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少,更新的字數也就少了一些,大家將就一些,晚上還有一章……)
李繼祖心中劇震,他自然沒有想到此人是信口胡說,只是要找個藉口罷了,對方一口道穿了他這些時日來做出的事情,心中驚駭之下,立時以為對方抓住了西夏軍中的知情之人,一時心裡慌亂之間,但見周圍呼啦啦圍上來一群軍卒,看裝束就知道都是顯鋒軍的將士,為首的正是對自己怨恨極深的杜山虎,心中一凜之下,也知今日之事已是難以善了,形勢危急之下,反是激起了他心中的血氣,眼中兇光一閃,左手一伸,就朝著站在自己身前的女人的脖子抓了過去,他身具武功,得過麻衣神教教主的親自指點,又上過戰陣,這樣的人是最可怕的,只這一伸手,速度也不見多快,但卻讓李金花生出避無可避的感覺。
但她到底是自小習武,雖說練的都是戰場搏殺之術,和武林人物的武功大不相同,若論單打獨鬥那是萬萬不及的了,但反應迅捷,情急之下,身子本能的一偏,脖子是躲了過去,卻被對方的一隻大手抓在了肩頭之上。
李繼祖嘴角綻開一絲獰笑,手上立時勁力大增,他心裡已經恨極了這個壞了自己好事的女人,但此時此刻,卻也不能先就殺了對方,得先捏斷對方的骨頭,然後挾持住她,衝出險地是個正經。
但肩頭一沉,已被人一把撈住,耳邊傳來李任權那討厭的嗓音,“李將軍,你這是幹什麼?還不快快住手……”
李繼祖此時已經打定主意要離開這裡,哪裡還會聽旁人說什麼,肩頭一震,已經脫了對方掌握,但手上卻還是鬆了鬆,李金花身穿鎧甲,本就滑溜,再死命一掙,已經掙脫了開去。
李繼祖也不猶豫,跟上一步,大手又即抓去,這次卻是快若電閃,堪堪沾到對方的身子,但只這一下耽擱,周圍的兵士已經圍了上來,頭頂風聲猛惡,卻是杜山虎已經趕到近前,手中橫刀當頭劈下,下手之間毫不容情。
心中惱恨,但還是收回了抓向李金花的手,腳步一錯,單手已經托住了杜山虎的手腕兒,身子一靠間,杜山虎諾大的身體就已經飛了出去,砸在後面幾個人的身上,立時滾倒在地,再次站起來的時候,臉色蒼白,嘴角處已經掛上了幾許血絲。
杜山虎這一阻攔,李金花卻已經脫了險境,周圍的兵士一擁而上,馬上將李繼祖圍在了正中,她則趁機來到了人群之後,伸手從旁邊的李樹手裡接過自己的長槍,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點,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這個慶陽鎮的領軍將軍竟然是一身江湖人的功夫,一著料錯,就差點滿盤皆輸。
再看場中的時候,臉色更是難看了幾分,只見裡面的李繼祖舉手抬足間,只要捱上,便即有兵卒吐血倒地,只這一眨眼的功夫,已經有五六人傷在了他的手下,此時李繼祖已經在混亂中奪過一人的橫刀,更是如虎添翼,形勢大變,刀光閃閃,綿綿密密,進退若電,竟沒有人是他一招之敵,不時有人中刀濺血,手下更是沒有一個活口……
其他三個將軍此時也是大驚,事情急轉直下,一個小小的果毅校尉要拿正四品的正武將軍不說,更稀奇的則是這位正武將軍竟然還身懷一身高深武學,他們能作到今天的位置,自然都是身經百戰之人,家世也不會差到哪裡,自是見多識廣,手底下也盡多江湖豪傑之輩,李繼祖平日裡心機深沉,竟是沒有半點透露過自己身懷武學,和人結交也是大大咧咧,嬉笑怒罵之間,一個心機全無的莽夫形象已經深入人心了,如今這一毫不留手,頓被自以為熟知他的底細的將軍們看出了蹊蹺,心中驚訝之餘,都是暗想,此人隱藏如此之深,心機如此之沉,到底要幹些什麼?方才李金花說李繼祖什麼勾結西夏,他們也並未當真,如今卻已是滿心的疑慮,思前想後,再加上之前種種,都是覺得此事到也未必是假,若真個如此的話,他們這些人卻是一開始便即落入了對方的算計之中,被人玩弄於鼓掌之間,心中不免大恨……
此時營中趕過來的士卒越來越多,裡三層外三層的將李繼祖圍在裡面,刀砍槍刺,兵刃如同雨點般落下,受傷或被殺死的士卒立即被拖出圈外,此時就算李繼祖有通天的本事,也是白給的了,武功再高,也是單打獨鬥的本事罷了,遇到軍陣混戰,開始時李繼祖還能佔些便宜,一把橫刀舞的披風般相似,但銳氣一過,只呼吸之間,李繼祖身上便多了數條刀痕,他到也是悍勇,悶聲不響,絲毫也不顧及身上鮮血噴流,左手一揮,將一柄扎向自己心窩的長槍高高震起,手中橫刀揮動,立時卸下對方的一條胳膊,拼著又捱了一刀,一頓足間,身子已經騰空而起,但輕功畢竟只是人們口口相傳罷了,他這一跳也不過是兩米多的高度,但也足夠一腳踏在一個軍卒的肩膀之上,骨骼碎裂聲中,那個倒黴的軍卒被狠狠踏倒在地,口中鮮血狂噴之際,李繼祖卻是借力而起,又踏在另一人的腦袋上,足尖兒只是一點,對方的腦袋就像爛了的水果一樣爆裂開始……
此時的李繼祖頭髮披散,面容獰厲如同厲鬼,再無領軍大將的威嚴,但殺氣四溢之間,其狀如同瘋魔相仿。
再次騰身而起的李繼祖卻沒那麼幸運了,弓弦響動,一朵血花綻開,李繼祖身子一頓,一頭已經從空中載了下來,落在了人群當中,餘光所見,十餘個手持弓弩的漢子站在人群之外,領頭兒的正是那個囂張跋扈的少年。
趙石撇了撇嘴角,他頭一次見識真真正正的武功,果然是出奇的強悍,但在這樣的情形之下,還要跳到空中當靶子,卻是個練功練傻了的。
不說趙石心裡的輕視,單說李繼祖落在地上,弩箭射穿了他的大腿,卻並不致命,腿腳一軟,跪倒在地,但手上卻一絲也沒有停頓,格開砍向要害處的橫刀,順便抹開一個軍卒的脖子,後背一痛,一柄長槍已經透肩而出,這些圍上來的人大多都是顯鋒軍殘部,對這個將他們逼出慶陽的罪魁禍首自是仇恨非常,長槍沒有停頓,帶著他的身體,一下紮在了地上,亂刀揮下,頓時便有一手一腳離開了身體,李繼祖疼痛欲狂,目眥皆裂,最後入眼卻是杜山虎那一雙已經變成了血紅色的眸子以及一閃而過的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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