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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奇楞了片刻,忙問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小——小人也不是很清楚。”
“你幹什麼吃的。”你怒罵了他一句。
梁雄小聲道:“副帥,此事可大可小,咱們要不要先通報馬帥。”
“不必了。”
李奇手一揚,然後朝著眾士兵道:“熱水我已經叫人幫你們燒好了,你們先去洗個熱水澡,好好休息一下午,晚上繼續訓練,解散。”
那些士兵雖然對這件事都感到非常好奇,但是李奇已經下達了命令,他們可不敢違抗,又行了一禮,然後帶著滿心的疑惑離開了。
李奇又朝著那通報兵道:“他們現在在哪裡,立刻帶我去。”
“是。”
“副帥,要不要多叫些人去?”
李奇搖搖頭道:“沒這個必要,人多了反而容易把事情鬧大了,量他殿前司的人也不敢怎麼樣,副指揮留在營裡,你就跟我跑一趟吧。”
“卑職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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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牛皋哪裡。
遠遠就瞧見在山腳下的一家茶攤前站著兩撥人馬,約莫有數十人,兩邊的人數都差不多,嚷嚷的非常兇,特別是那牛皋,挺著不可一世的身板,揚著粗臂異常的激動。
“陳旭,老子如今要趕著去交任務。你孃的最好跟老子滾開,有什麼事。等老子交完了任務,再來找你孃的算賬。”
“想走?沒那麼容易,除非你把熊給老子留下,不然你哪也別想去。”
“你孃的是存心想找茬吧?”
“是又怎麼樣,你們侍衛馬這群鳥兵,老子還沒放在眼裡。”
“幹你孃。”
“住手。”
李奇聽得是雲裡霧裡,又見牛皋快要爆發了,急忙出聲喝止道。
牛皋轉頭一看。見李奇、梁雄都來了,急忙行禮道:“卑職參見副帥,梁指揮。”
李奇騎著驢走上前,往殿前司這邊的人一瞧,只見人人都揹著弓箭、短刀,並沒有穿軍服,帶頭是一個身高將近一米九的漢子。外面套著一件花豹皮做的單肩背心。
那漢子也瞧了眼李奇,由於李奇還是剛上任沒多久,所以他並不是認識李奇,但見其面目清秀,很是不屑道:“你就是新上任的馬帥?”
李奇淡淡瞥了他們一眼,沒有理他。再外牛皋這邊一瞧,見後面還有一輛板車,車上放著一頭巨大的黑熊,雙眼突出,張著血盆大口。不過似乎已經掛了,胸口上還插著一把短刀。那朵盛開的血花看的是觸目驚心,另外有一個士兵右小腿上纏著一塊布,被人攙扶著。他皺了皺眉頭,道:“牛教頭,你們有沒有吃虧?”
這第一句話,就表明了他護犢子的壞習。
牛皋也楞了下,略有些心虛的答道:“回稟副帥,俺們沒有吃虧。”
李奇手往那受傷的士兵一指,道:“那他的腿是怎麼搞的?”
牛皋忽然怒氣猛增,指著那漢子道:“王二哥的腿就是被這群鳥人設的陷阱給弄的。”
那漢子被李奇無視了,本來臉上就掛不住了,又聽得牛皋這般說,怒氣也湧了上來,冷笑道:“你們自己沒本事,就把責任推到我們身上,真是可笑,我看你們還是回家生孩子吧。”
他身後的兵都哈哈大笑起來。
李奇眉頭一皺,問道:“牛教頭,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牛皋狠狠瞪了那漢子一眼,然後答道:“回稟副帥,俺們今早下山的時候,這不長眼的畜生突然衝了出來。”說著他手往黑熊身上一指,又道:“俺就和弟兄們與這畜生周旋,可是沒有想到,那裡竟然還有人設下陷阱,王二哥的腿就是那時候傷的,後來俺們將這畜生制服後,準備拉回營裡給弟兄們打打牙祭,可是殿前司的這群鳥人突然衝了出來,說這黑熊是他們先發現的,而且那陷阱就是他們設下的,要俺們把熊交給他們,俺自然不肯,所以。”
李奇終於算是聽明白了,殿前司?哼。你孃的是禁兵還是土匪啊!吩咐道:“你們兩個先把王二哥帶回營裡治療,順便把這熊就拉回去。”
“且慢。”
那漢子又站了出來,道:“這熊可是我們先發現的。”
李奇冷笑道:“你是哪位?”
“我乃捧日軍的教頭,陳旭。”那漢子滿面驕傲道。
“教頭?你不說我也以為你那個大官的私生子了。”李奇呵呵笑道。
“你。”
李奇不屑道:“你什麼你,你小小一個教頭,見到本帥為何不行禮?你他孃的不是找罵是什麼,你們殿帥難道連這點都沒教你麼?”
這年頭地位不但不平等,而且還都是明碼標價,特別是在三衙內,上級就是上級,下級就是下級,尊卑分的很清楚,李奇這一招是屢試不爽。
陳旭楞了下,還是隨意的拱了下手,含糊不清的說了兩句,臉上並無半分尊敬之意。
李奇也沒聽清楚,搖搖頭道:“我這人還真是喜歡助人為樂,自己的兵還沒有教好,就幫別人練兵了,哎呀,改日得叫你們殿帥請客呀。”
牛皋嘿嘿道:“副帥說的是,這客一定得叫殿帥請。”
陳旭怒道:“你這頭臭牛,別不識好歹。”
牛皋哼道:“俺跟副帥說話,幹你鳥事。”
李奇揮揮手道:“好了,好了,別跟潑婦罵街似的,都散了吧。免得別人見了,還以為我們在商量著什麼大逆不道的事。走吧,走吧。”
陳旭頭一偏,道:“那請馬副帥叫你們的人把那頭黑熊留下?”
李奇笑道:“你口口聲聲說這熊該歸你們,你拿出個說法來。”
陳旭據理以爭道:“我們為了捕捉著畜生,整整花了三日,好不容易把這畜生逼到了絕境,你們的人卻跑出來撿了個便宜,若是這熊被你們拿走了。那我怎麼跟弟兄們交代,弟兄們,你們說是不是?”
“是。”
他身後的士兵振臂喊道。
“哈哈。”
李奇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馬副帥,你笑甚麼?”陳旭怒視道。
李奇收住笑意,道:“都說你們殿前司的人是如何如何厲害,今日一見,也不過如此嗎。就一頭小熊而已,你們捉了三日,還沒有捉到,我的人一到就搞定了,虧你們好意思說出來,我要是你們。早就回家躲到被子裡,這一個月是沒臉見人了。”
牛皋身邊一人接口道:“副帥說的對,這畜生有什麼了不起的,牛教頭一人就把這熊給滅了,咱們也就是在邊上把把風。別讓這畜生跑了。”
日。這麼牛x。這頭熊可真不小呀,狗日的一人就搞定了。厲害啊。
李奇驚詫的望著牛皋道:“牛教頭,此事當真?”
牛皋抓著頭嘿嘿道:“副帥,其實是這畜生太笨了,才讓俺給逮著了。”
“那倒也是,不過若是連這麼笨的畜生都抓不著,那真是丟人現眼啊!”李奇瞥了眼陳旭,冷冷笑道。
陳旭哪裡聽不出李奇暗諷之意,怒不可遏道:“馬副帥,你這話是甚麼意思。”
“你連這話都聽不懂,本帥難道說錯了麼?”
李奇說著立刻用手一指,將陳旭的到嘴邊的話給堵了回去,道:“你等會再說,先聽我說完,這熊是你家養的?哦,你說是你的就是你的,你是寫了名字上去還是怎地,老子還說這山是老子的了,我看你md比強盜還霸道一些,看啥啥就是你的,真是豈有此理,還有,你們這些人,沒事就待在家裡孝敬父母,別跑出來跟個老鼠的似地到處挖坑,好好的山林都讓你們給破壞了,你孃的就不怕遭天譴麼,還連累我的人受傷,這筆賬我待會再跟你算。”
這一番話把陳旭都給罵懵了,雙眼冒著火光的望這李奇,張了張嘴可就是出不來聲。
一旁的梁指揮見吧,心裡暗笑,你們這群蠢貨也真是倒黴,竟然碰到我們副帥,那翰林院的大學士都說不贏他,你們真是自討苦吃。
“都楞著幹什麼,沒聽見本帥說的麼,拿上你們東西回營去,除了王二哥以外,其餘人先跑十個圈再說,就屬你們來的最晚了。”李奇瞪了眼自己的兵訓道。
牛皋等人齊聲道:“是。”
然後他們推著車子就準備離開。
陳旭忽然跟手下打了個眼色,殿前司的人立刻圍了過來。
李奇臉一沉,道:“你們想做什麼?”
陳旭知道說不過李奇,耍無賴道:“馬副帥,我們只要熊。”
“我若不給呢?”
陳旭頭一撇,不做聲,意思很明顯,你不給,我就不放人。
李奇笑著點點頭,朝著馬橋不溫不火道:“馬橋,你給本帥正反抽這廝十個大耳刮子。”
“你敢,我可是。”
砰。
“哎喲。”
他話還沒有說完,馬橋突然從驢上跳出來,直接一腳將其踢翻在地。
馬橋和魯美美這對師兄妹向來就看不懂形勢,只聽李奇的吩咐,上次白時中包圍李奇的住宅的時候,他們倆都敢剛正面,更何況這些小兵羅羅。
牛皋一拍掌,興奮道:“馬兄弟,好身手啊!改日俺一定要與你較量較量一番。”
暴汗!這都是些什麼人呀,這時候了,還討論這事。
李奇登時冒了一頭的冷汗。
殿前司那些人突然反應了過來,剛想衝想去幫忙,誰料馬橋抽出陳旭腰間的短刀架在他脖子上,冷冷道:“你們誰敢上來試試?”
陳旭如今是腸子都給悔青了,他身為教頭自然有些本事,只是他沒有料到李奇說動手就動手,一時間大意,才會被馬橋輕易拿住,但是他何曾被人這般對待過,血性也被馬橋激發出來了,喝道:“老子還就不信,你敢把我怎地,給我上。”
牛皋和其餘人立刻也衝了過來,擺開架勢,護在李奇、馬橋左右。
馬橋這人還就不信邪,手腕稍稍一用力,陳旭的脖子上立刻出現一道紅痕,陰冷的笑道:“真的嗎?”
陳旭已經感受到了刀鋒上那陣陣冰冷的寒氣,他不敢再小覷這人,目光中露出幾分膽怯之色。
“都給我住手。”
正當此時,不遠處突然又趕來了一大撥人。
梁雄瞧了眼,小聲道:“副帥,好像是殿前司的何衝。”
李奇嘴角一揚,笑道:“終於來了個像樣點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