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票,月票,沒想到三更碼出來了,碼的很急,難免有些不如意的地方,但**又不遠了,哈哈。)
聲音算不得悅耳,但低沉中帶著點沙啞,反而更能勾起男人的**,一襲披風曳地,秀髮披肩,盈盈立於眾女環繞之間,好像其他顏色都是她的陪襯一般,讓人更想摘下她的面紗瞧瞧真容如何。
趙石眨了眨眼睛,有種熟悉的感覺。
等到這個叫楚輕輕的女子解下披風乾淨利落的擲於地上,趙石已是恍然,嘴角牽出了些笑意。
他記人的本事本就不錯,加之如今般若勁大成之後,感知更是敏銳,那是一種玄之又玄的感覺,無法用言語所描述,只能說氣機牽扯,便能感覺到很多隻可意會不可言傳的東西。
而這女子一旦露出內裡的勁裝打扮,趙石已經是知道,這女人是見過一次的,而且就在不久之前,還差點被他脫光了衣服。
不想這女人膽子實在是大,竟然這麼冠冕堂皇的出現在自己面前,真以為看不見她的真容就認不得人了不成。
不過轉念又想,這些江湖女子也是不易,藏身之處怎的都是青樓之間,天妖如此,眼前女子也是如此,難道就不能給自己找個正常點的藏身之所?
不過他到也佩服這個女人的膽量,刺殺過後,就又迴轉大同城內,好像在這大同樓裡,名字還頗為的響亮。不過也是傻的可以,這估摸著是聽聞自己到了。所以才趕了過來,定然又想行刺了。
趙石周圍打量了一下,這個四面漏風的地方,逃命起來,豈非更加輕易,這女人滑溜的緊,也不知今天能不能捉得住人,張鋒聚這個喪門星。每次跟他出來,總是遇到這等事,過後得狠狠敲打一下這小子了,最好是讓他去道觀什麼的地方拜拜,去去這一身的晦氣……
女子緩緩走上前來,嘴裡漫聲道:“請讓小女子把盞一杯,以贖前衍……”
“大人小心。”張鋒聚還是猛瞧。那邊的李之問已經喝了一聲出來,舉起手裡的杯子便砸了過去。
變故突生,樓上驚叫之聲四起,趙石這裡自然早有準備,那女子身形一閃,便來到他的桌案之前。手已經往腰間抹了過去,顯然,在想抽出腰間軟劍,一雙晶亮的眸子,盯在趙石臉上。裡面殺氣已經濃的好像能噴出火來一般。
趙石一把推在桌案上,桌子一下便飛了起來。杯盤狼藉之中,將兩人隔開,接著桌子便爆裂開來,一隻拳頭突然變出現在女人面前,拳頭未到,但那猛惡的拳風,卻已經逼的女人喘不起氣來。
倉促之間,女人一下身子便好像折了下去,好像能粉碎一切的拳頭在她臉上劃過,差之毫釐,便是腦漿迸裂的下場。
女人出了一身的冷汗,心裡驚恐之餘,已是大悔,自己這次來,豈非是自投羅網,但那日行刺此人,弄的她……過後每每想起,都恨不能食此人之肉而後快,今日一旦聽聞此人的消息,立即便趕了過來,幾乎沒有怎麼細想。
直到跟自己交手,恐懼卻立即又佔了上風,往日的精氣神早就扔到了九霄雲外,剩下的只有快點逃命的心思了。
拳頭剛過,卻生生頓在那裡,化拳為掌,一把向下抓了下來。
女人已經動了逃命的心思,連軟劍也不及再拔出來了,只一晃身子,就奇蹟般的向旁邊移動了開去。
衣物撕裂的聲音非常的清晰,聽在趙石耳朵裡,心裡卻只有無奈,不用瞧了,肯定又拽下一條袖子,手臂毫不停頓在旁邊一劃拉,撕拉一聲,趙石手裡又多了一點東西,趙石苦笑,一條腰帶赫然出現在他手上。
趙石實在是懶得再追了,這傻女人每次都好像來送衣服似的,如果說夜宿青樓還能讓人接受的話,那麼大將軍趙石深夜追著個裸女滿街跑,可就真的太不像話了。
任由那女子幾個閃身,到了樓窗之前,跳躍而出,隱沒在月色之間,瞅著這一樓紛亂的情形,走了兩步,來到一臉驚怒的張鋒聚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了一句,“今日興致已盡,我這就去了,沒必要驚動什麼人,知道嗎?”
張鋒聚跺了跺腳,也覺著自己挺倒黴的,兩次跟大哥出來,好像都要遇到些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真真是惱煞了人。
最終才咬著牙道:“難道就這麼算了?”
趙石瞥了他一眼回道:“算了也就算了,我自有計較,你這裡該歇著就歇著,嗯,對了,過後去拜拜菩薩,去去一身的晦氣,還有,這裡的事情就都交給你了,憐香惜玉的功夫,你還是成的。”
留下臉紅脖子粗的張鋒聚,趙石招手,“那誰,隨我來。”
李之問訕笑著,來到趙石近前,顯然,這拿大將軍做餌的事情,並不是那麼好糊弄過去的,“大將軍神勇,果然名不虛傳。”
趙石揹著手便往樓下走,回了一句,“若非神勇,今日又當如何?”
不過今夜之事,並不算完,剛到了樓下,遠遠的一聲淒厲的喊叫已經傳了過來,“死人了,死人了……”
趙石咂了咂嘴,這都是什麼事兒啊,不過過後他卻是知道,這喊叫確實是跟他無關的,他只是適逢其會而已。
據查,有個城南的青皮混混兒,想從大同樓這裡訛些銀兩,所以設下了個小局而已,不想正撞在風頭上,被惱羞成怒的張鋒聚隨後拿下。
這個青皮在大同圍城時,著實沒少幹了惡事,又懂得見好就收,才活到現在,不過運氣顯然已經用盡,被張鋒聚拿下之後,多有人指認此人,於是,不幾日便掉了腦袋,而這番風波,也殃及了不少人。
因為隨之而來的,便是一番清查,不少之前的漏網之魚,被查了出來,梟首以示百姓,加之宣撫使大人閒逛青樓的事情也傳了開來,不但未曾損了宣撫使大人官聲,這般狎妓之舉,顯是讓很多人鬆了一口氣,宣撫使大人在許多人心目中的形象也變了不少。
畢竟若非大同真個承平,宣撫使大人也不會去逛什麼青樓不是?
如此這般,大同府的民心卻又安穩了幾分,這顯然也在一些人的算計之中,之後,宣撫使府中,多出了一個叫李之問的幕僚,雖還沒有什麼正經的職位,但做的卻是長史的活計,有了這麼個鮮明的例子在,終於使許多人的心動了起來。
就在這樣的一個時候,年關也悄然來臨。
宣撫使府邸張燈結綵,大同的這個年關,可謂是秦人攻陷大同之後的第一個年關,兵亂過後,卻能這般迅速的穩定下來,實也是一個不大不小的奇蹟。
而此時,趙石也接到了長安那邊姍姍來遲的家信,信中所言,也讓趙石心情大好。
之所以來晚了這麼多時候,還是靖佳公主細心的緣故,先是再次入宮,探了探太皇太后的口風,接著又到定軍侯府見了老夫人和趙石的妻妾。
商議一番之後,這才跟趙翠兒見了一面,相勸一番,將事情大致都敲定了,才給他來信訴說情由。
其實到了這個時候,婚事已經是**不離十了,估摸著信到河東的時候,長安那邊親事已然定下,就是國喪期間,不好操辦,總得過些時日,才能將親事結下。
趙石大喜之下,這個年關本來不想怎麼大張旗鼓的折騰,但心情大好之餘,卻是改了主意。
將知府大人以及幾個親信將領都招了來,於府中正廳排開酒宴,宴請眾人,本來那李之問還想將大同樓的歌姬舞姬的叫過一些來助興,但卻為趙石所止,國喪期間宴飲已是看在天高皇帝遠的份上,做上一做也是無妨,但若招妓到府中,卻是大大不妥。
到了年夜,知府大人早早趕來,這些日子沒聽到宣撫使大人的回信兒,心裡早就不太踏實了,只是這事問一次已是厚著臉皮,第二次,他是無論如何也張不開嘴了。
年關上宣撫使大人相召,說不定能聽個準信,所以趕過來便早了一些。
也是正好,趙石將他引入後宅,將事情說了說,知府大人心裡終於算是一塊石頭落地,大喜之下,跟趙石商量了一下,也是準備先定下親再說,等國喪之事淡了,婚喪嫁娶的,只要別鬧的太過,誰也不會來管,說到底,大秦對於這些,管束並不算嚴,所以只等過了這一陣兒,婚事也就能操辦一下了。
商量好了這個,知府大人又就來年的政事跟趙石相商許久,這才跟趙石相攜來到前面,兩位主官成了親家,心情自是大好,這一番宴飲,卻皆是盡興而歸,而成武二年大同的年關,也就在這種喜悅融洽的氣氛中過去了。
年關一過,春天已經不遠,趙石的目光,終於離開了大同的地面,開始慢慢望向北方,這一年,他準備做的事情很多,但其中重中之重,便在雲中,雲外的草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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