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準備好了。”封不覺一本正經地回道。
“好,聽著……給你的第一條提示是……”蛤蜊爾斯接道,“……‘你有權保持沉默’。”
話音未落,系統提示應聲而起:【主線任務已觸發】
同時,任務欄裡也刷出了主線任務的內容,而且……有兩條……
【在卡納比斯島上生存七十二小時。】
【至少完成六項節目組給出的挑戰。】
“需要我再重複一遍嗎?史蒂芬。”蛤蜊爾斯又道。
“不,我聽得很清楚了。”封不覺回道。
“很好。”蛤蜊爾斯道,“那麼……我也該走了。”說話間,他已合上揹包、並重新背好,“祝你好運,史蒂芬。”道完這句,他便轉過身,沿著沙灘跑了出去。
“再見,貝爾。”封不覺看著對方的背影,高聲喊了一句。
蛤蜊爾斯沒有回頭,只是抬起一條胳膊揮了揮,算是在跟覺哥示意。
他跑得非常快,似乎完全不受沙地的影響。一分鐘不到,他就順著島的邊緣轉了個彎,消失在了覺哥的視野中。
“這傢伙……真的是人類嗎……”下一秒,覺哥的視線便緩緩下移,最終定格在了沙灘表面的一個橢圓形凹跡上,那是之前蛤蜊爾斯擱揹包的地方,“他剛才只是把包很輕地放在了沙灘上,結果就壓出了這樣一個坑來……”覺哥一邊念道,一邊蹲下身子,伸手摸了摸凹跡底部的沙子,“嗯……壓得比我想象中還要密實。”
說著,覺哥又抬起頭,看向對方留在沙灘上的腳印道:“往少了估計……他的負重也不會低於三十公斤……”說著,他站了起來,甩手拍掉自己身上殘留的沙子。“頭頂烈日,在超過四十度的環境中把我救出來,然後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背上那個幾十公斤重的大揹包,腳步輕快地飛奔出去……”他忽然笑了,“呵……這身體素質起碼也在三十級的遊戲玩家之上啊。”
思考歸思考,封不覺的行動也沒停下,念及此處時,他已邁開步子,向著沙灘邊的叢林小跑而去。
這片林子甚是茂密,粗略一望。便可見草木葳蕤,亂石如鱗。陽光穿過樹冠灑下,在那昏暗的林中點綴出了無數紛雜的光斑。
“呼……還是樹蔭底下涼快啊。”封不覺來到叢林的邊緣後,便背靠著一棵樹坐了下來。
他沒有急著進入這叢林,而是先把鞋子和襪子脫了下來,仔細地抖掉了裡面的沙子。他明白……接下來的旅途還長,儘可能地讓腳部舒適一些,多少也能減緩些跋涉帶來的疲勞。
“‘提示’的作用目前還看不出來,而‘挑戰’具體是指什麼……劇本簡介裡也沒有說。”覺哥在穿鞋時喃喃念道。“不過‘挑戰’這條主線必定是異常困難的……因為‘生存七十二小時’這個任務實在太簡單了。即使我什麼都不做,就在這兒乾坐三天,也未必會死掉……”
他推測得很正確,在這個節目中。如果參賽者單純只是想活到時限結束,那真心不難……理論上來說,選手只要留在一個相對的安全的地方,用鞋子接自己的尿喝。也能堅持上三天。
當然了,這是最愚蠢、最消極的做法……至今為止也沒人這麼幹過。畢竟這是個秀,島上到處都有靜態和動態的微型攝像機在拍攝記錄(涉嫌**的鏡頭自然會在後期被剪掉或是打碼)。被抓來參加節目的大牌兒們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他們怎麼也不至於這樣去完成比賽的。
“等等……這是怎麼回事……”封不覺穿好鞋襪、剛要起身,便發現了一件很惡劣的事情,“我在太陽底下曬了十多分鐘,就減了一千五百點體能值?”覺哥難以置信地看著遊戲菜單念道。
他總是會在有所行動之前,先去掃一眼自己的各項數值還剩多少,如今看來……這確是個好習慣。
“切……如此說來……”覺哥迅速恢復了冷靜並念道,“體能值的具體數字已經毫無意義了……不止是身體素質,就連我的‘體力’也是根據史蒂芬.碳的實際情況來計算的,所以扣起來是按照百分比那麼扣……”
這樣一想,這事兒就說得通了。若是一個普通人被埋在炎熱的沙子裡,於毒辣的日光下炙烤上十分鐘,那流失三分之一的體力也是很正常的……
“另外……這個獵奇的‘狀態’又是怎麼回事……”封不覺隨即又接道。
很顯然,除了超出預計的體能值損失外,這劇本還有其他的坑爹設定。比如此時,覺哥的狀態欄裡就掛著一個莫名其妙的DEBUFF,名為【戒斷反應】。
就這麼四個字,也沒有註解什麼的。比起【中毒】、【流血】、【骨折】那些狀態來看,這個就很值得玩味了……
“嗯……假如這個是指對毒品的戒斷反應,那我很可能……”封不覺還在想著犯毒癮會有哪些症狀呢,一縷鼻涕就這麼從他鼻子裡飛流直下……
還好他這會兒已經站了起來,而且頭部是略微朝前傾的,否則這一大條東西就直接落在衣褲上了。
“臥槽……”覺哥見狀,本能地向前弓身彎腰,心中驚道,“喂喂……毫無知覺的情況下就這麼出來了啊……”
事實上,【戒斷反應】這個DEBUFF從劇本一開始就一直存在,而且其效果頗為豐富,比如渾身痠痛、發熱、出汗、瞳孔散大等等……只是炎熱的環境正好掩蓋了一些症狀,以至於封不覺沒有及時察覺。
“原來如此……”數秒後,封不覺神色一凜,“所以是荒野求‘毒’,而不是求‘生’嗎……”他隨手抹掉了鼻涕,然後在身旁的樹幹上擦了擦手,“想緩解毒癮,就得找到大麻藏匿點;想找大麻藏匿點,就得進入島內……接著就得付出體力,並且在精神恍惚的狀況下進行思考、做出決斷……這比單純的求生更難……”他在思索之餘,已抄起軍鏟,向著林間進發了,“要是費盡心機和體能,卻仍一無所獲……那時候,人在毒癮的驅使下,可是什麼事都做得出來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