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平看著水秀真人笑道:“那麼依仙子之意,這靈脈應當如何分配?”
尚未等水秀真人說話,楊三陽真人已經迫不及待的跳了出來,叫道:“那還用說,這次到這洞府之中總共便是六人,自然是一人一條了。”
楊三陽真人話音剛落,水秀真人臉色頗有些不悅,陸平依舊是似笑非笑的表情,喬唯傑則乾脆就是冷笑出聲,韓飛很是奇怪的看了楊三陽真人一眼。
錢樹這個時候看不下去了,在一側拉了拉楊三陽真人的衣袖,咳嗽了一聲,道:“我海虞宗比不得十大門派,我師兄弟二人只要能夠得到一條小型靈脈便足矣。”
楊三陽臉上依舊有不忿的神色,卻被錢樹真人死死的拉住,海虞宗是什麼地位,居然能夠同十大門派相提並論,以為這一次來了兩個人邊想著能夠多分一杯羹?
陸平想也不用想都知道,如果楊三陽再不識趣想要按照人數來分,那麼陸平、喬唯傑、水秀和韓飛四人就會首先聯手將這師兄弟二人驅逐出這座地下洞府再說。
十大門派才是北海真正的特權階層,縱使真靈派與玄靈派為了北海的霸主之位爭得你死我活,其餘八大門派也是各懷鬼胎,但十大門派在北海當中的特權依舊是不容他人挑釁的。
海虞宗能夠參與到這一次洞府探索當中,便已經是十大門派網開一面了,若是再不知趣,妄圖多吃多佔,那麼陸平等人絕對是先將這二人排除在外然後再重新討論這六條靈脈的分配。
錢樹真人顯然看透了這一點,這才不敢在十大門派面前有絲毫的逾越之心,規規矩矩的先佔住一條靈脈再說,這樣憑藉海虞宗兩位鍛丹真人的力量,反而會在陸平等大派弟子的爭鬥當中起到相當重要的制衡作用,到那個時候海虞宗的作用便體現了出來。
見得海虞宗見好就收,眾人便也沒有多說什麼,喬唯傑冷聲道:“讓出一條靈脈重新分割,如此一來大家不傷和氣,否則陸兄吃多了就不怕撐著?”
陸平“哈哈”一笑,道:“想來五位從水修羅手中也只是突圍到了這裡,而並未將它們盡數擊殺吧?”
“水修羅?便是方才那些隱身術極為高明的修士?他們叫做修羅麼?這是一個什麼組織?”
陸平見得喬唯傑臉色有些茫然,知道他並不知曉關於水修羅的事情,不僅是他,便是旁邊的韓飛等人也是一臉的迷惑之色,只有水秀真人做沉思狀,似乎對於水修羅有所瞭解。
陸平也不解釋,只是笑道:“水修羅的事情諸位返回門派之後,可以向各位的師長請教,不過你們確定哪些修羅被擊退之後,不會再尾隨你們而來?”
喬唯傑等人怔了一怔,隨即臉色大變,喬唯傑瞬間將護身罡氣撐了起來,同時翻手劈出一條一丈長短的火焰刀,似乎整座宮殿都要隨著這柄火焰刀的劈落而震顫了一下。
火焰刀並未劈中任何人,然而燃燒的火焰卻是向著兩側席捲而去,一陣刺耳的亂叫聲當中,兩隻鍛丹期的水修羅遠遠的跳了開去,隨即身影迅速的暗淡了下來,馬上又要隱入空氣當中。
水秀真人則後退了一步,將修煉室的門口堵住,隨後雙手一揚,一蓬白霧洋洋灑灑的瀰漫在修煉室門口前的過道當中,還有一部分則在地面上撲了一層白濛濛的塵土。
水秀真人仔細的查看這白霧當中的動靜,突然一指左側道:“十丈!”
旁邊的韓飛真人握緊的拳頭輕輕一搗,白霧當中一陣動盪,十丈遠的地方突然傳來一聲痛噝,韓飛真人緊接著第二拳打出,卻只剩下了白霧的動盪,顯然修羅已經不在那裡了。
水秀真人又指向上方宮殿的穹頂,道:“七丈!”
錢樹真人二話不說,手中的一顆樹枝突然伸出三條樹藤,向著七丈遠的地方一卷,三條樹藤一陣激烈的抖動,還有刺耳的嘶鳴聲傳來,錢樹真人喜道:“抓住了!”
旁邊的楊三陽真人雖然身上帶傷,可卻並未傷到筋骨,臉上猙獰一笑,看著被錢樹真人的樹藤拽過來的方向,手中的玉尺便橫斬了過去。
捲縮在一起的三條樹藤突然一上兩下崩解開來,一蓬清水四處散落,顯然是這頭被擒住水修羅被楊三陽真人的玉尺斬成了兩段。
然而不等楊三陽真人享受斬殺敵人之後成功的快感,就聽到身後的陸平說道:“要小心了啊!”
楊三陽真人心頭一跳,便聽到水秀真人急聲道:“楊真人小心!”
楊三陽真人心知不妙,急忙抽身急退,同時身上也燃燒起了三道顏色各異的火焰,一旁的錢樹真人尚未來得及收回手中的樹藤,而另一側的喬唯傑真人則正在追著先前被他盯上的一頭水修羅猛打,根本對他這裡看都不看。
楊三陽真人暗恨不已,三色的火焰護盾只是瞬間便被撲滅了一半,一道人形的輪廓顯現出來,四尺多長短的身軀僅僅握著一柄森光閃爍的法寶短劍,照著楊三陽真人的心口就刺!
此時的楊三陽真人已經來不及祭起防守法寶,只能儘可能的側開身子,希望這一劍莫要刺中了心核空間。
眼看楊三陽真人就要聽天由命之時,就聽見身前“噗”的一聲,與楊三陽真人往日裡聽到的利刃入體的聲音卻是大為不同。
楊三陽真人定眼看去時,卻見一朵小小的浪花憑空在自己的胸前湧起,水修羅的利刃刺在其中,卻是被死死的擋在了無法再進分毫。
楊三陽真人雖然紈絝,卻更是狠戾之輩,見得自己大難不死,手中的玉尺一把便將眼前的這頭水修羅的腦袋砸成了汁液四濺的爛西瓜。
楊三陽真人原以為是水秀真人出手相助,扭頭看去正要道謝,卻見水秀真人有些驚訝的看著自己的頭頂,楊三陽真人仰頭看去時,正好看見一柄玄色小旗向後落入了陸平的手中。
楊三陽真人悶悶的說了一聲:“謝了!”便不再理會陸平,陸平自也不以為意。
另一側,被喬唯傑大傷的一頭水修羅正要逃跑,一聲悶哼聲傳來,卻是韓飛真人突然受到兩頭水修羅的夾擊,水秀真人只發現了一處,韓飛真人猝不及防之下被一頭水修羅一腳蹬破了護身罡氣,胸口一悶,喉頭髮甜,已然受了傷勢,兩隻修羅欺身而上,韓飛真人勉力抵擋,卻是左支右絀,險象環生。
喬唯傑看了看不遠處的韓飛,一連射出三柄火焰刀,卻是沒有一柄是用來解韓飛之圍的,三柄火焰刀成品字形,將那頭重傷的水修羅擊殺。
等他再回身打算相助韓飛之時,卻見水秀真人已經出手,助韓飛當下了兩頭水修羅的圍攻。
喬唯傑見得韓飛無事,轉頭看向那頭被自己擊殺的水修羅時,水修羅全身上下已經化成了一灘清水向著地面下滲去,而地面上則留下了一顆靈光閃爍的夜明珠,顯然不是凡物。
喬唯傑神色一喜,便想要將地上的明珠撿起,卻並沒有發現身後已經在水秀真人幫助下暫時擊退了水修羅夾攻的韓飛真人,看著喬唯傑的背影隱隱露出了一絲不滿之色。
然而就在喬唯傑想要撿起被擊殺的水修羅留下地面上的明珠之時,明珠所在的地面卻是突兀的裂開了一道口子,明珠滴溜溜的滾進了裂縫,隨即地面裂開的口子在喬唯傑真人急怒的吼叫聲中重新合攏了起來。
站在修煉當中的陸平見得喬唯傑真人憤怒的在地面上一連砸出三個半丈深淺的大坑,不由的露出了一絲壞笑。
就在這時水秀真人彷彿想到了什麼一般,急聲道:“不好,這些水修羅恐怕是從宮殿前的那座小水池當中出來的,若然如此,我等萬不可再次久留,一面對手越來越多,當下之際,我等應當先將這尚未刻畫牽引陣法的四條靈脈分了再說,否則等更多的水修羅到來,我等只有命喪此處,到那時連這點好處也得不到了。”
喬唯傑哪裡肯依,正要開口拒絕,卻見韓飛真人已經當先在一條靈脈上安上了牽引陣盤,並刻畫了通往飛羽派的牽引陣法。
韓飛真人刻畫完畢之後,接替水秀真人抵擋水修羅的進攻,水秀真人看了看旁邊不時出手相助眾人抵擋水修羅的陸平一眼,卻正見陸平也扭頭微笑向她示意,水秀真人也選了一條靈脈放置牽引陣法和陣盤,心中卻明白,自己從始至終都不是這個真靈派弟子的對手,這一次怕是真靈派又佔上風了。
海虞宗靈脈的牽引陣法是楊三陽真人刻畫,喬唯傑原想憑藉玄靈派的地位要平分陸平一跳靈脈,然而最後卻是無人有暇再去支持他,只得不情願的在最後僅剩的一條靈脈上刻畫了牽引陣法,然而心中卻早已經有了罵孃的衝動,蓋因為有了先前之人的挑選,到得喬唯傑時,剩下的這最後一條靈脈卻是又幹又澀,玄靈派牽引回去之後,還要花費大量的代價進行養靈才能使用,否則這條靈脈就有可能廢了,或者是下降為微型靈脈。
喬唯傑剛要開口質問,卻看到陸平等人卻是突然不約而同的開始向著宮殿外突圍,喬唯傑若是再耽擱,恐怕就要被眾人拋棄,只得單獨面對水修羅的圍攻。
喬唯傑臉上一陣紅一陣輕,氣得牙齒咬得“咯咯”直響,可手上一點都不敢放慢,將牽引陣法刻畫完畢,匆匆安放好陣盤,急忙向著眾人趕去。
海面上,好不容易從水修羅的圍攻當中突圍出來的眾人紛紛朝著自家的門派放出了一枚傳音法劍,馬上便各自分道揚鑣。
陸平也朝著真靈派放了兩隻傳音法劍,一隻是向著距離此地最近的寰宇島雪嵐宮,而另一支卻是朝著黃離島所在的方向。
然而等眾人紛紛離去之後,陸平在海面上繞了一個大圈子,發覺沒有人跟蹤之後,再一次潛回了清澗老祖的洞府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