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現在對道教的秘密其實沒多少興趣,他關心的只是那兩個惡道士的來歷。不過很顯然水鏡真人也沒辦法給他提供這兩人的準確身份,只能給出一個模糊的答案:
道教十二門,青城派只不過是其中一脈。除了另外十一門之外,道教還有一個最大的勢力——神道宗。神道宗代表道教駕馭道教十二門,但是連水鏡真人也不知道神道宗的真正實力,甚至也不知道神道宗的山門究竟在什麼地方,唯一可以肯定的是神道宗來的人都十分強,強得一塌糊塗。
如果說誰能夠在極短的時間內將一個人從安蓉市擄到雲蒙山,在水鏡真人看來也許只有神道宗的人可以做到。
“神道宗,這就是你的答案?”
對於這個答案,秦朗顯然並不怎麼滿意,不過他也知道水鏡真人竭盡全力了,而且他對水鏡真人的印象還不錯,也不可能跟其動手,只能耐著性子說,“真人,你給出的這個答案實在太模糊了,要不你們想辦法跟神道宗的人聯繫一下,我可以給你們報酬——”
“這個不可能!”水鏡真人直接打消了秦朗的想法,“神道宗的人從來都是跟我們聯繫,而不是我們跟他們聯繫,所以想要知道他們的事情,幾乎不太可能。”
“這麼說,你們道教十二門都被這個神道宗壓制得死死的?”
秦朗這話顯然刺到了水鏡真人的痛處,不過這老傢伙養氣的功夫非同一般,頃刻間就平復了心境,向秦朗說道:“實力為尊,道教也是如此。如今神道宗統御整個道教門人,實力非凡,我們只能俯首稱臣,幸好他們也不干涉我們——”
意識到自己的話說多了,水鏡真人趕忙轉移了話題,“秦先生,能說的我都已經說了。道教弟子千萬,你讓我將這兩人交出來,我實在是沒辦法。況且,以這兩人的實力,我恐怕也是無可奈何的,希望你能理解。”
秦朗點了點頭:“我完全表示理解。不過我有些好奇,神道宗統御道教十二門,單單是武力威懾是不夠的吧,駕馭之道不外乎四個字‘恩威並施’,單單施威恐怕是不夠的,這麼說神道宗還給了你們別的好處?”
“這個關乎我們門派的秘密了,而且跟秦先生的事情毫無關係,就恕貧道不能告知了。”一抹不自然的神情從水鏡真人臉上閃過。
“好,那我就不打擾真人了。”秦朗起身告辭道。
當秦朗離開之後,一個老道士出現在水鏡真人所在的房間,問道:“水鏡,你跟這‘小瘋子’談妥了?”
“算是談妥了吧。”水鏡真人的語氣有些無法確定,“不過我敢肯定,他是不會善罷甘休的,指不定他會找神道宗的麻煩!”
“那就跟我們無關了。”老道士說道,“我們沒有洩露神道宗的其它信息,這也就不算是背叛神道宗了,以後秦朗做了什麼事情,那都是他和神道宗之間的事。”
“太上長老說的是。”水鏡真人點頭道。
天下道門是一家,這話說起來好聽,但是水鏡真人非常清楚這都只是一句套話而已,江湖上道教十二門,彼此之間都是各懷鬼胎,上面還有一個神道宗,號稱是道教支柱,不過水鏡真人和整個青城派其實都不想被神道宗壓制,只不過在神道宗“恩威並施”之下,他們不得不屈服罷了。
秦朗的心情比水鏡真人更加複雜,他本以為找到水鏡真人就可以知道那兩個倒是的來歷,但是很顯然他低估了對方的來歷。通過水鏡真人的話,秦朗基本上可以確定那兩個道士絕對不是道教十二門的人,多半應該就是神道宗或者跟神道宗有關聯的人,因為青城派的人做不到將人在極短事件內擄從安蓉市擄到雲蒙山,那麼另外的十一個門派的人也做不到。
神道宗,這個名字秦朗還是第一次聽到,以前他並未聽老毒物提及過。
另外,水鏡真人雖然沒說,但是秦朗可以推測出青城派之所以甘願聽從神道宗,不僅僅是因為神道宗的強大武力,他們應該還從神道宗獲取過不少的好處。恩威並施,這“恩威”二字缺一不可。
關於神道宗的事情,水鏡真人一定還知道不少的信息,不過秦朗並不打算繼續逼問,因為那隻會導致他和水鏡真人、青城派的關係破滅,他現在雖然不懼青城派了,但是卻並不想因此而引起平川省江湖勢力的動盪。
況且,現在跟水鏡真人、青城派交惡,對於調查那兩個道士身份的事毫無幫助。
有些頹然地回到了地下基地,秦朗知道調查的事情暫時陷入了僵局,看見還在忙碌地霜兒,秦朗心頭一陣苦楚,霜兒師姐為了他和老毒物還有毒宗付出了很多,沒想到卻招來了這樣的禍事,而秦朗現在卻無法為她報仇。
“師姐——”
秦朗站在霜兒面前,希望她會認得自己,但遺憾的是霜兒如同沒有看到他一樣,就這麼茫然地從他身邊走過,然後繼續去擺弄那些毒蟲了。
“神道宗……”
秦朗口中喃喃自語,重複著這三個字,似乎要將心頭的仇恨都發洩出來,但是他也十分清楚,神道宗未必就是那兩個道士的師門所在,不過如今只剩下神道宗這一條線索了,秦朗知道他必須想辦法追查下去,他必須要為霜兒師姐報仇,而且最重要的是他要奪回霜兒失去的靈根。只有那樣,霜兒才能重新恢復到原來的樣子。
但秦朗不知道如何聯繫上神道宗的人,甚至連青城派都不知道,這就顯得有些棘手了。不過在秦朗看來,突破口依然還是在青城派,雖然水鏡真人說青城派並不知道如何聯繫神道宗的人,但是他相信神道宗的人一定會注意青城派的動靜。
想通這一點之後,秦朗腦子當中的想法也就逐漸成型了,只要給青城派的人適當地提供一些利益,那就不愁他們不站在自己這一邊,如果青城派不再依賴那個所謂的“神道宗”之後,這些人自然就會現身了,根本不用去聯繫他們。
但青城派的人究竟需要什麼東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