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天很想說,她父親裴御空的算計,並非不可饒恕。
至少,裴御空的謀劃,將她送到了自己面前。
非罪無可赦的一件事,成了裴琦琦的心結,令她不願在沒有解決前,去面對聶天。
聶天並不知道,她將聶天在暗魂域,被攝魂大尊伏擊,所遭受的重創,都歸咎於自己。
她覺得,如果不是她,為了勒破血脈封禁的秘密,尋求一個答案來墟界,聶天也不會來。
聶天不來,豈會被冥魂族算計,連幽魂權杖都遺失?
這些,令她不敢面對董麗,面對聶天的那些麾下。
“她不在,倒是失了一大助力。”酆北羅有些失望,“只要她血脈恢復,我們在墟界,可以來去自如。”
“我們不是有空間祭臺嗎?”姜青凰道。
“那座空間祭臺,哪裡比得了她啊。”酆北羅輕嘆,“姜丫頭,你常年在滅星海活動,過於自大了。同為混血者,你不要說和少主相比了,和她都弱了很多呢。”
姜青凰有些憤然,“她也沒什麼了不起的。”
不知不覺間,她已經清晰地認識到一個事實她的確和聶天相差太遠。
可裴琦琦,她並不服氣。
“不。”迪倫搖頭,“那是因為,她和聶天一樣遭受重創。而她的虛空靈族血脈,又不能夠像聶天般,短時間恢復戰力。加上,還有別的原因,她才那麼沉默,沒有展現出自己的力量來。”
“好了,我們繼續搜尋,等我和我的人匯合,我們就可以道別了。”聶天道。
“我們來,就是奉命將你帶回滅星海,和墟界三大族的戰鬥,反而不是最緊要的。”迪倫神情肅然,說道:“事實上,我們在墟界各方戰鬥,只是想要將這潭水,攪的更混,為你們爭取時間罷了。”
“滅星海,父母……”聶天心生茫然。
終於知道父母下落,他反而有些慌亂不安,竟然有點不敢去滅星海,面對秦堯,面對他母親聶瑾。
就在此時,迪倫胸腔,一塊懸吊的暗紅晶體,驟然釋放出虹芒。
酆北羅、袁九川,還有姜青凰等混血者,都看向他。
晶體,分明是類似於音訊石般的傳訊器物。
迪倫指頭,點向那塊暗紅晶體,道:“有個振奮人心的好消息,魔族的森屠大尊,和那如今成為光族族長的蔣塬池,戰鬥終於有了結果。蔣塬池,居然是獲勝方!森屠大尊受傷之後,已暗中潛隱起來恢復。”
聶天一呆,“森屠大尊和蔣塬池的戰鬥,現在才分出勝負?這都過了多久了?”
他可是清楚記得,他以五大邪神力量,轟殺羅萬象時,那森屠大尊和蔣塬池就戰上了啊。
“越是勢均力敵,戰鬥越漫長。”迪倫認真地說,“你和燼骨大尊,和羅萬象的戰鬥,能短時間結束,應該是因為,你強過他們不少。”
“蔣塬池,和你們有沒有關係?”聶天沉聲道。
“不是我們的人,但蔣塬池的確和我們,有過一些默契,和暗中的交易。”迪倫不否認。
“他能知道七星界海,墟界奇妙,三大族的厲害,光族的詭異,都是從我們得來的消息。這傢伙,知道墟界有個光族,就一心進入墟界,認定光族埋藏著,能夠令他跨入神域後期的大造化。”
“他還真的成功了,不止跨入神域後期,還一舉統領了光族。”
“連我們,都想不通他是怎麼做到的。如今的蔣塬池,又擊敗了魔族的森屠大尊,算是幫了我們一個大忙了。或許,魔族其餘大尊,會認真地審視他,為了他,去安排更多的力量,使得董麗,還有我們都輕鬆一些。”
迪倫對蔣塬池,都心生敬意。
“等他知道,他在人界的基業,被我給一舉摧毀,恐怕就要來尋我了。”聶天撇撇嘴,“蔣塬池的確是梟雄,他在人界弄出滔天災禍,那臌?不知道將多少域界毀去。我總覺得,他都沒有將自己,視為人族族人。”
“這點倒是真的,此人自從聽說墟界的光族以後,就一心去墟界。幽影會什麼的,反而不放在心上了。”迪倫思量了一下,喃喃低語:“真是奇怪,光族那群冥頑不化的傢伙,竟然認同他,推舉他為族長。”
突然間,迪倫胸口的暗紅晶塊,又閃耀一下。
他臉色一變,忙道:“人界那些來客,位置確定了,他們脫離了魔淵星域,出現於恨天大尊的領地。我剛得來的消息,那邊情況有點不太妙,恨天大尊發動陰魔幡,以星域蘊藏魔力,將他們全部圍困了。”
“恨天大尊!”
“陰魔幡!”
姜青凰等人,神色大驚,失聲驚呼。
“這些傢伙,怎麼如此膽大,偏偏去恨天大尊的陰魔星域。”酆北羅也有些急躁,向聶天解惑,“恨天大尊,沒出陰魔星域時,戰力就超越森屠大尊。如果在陰魔星域,她的戰力,恐怕僅次於排名前三的傢伙。”
“因為她的領地,那陰魔星域,都和她的魔器陰魔幡融為一體了。整個陰魔星域,所有域界的魔力、魔氣,都是她的力量源泉。除非陰魔星域的域界,一一毀去,魔力耗盡,不然她始終有力量可用。”
“陰魔幡,在她的領地,威力提升數倍啊!”
酆北羅嘆道。
“那個黑暗之子,可是被你所殺?”迪倫道。
聶天點頭,“一個不知死活的魔族小子罷了。”
“黑暗之子,就出自恨天大尊的領地。傳說中,恨天大尊還是黑暗之子的長輩,只是恨天大尊沒有覺醒黑暗血脈罷了。”迪倫苦笑一聲,“董麗,在恨天大尊領地現身,自然是要迎來恨天大尊的全力報復的。”
“那女人是個瘋子。”姜青凰道。
“送我過去吧。”聶天沉喝道。
“如果在滅星海,我倒是不懼她,在她的星域,我恐怕不是對手。”迪倫表態。
“我想見識一下所謂的陰魔幡,究竟在她手中,在那陰魔星域,有多麼厲害。”聶天笑了笑,說:“別擔心,我血肉的傷勢,已經算不得什麼了。”
“那,好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