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塊仙巫血魂石!”
“訛人啊你!”
“哼,別以為我不知道,仙巫血魂石除了對煉體仙人有用,在你們手中一點價值都沒有,你還嫌貴?”
“能不能再便宜一點,就一點點……”
“不接受?那好,你們走吧,就當我沒說。”
“哎哎,大家都這麼熟了,何必這麼絕情呢?好吧,成交!”
在得到梁冰的答覆,陳汐的點頭之後,羅子峰便、古玉堂便和梁冰商討起代價問題,結果顯而易見,羅家和古家必須付出一百塊仙巫血魂石,剛才能獲得陳汐對一件仙寶的指點。
看著羅子峰和古玉堂一副肉疼無比的模樣,陳汐心中也是暗自慶幸不已,幸好自己沒出面和對方砍價,傷感情不說,關鍵是傷價格啊!
梁冰就做的很果斷,說痛宰一刀,就絕對不會手軟。
不過後來,陳汐還是知道自己猜錯了。
在幫羅家和古家各自解決了五件仙寶的祭煉之法後,一直表現出一副肉疼模樣的羅子峰和古玉堂,皆都興奮喜悅的難以自已,嘴巴都差點笑歪。
顯然,之前這倆傢伙的肉疼模樣,明顯是假裝出來的!
一想到這,陳汐忍不住看了梁冰一眼,後者顯得很淡定,直言道:“能夠用一些食之無味,棄之可惜的雞肋,換取十件仙寶威力的提升,只要不是傻子,沒誰能拒絕的了。”
雞肋?
陳汐不由苦笑,他倒也不得不承認梁冰的看法,若非為了第二分身晉級煉體天仙之境,他自然也不會蒐集仙巫血魂石。
即便擁有,也根本用不上,恰跟雞肋一般。
當然,這種雞肋在煉體仙人眼中,卻是千金難求的罕見寶物,這倒也應了那句話,價格的高低,完全取決於對誰有用。
十件仙寶,兌換了一千塊仙巫血魂石,這已經超出了陳汐計劃中的數目,可謂是一筆意外的收穫。
直至後來,羅子峰和古玉堂甚至願意出更高的價格來求得陳汐指點,卻被梁冰直接拒絕,理由很簡單,“你們莫非以為,指點仙寶的祭煉法門一點都不累嗎?
陳汐其實並不累,但卻只能表現出很很累的樣子來配合梁冰,否則不僅會讓梁冰下不來臺,也會讓他自己顯得太過變態。
畢竟,他所鑑定的十件仙寶,可無一不是宙光級的存在!
換做任何一名煉器師,即便能想得出重新祭煉仙寶的法門,只怕也會搞得身心皆疲,重則甚至會傷及神魂。
當然,這一切對陳汐並不適應,但卻對在場其他人都適用,所以為避免表現得太過顯眼,陳汐也只能表現出一副疲憊的模樣。
這些天,因為他的戰力太過逆天,已受到太多異樣目光的矚目,這種近似榮耀般的感覺是別人一輩子都夢寐以求的,可對陳汐而言,卻是麻煩的源頭之一。
所以,嗯,還是低調些好。
接下來,梁冰舉辦了一場宴席,招待羅子峰和古玉堂等人,陳汐只露了露臉,便即告辭返回。
原因很簡單,既然很累,當然要表現出一副很累的樣子才對。
但最為重要的是,他已迫不及待想要返回,打算讓第二分身衝擊煉體天仙之境了!
……
……
殷家,議事大殿。
氣氛肅殺沉寂,空氣都仿若凝固住,壓抑得人直喘不過氣來。
殷鳳兒看著在大廳中來回踱步,面色陰沉如水的父親殷德昭,心中疑惑之餘,不免有些惴惴不安。
究竟是誰,惹得父親如此不高興?
殷鳳兒心中念頭紛飛,卻是猜不出所以然來,她很清楚,父親城府如海,一般情況下,決不會流露出如此陰沉可怕的表情。
“說,這是怎麼回事?”
殷德昭止步,目光如刀子一般,落在殷鳳兒身上,顯得冰冷懾人之極,說話時,他已將一枚玉簡甩手丟在殷鳳兒腳下。
殷鳳兒一陣心驚肉跳,連忙俯身拿起,略一打量,不由一呆,裡邊什麼也沒有,只有一柄劍的幻影,造型古樸,漆黑冰冷。
若她沒猜錯,這柄劍應該是陳汐的才對,可是,這又怎會讓父親暴怒至此?難道陳汐那該死的東西又惹到他們殷家了?
“這是陳汐的佩劍。”殷鳳兒心中雖念頭紛呈,嘴上還是乖乖回答道,
話一出口,她敏銳發現,父親的臉色又陰沉許多,這讓她心中愈發不安,驚疑不定。
“那這又是什麼?”
殷德昭袖袍一揮,又拋出一塊玉簡,聲音愈發低沉,冰冷得猶如寒冬臘月的凜冽颶風。
殷鳳兒抿了抿嘴唇,再次俯身,撿起地上的玉簡,略一打量,一張俏臉登時變得刷白一片,驚叫道:“這怎麼可能?這消息絕對是假的,憑他一個天仙中期的小東西,哪可能做到連煉器宗師都無法做到的事情!”
尖利的聲音在大殿中迴盪,殷德昭並未反駁,只是神色愈發陰沉,幾乎快要淌出水來,這代表著他已陷入極度的慍怒之中。
這樣一幕,令殷鳳兒心中愈發惶恐,忍不住哆嗦著拿起玉簡再次打量了一遍,結果依舊難以置信這是真的。
玉簡中的內容很簡單,詳細記錄著這些日子發生在梁家中的事情,尤其著重描述了陳汐擁有的神異般的煉器能耐。
殷鳳兒再刁蠻任性,也極為清楚,他們符道四大世家所擁有的仙寶和市面上的都不一樣,乃是一種由古法煉製出的仙寶。
又被叫做“符兵道寶”,不過卻非是真正的符兵道寶,因為在整個三界,也只有神衍山中才有祭煉符兵道寶的法門。
他們符道四大世家所擁有的法門,僅僅只是先祖觀摩符兵道寶之後,根據自己的揣測和推演才傳承下來的煉器之道。
可以想象,依據此法煉製出的仙寶,雖然威力奇大,可畢竟是殘缺的,而無法和真正的符兵道寶相媲美。
並且這種缺陷,就連符道四大世家中的老古董們都束手無策,無法改變。
可現在,才只天仙中期的陳汐,居然能夠將梁家族人手中的仙寶重新祭煉,去蕪存菁,令威力大幅度提升,這如何讓人能接受得了?
“這絕對不是真的!”殷鳳兒再忍不住發出一聲尖利的叫聲。
啪!
一聲響亮的耳光在大殿內迴盪,然後殷鳳兒整個人都被摑得跌坐在地上,唇角溢血,桃腮紅腫,一臉不敢置信地望著殷德昭。
她萬沒想到,往日裡最寵溺自己的父親,居然會下狠手打了她一耳光!
“你還沒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嗎?為什麼知道那小子手中擁有一件符兵道寶,而不告訴我?為什麼還要慫恿著你姐姐針對那小子?為什麼?為什麼?”
已隱忍許久的殷德昭就像一座沸騰的火山般,徹底爆發,神色鐵青,厲聲大喝,連連問出了幾個為什麼,可見其心中是何等憤怒。
殷鳳兒嚇得渾身都哆嗦起來,心中僅存的一絲委屈也被無盡驚恐所取代,她萬萬沒想到,父親一旦生氣,竟會如此可怕。
讓她都有些懷疑,自己若敢再頂一下嘴,父親絕對會毫不猶豫殺死自己!
是的,殷鳳兒不敢再說話了,只是驚懼地望著陷入暴怒的父親,像受驚的幼獸,茫然而無措。
“父親,此事並不怪鳳兒。”
便在此時,一道幽冷的聲音在大殿外嫋嫋響起,旋即一道綽約孑然的身影飄然走了進來。
她一襲黑紗,眉目清美如畫,神色孤峭而幽冷,正是殷妙妙。
看見她,暴怒不已的殷德昭神色一緩,漸漸止住怒氣,這讓殷鳳兒心中也是暗鬆了一口氣。
在整個殷家中,能夠讓殷德昭如此的,也只有殷妙妙了。
“哼,若非這蠢丫頭連連招惹對方,事情何至於會淪落到今天這等地步?”殷德昭餘怒未消,冷冷哼了一聲,嚇得那殷鳳兒渾身又是一顫。
“鳳兒也是為了替族人報仇,並無過錯。”殷妙妙容如止水,不起波瀾,淡然道,“更何況,如今事態已如此,動怒也挽回不了什麼。”
“是啊,父親,對梁家而言,他終究也只不過是一個外人而已,您……”殷鳳兒弱弱說了一句。
不過她話沒說完,就被殷德昭厲聲打斷:“你還說,你可知道,今日羅、古梁家的家主都已匯聚梁家,紛紛向梁天恆那個老東西示好去了?”
殷妙妙心中咯噔一聲,倒並非是被殷德昭嚇得,而是這句話中的意味,讓她也是感到了一種強烈的不妙感覺。
這是什麼意思?
當然是是梁、羅、古三家要聯合起來,共同對抗他們殷家!而釀成這一切的,僅僅只不過是一個天仙中期的小東西而已!
這句話,同樣讓殷妙妙陷入了沉默,哪怕她在南梁青雲榜上的排名再高,歸根究底,她也只不過是殷家年輕一代的領袖人物而已,在這等涉及家族大勢的事情上,也是沒辦法給出更多的主意。
“唉,你們都下去吧,這件事……只能由我來處理了。”殷德昭沉吟許久,最終喟然一嘆,揮了揮手,顯得有些意興闌珊。
殷妙妙點了點頭,道:“若用得上我,您儘管開口。”
“你安心修煉,這些事情就交給我了,一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小東西而已,憑他也想撼動咱們的殷家勢力?”
殷德昭吩咐了一句,眼眸中精芒閃爍,透著一股森寒決然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