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笙走了幾步,忍不住回頭看了葉凌月一眼,這一眼,卻恍如隔世,她的唇,微微一顫,強忍着了心底的那份衝動,回過了頭來。
剛走了幾步,雲笙的腳步頓住了,她的目光,落在了一名身形矮小,面容猥瑣的男子身上。
來人穿着侍衞服,可眼神卻東張西望着,看到了雲笙時,他的眼中,難以掩飾有一抹驚豔之色閃過,但很快又心虛地低下了頭,匆匆走了過去。
“那男人的身上?”雲笙皺起了眉頭。
她在人神兩界,素有醫佛之稱,醫術兩界無雙。
方才那名侍衞走過時,身上有一股藥的氣味,那藥味雖然很淡,但是對於自小五感就異於常人的雲笙而言,還是立刻辨別出了,那是一種烈性迷藥,蝕魂香。
這種迷藥,只要沾上一點,即便是輪迴境的武者,也要不省人事,任人擺佈。
據云笙所知,在青洲大陸這個位面上,能煉製這種迷香的人,不超過十人。
而且大部分都是宗門裏的人,而且……那名侍衞雖然盡力掩飾了修為,可也躲不過雲笙的一雙利目,他是一名輪迴境的武者。
而方才,他鬼鬼祟祟看向的方向,正是新娘喜房的位置。
雲笙若有所思着,只見她避開了人羣,走到了葉府的暗處,手上,忽然多了一根樣式古怪的權杖。
一陣光芒閃爍,星芒陣法紋路自她的腳下騰起。
“主人,有何吩咐?”
出現雲笙面前的,是一個黑皮膚黑髮,********,帶着王冠的夜魅女王。
夜魅一族,最擅長跟蹤隱匿,是天生的刺客。
“跟着前頭那個矮小的男子,有任何風吹草動,通知我。”下令時的雲笙,面上籠上了一層冰寒,與早前和葉凌月走在一起時,親切的模樣判若兩人。
夜魅女王喏了一聲,振了振翅膀,消失在夜色中。
雲笙這才不急不慢進了喜宴,找了一處不起眼的桌子,慢慢喝起了茶水來。
葉府外,葉凌月和藍彩兒還在迎接客人。
“青海侯、青海侯世子攜一干家眷前來賀喜。”
青海侯帶着青海世子走了進來,見了葉凌月時,不住地道賀。
又過了片刻,葉府前停下了幾輛車華麗的車輦,看到了車前喬裝打扮過的大內侍衞,葉凌月和藍彩兒當即心領神會,知道是夏帝和太后和太皇太后到了。
剛到了馬車旁,就見了新帝夏侯頎一臉不悦地下了馬車。
“頎哥哥,你也不扶我一把。”
馬車上,傳來了個嬌滴滴的聲音,一聽到那聲音,葉凌月和藍彩兒都是愣了愣。
那是青碧公主的聲音,這刁蠻公主,什麼時候來了大夏?
夏侯頎見了葉凌月,俊臉上飛起了一抹紅暈。
那一日,在御書房後,他魯莽之下,做出了些失禮的舉動,好幾日都不敢正眼看葉凌月。
青碧公主氣呼呼地從馬車上跳了下來,一看到等候闌珊下,夏侯頎望着葉凌月的神情,悶哼了一聲,走到了夏侯頎的身旁,挽住了夏侯頎的手臂,一臉“他是我男人”的驕傲樣。
夏侯頎濃眉蹙緊,想要甩開青碧公主的手。
可身後的馬車上,柳太后剛好下來了。
“頎兒,青碧公主初來乍到,你身為她未來的夫婿,還要多體貼她一些。”
“你母后説得對,喜宴上人多,要多照顧公主一些。”太皇太后從後一輛馬車上,走了下來,與她一起下車的,還有一人。
看到了來人時,葉凌月和藍彩兒面色微微一變。
雪翩然貌美嘴甜,又是北青來的貴客,到了大夏後,不過一兩日,就哄得太皇太后很是開心,至於青碧,她身份尊貴。
太皇太后就怕夏侯頎冒犯了她,一直關照着,讓夏侯頎多讓着她一些。
方才從皇宮出來時,青碧公主不顧禮官的非議,硬是要和夏侯頎坐一輛馬車,夏侯頎一路上,都冷着臉。
不僅是青碧公主來了,連丹宮的天女,雪翩然也來了,今晚這喜宴還真是熱鬧的很。
“觀禮就要開始了,皇上和太后、太皇太后、公主、天女還請移步府內。”來者都是客,即便是和雪翩然有些矛盾,看在孃親今日大喜的份上,葉凌月也懶得和她們計較。
“哎,聽説嫁人的是你娘?看不出,大夏的民風還挺開放的,被人休棄了的女人,竟然還能嫁得那麼好。”青碧公主沒走幾步,就不懷好意地説道。
葉凌月眉頭一皺,她可以容忍青碧公主,可卻無法容忍別人攻擊葉凰玉。
“你怎麼説話的!”夏侯頎也惱了,一把甩開了青碧的手,徑直走了進去。
“頎哥哥。”青碧公主急了,瞪了眼葉凌月,跟了進去。
柳太后和太皇太后尷尬着,命人送上了賀禮後,走了進去。
雪翩然刻意走慢了一步,走到了葉凌月身旁時,停了下來。
“是不是你把事情都告訴了鳳莘?”
雪翩然到了夏都後,就前去鳳府找人,卻被刀奴攔了下來,説是王爺不在府中。
去了兩次都是如此,雪翩然惱火的同時,將一切都怪罪在葉凌月身上,她料定了是葉凌月將星宿洞裏,自己陷害她的事,告訴了鳳莘,鳳莘才會對她這般冷遇。
原本葉凌月的孃親二嫁,這種場合,雪翩然是不屑出席的,但她料定了鳳莘一定會來,
“天女説的是什麼事,是你和青碧公主偷換我的炭薪的事?還是暗中換了玉刻,想利用洛貴妃對付我的事?”葉凌月也不是什麼善男信女。
雪翩然數次暗算她,她豈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忍過去。
雪翩然沒想到,葉凌月居然連炭薪的事都知道,臉上青一片,白一片,煞是好看。
“啊,原來那些事都是你做的!看不出來啊,雪翩然,你身為丹宮的天女,外表裝成了一朵人見人憐的小白花,實則卻是個心腸歹毒的女人!”藍彩兒一聽,頓時火冒三丈。
她也不顧這會兒就在葉府門外,直接叉着腰,一副母老虎的模樣,指着雪翩然破口大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