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凝玉聽到這番話之後,她微微愣了一下,隨後臉頰羞紅的厲害,完全沒想到張星朗會突然說出這番話來。
明明剛才在傳音之中,張星朗還那麼的義憤填膺,眼下在看到海月宗的弟子對沈風十分客氣之後,竟然完全換了換題,以及換了一種語氣,這讓莫凝玉不禁有些鄙夷。
莫家和張家是世交。
可以說他們兩個一起長大,算得上是青梅竹馬,不過,莫凝玉一直沒有接受張星朗,只是把對方當做是朋友看待。
如今親耳聽到張星朗在緊急時刻,竟然說出這番話,她對張星朗是更加沒興趣了。
包括一旁的莫鎮雄也呆滯了一下,實在是張星朗態度轉變的太快,剛剛那義正言辭的傳音,簡直是在亂放屁啊!
同時,莫鎮雄也震驚於海月宗內門弟子對沈風的態度,他對張星朗說出的話,開始抱有嚴重的懷疑。
張嶽松對於自己孫子的表現十分不滿意,但在這種情況之下,張星朗的反應已經算很快了,他無法去責怪自己的孫子,海月宗確實不是他們張家能夠得罪的。
海月宗的內門弟子,肯定拜了宗門裡的內門長老為師,一旦讓這兩位海月宗內門弟子誤會,他們張家可能真的會迎來滅頂之災。
張嶽松臉上擠出笑容,道:“沈小友,我孫兒說的不錯,你和凝玉這丫頭挺般配的。”
“不要讓你的朋友久等了,你不必管我們。”
此刻,這老傢伙十分的和善,從表面上根本看不出他的狠毒,不過,他內心深處是翻江倒海,胸口內的怒氣要炸膛了。
沈風在張星朗和張嶽松身上掃過,這兩個傢伙見風使舵的本領倒是挺高,如今在萬世商行的玄舟之上,況且他不清楚張嶽松的戰力,暫時沒打算和他們多廢話,看向莫鎮雄和莫凝玉,道:“我先去第三層見一見朋友。”
莫鎮雄和莫凝玉當然是點頭讓他快去。
杜勇誠和杜惜芸看到沈風往第三層走來,他們隨即離開了欄杆的地方,前去迎接沈風上來。
……
第二層的甲板上。
在沈風走遠之後。
張嶽松和張星朗終於鬆了一口氣。
莫鎮雄開口道:“星朗,你說實話,之前你是不是真的看到了沈小友的身影?”
張星朗臉色不停變化著,如若他再次肯定這件事情,之後莫鎮雄去對沈風提起這件事,那麼沈風豈不是要徹底記恨上他,萬一到時候海月宗的內門弟子也參與進來怎麼辦?
張嶽松對著自己孫子傳音,道:“星朗,這次的事情超出了我們的預料,莫鎮雄也不是老糊塗,有了這麼長的思考時間,他肯定懷疑你說的話了,你先承認了自己是在說謊吧!這樣說開了,反而不會讓莫鎮雄懷疑我們。”
聽到自己爺爺的傳音之後,張星朗表現出了一臉悔恨,對著莫鎮雄說道:“莫爺爺,我知道錯了。”
“我是看凝玉對沈兄弟這麼特別,原本她是滴酒不沾的,今天居然主動向沈兄弟敬酒,我剛剛真的咽不下這口氣,所以才對我爺爺說謊。”
“沒想到我爺爺立馬傳音給了你們,我也只能咬牙一錯再錯了,現在我幡然醒悟,求莫爺爺不要將此事對沈兄弟提起。”
聞言,莫鎮雄惱火無比,目光狠狠的盯著張星朗,身上隱隱瀰漫著玄氣波動,片刻之後,他重重嘆了口氣,莫家和張家畢竟是世交啊!
“嘭”的一聲。
正當這時。
張嶽松狠狠的拍在了桌子上,喝道:“你簡直是丟盡了我們張家的臉面,沈小友對我們有恩,你竟然做出這樣的事情,連爺爺我都要騙,我真想要一巴掌拍死你。”
說話之間。
張嶽松抬起了手掌,當他要朝著張星朗的後背拍下去的時候。
莫鎮雄隨即說道:“嶽松,算了,幸好沒有釀成大錯,要不然我們要變成忘恩負義的小人了,等這次回到扶天島之後,我們必須要好好報答沈小友,你們認為如何?”
演技出神入化的張嶽松點頭道:“這是應該的!我們一定要將這份恩情銘記於心,報答沈小友這是肯定要做的事情。”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的心裡面在滴血啊!
這次他們爺孫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心中壓制著的怒火更加洶湧了。
莫凝玉對張星朗完全是失望透了,這種小人行為,簡直是讓她噁心到了極點。
……
與此同時。
在杜勇誠和杜惜芸的迎接之下,沈風順利的走上了第三層。
這一層上的各種裝飾和擺設,要比下面一層不知豪華上多少倍呢!地面上到處被勾畫著凝聚玄氣的陣法,所以這第三層上的玄氣也要比下面濃郁很多。
再次見到沈風,杜勇誠將姿態放得很低,笑道:“沈兄弟,沒想到我們這麼快又見面了。”
長得十分水靈的杜惜芸,一臉好奇的打量著沈風,她心中還有很多問題要問。
這第三層的甲板上,同樣擺放著一些桌子和椅子,當然這裡沒有宴會廳了,有的只是一個個單獨的包間。
而且每個包間內都有窗戶,可以欣賞到外面的海景。
不過,想要在包間內用餐,所需要的玄石會增加,之前杜勇誠和杜惜芸也只是在第三層的甲板上用餐,畢竟他們只是海月宗普通的內門弟子,沒必要進入包間內去消費。
杜勇誠帶著沈風在甲板上的桌子前坐下,低聲問道:“沈兄弟,你現在應該是加入了神雪宗吧?”
這對兄妹見證了他通過考驗,沈風沒必要隱瞞,說道:“算是吧!”
杜勇誠一臉羨慕,道:“沈兄弟,能夠成為神雪宗內的第一名男弟子,將來你絕對能夠載入宗門的史冊裡。”
一旁的杜惜芸對沈風的怨念很大,實在是上次沈風隱藏的很深,當她見識到沈風的強悍之後,雪婆婆就趕人了,這讓她心中非常不爽:“喂,你別太得意了,你是第一個加入神雪宗的男弟子,有了你這個先例之後,肯定會有越來越多的男弟子加入,將來說不一定神雪宗內還會有聖子選拔,你雖說天賦很強大,但不一定能夠成為聖子。”
杜勇誠瞪了一眼自己的妹妹,他這次是真心想要結交沈風,帶著歉意說道:“沈兄弟,我妹妹就是這種口無遮攔的人,請你不要和她一般見識。”
“如今神雪宗才剛剛招收了第一名男弟子,宗門內想要有聖子,肯定是需要招收了很多男弟子之後,才會慢慢有聖子選拔。”
“沈兄弟你不必在意這些,努力修煉才是正道!我輩修士,應該要追求自己的無上大道。”
沈風隨意笑道:“杜兄說的不錯,但貌似我已經是神雪宗的聖子了。”
杜勇誠點了點頭,道:“沈兄能夠這麼想很不錯……”
說到這裡,他才反應過來,雙眼瞪大的說道:“沈兄弟,你、你說什麼?”
一旁的杜惜芸在震驚了一下之後,她道:“這傢伙說他已經是神雪宗的聖子了。”
很明顯她根本不相信這番話。
沈風之所以隨口這麼一說,完全是對他們兩個比較有好感,而且他再怎麼說也是海月宗的太上長老,和幾個晚輩說起話來,自然是顯得隨意了一些,雖說這對兄妹還並不知道沈風的這個身份。
杜勇誠也不相信沈風說的話,神雪宗是一個被女人統治的宗門,沈風不可能剛剛加入就成為宗門的聖子。
杜勇誠喝了一口酒,緩一緩神。
杜惜芸不留情面的說道:“喂,你也太能裝了吧?你說你是神雪宗的聖子?那聖子令呢?能拿出來給我們欣賞欣賞嗎?”
杜勇誠為了化解尷尬,道:“別說這些了,我們喝酒,喝酒!”
說話之間,他又第一個端起酒杯。
沈風在離開神雪宗之前,宗主確實給了他一塊令牌,只是他完全沒有當回事情,手掌一翻之間,一塊白色的金屬出現在掌心,上面雕刻著“聖子”二字,而且還刻有神雪宗的宗門圖案。
“你說的是這塊令牌?”沈風並不是顯擺什麼,如若要顯擺的話,那麼他直接拿出海月宗的太上長老令牌了。
他只是在證明自己說的是實話,不是在滿口胡言,畢竟他看杜勇誠挺順眼的。
喝了一口酒的杜勇誠,看到沈風放在桌面上的令牌,他不自覺的拿了起來,這塊令牌是是罕見的天材地寶製成,而且其中蘊含極致的冰寒之力,絕對不是一件普通的凡物啊!這應該就是出自於神雪宗內的聖子令。
“噗”的一聲。
杜勇誠嘴巴里的酒水完全噴灑了出來,眼睛瞪得巨大無比,如同看怪物似的看著沈風。
而一旁的杜惜芸看到自己哥哥的表情之後,她隨即將令牌奪了過來,仔細感應了一番之後,她的表情也變得古怪無比,眼眸中完全是驚呆的神色,吞吞吐吐的說道:“你、你真的成為了神雪宗的聖子?”
沈風隨意將令牌收了回來,平淡道:“你不是已經看過聖子令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