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榭花都的燈瞬間亮了起來,照耀在門前,顯得格外的慘白。
大廳和門口的景象異常的慘烈,王君他們百餘人被弩箭射殺射傷了近八十人,鮮血把地都染的通紅通紅,誰能想象的到,在燈滅燈亮的片刻之間,很多人已經生死相隔,再也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本來還在四處躲藏的王君他們見到燈亮了起來,燃起了一絲希望,忙拿起手裡的砍刀或者手槍,對準大門口,還有樓上,王君驚恐聲中還略帶興奮的喊著“耕田君,耕田君,敵人要出來了,要出來了,準備開槍,準備開槍。”
但是山上耕田一動不動的趴在大理石上,似乎完全沒有聽到王君他們的呼喊,王君一陣詫異,快步跑了過去,推了幾下,卻現山上耕田動都不動,心裡暗叫不好,伸出微微顫抖的手放在山上耕田的鼻子上,沒有了氣息,手一哆嗦,驚恐的喊了出來:“山上耕田死了。”
“這幾個東瀛人也死了,奇怪,有兩個身上被刺了一刀。”王君的一些手下顯然也現了不對勁,說:“難道這就是武士道精神?打不贏就自殺?”
不遠處的隱蔽角落,正在吃饅頭的天養生忽然苦笑了一下,什麼時候見過自殺的人從背部刺自己胸膛?什麼時候見過自殺的人從下往上的刺自己p股?
王君和那些還活著的兄弟四周悲慘的景象,又深不可測的水榭花都,心裡都異常的畏懼,現在見到山上耕田也死了,身邊的靠山也沒有了,完全沒有了進攻水榭花都的決心,全都不由自主的往後面退上幾步,遠離水榭花都的大木門,似乎那不是大門,而是地獄之門。
“放下武器,放下武器,否則格殺勿論。”一個聲音慢慢傳來,楚天他們幾個漸漸出現在二樓,臉上的神色堅毅而且帶有殺氣,還帶著霸氣,淡淡的說:“數到三聲,不放下武器者,死。”
王君他們用槍對著樓上的楚天他們,卻不敢開槍,而是驚恐的四處張望起來,忽然之間,二樓和三樓出現兩排帥軍兄弟,手裡都握著連弩,隨即,大廳的門被打開了,幾十個帥軍男兒手持砍刀,短槍衝了出來,形成半包圍之勢,臉上都是殺氣騰騰,神采奕奕。
王君心裡第一個反應就是望望谷川富郎的方向,期待他們射出奪去帥軍的子彈,但卻什麼都沒有反應,王君有個很不好的想法,這個谷川富郎如果不是死了,那就是跑了,這幫***東瀛人,如此沒有義氣,說起來天下無敵,做起來有心無力,早知道打死都不來攻擊水榭花都。
“一天慢慢的數了起來,右手也慢慢的舉了起來,王君他們知道,只要楚天這手一放,他們剩下的幾十號人就會被帥軍連弩射成了刺蝟,雖然他們手裡也有槍,但已經失去了開槍的勇氣。
天的聲音雖然平淡,但卻帶有不可抗拒之勢。
“少帥,饒命啊,少帥。”王君一副悲慼的神情跪了下來,雙手舉起,武器早就被丟在一邊了,什麼士可殺不可辱早就丟在一旁了,現在這年頭,要講究那些仁義禮恥,先要有一條命,一條可以數錢,玩女人,可以享受人生的命,王君的其他弟兄見到王君都投降了,也丟掉武器,照樣跪了下來,舉起手,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們在禱告呢。
當然也有幾個機靈的人,看到自己遠離楚天他們,偷偷的抽了個冷空子,趁人不注意,撒腿往水榭花都的大鐵門方向逃去,楚天看著他們離開,並沒有什麼表示,輕輕一笑。
王君他們眼裡一陣羨慕,早知道自己...也跑路,今晚還能睡個好覺。
這幾個人衝到大門口,心裡暗喜,以為又可以活命又不用投降,實在幸運,可是他們忽然剎住了腳步,因為大鐵門那裡站著一個全身散寒氣的傢伙,手裡把玩著一把水果刀,上面還滴著鮮血,顯得異常的嚇人,這幾個人後面持著連弩的帥軍男兒,又前面,猛一咬牙,拿著手裡的砍刀朝那個全身散寒氣的傢伙衝了過去。
‘孤劍’微微一笑,手裡的水果刀刀光一閃,飛射了出去,在水果刀刺進前面衝來那個人的眼睛裡的時候,右手已經握住了右邊那個人的喉嚨,左腳同時踢中了左邊衝來的那個人的胸膛,片刻之間就解決了三個壯漢,剩下的一個壯漢畏懼的丟掉砍刀,像是見了鬼一樣的逃了回去,跪在王君他們人群中,哆嗦著喊:“少帥,饒,命,饒命。”
王君他們自然也看到了‘孤劍’殺人如切菜般的容易,招招致命,心裡都顫抖恐懼,同時又慶幸自己沒有逃跑,否則現在可能是自己死在大鐵門口了。
楚天淡淡的對黑箭說:“這批人就交給黑箭兄弟審問了,我跟鄧堂主他們喝碗粥。”
黑箭的臉上很是感動,楚天此舉真是把他黑箭當成了自家兄弟,於是抱拳說:“少帥放心,我一定能夠問出少帥想要的東西。”然後就帶領著帥軍兄弟把那批人看押起來,準備進行審問。
鄧也笑笑,他對楚天的為人處世各方面完全是五體投地了。
可兒忽然走了過來,溫柔的跟楚天說:“楚君,辛苦你了,粥已經熬好,請下去享用。”
楚天點點頭,帶著可兒他們下去喝粥,此時的大廳已經洗刷的乾乾淨淨,有些沙或者傢俱被弩箭射壞的地方也已經鋪上了藍色的套子,甚至已經消毒過了,表面看去,完全看不出有絲毫的打鬥痕跡。
可兒今晚熬的皮蛋瘦肉粥很夠火候,很香,很稠,很讓人有胃口,沒有十幾分鍾,整整六人份量的皮蛋瘦肉粥竟然讓楚天,海子,光子和鄧喝得乾乾淨淨,意猶未盡,鄧不由自主的讚道:“可兒姑娘的手藝真是好,平日裡簡簡單單的皮蛋瘦肉粥竟然做得如此有火候,實在不簡單,少帥身邊的人實在不簡單。”
海子和光子互相望了一眼,如果鄧吃過可兒的早餐,那就知道什麼叫豐富可口了。
旁邊的可兒聽到鄧的讚許,宛然一笑,微微鞠躬,很有禮節的說:“謝謝鄧堂主的讚許了,不是可兒的粥好,而是鄧堂主的心情好。”
楚天他們哈哈一笑,笑聲中彼此的感覺又加厚了不少。
四個人剛剛停下筷子,黑箭已經走了過來,顯然已經審問完畢,對著楚天,微微抱拳,恭敬的說:“少帥,事情已經問完了。”
“黑箭兄弟辛苦了,難不成他們真是霸刀會的人?”楚天擦擦嘴,平靜的吐出這幾個字眼。
海子,光子和鄧都心裡一驚,怎麼牽涉進關東刀了?全都望著黑箭,等待黑箭給出正確的答案。
黑箭臉上也微微一震,少帥果然厲害,點點頭說:“少帥英明,猜測的不錯,他們確實都是霸刀會新進收編的人員,那夥東瀛人確實是山口組櫻花漫天的成員,領頭人就是谷川富郎.”
谷川富郎?光子又一次啞然失笑。
楚天的臉上依然平靜如水,鄧卻一掌拍在桌子上,憤怒的說:“關東刀身為華夏男兒,竟然跟東瀛的山口組勾搭在一起,實在可惡可恨。”隨即跟楚天說:“少帥,請允許鄧主動請纓,讓鄧帶上一堂帥軍兄弟,滅了霸刀會關東刀那老賊,讓他知道得罪帥軍的下場。”
楚天笑笑,擺擺手說:“鄧堂主不必過於急躁,這個關東刀竟然敢對我們下手,我們自然要討回公道,放心,我一定要鄧堂主手刃了關東刀。”然後扭頭看著黑箭,說:“黑箭兄弟,我想知道,關東刀怎麼會跟山口組的人扯上關係?”
黑箭踏前半步,恭敬的說:“山口組的人這次調查出是帥軍殺了佐藤他們,就決定來個斬行動,但怕人數太少,無法起到雷霆一擊的作用,所以花重金邀請尚未歸順帥軍的關東刀協助,關東刀這次收了山口組五千萬,所以關東刀派出近百精銳協助山口組的人偷襲水榭花都。”
海子,光子和鄧恍然大悟的點點頭,怪不得關東刀那麼賣命,甚至不怕得罪帥軍,原來收了山口組那麼大筆錢。
楚天聽完之後,卻搖搖頭,不以為然的說:“恐怕事情沒有那麼簡單,僅僅五千萬,關東刀沒有那麼賣力,他又不是不知道帥軍的實力,他即使想要享受那五千萬,也要先掂量掂量有沒有命享受。”隨即跟鄧他們說:“鄧堂主,你們可以設想一下,假設你們是霸刀會的關東刀,忽然有那麼一夥自稱山口組的東瀛人,跑到你面前,說給你五千萬,讓你對付帥軍,你會不會答應。”
海子,光子,鄧他們全都愣了一下,細想之下,搖搖頭,不會,先這夥東瀛人來歷不明,萬一是帥軍故意設的圈套呢?帥軍實力那麼強大,給帥軍抓住把柄,那不是自己找死嗎?其次,眼前的五千萬和未來跟帥軍合作之後帶來的利益相比,並沒有什麼惑力和吸引力。有了這兩個理由,沒有人會傻乎乎的去對付上海灘現在的龍頭黑幫帥軍。
黑箭想了一下,也點點頭,確實是這個理,臉上帶著慚愧,對楚天說:“還是少帥心思謹慎,黑箭實在愚鈍,我這就去再細細的問一遍;我就不相信問不出關東刀和山口組的複雜關係出來。”
楚天微微一笑,摸摸鼻子,制止住黑箭,淡淡的說:“黑箭兄,不用再問了,估計那些做小的也不可能知道太多秘密,所有的一切,明天晚上自會見個分曉。”
楚天的眼裡閃爍著智慧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