唯一的出口是一扇金屬門;門的位置就在電燈開關旁邊,封不覺若是再往前走兩步,就能摸到門框。
另外……雖然這房間裡沒有窗戶,但在封不覺對面的那面牆上,裝著一面鏡子。
那是一塊寬兩米、高一米的大鏡子,鏡身完全嵌在水泥牆面之中,其底邊離地的高度差不多也是一米。
也不知道為什麼,封不覺的視線與那鏡面一觸,就產生了一種感覺……此時此刻,就在那鏡子的另一面,有什麼人……或者說,有什麼‘東西’……正在看著他。(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