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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門?
陳汐驚詫不已,他也曾聽聞,在荒古時期有著這樣一種特殊的修行流派,門中弟子光頭赤足,麻衣著身,唸經誦佛,日夜參禪,智慧如海,法力無邊。
不過,早在百萬年前這種佛門便即消失,宛如人間蒸發一樣,其傳承流派也隨之湮滅在歷史長河中。如今,關於佛門的事情也已成了虛無縹緲的傳說。
“佛門的九字真言鎮靈符……難道這些傢伙就是想憑藉它,收取了這浮屠試煉塔?”陳汐疑惑道。
“嗯?浮屠?我想起來了!”靈白興奮道:“浮屠就是佛塔的意思,在荒古時候,佛門傳道授業的山門內,必少不了浮屠塔。若我猜測不錯,這座浮屠試煉塔就是一件佛門的仙器!”
陳汐恍然道:“如此一來就很好理解了,這九子真言鎮靈符,肯定是收服此塔的關鍵所在。”
“的確如此,如今這浮屠試煉塔內只剩下你一個人,肯定會被傳送到最高層太極境,或許就能用上此符了。”靈白興奮道:“若是真能收了此塔,你就等於多了一件仙器,仙器啊,那可是足以毀滅一個小世界的恐怖存在。”
“別高興的太早,這浮屠塔已經損壞掉,想要修復它也不知要到何年何月。”陳汐搖頭道:“更何況,我也根本就不知道該如何修復它,這展空的儲物袋中,也並沒有關於修復此塔的方法。”
“沒關係,慢慢來,哪怕是一個空殼子仙器,也能令無數人搶破腦袋,稀罕的不得了呢。”靈白笑嘻嘻說道。
陳汐笑了笑,心中卻也期待不已。
此刻,就等著進入浮屠試練塔最高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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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陳汐與靈白傳音交流的時候,浮屠塔外卻又是另外一番光景。
在場每個人都是一臉的震撼,胸膛急劇起伏,想要吶喊,卻遲遲開不了口,神色看起來又是怪異,又是尷尬。
的確很尷尬。
他們之前還一度認為,陳汐與那些惡徒勾搭成奸,為虎作倀,乃是十惡不赦的惡徒,恨不得把陳汐碎屍萬段,挫骨揚灰。
然而此刻,當看到陳汐乾脆利落地滅殺所有惡徒,他們這才明白自己大錯特錯,想要為陳汐吶喊,卻又張不開嘴,臉色不尷尬才怪呢。
“哼,這些愚蠢的傢伙,真是可笑之極,活該被人一輩子愚弄。”端木澤心情舒暢之極,嘴上卻是得理不饒人。
“說的好。”宋霖大讚道。
“好了,他們也是受了蘇震天的蠱惑。”杜清溪莞爾道,看到陳汐大發神威滅殺所有惡徒,她也是與有榮焉,揚眉吐氣。
“好!此等神通簡直是巧奪天地造化,堪比荒古神魔之力!”玉臺上,流雲劍宗掌教驚歎出聲。
此言一出,瞬間贏得了其他各家宗主的贊同,之前,翡冷翠等二百餘人,卻抵不過那些惡徒,被逼得紛紛逃出寶塔,如今陳汐卻已一己之力,摧枯拉朽般滅殺三十二個惡徒,兩相對比,自然就愈發顯得陳汐的手段驚人。
各家宗主皆是目光毒辣之輩,自是看出,陳汐之所以如此厲害,歸根究底還是他所施展的神通威力太過恐怖,一擊就捏碎幾十件黃階極品法寶,如此厲害的神通法門,連他們都是第一次見到,自是驚歎不已。
只有蘇家家主蘇震天,面色陰沉得快滴出水來,陳汐取得的成就越大,他就越不舒服,心中就越恨,此刻再聽到各家家主對陳汐的讚歎,簡直就像一把把利劍戳進了心窩,心中的憋屈憤怒就別提了。
“這些該死的東西,這麼多人竟然殺不死對方一個人!”浮屠試練塔遠處的陰影中,被黑袍遮掩全身的梵殿主冰冷道。
“梵殿主,以小的所見,此次也怪不得他們,對手的實力太強大了,連我看了都是心驚不已,不過如今九字真言符落入了他的手中,倒是一個天大的麻煩,那可是主上費勁心思,千辛萬苦才得來的佛門至寶,咱們若是弄丟了它,恐怕……”一旁,同樣黑袍遮身的風冥在一旁小心翼翼道。
“哼,我自然知道後果。”梵殿主冷哼道:“哪怕他憑藉靈符收服了寶塔,也不知如何修復,找個機會,與之接觸一下,然後殺了他,搶過靈符和浮屠寶塔不就行了?”
“梵殿主所言極是。”風冥小心賠笑道。
“只希望他能保住浮屠寶塔吧,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眾目睽睽之下,說不定在他收了浮屠塔時,便是他的死期,那可就真是麻煩了。”梵殿主輕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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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屠試煉塔最高層,太極境。
這裡只是個百丈範圍的空間,四壁上刻畫著天龍翱翔,飛天起舞,金蓮盛開,天花飄舞的極樂畫面,一個個赤足麻衣的佛陀或騎乘在天龍背上,或含笑坐於金蓮之中,佛光流轉,栩栩如生,透著一股慈祥、清寧、大自在、大歡喜的玄妙韻味。
“這或許就是傳說中的佛門聖地了,果然是與其他修行門派不同,自成一股大氣象,大天地。”陳汐甫一被傳送進來,便被四周牆壁上的畫面吸引了,看著其上的種種祥樂妙境,心中暗自驚歎不已。
默默觀摩片刻,陳汐目光不經意一轉,頓時被太極境中央位置的一座一人高的岩石吸引,這座岩石就像一個縮小無數倍的山峰,仔細看去,甚至能看到重巒疊嶂,飛泉瀑布,崖岸青松等種種奇景。
並且在正面中央的巖壁上,寫著須彌二字,隱隱約約散發著一股光明、祥和、莊肅的氣息,若有若無,飄飄渺渺,不仔細體會,還真是難以察覺。
“莫非這岩石名叫須彌山?”陳汐訝然道。
嗡!便在這時,陳汐猛地感覺到儲物戒指中泛起一絲顫抖,抬眼望去,那張九字真言鎮靈符似是活過來一樣,散發出一股柔和純正之極的金光。
“難道收服這座寶塔的關鍵,就在這塊如山岩石上?”陳汐心中一動,九字真言鎮靈符頓時飄飛出來。
嗖!
還不等陳汐反應過來,這張靈符便即落在岩石上,覆蓋住須彌二字,頓時之間,整座須彌山陡然晃動起來,就像一個沉睡萬年的神靈甦醒過來,一股祥和純厚之極的氣息,轟然湧散而出,整個太極境都被染上了一層粲然金光。
陳汐吃驚發現,四面牆壁上,那些栩栩如生的畫面真的像活了過來,天花亂墜,地湧金蓮,天龍呼嘯於青冥白雲之間,飛天曼妙起舞,一陣陣古老、晦澀、莊肅的誦佛吟唱聲透壁而出,響徹在整個太極境內。
“諸法因緣生,緣謝法還滅,吾師大沙門,常作如是說……”在這琅琅猶如晨鐘暮鼓般的吟誦聲中,陳汐恍惚間,仿似進入另一個世界,一個佛光永恆普照,天下清平安樂的無上福地,處處是金蓮噴湧,天花墜落,一個個神態祥和的佛陀在山水間、花溪旁,蓮座中傳經頌業,參悟妙法,天龍金鳳盤旋飛舞,神靈俗子含笑駐足,無不自然愜意,莫名歡喜,莫名自在,優哉遊哉,極樂融融。
沉浸在這種玄妙不可說的境界中,陳汐唇角微揚,面露微笑,身上悄然湧現出一絲清寧恬靜氣質。
然而在浮屠塔外,眾人只看見陳汐痴痴立在太極境,不言不語,像個陷入魔怔的木偶一般,又像丟失了自己的魂魄。
轟!
一聲驚雷似的悶響在天地間炸開,隨即眾人就駭然發現,整座萬丈高的浮屠試煉塔在以肉眼可見的縮小,再縮小……
“主上說的沒錯,九字真言鎮靈符,果然是煉化一切佛寶的無上真符。”極遠處的陰影中,黑袍遮身的梵殿主喃喃自語。
“梵殿主,咱們可一定不能令此符落入那小子手中,否則主上怪罪下來,你我都承擔不起啊。”風冥看著那萬丈寶塔不斷縮小,語聲複雜道。
“那是自然,若他不乖乖交出,我就殺死他,抽取其魂魄,禁錮在萬幽煉魂燈內,永生承受拷打煎熬。”梵殿主冷冷說道。
嗡!
一聲奇異如鐘磬的聲音陡然響起,旋即眾人只覺眼前一花,整座萬丈高的浮屠試煉塔徹底消失不見,而在其消失的位置,陳汐孤零零一個人立在那裡,雙眸閉合,唇角含笑,渾身散發出一絲恬淡祥和的氣息。
“難道……這傢伙把浮屠試煉塔收了?”
“怎麼可能,浮屠試煉塔早在幾千年前便已矗立在這裡,雖是一件殘破仙器,但這麼多年來,打它注意的哪個不是鎩羽而歸?”
“應該沒錯,就是這傢伙收了,否則決不會無緣無故地消失不見!該死,浮屠試煉塔沒了,以後龍淵城還如何進行潛龍榜大比?”
在龍淵城每個修士心中幾乎無人能收服的浮屠試煉塔,突然在眼前離奇消失,震驚之餘,頓時引起了一片驚呼議論聲。
“怎麼會這樣?陳汐這下可闖了大禍!”杜清溪皺眉道。
“這小子膽子也太肥了,當著這麼多人面就收走了浮屠試煉塔,這讓龍淵城各家宗主情何以堪啊。”端木澤一臉苦笑道。
“的確是闖了大禍,浮屠試煉塔沒有人收服還好,一旦收服了,頓時就成了炙手可熱的寶貝,所謂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陳汐這下可是引火上身嘛!”宋霖也是緊皺眉頭,擔憂說道。
“小賊!竟敢明目張膽搶奪我龍淵城的浮屠試煉塔,置我等顏面於何地?乖乖給我交出來吧!”便在這時,一聲暴喝聲突然在玉臺上響起,然後眾人就看到,蘇家家主蘇震天身影一晃,化作一抹黑影,探手朝遠處的陳汐抓去。
幾乎在蘇震天出手的時候,星羅宮宗主鐵雲子,蒼家家主蒼嘯龍,萬雲學府府主蔣真宇,也在同時悍然出手。
一瞬間,四位涅槃境大修士集體出動,在眾人還沒反應過來之極,就從四面八方朝陳汐包抄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