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平有些莫名其妙,這上官家和李家兩位家主暗鬥機鋒,卻是又把他也捲了進來,這位嶽老先生也是奇怪,不知出於何種目的,居然直接針對起陸平來。
上官家主對於嶽江瑞的言語沒有任何的表示,李茂林卻是心下一驚,這位嶽先生雖然煉丹術極其精湛,但因為其在早年在修煉上走錯了路子,今後再無希望突破鍛丹期,而他的煉丹術則囿於修為,雖然將半步鍛丹期的丹藥煉製的純熟無比,甚至煉丹大師的成丹率與他相比都甘拜下風,但他始終卻無法煉製成功一枚鍛丹期的丹藥,永遠與煉丹大師的頭銜失之交臂。
絕望之下的嶽江瑞卻是極其容易的養成了一種怪癖,那便是從來對年輕的修士和年輕的丹師沒有好臉色,甚至於冷嘲熱諷,而對於那些身負天才之名的修士則更是極端的嫉妒仇視,彷彿要將自己無法突破鍛丹期成就煉丹大師的原因,盡數歸咎於這些天才修士身上,對於打擊這些修士的自信心、自尊心更是熱衷無比。
丹師自有丹師的手段,在上官家主還在揣摩陸平與赤練英二人誰才是李家這次請來的煉丹高手時,嶽江瑞早已經發現了陸平煉丹師的身份。
有資格參與中型勢力丹會角逐的煉丹師至少能夠較為熟練的煉製溶血後期的丹藥,要想不被人恥笑,那必須要煉製成功過半步鍛丹期丹藥,在嶽江瑞看來,陸平年紀最多不過三十,不但修為達到了溶血巔峰,煉丹術居然也能夠如此之高,將來進階鍛丹期之後,成為煉丹大師幾乎就是板上釘釘的事,這如何不讓他妒火中燒,於是在發現上官家主與李茂林笑裡藏刀的對話之後,馬上便將妒火發洩在陸平的身上。
李茂林現在怕的就是陸平年輕氣盛,受不得嶽江瑞的言語挑釁,一旦中計,以嶽江瑞數十年煉製半步鍛丹期丹藥的經驗和手段,陸平自然不可能是其對手,到時候不但陸平可能失敗受辱,甚至會影響到陸平在丹會上的表現。
李茂林有心提醒甚至阻止陸平,然而煉丹師間的交流顯然不是其他修士可以隨意涉足的,否則難免會得罪其中的一方,看著嶽江瑞望著他拿似笑非笑的表情,李茂林心中一嘆,不論兩人在煉丹術上得高低,單單是嶽江瑞在北盟當中數十年利用其煉丹術經營的龐大關係網就不是陸平能夠比擬的,甚至北盟當中幾位煉丹大師對他的煉丹術都推崇備至,李家在他面前著實沒什麼威懾力。
李茂林終於選擇了沉默,李修竹聞言有些不忿嶽江瑞的倚老賣老,有心要爭辯兩句,但看到父親置身事外的舉動,李修竹本來就是個沒什麼主見的乖乖女,再加上陸平昨天的蠻不講理,心中有氣,便也站著沒有動。
赤煉英瞅著陸平“嗤嗤”的笑,一副看你如何應對的欠揍表情,陸平一直很納悶,這種表情出現在赤練英這麼一個女子身上,怎麼就那麼的和諧自然,又或者說,這種表情怎麼會出現在一個女子的臉上。
“半截身子入土的人的確可以將晚輩罵做乳臭未乾,”陸平想了想,又點點頭,接著著重補充道:“而且是天經地義!”
這不但是在咒嶽江瑞早死,而且一下子便戳中了他的痛處:這般大年紀怕是沒希望成就金丹了吧,縱使你煉丹術再精湛又如何,煉丹大師對你來說就是一個可望而不可及的夢,我自不會與你一般見識。
李茂林暗道一聲“壞了”,上官父子早已經是幸災樂禍,得罪了這位爺,除非你小子成為煉丹大師,否則就等著這位給你穿小鞋吧。
“好,好,嘿嘿!”嶽江瑞氣極而笑,指著陸平和李茂林,道:“這世間總有這許多不平等之事,小小年紀無論修為和煉丹術就已經達到了能夠參加北盟丹會的標準,一副天上地下唯舞獨尊的性格,以取笑他人彰顯自己為手段,極盡諷刺挖苦之能事,老夫便偏偏不信這個邪,定要得罪你這等天之驕子一番,你李家這次可是要阻我?”
最後一句話卻是對李茂林說的。
嶽江瑞的這番話可以說是說得好沒道理,路平哪裡“惟我獨尊”,又哪裡“四處炫耀”了,就是“諷刺挖苦”之說,也是因為嶽江瑞得事先挑釁。
路平沒有想到自己會遇上一個明顯把別人的道理倒過來用得老潑皮,然而此時顯然也不是用來講道理得時候。
李茂林現在可是為難之極,要是替陸平擋下此事,李家無疑要惹上一位氣量本就狹小的煉丹師的嫉恨,若是不阻,眼看丹會在即,陸平一旦輸了,影響到之後的丹會競技,那可就壞了,李家不但會由此降為小型勢力,無名小島的一層收益也要被張王兩家瓜分去大半。
陸平也不言語,就是要看看李茂林能為自己做到哪一步。
李茂林沉吟半晌,這才開口道:“嶽先生,現在丹會在即,二位若是有心比試一番,丹會競技之後,自有大把的時間來進行,你看如何?”
李茂林終究是決定要拋開陸平了,至少要在丹會之後要與他撇開關係。
陸平微眯著雙眼並不言語,赤練英在陸平的身側微嘆了一口氣,李修竹的臉色卻是有些發紅。
“那也不必,”嶽江瑞冷笑道:“這次丹會不就是現成的機會麼,聽聞你李家除了要應對勢力的升降變化之後,這次丹會還會決定你們張王李三家那一層無名島靈礦脈收益的各自份額,我看也就不妨再多上一層賭注,若是這小子在一百二十六位丹師的比拼當中,排名前於老夫,老夫自是無話可說,若是排名後於老夫,便當眾向老夫道歉,將自己的煉丹爐輸於老夫,承認自己的煉丹術遠比不上老夫,你李家也要將女兒嫁到上官家做兒媳婦,你看如何?”
煉丹爐就是丹師的根本,輸掉了煉丹爐,這是一名煉丹師最大的恥辱,輸掉丹爐的丹師終身不能為他人煉丹,直到自己能夠將這一切從打敗自己的人身上討回來。
若言修煉界第一深仇大恨是阻人成道,那麼毀人丹爐便是煉丹師的第二仇恨,這是絲毫沒有給陸平任何的餘地,對煉丹師來說簡直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李茂林澀聲道:“嶽先生的條件……”
“一言為定!”
李茂林聞言猛的轉過頭去,一項對自己言聽計從的女兒居然代替自己答應了下來,李茂林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就聽見上官家主“哈哈”大笑,道:“賢侄女果然豪氣,你放心,做了我上官家的兒媳絕對不會虧待了你,即使李家降為小型勢力,有我上官家幫扶,李家在三家島照樣穩如泰山,哼哼,他張家有一位在乾元山上修煉的溶血後期修士,我上官家也有一位拜在乾元山上法相老祖門下的姑爺,張家也未必敢惹上我們上官家。”
一旁的上官浩則是頗為欣喜的看著李修竹,在他看來,這根本就是李修竹芳心暗許於己的明證,自己與李修竹無法成為道侶的根本原因就在與李茂林的阻擋,否則李修竹也不會在明知必輸的情況下還答應嶽前輩的賭約。
這一次,不但修竹妹妹要成為本人的道侶,而且上官家便也有了名正言順插足三家島事物的理由,李家後輩當中只有李修竹這麼一個人才,其他人皆不足為慮,可謂是後繼無人。
一旦李修竹成了上官家的兒媳,日後,隨著上官家族勢力日增,李家便會慢慢的成為上官家的附庸,李家掌握的修煉資源便會被上官家所用,還有那令北盟各大勢力垂涎的靈礦脈份額。
不提上官浩自己新下的盤算,李茂林則是急聲道:“竹兒,你,你這又是何苦?我李家若然降為小型勢力,也萬沒有和親這一說。”
李修竹臉色平靜,道:“父親,女兒只是對陸兄有信心罷了。”
李茂林聞言一愣,這才想起自己剛剛只是在考慮家族得失,卻是忘了陸平才是李家這次在丹會上的關鍵,李茂林一味地避免衝突,反而認定了陸平在丹會上必輸無疑一般。
而此刻,剛剛還感覺自我優越良好得上官浩則彷彿被一盆涼水從頭澆到尾一般,看著陸平的眼神漸漸得凌厲了起來,眼角一陣陣得抽動。
陸平感覺何等敏銳,上官浩身上得氣勢一變,陸平變察覺了出來,轉眼瞥了上官浩一眼,陸平絲毫沒有放在心上。
陸平得一眼,讓上官浩感覺到了一種被忽視得感覺,像他這樣得天之嬌子,從小便是眾人的中心,時刻都是被人關注的對象,對他這樣的人來說,忽視便意味著輕視。
一個溶血期的小修敢於輕視一個鍛丹期的高階修士,簡直就是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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