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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塊青石單從外表來看,極為普通,表面烙印著滄桑斑駁的痕跡,許多地方生出了一簇簇青苔,也不知盤踞在這草屋之前歷經了多少風雨侵蝕,才會變成這般模樣。
擱在以往,一眾神衍山傳人也僅僅知道,當年伏羲祖師是在此青石上悟道,因而讓這塊青石有了超越普通的意義,宛如聖蹟。
可聽了巫雪禪和太上教主的一番話,他們這才終於明白,原來這塊青石並不像他們想象的那般普通!
它名叫往生,是當年伏羲祖師從第三任幽冥大帝手中獲得之物!
而依照太上教主的說法,若無這往生石,即便是擁有幽冥錄和誅邪筆,也無法真正掌控那諸天之上的命運輪迴秩序之軌道!
同樣,依照大師兄巫雪禪所言,當年伏羲祖師的離開,竟也都和這一塊往生石有著莫大幹系。
這就顯得太過不可思議了!
雖然這一眾神衍山傳人無法推測出這一切的具體緣由,可這一刻還是清楚意識到,那太上教主前來神衍山,便是為了帶走這一塊往生石!
而如果被他順利帶走,甚至可能會導致伏羲祖師的行動徹底失敗。
這讓一眾神衍山傳人心都不自覺懸在了嗓子眼,空前的緊張和擔憂。
……
太上教主得到巫雪禪的確定答覆之後,並沒有流露出什麼情緒波動,他此來神衍山也並非是心血來潮。
相反,正如他之前和帝舜、聞道真所說那般,他此來神衍山的確的目的很簡單,就是為了帶走這塊往生石,順便再帶走幾個人。
除此之外,是否毀滅神衍山道統,對他而言根本沒有多少意義。
此時,看著十步之外的巫雪禪,太上教主說道:“看來,我若要帶走此物,你必定不會答應了?”
巫雪禪點頭道:“必當以命相攔。”
太上教主啞然:“莫非你也要效仿伏羲,欲要義無反顧,孤注一擲?”
巫雪禪又點了點頭,坦然道:“正是如此。”
太上教主收斂唇角笑容,不再多言。
他探出一隻手,五指修長、白皙、近乎虛無、泛著清瑩神秘的光澤,指尖併攏彎曲,遙遙叩擊。
動作舒緩閒淡,似客臨茅廬外,以手叩柴門般隨意。
可在巫雪禪眼中,這一個簡簡單單的動作,卻衍化出無窮奧妙,似可以涵括八極,兼併天下,又似乎可以叩開十方,打破亙古時空之束縛。
這是一種極為可怖的感覺,猶如面對的已不是簡簡單單一擊,而是面對著整個上蒼的威嚴,面對著命運的叩擊拷問!
巫雪禪深吸一口氣,深邃眸子中湧動億萬虛幻光澤,似有諸天萬道在其中運轉循環。
而他的手,則輕輕朝虛空中推去。
一推之力,乾淨直接,似要將這大道、世界全部推走,不肯一絲拖泥帶水,決然之極。
太上教主訝然道:“倒是沒想到,你已窺伺到一絲終極之真諦,已隱然超過了帝舜和聞道真的高度,前些年你可沒有這般能耐。”
說話時,他併攏的指尖若大弓般崩地一聲,倏然筆直如劍,輕輕一刺,巫雪禪推來的那隻手一僵,觸電似的猛地收起,而他整個人竟是如遭重擊般,踉蹌倒退出三步,面容上閃過一抹青白之色。
“我也是近些日子目睹了十三道僕被誅,封神之榜被破,僥倖從中品出了一些終極奧秘的端倪。”
巫雪禪連連深呼吸幾口氣,寬大的雙袖如風鼓動,發出雷鳴之音,他雙手十指交錯,凝結出一方古樸手印,在虛空中輕輕一按。
嗡~~
兩人之間的虛空中,締結出一幅幅神秘的神籙圖案,皆都晶瑩剔透,蘊含莫大命運規則於其中,爭相綻放,像燎原之火般,朝對面的太上教主蔓延而去。
一眾神衍山傳人只覺眼前一陣刺痛,緊跟著靈魂和道心齊齊如遭雷擊般,產生無比的灼痛,快要炸裂。
這讓他們駭然,幾乎下意識地閉上眼睛,再不敢往那交戰的地方再看上一眼。
那等層次的力量太可怕!根本不是他們能夠理解,即便是看上一眼,都差點讓他們靈魂和道心崩潰,這簡直不敢想象。
“哦,十三道僕都已被誅了?怪不得,怪不得……”
若有所思的聲音中,太上教主動作卻不慢,在巫雪禪出手那一剎,他袖袍輕輕一揮。
就見那一幅幅蔓延而來的神籙圖案倏然化為飛灰,消弭無蹤,與此同時,一股無形偉力奔騰而至,撞在巫雪禪身上。
嘭!
巫雪禪身軀劇烈晃動,滿頭如雪銀髮飛舞,其面容已變得蒼白,唇角滲出一縷殷紅血漬。
可他似渾然不覺,目光沉靜地看著太上教主,右手五指併攏,化為簡單幹脆的一拳,以一種粗糲狂野的架勢砸了出去。
大巧不工?
不是。
這一拳叫順心意,心中所想匯聚於拳頭之上,管他什麼道法奧秘,只想一拳把眼前一切統統砸個稀巴爛。
面對這看似粗野的一拳,太上教主甚至微微有些動容,道:“竟已懂得這般道心御用之妙,若再給你一些機運,說不定來日又是一個伏羲。”
嗤!
太上教主指尖一劃,一抹光迸射而出,似利刃,似電芒,虛無縹緲,不著痕跡。
一瞬,巫雪禪砸出的一拳被這一抹光刺中,而後五指筋骨咔嚓一聲發出斷裂爆碎之音,神血迸濺。
眼見這一抹光就要沿著他手掌衝向手臂,卻見巫雪禪面無表情似的,臂膀一震,竟是自己將整條右臂給卸掉!
嘩啦~
斷臂化為光雨消失,斷裂的臂膀處又重生出一條右臂來,只不過巫雪禪臉色已變得蒼白無比,呼吸粗重。
“還要戰?”
太上教主問道。
“為何不戰?”
巫雪禪反問,他雖看似重傷,可申請一如往常般沉穩。
“好,我成全你。”
太上教主點頭。
一瞬,兩人又展開交鋒。
……
無論是太上教主,亦或者是巫雪禪,兩人所掌控的力量,都已超出了世間範疇,非其他修道者所能窺伺。
這也註定他們之間的戰鬥會變得完全不同,看似平平淡淡的交鋒中,往往蘊含著莫大的殺機和兇險。
所謂大道至簡,便是如此!
附近一眾神衍山傳人並未遭受波及,雖然不敢去看那交手場景,可卻能夠聽得清清楚楚。
只是,讓他們惘然的是,他們自始至終都沒有聽到什麼驚天動地的動靜,甚至都沒有感受到一絲危險的氣息。
就宛如那一場戰鬥根本沒有發生般,或者沒有發生在自己身邊。
可真實情況顯然不是如此,他們都清楚,之所以會這樣,皆都是因為他們實力太弱之緣故,根本就難以窺伺到其中一絲的動靜。
唯一讓他們稍稍心安的是,隨著時間推移,他們不時還能夠聽到巫雪禪和太上教主對峙的聲音。
……
一刻鐘後。
“可惜,著實可惜,依你之資質,若能夠潛心修道,而非把心思用在照拂和捍衛神衍山上,只怕早已擁有伏羲當年的成就。”
“所求不同,何談可惜與否,為我所願,便足矣。”
……
一盞茶時間後。
“你很清楚,即便付出性命的代價,也難以扭轉局面,為何還要如此決絕?”
“你又為何在戰鬥中一直隱忍,反倒多次出聲提醒,不立刻鎮殺於我?”
“看來已經被你勘破,的確,我雖已擁有執掌天道秩序之力,可終究只是一股意志力量,而非我之本體,想要立刻殺你,我辦不到。”
“我也辦不到。”
……
一炷香後。
“你已經不行了。”
“我還可以自爆。”
“自爆?呵,一旦如此,你毀掉的將是整個神衍山道統,那附近的一眾神衍山傳人,也將與你一起毀滅,而我不見得會被擊殺。”
“你說錯了,毀掉這裡的一切,不見得就能夠毀掉我神衍山傳承,別忘了,我師尊、師叔以及小師弟都還在。”
“看來你並不清楚,伏羲已難逃一死,季禺也不堪大用,滅殺他易如反掌,至於你小師弟,那小子的確是個異數,不過用不了多久,我便會和他親自見上一面。”
“空口無憑,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
“你不相信也對,不過你覺得我此次若是把這神衍山上和那小傢伙關係最為親密的人帶走,他會否會主動來和我見一面?”
“要挾?”
“不,我只是要讓他主動和我一見。你們把他當做一枚重要的棋子培養,我何嘗不是如此?否則,你以為我會眼睜睜看著他從三界中一路走到現在?毫不客氣地說,發生在那小傢伙身上的事情,無論鉅細,皆都被我瞭然於心,不殺他,只不過是因為他對我有大用罷了。”
“他不是棋子,他是我小師弟,是神衍山傳人!”
“罷了,再辯已無意義。”
也就在此時,一眾神衍山傳人只覺渾身一震,周身的禁錮竟似被打破般,渾身力量恢復。
他們下意識地睜開眼睛,旋即心中齊齊一顫,不知何時,巫雪禪的身影擋在他們身前,濃稠的血水從他周身流淌而下,在他腳下匯聚成血泊,一頭如雪銀髮都已染上血漬。
那血色……
如此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