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下面潭底?”默默思索之後找不到江鎮海的身影,而氣息感應什麼的,又因為這裡寒氣太旺,足以凍結一切,連趙軒的星力下探或者氣機感應都會在過程中直接被凍結,趙軒停頓了幾個呼吸,才一張口噴出一團耀眼光芒,就像是在這一瞬間,一輪烈日從趙軒口中浮現,更在浮現之後盡情向外揮灑著光和熱。
“滋滋~啪~”
……
烈日向外噴灑的光和熱一遭遇山谷下蒸騰而起的寒流,就像是烙鐵遇到了冰水,瞬間泛起一串滋滋聲響,更有輕微的炸裂聲,但那也只是轉眼後,烈日的威勢就被無窮寒意逼迫著收縮,又過了幾個呼吸,那一輪光熱竟是直接被寒潮撲滅。
趙軒頓時一皺眉,不過還是很快一伸手,單手在胸前畫了個半圓。
一圈,兩圈……
短短幾個呼吸隨著趙軒手臂輕舞,曼妙的旋律之下,高空之上突然就暴起一層刺眼的白光。
“轟轟轟~”
一連串恆星墜落一樣的滅世場面,從天際盡頭撕裂高空,全部奔著深潭而下。
幾道壓抑至極的聲波,也呼的沿著潭面向外擴散。
等一切煙消雲散。
下方數百米大小全部被凍結為一體的深潭,已經消失了足足七八米的深度,就是水潭左右原本被凍結的世界,也再不見絲毫凍物,全都是像是被烤焦的大地一樣紛紛龜裂,但七八米下,依舊是厚厚的冰層。
冰層之下的世界依舊是看不到什麼端倪。
不過趙軒很快就又運轉武技再次從天引落一片光芒,等這一次光芒散去,趙軒卻眉頭大皺。因為這一次攻擊,那冰層竟然只是下降了一米都不到。
而且到了這個位置一縷縷就像是蒸汽一樣的青色寒流也大片大片向上方騰起,咔咔聲響中又開始凍結著周邊空氣。
不過很快趙軒就又一擺手,準備施展下一式武技,如果江鎮海在潭底,那不打破這冰層他還真是攻擊都攻擊不到對方。
一旦那樣,等半天時間晃過,兩人可就是平局了。
好吧,江師兄這麼來雖然有點無賴,可這種行為並不違規。大賽的規則很簡單,一場戰鬥下來,對手要麼認輸,要麼被你打死,否則只要結束時兩人都在賽場內。那就是平局。
江師兄擺明了採取全守勢,也真不是違規,而且還是有不少人那麼做的,很多武者在遇到實力比自己強,但又不是強的讓你都沒有信心的對手時,選擇守勢是很正常的。而說起來,以江鎮海的身份在遇到趙軒時主動這麼做,還真是等於主動承認了不如趙軒。
說出去這都是很有面子的事,因為天尊以下能讓江鎮海這麼做的。以前恐怕就只有古直幾位了,就是上次遇到宮無暇時江鎮海都沒有這麼做。
不過就在趙軒剛抬起手,卻突然一頓,愕然看向側下方,側下方水潭數百米外。一堆同樣被蒸烤的露出腳裂痕跡的山石。
看了幾眼,趙軒的確沒有再攻擊水潭,而只是眼中驀地升起了強烈的疑惑。
疑惑中,那山石中的一部分才突然咔啪碎裂。跟著一臉苦笑的江鎮海就站了起來,苦笑著看向趙軒,“你這傢伙,怎麼火系武技威力這麼恐怖?還是被你發現了。”
可不是,自從趙軒大戰海格斯後,恐怕在場的所有人都或快或慢的忽略了趙軒這傢伙,以前其實是專修火系功法的。
誰讓趙軒在大戰海格斯時對水之力的領悟,表現的那麼兇狠?比海族都可怕。所以就算以前很多人都知道趙軒修煉上偏重火屬性,可那一戰之後,還真有不少人不知不覺忽略了。
而隨著江鎮海的話,趙軒才也嘴角一抽,“你竟然不在下面?”
“我在上一次就發現了那玉牌的一個缺陷,其實是可以做到讓他離身了,原本我是打算用這一招來對付杜師兄他們,只是沒想到第一次用在你這裡,不止沒起到奇效,反而這麼快就被你發現了。”江鎮海卻也大大翻了個白眼。
積分賽的規則很簡單,但有一點不得不說,就是每個人手中的玉牌,無法離身。
玉牌可以感應對手的方位,怕的就是有的人一進來就隨便找個地方藏起來,讓對手一直找不到,那比賽就真沒意思了,就算是面對古直等人,你連一招都接不下,但若是擅長土系功法的人,往地下幾十裡一藏,誰能在幾個小時內找到你?
所以玉牌可以感應對手方位,而且無法離身。
參賽的人手中屬於自己的玉牌,你就是把他丟掉,它也會主動回到你身上,除非你把它毀掉,否則印刻上武者氣息的玉牌,會一直跟著武者,但如果你真的把玉牌毀掉,那就等於放棄了整個賽事。
這也不值得意外,若是玉牌可以隨便丟開,那上一點可以感應對手方位的功效就根本沒了存在價值。
到目前為止,似乎也還沒人發現可以讓玉牌離身的秘密,畢竟那是一代代流傳下來的星器,還都是天尊以上大能製造,只是地位參賽者又有幾個可以做到破解?
正因為這樣趙軒一進來,隨著玉牌感應過來之後感應到氣息在水潭下,他就一直在攻擊水潭。
正因為這樣,趙軒在突然發現江鎮海竟然從水潭遠處的山石內現身時,才會這麼驚愕。
當然了,他也真能明確的感覺到,似乎江師兄的鬱悶比他的驚愕更多的多,說的也是,星器是人創造的,就一定不可能百分百完美,沒有一點漏洞,雖然以前沒人發現這玉牌的漏洞,但江鎮海的確是在五年前僥倖發現了。
更是一直藏在心底,準備這次搞一次騎兵突襲。
就比如這次遇到趙軒,如果趙軒不是火系功法這麼恐怖,一直對著潭底攻殺,最後就算徹底毀了所有冰層,直接衝著那異寶位置衝過去,可因為那異寶一直在散發驚人的寒流,到時候趙軒的星力什麼的也會凍結的難以流暢,氣機感應同樣如此,你放出氣機,只會感應到極度的冰冷,很容易忽略周邊環境,到時候他再上去突襲,說不定就能重創趙軒。
而因為趙軒是自己人,只要他到時候點到為止意思一下,就足夠了,只要讓趙軒明白到意思就行。
所以抓著一進來兩人相隔較遠的機會,江鎮海的確是現在這裡佈置了一番。
他自己都也隱藏在了和那冰寒系異寶放在一起的玉牌數百米外啊,加上因為山谷內到處都是瀰漫的寒氣,趙軒星力網輻射都難以為繼,會在中途就被凍結,那他的計劃,成功率還真是很高很高。
只是誰想到趙軒在火系武技上,也有殺傷力這麼恐怖的招式,幾次攻擊之後,雖然潭面沒有被徹底打破,但那一連串的攻擊,卻讓水潭周邊的寒流徹底被驅散。
寒流一驅散,趙軒的感應力也不再受到困擾,……
他就這麼暴漏了。
“那你怎麼不躲得遠一點?”在江鎮海鬱悶的解釋中,趙軒才也瞬間恍然,跟著就心下一凜,若是他沒有及時發現江鎮海,而是一直對著玉牌感應,衝著下方的深潭尋找,還真的很容易在後面被這位江師兄偷襲得手的。
一旦那樣,好吧……趙軒是鍛體武者,外體防禦同樣可怕,那樣未必會受太重的傷,但恐怕也絕不好受。
到最後一不小心輸掉,也不是沒可能。
“你以為我不想麼,只是做不到而已。”江鎮海再次苦笑,不過苦笑之後才猛地臉色一凝,“既然這個先機沒有起到應有的作用,那就只有和你一戰了。”
“好!”趙軒卻也大笑一聲,身子一晃,背後力量之潮浮現,暗潮一式也瞬間激發,招牌式的攻擊,直接對著江鎮海胸前按下。
“喝~”
江鎮海卻也張口一噴,一片青色寒流就脫口而出,劈啪啪啪凍結著虛空向趙軒擴散。同一時間,這位的身影也以詭異的姿態向後閃避。
左側退一下,一層層寒氣就會直直升騰,右邊閃一下,右側同樣寒流大剩,水蒸氣一樣的寒氣漫天飛舞中,江鎮海的身子也逐漸變得模糊不清。
而當趙軒跨過數百米之地墜入寒潮時,徹骨的冰冷,卻也差點把他被凍成冰疙瘩,全力運轉體內星力,雖然那股冰寒減弱了許多,但趙軒的速度同樣暴跌,被江鎮海瞬間逃離。
“不能讓他繼續散播寒系源力,否則這裡只會越來越冷,冷的讓我承受不住,畢竟我才只是一重天,修為差距太大。”趙軒眼中閃過一絲鬱悶,收起暗潮,再次運轉火系武技。
但趙軒也只是剛伸手在胸前畫了一個半圓,一股強烈的危機感也瞬間從左側浮現,讓趙軒身子一凜,暴退中,剛向當地看去,隱藏在無窮寒潮中的江鎮海卻又快速遠離。
“這個江師兄,可有些難纏。根本不給我機會攻擊到他,只是在拼命製造對他大為有利的環境,而在他真的走出來時,我在想運轉火系武技驅散寒意,恐怕就困難了,驅散不了,時間越久,對他就越有利。”
看著遠退的江鎮海,趙軒才也眉頭大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