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結束了,接下來自然是分贓的時候了。
李奇陪同宋徽宗散步在龍亭園內。宋徽宗那是滿面春風啊,笑問道:“李奇,你接下來打算怎麼做?”
言外之意,無非就是詢問李奇打算如何用這錢。因為他畢竟是皇上,只能讓李奇幫他保管這錢,所以他必須知道這錢究竟該怎麼用,用多少,還剩多少。
李奇這個人精自然明白宋徽宗的心裡,正色道:“皇上,這兩百多萬貫內,其中所謂的成本,就是我們軍器監欠國家的,所以這部分錢還得立刻換成武器,填充軍器庫,至於賺得的那一百萬貫內,我打算抽五十萬貫出來擴建軍器監。”
“五十萬貫?”宋徽宗聽得是心如刀割啊,道:“需要這麼多錢?”
李奇點頭道:“皇上,咱們軍器監如今接下這麼多訂單,擴建是勢在必行,微臣打算在南邊的江寧府、建州,以及西北邊的鳳翔府再建造三個規模與京城相當的軍器院,這樣不禁能夠更加便利的將武器運送的其它國家去,而且還能及時的為我大宋軍隊供應充足的軍備物資。還有,咱們不是做一錘子買賣,這些都屬於固定資產,很快就能賺回來,到時只會有源源不斷的金錢從其它國家流到咱們大宋來。”
宋徽宗稍稍點頭,道:“嗯。你說的很有道理。”
李奇趁熱打鐵道:“不僅如此,微臣還打算在福州建造一個世界上最大的造船場。”
“最大的造船場?”宋徽宗驚呼道。
李奇點頭道:“皇上,在商言商,就那些弓弩什麼的,太小了,成本好計算,我們知道,客人也知道。那就無法從中謀取暴利。”
這還不叫暴利?宋徽宗做為皇帝,那顆龍心都有些承受不了了,忙問道:“那什麼才叫做暴利?朕倒想聽聽你的高見。”
“船啊!”
李奇嘿嘿道:“皇上,除了弓弩之外,咱們大宋的造船技術登峰造極,無可比擬,這就是錢啊,但是你首先得把這技術轉換成錢,如今大陸上戰火四起,沒有一處安生。可以預見的是,今後海路一定會發展起來,而且會非常迅速,咱們若能走在最前面,大力發展海上貿易,一旦海上貿易多了起來,那麼船隻就是必不可少的,咱們先不算戰船,就普通的貨船那也絕對是供不應求啊。而且船隻這麼大,誰知道成本,到時是多少,還不是咱們自個說的算。”
宋徽宗聽得猛吸一口冷氣。呆了片刻,突然哈哈道:“你說的不錯,咱們的造船技術,的確是無人能及。就說朕的那艘樓船,那些外國使節見了都歎為觀止。呵呵,好好好。你馬上就去辦,朕一定支持你。”
“遵命。”李奇抱拳道,心想,好大喜功的人,就是好忽悠。
其實李奇一直都以為,對於缺馬的大宋而言,海戰或許真是一條出路,畢竟金國的鐵蹄可不能在海上跑。
宋徽宗哈哈一笑,忽然想起什麼似的,小聲道:“對了,昨日朕聽桓兒說,你之所以想和大理合作,還有另一層意思?”
不會吧,這個太子咋就這麼不能保守秘密了,這八字都還沒有一撇,你丫就告訴皇上,你要我怎麼忽悠啊。李奇沉吟片刻,旋即道:“皇上,大理和交趾的存在,始終是咱們的隱患,不能留啊!”
宋徽宗眉頭一抬,又嘆道:“大理暫且不說,交趾實在是太可惡了,只是唉我大宋每次出兵都無功而返。”說著他斜眼一瞥,問道:“你可有辦法?”
李奇道:“暫時還沒有具體對策,但是微臣以為,對付交趾,最好能一拍掌拍死,持久戰與咱們不利,不過目前的情況,根本不容許咱們這麼做,所以微臣才想到先扶植段正嚴,幫他從高氏手中奪回權力,而後利用大理去與交趾消耗,他們擋在前面,咱們在後面支持他,如此一來,咱們就可以遊刃有餘,一旦時機到了,咱們就可以出兵,與大理兩面夾擊,徹底滅了交趾。”
宋徽宗聽得沉吟了起來,問道:“那大理呢?”
李奇道:“到時交趾沒有了,大理也就差不多了,況且段氏管理國家一直都不咋樣,作為一個國王,竟然連幾十萬貫都拿不出,那還不如讓皇上幫他們管理。”
這馬屁無疑又拍到位了。宋徽宗登時龍顏大悅,哈哈大笑起來,但也沒有直面回應,只是道:“那你可有計劃?”
李奇搖搖頭道:“微臣也只是偶發奇想,暫時還沒有詳細的計劃,而且這事急不來的,得走一步看一步。”
宋徽宗點點頭,雙目突然射出一道精光來,在這一瞬間,他變得更像是一位皇帝,緩緩道:“此舉關乎我大宋江山社稷,你得用心啊!”
“是。”
從皇宮中出來以後,李奇原本想直接去軍器監,但疲憊的身子告訴他,回家休息一下才是明智之舉。
秦府。
“大人,你總算是回來了。”陳大娘見李奇回來了,忙迎上去,神色顯得有些焦急。
李奇詫異道:“出什麼事呢?”
“老身也不是很清楚,你進去看看就知道了。”
李奇一愣,這麼神秘?揣著一肚子的好奇去到了前廳,只見裡面坐滿了人,清一色的男人,約莫有十七八個,最小的估計也就是二十歲,最大的三十出頭,個個都是風流倜儻,英俊瀟灑,一看就知道不是官二代,也是富二代,有幾個騷包還拿著扇子在那裡裝逼。
神馬情況?竟敢在我面前的玩扇子?李奇怒了,往腰間一摸,日,忘了把皇上的扇子帶出來了,可是這麼冷的天,誰拿扇子呀。
“李師傅(經濟使)。”
那些人都認識李奇,見李奇來了,紛紛起身拱手打招呼。但是有些人眼神之中竟然還透著幾分敵意,這就讓李奇更摸不著頭腦了。
李奇一臉迷茫的朝著他們拱了拱手。
“李奇(李大哥)”
靠!他們幾個怎麼也來了。李奇渾身一哆嗦,定眼一瞧,大驚失色,只見四小公子都到齊了。捏了一把大汗,驚恐道:“你們怎麼也來了。”
洪天九嘿嘿道:“我們。”
高衙內忙捂住他的嘴,而後笑嘻嘻的朝著李奇道:“我們來找你玩的。”
你孃的不去找寡婦玩,跑來找我玩?蒙誰呢?李奇沒好氣道:“抱歉,我沒空。”
高衙內不但不惱,反而呵呵道:“沒事。沒事,我們就坐在這裡等,等你什麼時候有空,咱們再出去找樂子。”
有鬼!一定有鬼!既然他們都在,那我可得打起十二分精神來。李奇瞥了眼樊少白,樊少白立刻抬起頭,彷彿在說,你別看我,我什麼也不知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李奇掃視眾人一眼,道:“各位來寒舍有何貴幹?”
無一人答話。
嘿。你們也太不我放在眼裡了吧。李奇直截了當道:“既然沒事,那你們就請回吧,該幹嘛幹嘛去。”
忽有一人道:“這又不是你家。還寒舍呢?真是好不要臉!”
聲音不大,但是李奇倒聽了一個真切,雙目一瞪,道:“我說衙內。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高衙內理直氣壯道:“這屋子的主人姓秦,又不是姓李。”
眾人齊齊點頭。
該死的,看來這二貨又進化了呀。都會鑽空子了。此話一出,李奇倒真拿他們沒有辦法,哼了一聲,轉身走了出去,又將陳大娘喚了過來,小聲問道:“大娘,你老實跟我說,他們究竟是來幹什麼?”
陳大娘鬱悶道:“老身真不知道,他們就是說要見夫人,不然就不走了。”
夫人?李奇錯愕道:“找夫人?找夫人幹什麼?”
“這老身就不知曉了。”
“那夫人呢?”
“哦,夫人正和趙夫人在後堂呢。”
“我知道了。”
李奇立刻去到後堂,也不敲門,直接推開門走了進去,只見秦夫人正和李清照坐在火爐旁,李清照手中還拿著一卷竹書。
秦夫人被李奇的突然闖入還給嚇了一跳,穩定住心神,不悅的瞥了他一眼,無奈道:“你這人都已經是三品大員,怎地還這般冒冒失失,成何體統。”
“對不住,對不住,事出有因。清照姐姐,你也在啊!”
李清照微笑的點點頭,舉止一如既往的優雅、動人。
李奇如今也沒空和李清照套近乎,忙問道:“夫人,外面那些人是來幹什麼的?”
秦夫人美目中閃過一抹厭惡,淡淡道:“不用理他們。”
“我倒不想理,可是他們總死賴著不走,也不是一個事啊!”
“那你就趕他們走啊!”
趕?哎呀,夫人竟然都用上這個字眼了,一定是出大事了。李奇眸子左右晃動了一下,心想,他們來找夫人的?可是夫人除了美得冒泡,身材一級棒,詩詞歌賦,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以外,再也沒有任何長處了,若是關於生意方面的,那也是來找我啊,難道。想到此處,李奇眨了眨眼,脫口道:“難道他們是來提親的?”
秦夫人一聽,登時臉紅如血,在火光的映照下,更顯妖豔欲滴,誘人至極啊!
看來我猜的沒錯。李奇試探道:“夫人,你啥時候開始招親了,為何我不知曉。”
秦夫人柳眉倒豎,慍色道:“你胡說甚麼?我怎會做這等事,這都是我娘。”說到這裡,她突然醒悟過來,知道上當了,怒哼一聲,偏過頭去。
原來如此,看來王伯母的做媒之心還沒有死呀,她此次回家,一定又發生了許多有趣的事情。李奇全然明白了,其實對於王夫人那份苦心,李奇還是能夠理解的。試問哪個做母親願意見到自己的女兒在大好年華之際守寡,而且,要知道這事王夫人一直都心懷內疚,認為是自己害了女兒,況且北宋還這方面還是挺開放的,改嫁的婦人比比皆是,特別是在富貴人家當中,更是屢見不鮮,就連那宋真宗的劉皇后都是改嫁過來,所以這並不為過。原本鄭逸是最佳人選,可惜那一顆痴心直接被秦夫人擊沉,連水花都沒有冒。
李奇瞭解事情的原委之後,也不著急了,還幸災樂禍的笑了起來,道:“這是好事呀。我剛才看了一下,外面那些人素質都還不錯,勉強稱得上風度翩翩,夫人,你去見見也無妨啊!”說話間,他自顧坐了下來,替自己斟了一杯差,自飲起來。
秦夫人聽得火冒三丈,正欲怒斥李奇。李清照突然給她使了個眼色,又瞥了眼李奇,嘴角露出一抹狡黠的笑意,小聲說了幾句。
秦夫人聽得一愣,略帶一絲不安的望這李清照。
李清照輕輕點了下頭。
秦夫人猶豫了一會,突然道:“李奇,昨日杭州來了一封信。”
“關我什麼事。”
這話剛一出口,李奇突然蹦了起來,忙道:“可是七娘來的?”
秦夫人點點頭道:“正是。”
“快快拿來。”李奇欣喜道。
秦夫人淡淡道:“你想要看也行,但是你必須得答應我一件事。”
李奇一愣,旋即明白過來,不禁眉頭一皺,暗道,這夫人啥時候變得這麼奸詐了。忽然目光瞥向李清照,鬱悶道:“清照姐姐,這是你出的主意吧。”
李清照也沒有否認,道:“你就幫幫她吧,你也說了,那些人總待在這裡也不是個事。”
李奇撓撓臉道:“清照姐姐,你有所不知,上次鄭二哥的事,王伯母就對我有意見了,這次我再出面,那王伯母指不定會怎麼想,況且這又不是我家,我也不是夫人的什麼人,師出無名啊!”
李清照笑道:“你主意向來就很多,這點小事焉能難倒你。”
李奇呵呵道:“想不到我在清照姐姐眼中,竟然是這般的足智多謀,堪比諸葛。”
李清照無奈的一笑,沉默了起來。
秦夫人又道:“去不去隨便你。”
李奇惱怒道:“夫人,你這麼做也太不光明磊落了吧。”
秦夫人淡淡道:“跟你學的。”
“哪裡,哪裡,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李奇暗諷一句,又道:“可是我不信,七娘給我的信怎麼會在你手裡。”
“那就當我沒說。”
“你——你夠狠。”
李奇對這秦夫人露出一個十分兇狠的表情,可是人家壓根就不看他,自討了個沒趣,哼了一聲,轉身就走了出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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