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域上,原木大尊突然睜開眼睛。
他的靈魂意識,從木族血域歸來,神色依舊困惑。
“沒有,天木大尊留下的印記,絕沒有一點,和人族有關的東西。”他皺著眉頭,喃喃道:“天木大尊的時代,人族……還被我們奴役著。那時候,連人界都還沒有被開闢,他又豈會在人界,和人族女子有牽連?”
“不是天木大尊。血域中,也沒有聶天的氣息,那就意味著眼前的混血者,血脈的源頭,非我木族!”
一念至此,原木大尊看向聶天的目光,就變得冷幽森寒。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身為一個外人,聶天能修行木族的天木重生術,還能得到一截截和木族息息相關的樹枝。
這些異常,突然就令原木大尊,本能地厭惡起來。
“哦?”
旋即,他便仰頭,看向他氣血海之外,嚴陣以待的裴琦琦和儲睿。
他咧開嘴,低低一笑。
裴琦琦和儲睿兩人,如臨大敵,也緊張到了極致。
“怎麼辦?”裴琦琦以眼神詢問。
儲睿眉頭深鎖,無計可施,“距離太近,他又是先甦醒的那一個,他要是痛下殺手,我們……根本沒辦法抵禦。”
裴琦琦頭痛不已。
原木大尊的氣血海,想要徹底洞穿,都非一時半會能實現。
在此期間,原木大尊要是下手,如今處於魂遊血域狀態的聶天,拿什麼來抵擋?
“一個外人,不是我木族血脈的外人罷了。”原木大尊低聲,以木族的語言,自語了一會兒,慢吞吞地從端坐狀態站起,他再看聶天時,眼中便溢滿森寒了,“我探索的氣血,還被煉化了,你還趁機踏入你的血脈源頭。”
“嘿嘿,世間的好事,總不能被你一人獨佔了。”
這般說著,他五指如鉤,突抓向七十二根樹枝凝成的,那嫩綠色的光幕,要將生命古樹的一片片樹紋,給抓出來,或撕裂那庇護聶天的光幕。
其血一動,再沒有一絲一毫的草木能量,從他體內流失。
不論是聖靈樹,古木衍生陣,還是別的,都無法通過他,來汲取草木之力。
“血脈,精氣回湧。”
只見絲絲縷縷,逸入古木衍生陣,還有下方聶天草木聖域,被聖靈樹吸納的草綠色能量,突地凝做晶瑩的綠色光珠,一一飛出。
那些,本就是原木大尊,先前刻意釋放的力量。
他若是放任不管,從他體內遊歷出去的能量,自然會被慢慢熔鍊,成為聶天草木聖域內,聖靈樹的一部分,成為古木衍生陣的運轉之力。
他本以為,聶天體內的血脈,和他木族的血脈,為同一源頭,才會放任部分氣血,被抽離,去助聶天一臂之力。
此刻,那一縷縷落入聶天的草木聖域、聖靈樹,還有古木衍生陣的力量,又被他重新徵集。
草木能量,像是一滴滴的綠色光珠,就在古木衍生陣內部排列。
“呼!”
綠色光珠相互融合,瞬間成為一綠瑩瑩的光球。
光球蠕動著,再一次變幻,則是成為原木大尊的一具分身。
就這樣,出現了另外一個,連一米都不到的原木大尊。
他就這般出現於古木衍生陣的陣法內部,就在聶天頭頂處,懸浮著,低頭俯瞰著聶天,神色不善。
“動手!”
儲睿再也按耐不住,又發動九天星落,從八方匯聚流星,轟擊原木大尊的氣血海。
“虛空震裂!”
裴琦琦全力激發血脈,動用空間異力,綻放出那條空間縫隙,划向包裹著死域的綠瑩瑩氣血海。
他們都看出來了,原木大尊要對聶天不利,便沒辦法繼續靜觀其變。
“來得及嗎?”
原木大尊的本體,在古木衍生陣之外,冷眼望著儲睿,望著裴琦琦,神色冷硬:“聶天太特殊,他若活著,各族都會寢食難安!”
其分身,突然落向聶天頭頂。
勢若利劍!
“呼!”
也在此刻,聶天吐出一口氣,幽幽醒轉。
絢爛的星辰光幕,從聶天的星辰聖域內怦然而出,那一株神秘莫測的天星花,似猛地膨脹開來。
那一具,以原木大尊的氣血,凝結的分身,踩向聶天的兩腳,蹬在星辰光幕上。
星辰光幕突然扭曲變形!
如重山壓頂的力量,轟然而出,連天星花的光芒,都暗淡了一點。
從無盡血海歸來,還有些迷惑,還在回味新收穫血脈秘術的聶天,被原木大尊的那一分身的力量,終於給徹底驚醒。
“原木大尊!一具,以氣血凝結的分身?”
只看一眼,聶天便清楚了局勢,他大手一揮,一縷縷生命氣血,注入那七十二根樹枝形成的古木衍生陣。
生命氣血,融入那一片片生命古樹的樹紋內。
綠色光幕驟然綻放出奪目光芒!
“嗤嗤!”
一截截樹枝,從下方堅硬的石地飛出,如虹芒,貫入了原木大尊的那一具分身。
“區區一具分身而已,還是少許氣血凝結的,也想傷我?”聶天以嘲諷的眼神,看了一眼原木大尊,道:“既然你那麼大方,我就卻之不恭了。”
話音一落,他便發動生命汲取。
那一具,被樹枝貫穿的原木大尊的分身,如被燃燒的蠟燭,很快就溶解了,一眨眼,就變成新的綠色光珠。
光珠一滴滴落下,被聖靈樹吸納,在聶天的草木聖域內,成為了最基礎的養分。
忽然間,原木大尊就發現,他再也沒辦法聯繫上,從他體內遊離出去的,屬於他的一絲絲氣血之力。
“聶天!”
外界的裴琦琦和儲睿,眼睛一亮,齊聲驚呼。
在裴琦琦和儲睿合力,連番轟擊原木大尊的氣血海,逼原木大尊不得不調轉血肉之力,和兩人抗衡時,聶天發動了碎星印記內記載的秘術。
“星爍!”
一霎那,聶天直接從古木衍生陣中脫離,和木族的這位原木大尊,保持了數十里的距離,而且人已出現於死域上空,並在迅速地,和裴琦琦、儲睿接近,以免原木大尊再一次,向他下手。
那一根根,烙印著生命古樹樹紋的樹枝,則是一一飛去,追隨他而來。
“你,究竟去了何處?”原木大尊瞪著他,“你的血脈,和我木族並不相關!我在我木族的血域,沒有嗅到一丁點,和你聶天有關的氣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