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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二章 星犴

    殘老村的人除了司婆婆,其他人都各有所長,可以說他們各有獨到之處,而且都修煉到了神境。

    當神橋之路斷去,他們無法進軍更高境界,所以畢生精力都用在對某一個方面的研究,這樣反而讓他們的實力可以與上蒼的神媲美,並不比豢龍君那樣的偽神弱小。

    僅僅是某一方面達到神境,便可以與上蒼的強者抗衡,倘若有一個人可以方方面面都達到神境呢?

    那就是真神了吧?

    顯然,這位名叫星犴的強者,走的就是這條路,不過他採取的策略並非是自己去鑽研,而是從其他人身上直接獲取。

    畢竟一個人的精力有限,沒有修復神橋的話,壽元也是有限,只能活八百多歲。倘若他自己鑽研苦修的話,一輩子最多一兩個方面達到神境,而直接從其他人身上獲取的話,他便有可能集齊所有的神境,像是一尊真神!

    他是與村長同時代的強者,按理來說,應該與村長一樣蒼老,然而至今還如同少年,說明他不止取走了瘸子的腿和瞎子的眼,肯定還有其他強者也遭到他的毒手!

    他現在的實力到了哪一步,沒有人說得清。

    瞎子的眼,最強的神眼,瘸子的腿,最快的神腿,僅僅這兩項,便足以讓他躋身最強者之林。

    他肯定還得到了其他強者的神境部位。

    這樣一位強者盯上了馬爺的手臂,馬爺儘管已經是如來,但只怕也不會是他的對手。

    屠夫起身向外走去,道:“我去見老馬爺。”

    “屠夫,你最強大的是你的刀嗎?”村長突然問道。

    屠夫停下腳步:“不是。我最強的,其實是我的心臟。”

    他體內突然傳來轟鳴,如同天雷震動,如同戰場上巨人擂鼓,那是他的心跳聲,一聲震動,眾人耳膜嗡嗡作響。

    他鼓動氣血,心跳聲響起,給人的感覺便如同最銳利最厚重的天刀出鞘,沛然,犀利,無堅不摧!

    天刀的刀,並非是手上的殺豬刀,而是他自身就是一口刀。

    他這口天刀,需要一個強大的力量源泉來催動,而這個力量源泉便是他的心臟。

    秦牧張開火霄天眼,向屠夫看去,看到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口刀!

    在刀的中心,有一顆跳動的心臟盤踞,血管如同大龍從心臟中延伸出來,如同網絡散佈在刀身各處。

    心臟躍動,便將無以倫比的氣血運輸到天刀的各處!

    屠夫將自己的心臟煉成了神心。

    村長道:“他需要你的心臟,一顆神心。”

    屠夫搖頭道:“我不怕他。”

    村長道:“他也不怕你,即便是我與他相爭,勝算也是不大。你一個人去找馬爺,路上必然會被他截下。啞巴,你最強的是什麼?”

    啞巴坐在那裡抽著水菸袋,聞言磕了磕菸袋,將菸袋插回腰間。

    他背後的爐子突然無火自燃,不過隨即眾人便注意到,點燃他背後的打鐵爐子的並非是他的元氣,而散發出滔天火力的也不是他的爐子,而是來自他的體內。

    他的元氣變得無比熾烈,腹腔中如同有一口洪爐在熊熊燃燒,像是一個小太陽在瘋狂旋轉,堪稱恐怖的元氣愈發澎湃浩蕩!

    他坐在那裡,便如同一個太陽在繼續能量,等待驚天動地的爆發!

    “啞巴,你的丹田被你煉成神爐,星犴也需要你的丹田。”

    村長看向聾子,搖了搖頭,道:“聾子,你雖然在畫道上達到極境,但是星犴並不需要你身上的東西。他取不走你的技業。”

    聾子抬頭,瞥了藥師一眼,道:“庸醫應該也不放在他的眼中。庸醫的修為太低,只是天人境界。”

    藥師笑道:“我這個江湖郎中走到哪裡都不會餓死,反倒是畫畫的差點被餓死。”

    聾子得意洋洋:“我一幅畫賺的錢,能在京城買好幾個大宅院。你醫死人卻只能賠得傾家蕩產。”

    村長突然道:“星犴需要藥師。”

    眾人微微一怔。村長道:“他需要藥師的技業,給他換身體。”

    藥師哆嗦一下。

    村長沉聲道:“你們不用擔心。殺豬的,打鐵的,藥師,你們跟我走,咱們一起前往大雷音寺。聾子,瘸子,瞎子,你們留下來。星犴的目標是我們,便不會來尋你們。就這麼定了,現在便啟程。牧兒,你也留下,在這裡過年,我們去大雷音寺吃齋。走吧!”

    瞎子面色平靜道:“我的龍犴也很想再會一會星犴,這杆神槍敗在他的手中,期待復仇很久了。”

    村長搖頭道:“這不是你一個人的事,而是關係到馬爺的安危。這裡也需要一個高手,瘸子不行了,有一條腿的時候還能跑,兩條腿都沒了,跑不動了。你還是留下。”

    瞎子皺了皺眉,沒有說話。

    藥師取來藥簍子,將村長放在簍子裡,與屠夫、啞巴一起離去。許多女子圍上來,打算跟藥師一起離開,藥師連忙告饒,道:“好姐姐好妹妹,我過幾日便回,不會逃掉了,你們放心!”

    諸女這才作罷,讓他離開。

    大殿中只剩下瘸子、瞎子、聾子和秦牧,瘸子又哭哭啼啼,道:“牧兒現在是村裡跑得最快的了,我想跑都沒得跑了……”

    秦牧連忙安慰,瘸子情緒漸漸穩定,突然又看到自己腰身以下空空蕩蕩,不禁悲從心來,又哭了起來:“從前有一條腿的時候還可以蹦,一條腿也能走得飛快,現在想蹦都不可能了!”

    “瘸爺爺,我可以給你接上兩條鹿腿。我看到山裡的鹿妖不少,以我的手藝,幫你接上去並不難。”秦牧提議道。

    “鹿腿是彎的,沒走幾步路便會跪下,不要!”

    秦牧只得作罷,聾子嫌瘸子太吵,跑回自己殿裡去了。

    瘸子淚流滿面,嘀嘀咕咕,說聾子嫌棄他。瞎子也打算走,秦牧連忙道:“瞎爺爺,我遇到了開皇時代的第一神眼姊青的眼睛。她的神眼將一些符文烙印在我的眼睛裡,不過只有烙印,沒有功法。這些符文印記如何催動,我鬧不明白。”

    “你進來的時候我便看到你的眼睛了,很是奇特,我感覺到你的雙眼中有一股奇異的能量醞釀,但並不穩定。”

    瞎子放下尋找星犴的念頭,他對開皇第一神眼的興趣濃郁,道:“你能否讓這些符文印記亮起來?我想查看一番其運行規律。”

    瘸子哭道:“我的腿……”

    瞎子皺眉道:“瘸子這廝哭哭啼啼的,咱們出去談,讓他慢慢嘮叨。”

    秦牧連忙向瘸子告罪,兩人來到殿外的湖泊邊,一些魚頭人身的人魚跑了過來,捧著幾盤山上摘下來的果實,道:“老爺,吃些果子。”

    秦牧讓她們放下,捏起一顆紅果子,那果子尖叫起來:“不要吃我!”

    秦牧連忙將果子放下,只見果盤裡的十幾個果子滾來滾去,叫道:“疼,疼!我流血了!”

    “別看了,神血灑落到山上,把果木都弄得奇奇怪怪的。”

    瞎子搖了搖頭,道:“這些果實都要變成妖怪了。”

    正說著,一枚紅彤彤的果子長出雙臂,摸了摸自己流出來的紅色果汁,叫道:“我流血了,我要死了!”說罷,昏死過去。

    其他果子連忙滾過來,哭天搶地,悽慘無比。

    秦牧頭皮發麻,連忙將果盤裡的果子倒掉,只見十幾個果子歡天喜地,那個昏死的果妖也甦醒過來,果妖們飛速滾動,滾到一個經過這裡的樹妖身上,掛在樹妖的腦袋上,這才鬆了口氣。

    突然樹妖旁邊的鹿妖張開嘴,偷偷從他頭上咬下一枚果子,果妖們又大呼小叫,哭天搶地,咒罵鹿妖。樹妖大怒,又和鹿妖打了起來。

    秦牧錯愕,呆呆的看著兩隻毆打在一起的妖怪,又有幾個人魚跑過來,從樹妖的腦袋上摘下果子,送到秦牧和瞎子面前。

    “我已經見怪不怪了。”

    瞎子搖頭道:“你沒有去山上,山上才是造反了呢。那些草啊藤啊的,能煩死人。不要理會他們,牧兒,把你的神眼烙印激發,讓我看看!”

    秦牧依言催動炎晶晶所傳的昴日星環,頓時眼中一圈圈星環亮起,星環內部的那輪太陽頓時爆發,霎時間陽光刺眼,把一群鬧來鬧去的妖怪嚇得跪伏在地,不敢動彈。

    瞎子驚訝,盤算片刻,道:“這位姊青的確很了不起啊,這種瞳法神通的確在我之上。不過你只是能催發她的神眼的光芒,半點威力也沒有……你再激發一次。”

    秦牧再次催動昴日星環,瞎子笑道:“是了,有瞳法,但是各種符文印記的威力都沒有催發出來。這些符文有些意思,倘若我的眼睛還在,倒可以再進一步。可惜……牧兒,我來試一試將九重天開眼法與這些符文印記融合,不過要稍等幾日。待我完善之後,便可以傳給你。”

    秦牧點頭。

    瞎子用心將他的神眼中的烙印記下,笑道:“你去陪你的嬌妻美眷吧,不必一直跟著我這個老頭子。我不會跑去尋找星犴的,你可以放心。”

    秦牧也擔心他跑出去找星犴報仇,還是有些不太放心。

    靈毓秀幾個女孩遠遠高聲道:“放牛的,我們去山上採果子,準備年貨!你過來嗎?”

    “去吧。”瞎子微笑道。

    秦牧只得跑過去,向靈毓秀她們道:“山上的果子變成妖怪了,會咬人。”

    狐靈兒道:“婆婆說,山上有些果子沒有變成妖怪,可以吃的,只是那些人魚不認得。”

    他們來到山上,只見這裡有許多果木,不過聽到他們是來上山採果子的,連忙連根拔起,撒腿便跑,讓眾人看直了眼。

    “你踩到我了!”

    一棵小草怒氣衝衝叫道:“我的把兄弟何在?”

    眾人連忙撒腿便跑,只見後方跟著一群草人窮追猛打。熱鬧了一番,他們終於找到司婆婆所說的果園,樹上的果子沒有變成妖怪,秦牧嚐了嚐,很甜很香。

    炎晶晶、靈毓秀和司芸香挎著籃子採摘果實,狐靈兒則跳到樹上坐在樹杈裡吃果子,很快吃得肚子圓滾滾的,躺在那裡尾巴垂了下來。

    “好香的果子!”

    突然一個聲音傳來,秦牧循聲看去,只見一位白衣少年從山中走來,身後揹著一個大箱子,向眾人見了一禮,笑道:“這片果林是有主人的嗎?山野散人路過此地,還請施捨幾顆。”

    秦牧從籃子裡取出幾枚果子,笑道:“兄臺從哪裡來?要到哪裡去?”

    那少年謝過,嚐了一顆,讚不絕口,道:“有神血的味道,真是美味絕倫。在下居無定所,向來是閒雲野鶴,來見一位秦神醫,請他幫忙治病。”

    秦牧眨眨眼睛,道:“秦神醫?治病?兄臺患了什麼病?”

    那少年嘆了口氣,道:“死症。”

    秦牧目光閃動:“兄臺怎麼稱呼?”

    那少年將果實埋在土裡,仔細的培土,道:“星犴。”

    多寫了六七百字,遲到了半小時,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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