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和唐三原本就是同齡人,一旦找到了共同話題,很快就熟悉了,再加上秦朗同學適當地吹捧幾句,這兩位很快就有一種識英雄重英雄的感覺了.
經過了解,秦朗才知道唐三原來是夏陽市三中的學生,平常不顯山、不露水,只是偶爾去接幾個暗殺的生意,這也是很多唐門弟子的生活方式——以平常的身份做掩飾,實際上卻是厲害的殺手。
對此,秦朗完全可以理解,因為他和唐三一樣,都有見不得光的身份。
“這麼說,你就是喜歡小李飛刀,所以才選了飛刀作為暗器?”秦朗問道。
“是啊,熱血衝動的後果。”
唐三苦笑說,“小時候看了小李飛刀的電視,就以為飛刀就是最厲害的暗器了,所以就挑選了一本飛刀譜練上了,這一練就是兩年。結果,不幸地發現飛刀根本就不是最厲害的暗器。跟我年紀差不多的那些小子,隨便拿一支暴雨梨花針筒、機關弩都可以搞定我了,這讓我非常惱火,覺得自己這兩年真是白練了。”
“呵,完全可以理解。飛刀這東西,本來就是很尋常的暗器,肯定趕不上暴雨梨花針筒這樣的‘大殺器’。對了,唐門真的有‘暴雨梨花針筒’?”秦朗有些好奇地問了一句,暴雨梨花針可是傳說中的唐門暗器,據說只要按下針筒的發射開關,就會噴射出二十七枚銀針,銀針激射而出的時候,絢爛如同梨花。
這暴雨梨花針,在古代可是號稱大殺器,而且只有唐門的殺手才會配備這樣的大殺器。
“不僅有,而且暴雨梨花針只是唐門小孩子的玩意兒。如今這個年代,火器這麼猛烈,如果我們唐門的暗器沒有進步的話,早就被人剿滅了,你說是不是?”唐三說道。
“那倒是。”秦朗點頭附和。時代在進步,江湖人士當然也要隨之進步才行,否則的話,就只能被時代淘汰。而唐門能夠屹立至今,靠的顯然不是吃老本。那也就是說,唐門的暗器和暗殺之術,也都與時俱進了,“對了,既然你發現自己的飛刀不如其它暗器好用,為什麼還選擇了繼續使用飛刀呢?難道‘小李飛刀’的號召力就那麼大?”
“這個倒不是因為小李飛刀了,而是因為一個唐門前輩。”
唐三說著,神情陷入了回憶當中,“當年練了兩年飛刀,比武的時候我輸給了同齡人,這讓我的確很惱火。那一天,我一個人到河邊,無聊地扔石頭,不知道什麼時候,旁邊多了一個人,他隨手撿起一個石頭,然後扔進了河中,然後我聽見‘啪’一聲,平靜的河面上多爆開一團lang花,然後我就看到一條一斤多的魚兒翻著肚皮冒上了河面。”
“用卵石就能將水中的魚兒打中,這人不簡單啊。”秦朗心想道,但他知道這事肯定還有下文,所以繼續聽唐三說下去。
果然,唐三稍微停了一下,然後就繼續說道:“接著,我又聽見‘啪’一聲,然後又有一條魚兒翻著肚皮浮上了水面。再接著,這人每扔出一粒石頭,就有一條魚兒浮上水面,他的石頭就像是長了眼睛似的。我記得當時他一共扔出了二十二枚石頭,河面上就浮起了二十二條魚兒。隨後,這二十二條魚兒當中,有二十一條又沉入了水中。”
“嗯?又沉入了水中?”秦朗驚訝地問,“難道這些魚兒沒死?”
“不錯!”唐三一臉的歎服之色,“隨後我才知道,他只是用石頭將這些魚兒敲昏了過去而已,只有一條,因為力道掌握不太好而死了,當時他還搖頭嘆息:‘還是心裡想吃魚啊,心癢了,手就不聽使喚’。”
“只用石頭將魚兒擊昏,這可比打死魚兒的難度高出至少十倍啊!”秦朗也是一臉佩服之色,能夠將普通的鵝卵石用到這樣的地步,那已經相當厲害了。
“可不是嗎。所以,我當時就猜想他可能是唐門的前輩高人,所以請問他的名號,但他卻只是搖頭,說自己沒什麼名號,就是喜歡扔石頭而已,他因為扔了十五年的石頭,所以如今任何石頭到了他手中,都能變成他的殺人利器。我知道他這是在提點我,於是請教他為什麼我扔了兩年飛刀,卻還是輸給了同齡人。我以為他會告訴我什麼高深的道理,結果他只是告訴了我一句很淺顯的話。”
“什麼話?”秦朗也十分好奇。
“他說你再扔十年飛刀試試,如果十年之後你還輸給同齡人,你就把這石頭往他頭上扔。”說到這裡,唐三忽地笑了起來,“就因為他說的這些話,我就繼續將飛刀的功夫練了下去。其實又過了一年,我就贏了那些同齡人。後來,我對自己的飛刀就有了信心,現在我已經可以在很短的時間內放出四十八把飛刀了——”
“等等——你剛才說你可以在很短的時間裡面放出四十八把飛刀?”秦朗驚訝地看著唐三,“那剛才跟我過招,你為什麼不用?如果你一下子放出四十八把飛刀,也許贏的人就是你了。”
“但我們的賭約可只有三刀。如果我放出四十八把刀,就算是傷了你,也算是輸了這一場賭局。”唐三說道。
秦朗沒想到唐三竟然這麼守諾,心頭對他倒是有些佩服。
這時候,山頂四周的蛇蟲已經散去,秦朗知道這裡不宜久留,於是向唐三說:“蛇蟲已經散了,這裡很可能會有別的人來,我們還是先離開這裡吧。另外,我要再次申明一下,關於我是唐門中人這個傳言,真不是我傳出來的,我可不想繼續被唐門的人追殺,萬一碰上你所說的那一位唐門高人,我可就招架不住了。”
“放心吧,十五叔不會找我朋友的麻煩。”唐三笑著說道,“只不過,這散播謠言的人真該死!”
“那傢伙擺明是想借刀殺人。”秦朗說道,“而且,他還成功地借到了你這一把刀。”
“借刀殺人?”唐三忽地冷哼一聲,“那可得當心借來的刀把自己給幹掉了!我分析了一下,這些謠言應該是臥龍堂的人散播出來的。”
“你怎麼知道?”秦朗詫異道。
“之前我幹掉的那四個傢伙,就是臥龍堂的人。”唐三淡淡地說道,語氣之中似乎根本不在乎他人死活,“只不過,這四個蠢貨知道的事情不多,沒辦法說出指使之人。不過沒關係,等我再宰掉幾個人,應該就會弄清楚了。”
“不,你不能這麼搞。”秦朗搖了搖頭。
“不會吧?你這麼膽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