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準備一氣呵成的滅掉長生宗,免得他們聽到了消息望風而逃,畢竟從無明和尚與曇夢和尚嘴裡知道長生宗的行事之風。
長生宗在伏魔殿內的記載並沒有這些特性,只是記載了他們行事殘忍,有一種延長本源壽元的秘術,需要殺嬰兒以剝奪其壽元。
而且還是剛出生不滿一週年的嬰兒,過了一年,先天之氣散得差不多,壽元也沒那般純淨,轉化為本源壽元的效率大減,失不償失,因為施展秘術也要消耗本源壽元。
長生宗武學精深,而且秘術奇異,能死而復生,這也是剝奪別人的壽元才能完成,每復活一次,都需要十幾個人的性命來彌補。
這般宗門簡直不該存於世間,那位周姑娘還能容許他們存在,而且還要包庇他們,對楚離而言,要建立什麼極樂之境簡直就是笑話。
他覺得這純粹是糊弄無明與曇夢和尚的。
他微眯眼睛打量,大圓玄空鏡已然觀照四方,臉色慢慢沉肅。
周圍空蕩蕩的,他原本算到的位置,連綿的建築華麗莊嚴,卻空蕩蕩一個人也沒有。
他沒急著進去參看,僅用大圓玄空鏡觀照,一處一處看得仔細,最終看到了藏於地下的寶物,威力驚人,透著讓他心悸氣息的寶物。
他微眯眼睛,雙眼忽然閃動兩下,天眼通發動。
一隊一隊的人匆匆下山,消失於遠處,每個人都身負重物,沒有一個空著手的,即使那些鬚眉皆白的老者,也都揹著一堆東西。
有的是日常之用,鍋碗瓢盆,有的是藥材,還有的是書籍秘笈,五花八門,被他們分成一隊一隊的帶離了這些莊嚴華美的建築。
楚離感慨的搖搖頭,這才見到搬家之勢,而且看他們的動作與嫻熟程度,弟子們見怪不怪的神情,顯然不是第一次作這種事。
然後他看到四個老者把一個墨綠的玉佩埋到了一間大殿之下,恢復原狀後,飄身離開,他們四個老者身上也揹著一堆書籍。
楚離看到這裡,臉色越發陰沉。
他發現自己與這幫人相差時間極短,可能僅僅在一個時辰之前他們才撤完,自己只晚了一個時辰,卻已經算不到他們的蹤跡。
他們顯然是身懷奇寶,能掩去自身的蹤跡及遮擋天機。
當初他們搬了宗門用了寶物遮蔽天機,還是被他精進的天眼通及推衍之術算出來,現在卻又算不出,顯然是用了更厲害的寶物。
這般寶物從何而來不問自知,肯定又是那位周姑娘所賜。
如此包庇長生宗,楚離對周姑娘越發憤恨,助紂為虐,為虎作倀,不是什麼好東西。
他閉上眼睛推衍了片刻,搖搖頭,確實算不出了。
下一刻他出現在長生宗的大殿外,沒踏入其中,僅是在外面轉悠了一圈,然後在整個長生宗內負手而行,一邊走一邊用大圓玄空鏡觀照。
片刻後,他露出一絲笑容,下一刻出現在一座小院,在院子石桌下找到了一顆夜明珠,是一顆被鑽透了的夜明珠,顯然是用來串成珠鏈。
這顆夜明珠應該是貼身之物,這座小院的主人沒想到還是一個女人,散發著淡淡幽香。
楚離臉色陰沉。
輕輕嗅了嗅這夜明珠,閉上眼睛。
他當初從大雷音寺法圓手裡得來一部佛經,是修煉神通的佛經,名叫通聞經,修煉之後,他能將嗅覺達到神通之境,只是很少啟用。
這一次看到了這夜明珠,被遮蔽天機推衍的情形下,他準備啟用通聞經,還有通天徹地神通,兩者相合,看能不能找到線索。
閉上眼睛,通聞經在腦海裡誦持,鼻孔彷彿打開,原本單薄的世界變得豐富起來,十種味道,百種味道,千種味道……
味道無數,揉雜在一起,形成了豐富無比的世界。
他將夜明珠放到鼻前,輕輕一嗅,然後將所有味道都剝離摒棄,僅留下夜明珠的味道,同時運轉通天徹地神通,感應著夜明珠的主人。
半晌過後,他一閃消失在原地,下一刻出現在一座樹林,看到了飄飄如御風而行的長生宗弟子們,他們身法奇快,卻不急不躁,好像踏春一般輕鬆自在。
“宗主,那定如和尚真會找到那裡?”一個青年弟子揚聲問道。
長生宗弟子有兩百人左右,看起來人丁單薄,青年弟子與中年弟子及老者們卻很均衡,各佔七十人左右。
“嗯。”一個相貌平庸的中年男子輕頜首。
“不會吧?”那青年揚聲道:“咱們長生宗有鎮宗大陣,遮蔽天機,無從推衍,怎麼可能找到咱們那裡?”
長生宗宗主許長生搖搖頭:“這位伏魔殿殿主可是了不得,咱們的鎮宗大陣很難擋住他,已然滅了血陽宗,正在攻打天羅宗,現在天羅宗怕是凶多吉少。”
“宗主,那定如當初差點兒被張含恨殺了,也沒什麼了不起。”青年男子笑道:“他再厲害,又能厲害到哪裡去?”
許長生道:“你太小瞧伏魔殿殿主了,定如和尚這伏魔殿殿主尤其厲害,恐怕是歷屆最厲害的一任,血陽宗與天羅宗可不是泥捏的!”
“那倒也是。”青年男子點點頭:“那定如和尚也不是傻子,白白去送死。”
“大家警惕一些,動作利落一點兒。”許長生揚聲道。
“是!”眾人轟然應道。
“好一個長生宗!”忽然一聲長笑聲響徹虛空。
眾人紛紛抬頭看,見到了站在虛空的楚離。
楚離踏在虛空,灰色僧袍獵獵飄蕩,俯看著眾人,暗自心驚他們修為之深,雖然人數遠比天羅宗少,整體實力卻更勝天羅宗一籌。
“定如!?”許長生沉聲道。
他飄飄而起,身邊六個中年男子緊隨其後,將他拱衛當中,虎視眈眈的瞪著楚離。
楚離點頭:“正是小僧,許宗主不知欲何往?”
“你怎找到咱們的?”許長生沉聲道。
他說話之際,底下的長生宗諸弟子陡然加速,四散分開,每十人一組各自逃往一個方向。
楚離不緊不慢的笑道:“小僧自有辦法,許宗主,沒用的。”
“那可未必!”許長生哼道:“你太狂妄,咱們長生宗可不是任人宰割之輩!”
他這話乍落,六個中年男子氣勢陡的一變,滔滔如怒浪。
楚離微眯眼睛,他們還真是深藏不露,竟然遠比逃走的老者們更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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