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有不可逾越的火海,眾人怕已經有了退意,就連胡耀光也頭皮麻,咬咬牙後吼道:“兄弟們,是男兒就應轟轟烈烈,哪怕全部戰死沙場,也不要葬身火海!”
帥軍兄弟齊聲呼喊:“殺!”
廝殺再次開始,已經拼殺過的帥軍兄弟面對養精蓄銳的五千聯軍,其中的艱苦完全可以想象得到,如果不是破釜沉舟的士氣,帥軍兄弟早已經敗了,饒是如此,依然抗不住敵人的步步進迫,離火海越來越近。
胡耀光已經全身鮮血,身上至少有十幾處刀傷,就連手中的鋼管都已經握得燙,他不知道自己殺了多少敵人,只知道殺完兩個來四個,殺完四個來十個,如果不是幾名親信護衛著他,他都可能已經血染當場了。
他又刺殺完兩個敵人,氣力忽然續不上來,踉蹌前傾單膝跪倒在地,幾名親信見狀大驚,拋刀射殺兩名偷襲的敵人,隨即拉起胡耀光喊道:“胡堂主,你受太多傷了了,先歇歇氣吧,讓兄弟們頂住他們的攻擊!”
胡耀光握著他們的手,搖頭道:“要死就死在一起!”
同仇敵愾,視死如歸!帥軍兄弟拿出最後的力氣和勇氣去廝殺,即使自己被刀劈中要害也要垂死反擊,所以能經常見到兇悍的畫面,黑幫成員把砍刀刺進帥軍兄弟腹部,還沒有來得及獰笑就被握住刀刃。
隨即,捲刃的砍刀也穿進他的胸膛。
或者兩人抱著滾進火坑焚燒。
在如此死命瘋狂的打法之下,帥軍兄弟迫退了黑幫聯軍的三輪衝鋒,雖然人數越來越少,但畢竟沒有任何人退卻,隨時瞭解情況的方俊輕輕嘆息,等再動兩輪衝鋒還沒結果後,就出信號讓黑幫聯軍真正撤離。
方俊不怕人死,但怕輸。
他感受到帥軍兄弟戰死方休的氣勢,知道今晚再動幾輪衝鋒也沒有作用,所以就讓疲憊的黑幫聯軍撤離休整,也讓帥軍的氣勢隨之消散,他堅信,明晚絕對能踏平帥軍據點,畢竟帥軍已經死傷慘重。
火光熄滅,血腥瀰漫。
凡間見到退回據點的胡耀光,眼裡蘊含激動的淚水。
“倒酒!敬兄弟!”
凡間高聲喝道,據點的帥軍兄弟立刻捧出酒碗擺開,端起諾大的酒甕高高倒出,白花花的烈酒像是瀑布般的流淌出來,醇香四溢,戰地的烈酒格外醉。
胡耀光領頭喝盡,隨即仰天倒地。
翌日清晨,潛龍花園。
楚天昨晚是收到凡間的彙報才就寢,所以早上起來的稍微有點晚,等他坐到餐桌吃著可兒做的早餐,方晴也把成都的戰報放在他面前,昨晚廝殺前後五個多小時,帥軍傷亡兩千餘人,胡耀光身中二十八處刀傷。
楚天看完後沒有說什麼,把豆漿緩緩的喝進嘴裡。
方晴輕輕嘆息,苦笑著說:“戰況太慘烈了,死傷太慘重了,我怕凡間他們撐不到五天啊。”
楚天面色沒有絲毫的波瀾,眼裡射出攝人的寒光,抬頭望著方晴道:“晴姐姐,請電告凡間,告知楚天明白成都局勢危急,更清楚帥軍兄弟的浴血奮戰,但是,無論如何都要給我再堅守四天,哪怕戰死至他。”
方晴微微愣,隨即點點頭道:“明白!”
楚天把早餐吃得乾乾淨淨,拿紙巾擦拭完嘴後就起身伸懶腰,然後把風無情和聶無名叫過來安排事情,折騰了兩個多小時後,楚天滿臉輕鬆的走到花園裡,讓帥軍兄弟把車開過來,他要去踏天京大學。
雖然有周龍劍替自己打點學校,用什麼為國盡忠的話替楚天取得綠燈,不僅不用每天去學校報道,就是連平時考試都豁免,唯一的要求就是每到期末,需要楚天去學校答辯各科知識,以此來決定他是留級和晉級。
楚天不願意把時間浪費在大學課程,並不表示他不尊重那些資深的學者,雖然這年頭有不少磚家叫獸確實招人討厭,但也有不少專心研究學問的人,遠的如南方大學的王教授,近的如天京大學的畢茂盛。
兩部轎車很快就到了天京大學。
蘇蓉蓉早就在學校門口等待了,身襲白衣的她就如天山百合般耀眼,只是眾多的天京學子都知道她是楚天的女人,更知道她那高不可攀的紅色家庭,所以無數自詡風度翩翩的帥哥酷弟,都只敢遠觀而不敢褻瀆。
楚天剛剛從車裡鑽了出來,蘇蓉蓉就拋卻平時的淡然和高貴飛奔過來擁住楚天,用最真摯最甜蜜的姿勢吻上熟悉的臉龐,矜持和冷傲是留給居心叵測之徒看的,對自己心愛的男人則要最熱情的笑容。
捏著蘇蓉蓉的下巴,楚天毫不客氣的吻上,分開後就摟住她的小蠻腰,邊向校園走去邊開口道:“如果我記得不錯,你應該已經考完所有科目了,而且你今天要去黨校學習,怎麼會有空來學校陪我呢?”
女人確實是水做的,蘇蓉蓉嘟起了小嘴回應:“你說得確實沒錯,只是聽到你要來學校就想過來陪陪你,你知道,你每個月呆在京城的日子屈指可數,雖然蓉蓉知道不能讓兒女情長,阻止你成就霸業。”
“但偶爾也請允許蓉蓉,能夠相伴你半日。”
楚天無比憐惜的摟緊蘇蓉蓉,堅毅的心瞬間被她融化,他對於身邊的女人總是感覺虧欠太多,蘇蓉蓉的大方識體更是讓他生出內疚,於是咬著她的耳朵說:“當我答辯回來,楚天今天至明晨的都屬於蓉蓉的!”
蘇蓉蓉露出了絢爛的笑容,翹起嘴角回應:“好!”
楚天本來還想跟蘇蓉蓉纏綿片刻,無奈答辯開場時間快要到了,所以歉意的輕吻她後就向公共教室跑去,聽說那裡有十幾個各科變態成國寶級的大師等待自己,如果自己遲到讓他們好等,他們也會讓自己好看。
踏進耗資幾個億建成的公共教室,楚天次感覺到掌心出汗,十二張桌子面對講臺橫擺開來,後面坐著十二位都戴眼鏡的老學究,捏在手裡磚頭厚的書籍顯示出他們的精深專業,而面前則擺著楚天的個人資料。
楚天禮貌的鞠躬,然後帶著笑容走上講臺。
精神抖擻的教授們虎視眈眈的盯著楚天,臉上還帶著玩味之意,楚天心裡不由咯噔起來,完了,看這架勢,今天要被這些古董們羞辱了!但還是調整自己的最佳狀態,嘴角還湧起連自己都難於覺察的謙卑笑容。
大師級的學者就是與眾不同,不等楚天說些問候的廢話,坐在中間的行政管理學教授就話問道:“楚天,案例分析,某局局長升遷調走,空出來的局長職位,主管單位的領導應該如何處理才為上策?”
這是個開放題,誰都可以答上幾句,但誰都感覺到難於答覆圓滿!
楚天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笑道:“謝謝楊教授提問。”
這些教授確實對楚天有幾分不滿,感覺他打破了大學象牙塔的平等,答辯代替上課簡直荒謬至極,沒上過課能回答什麼?跟公職人員買學位鍍金有什麼區別?但對學校領導再三保證楚天的優秀,又不方便說些什麼。
所以只能把積怨到未曾謀面的楚天身上,
但眾人見到他謙遜的笑容,還有彬彬有禮的回應,更是知道教授的姓氏,可見下了不少工夫,於是大家的火氣頓時消失的大半,心裡還莫名的升起了幾分好感。
畢竟已經很少大學生有這種謙卑態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