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啦一聲裂帛一般的響聲傳來,五彩光幕先是被銀蟬的口器刺穿,而後又被伸進來的銀蟬六足扯破,整個銀蟬的身形從光幕外穿了進來。
銀蟬繼續將口器扎向陸平,卻見陸平的胸口突然浮現出一朵白玉蓮花,蓮花的花蕊當中陡然射出一道光柱,正向著陸平身上扎來的銀蟬彷彿木偶一般被光柱定在了半空當中。
緊接著就看到又是兩道散發著五彩毫光的光團從陸平的胸口射出,一下子將銀蟬法相砸穿了兩個半尺大小的孔洞。
“啊!”
遠處傳來一聲痛呼之聲,被砸穿了兩個洞的銀蟬法相飛快的倒射而回,陸平將手中緊握的控水旗收了回來,暗道一聲好險。
抬頭望去時,卻看到這名法相老祖已經飛遁到了天邊,顯然是要就此離去,而且看此人行色倉皇,彷彿忌憚著什麼。
這個時候陸平才注意到原本郭天山老祖正與另外一名法相老祖大戰的方向卻是沒有聲音傳來,陸平扭頭看去時,正看到郭天山老祖慢慢的朝著陸平飛了過來。
“小子不錯,居然能夠擊退法相修士!”
儘管郭天山老祖已經知道了陸平有了同法相初期修士抗衡的實力,但再次親眼見到之後,郭天山老祖並未掩飾自己神色當中的震撼之色,然而更多的卻是對於陸平實力增長的欣喜之色。
沒有了另外一名老祖的牽制,郭天山老祖輕而易舉的打敗了對手,在對方逃走之後,與陸平對戰的法相修士恰好也被陸平擊穿了法相,雖說並不是什麼大傷,陸平本來也納悶對方為什麼會退走,但看到飛來的郭天山老祖之後,自然知曉了原因。
郭天山老祖見到陸平伸手將兩朵五彩光團收回到心核空間當中,於是又問道:“方才擊穿了法相的這兩個五彩光團是什麼好寶貝,怎的從來沒有見過,還有那一朵白玉蓮花,似乎也不是凡品啊,怎得每一次見你,你都能夠拿出令我等耳目一新的寶物,難道說這多寶童子當得膩了,準備要做多寶老祖了麼?”
陸平連忙擺手,道:“師叔,你可莫要取笑弟子了,弟子這點手段哪裡會被師叔看在眼裡,方才那人若非是看到師叔已經擊敗了他的同伴,心生退意,弟子可就要支撐不住了。”
郭天山老祖自然能夠看得出陸平有些話不想說出口,但又不想欺騙自己,於是也不深究,而是道:“且先將這處靈脈佈下牽引陣發,之後我等便先退去沼澤,我感覺這沼澤當中的氣氛有些詭異,再待下去恐怕會有危險!”
陸平不由有些佩服郭天山老祖的直覺,一邊佈置牽引陣發,一邊將自己這幾天的見聞斂重要的同郭天山老祖說了。
再聽到靈武宗與太玄宗聯手,而河北各派為了抑制靈武宗崛起似乎也組成了一個聯盟,而這個時候天玄宗橫空殺出,專門與太玄宗作對,卻又沒有同河北其他各派聯合起來,之後各派修士混戰之時又被妖族暗中圍了上來一番大戰,郭天山老祖神色顯得越發的嚴峻,道:“情況看來比我等估計的還要糟糕,這沼澤當中怕是一天也不能夠停留了。”
兩人佈置下牽引法陣,郭天山老祖將一個陣盤放入其中,而後激發大陣,整個大陣迅速的震顫,緊接著整個大地也跟著震動起來,郭天山老祖與陸平先後升到高空,看著腳下地脈的變遷。
這一次進入沼澤,只有三位老祖身上攜帶的牽引法陣能夠在佈置完成的情況下便激發,而陸平自己佈置的法陣卻因為修為不到法相期,無法施展空間神通而不得不在返回盈山仙院之後才能夠啟動陣法。
“師叔,這一次你在沼澤當中收穫如何?”
“呵呵,中土果真富饒,便是在這不到兩個月的時間,中間老夫還要裝病,但還是找到了不少好東西,加上這條靈脈和你先前找到的三四條小型靈脈,還有就是你梁師伯和曲師叔找到的東西,咱們這一次在沼澤當中緊靈脈便達到了兩條中型靈脈,其他還有一些微型靈材礦之類,許多都是其他門派看不上的,咱們都統統用牽引陣法改動了地脈。”
陸平喜道:“可也算得上大豐收了。”
郭天山老祖搖頭,道:“若非是這一條中型靈脈,咱們的收穫算不得什麼。”
“對了師叔,梁師伯與曲師叔兩人的情況如何?”
“他們現在應該已經得手了吧?”
……
兩人向著沼澤之外飛遁,中途遠遠的看到一道遁光劃過長空,郭天山老祖高聲叫道:“可是銀堂派的銀慧道友,老夫郭天山!”
遁光在中途陡然一頓,而後轉變了方向朝著陸平二人飛來。
“郭道友,果然是你!當日一群魔羅衝破了營地,老夫還曾是尋找於你,不料當時事發突然,老夫卻是失去了你的蹤跡,還好看樣子道友並沒有吃什麼虧!”
銀慧老祖看到郭天山老祖神色間雖略顯疲憊,可傷勢顯然已經好了大半,於是朝著郭天山老祖笑道,同時還看了旁邊的陸平一眼,微微點了點頭。
郭天山老祖看著身上略顯凌亂的銀慧老祖,頗為驚訝的問道:“銀慧道友,你這是怎麼了,怎得看上去似乎剛剛與人大戰了一場?”
銀慧老祖驚奇的向著郭天山老祖問道:“怎麼,郭道友你不知道麼?”
“什麼?”
郭天山老祖與陸平其實也能大概猜出銀慧老祖要說什麼,但兩人還是一副不知情的表情問道。
“哎,兩位道友倒也運氣好,看樣子並沒有捲進這幾日的大戰當中,這幾日沼澤當中的局勢當真是混亂到了極致,不但河北修煉界各派內訌,平原修煉界的太玄、天玄兩派也捲了進來,此外還有諸如高原修煉界、河南修煉界的修士,甚至還有人看到了宇文世家以及五大聖地修士的身影,也不知是真是假,隨後玉蘭河妖族在各派混戰的時候也橫插一手來撿便宜,人族修士死傷慘重。”
隨著陸平妝模作樣的一聲驚呼,郭天山老祖也滿臉震驚之色,道:“居然有這等事,這怎麼可能?”
銀慧老祖哀嘆一聲,道:“怎得就不可能,靈武宗先是死了一名法相中期的靈空長老,到現在都不知道兇手是誰,之後連法相初期的靈韻長老也隕落在妖族的偷襲之下,現在只剩下了大修士武靈風帶著靈武宗的幾名殘存的鍛丹修士退出了沼澤。”
郭天山老祖與陸平先是一驚,然後又是一喜,他們知道銀慧老祖其實也是反對靈武宗上升為大型門派的,這麼說不過是因為看到同輩修士這般死去而大感兔死狐悲罷了。
“其他各派各有損傷,這一次我河北修煉界一開始打定的主意便是完全佔領盈玉沼澤,將妖族的勢力趁機擠出,不過現在看樣子能夠佔據一半就不錯了,不過好在之前沼澤當中的靈脈已經被各派收刮的差不多,否則這一次沼澤之行可算得上是得不償失了。”
看著銀慧老祖失落的表情,郭天山老祖也不知道說些什麼,這一次銀堂派隨著銀慧老祖進入沼澤的三名鍛丹後期弟子也有兩人隕落在了沼澤當中,僅剩的一名早已經被他提前打發回了門派,也算得上是躲過一劫了。
陸平這個時候突然想起了什麼,於是道:“敢問前輩,這一次雖說是人族各派修士內訌,但一旦妖族襲擊,各派當也結束內爭,共同對外才是,這可是當初五大聖地定下的規矩,玉蘭河妖族雖說勢大,但此時沼澤當中各方修煉界可謂是風雲際會,一旦聯手也不至於讓玉蘭河奪了沼澤的半壁江山呀?”
銀慧老祖一聽陸平之言,頓時嘆道:“賢侄說的不錯,原本人族修士在玉蘭河妖族襲來之時是準備要給予迎頭痛擊的,可沒有想到就在這個時候,華玉宗卻是出了一件大事,使得各派修士人心惶惶,再也無心戀戰,草草結束了這次沼澤之行。”
陸平與郭天山相互對望了一眼,陸平裝作驚奇的問道:“華玉宗?就是先前那個被妖族襲殺了一名法相修士的宗派?他們不只是一家小型門派麼,怎得能夠影響到整個河北修煉界的大局?”
銀慧老祖苦笑一聲,朝著臉上同樣疑惑的郭天山老祖道:“道友也以為各派有些小題大做麼?”
不等郭天山老祖回答,銀慧老祖接著道:“也難怪,誰又會想到華玉宗在法相修士傾巢出動之後,自家門派的老巢會被兩名法相期修士徹底端了呢?”
“什麼?”
郭天山老祖與陸平驚呼道:“這怎麼可能,誰這麼大的膽子,他們又是如何打破華玉宗的護派大陣的,就算宗門之內沒有法相修士坐鎮,想要打破護派大陣恐怕也不是那麼容易吧?”
“破禁符,這兩名法相初期的大盜一口氣用了四張五彩破禁符,從華玉宗的護派大陣上打破了一個缺口,而後兩人衝進門派當中大肆劫掠一番之後,才從容退走,哎,從此以後,華玉宗就要沒落了,上升為中型門派,這個夢想華玉宗不知道還要做多久,付出多少代人的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