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個耳光,來得又急又快,男人根本沒有提防。
他也沒想到,早一刻還看似妥協的葉凌月,下一刻,會一下成了發飆的母老虎。
“賤人,你敢打我!”
男人
面上一陣氣血翻湧。
俊臉上,一陣紅一陣白,他大口喘著氣,手撫在心口上,神情有些猙獰。
那猙獰之中還透著幾分痛苦之意。
葉凌月微微皺眉,男人的模樣看上去有些古怪。
他早一刻,看上去還正常的很,用最輕賤的語氣辱罵帝莘,可下一刻,卻被自己小小的掌風給逼得面色難看。
“你的身體,有病?”
葉凌月一眼就察覺到了不對頭的地方。
被葉凌月一語道破,男人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閉嘴,你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賤人。給你臉不要臉,你竟敢襲擊我!”
男人的神情越來越難看,他握著心口的那隻手上,一陣青筋迸出。
他像是肺癆患者那樣,喘氣激烈,他的身體內發出了一陣怪異的聲響。
嘭的一聲,男人的身子炸開了。
“主人,這小子的魂魄很強,但是肉身很弱,情況和小辛霖很相似。”
葉凌月也沒料到,自己的一番憤怒之舉,會引來如此的後果。
方才男人肆無忌憚辱罵帝莘時,葉凌月很是惱火。
帝莘在她心目中,是無可替代的,也沒有人可以辱罵他。
男人時時刻刻一副高高在上的嘴臉,讓葉凌月很是不爽。
她盛怒之下出手,倒也沒想到,會帶來怎麼樣的後果。
萬萬沒想到,男人這副看上去和帝莘一樣的帝魔之身,居然如此不堪一擊。
只是小小的一道傷痕,就直接摧毀了他的肉身。
聽九洲鼎的意思,男人的情況和小辛霖一樣。
魂魄太強,肉身太弱,肉身沒法子承受魂魄的情況下,只要肉身稍稍碰到了一傷口,就會直接報廢。
葉凌月忽然明白了男人來找帝莘的真正目的。
帝莘是帝魔,又是妖祖,他同時又擁有神體,如此三合一的存在,在九十九地是獨樹一幟的存在,即便是放在三十三天,也是屈指可數的存在。
男人的魂魄太強,想要找到一具經久耐用的肉身非常困難。
所以,他才會找上帝莘。
又或者說,男人的情況,他早已有所察覺,所以他一早就培養了帝莘那樣的肉身。
這也是為什麼,男人會說帝莘是自己的替身的緣故了。
若是男人原本肉身一直不損毀,帝莘的肉身就派不上用場,可眼下,由於某些不可預料的情況,安人的肉身損毀了,所以他找上了帝莘,想要奪取帝莘的肉身。
早前的困惑,一瞬就解開了。
一團光影,出現在葉凌月的面前。
“我的肉身,賤人,是你害的我的臨時肉身被毀。為了這具肉身,我費了多大的氣力。今日,你非死不可。”
那團光影很是惱火。
葉凌月方才的猜測,對了七七八八。
男人和帝莘的關係,正如葉凌月猜測的那樣。
在天人之中,有極小部分非常特殊的存在。
他們血統尊貴,身份非比尋常。
他們從出生的那一刻,就被賦予非比尋常的命運。
正是因為他們的身份極其特殊,他們的家族會在他們還是嬰孩時,就替他們物色替身。
這些替身,或者是其肉身的替代品,或者是其魂魄的一部分。
他們被以特殊的方式,培養孵化出來,存活在三十三天或者是九十九地。
在其本體發生意外的情況下,那些替身就會派上用場。
若是他們的運氣足夠好,本體一直平安無事,他們一輩子都不會知道自己只是替身都的事。
可若是本體遭遇了危機,替身就會被找出來。
等待他們的,是被擊殺的命運。
帝莘,就是其中的一個存在。
和帝莘類似的替身,並不在少數,只是他們大部分都生活在三十三天的某處。
在男人,也就是眼前的這一團光影來找帝莘前,他已經尋找到了幾個替身,取得了他們的魂魄乃至肉身。
靠著這些替身,男人一次次的化險為夷。
他的實力也在吸收替身的過程中,不斷成長,成為三十三天都屈指可數的存在。
可也是因為不斷的吸收,男人的魂魄不斷增強。
魂魄增強的後果,就是男人的肉身沒法子跟上其魂魄的強大程度。
無論是找到多少具肉身,魂魄都會破體而出。
男人無奈之下,只能不斷尋找替身。
可替身,終歸是有限的。
在男人發現,自己在三十三天的肉身替身都已經消耗一空時,他的壽命也將完結,這時,他意外發現,自己在九十九地還擁有一具肉身替身。
而那替身,就是帝莘。
帝莘,雖然是九十九地的存在,可男人經過了一番觀察後就發現,這一具肉身,堪稱是完美。
除去一點點小小的瑕疵之外,這具肉身比他在三十三天的任何一具肉身都要強大。
所以,男人才不遠千里,從三十三天尋了過來。
只是他找到了帝莘後,發現帝莘的肉身沒有達到最佳狀態,也就是最強帝魔的狀態。
而讓帝莘沒法子成為最強帝魔的唯一障礙,就是他的凡人伴侶葉凌月。
最強帝魔,需修煉成九命焚天訣,無情無慾。
可帝莘由於葉凌月的緣故,沒法子修煉成九命焚天訣。
為了最強的肉身,男人自是想盡一切法子,想要擊殺葉凌月。
“所以,帝莘是你的替身?他從一出生,就是你的替身?這一切……帝雲裳和帝魔家族可曾知道?”
憤怒,前所未有的憤怒。
那個自己珍貴如生命的男人,在他人眼中,不過是一具替身。
“知道,自然是知道的,我在和帝雲裳交合之時,就已經說明了這一切。那女人明知道那一切,還是心甘情願與我結合,不僅僅是她,還有她的那個姐姐,也殷勤的獻身。”
男人不屑道。
無論是三十三天,還是九十九地,那些有野心的女人總是不惜一切代價,爬上強者的床。
帝莘的命運,早在他孃親當年獻身的那一刻就已經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