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觀眾也是不信的,如果說乞丐偷錢還差不多,這人看上去是個正經人,怎麼會去偷乞丐的錢呢?於是有人喊道:“老頭,你胡說吧,人家怎麼會偷你的錢呢,你有錢可偷嘛?”
“是呀,我偷誰的也不會偷你的吧?”孫京也笑著問老頭。
“當然是他偷我的!因為……”就在大家饒有興趣地想要聽個所以然的時候,老乞丐卻大聲咳嗽了起來,這一陣咳那叫慘,咳得驚天動地,咳得老頭翻起白眼,口水斜淌,感覺隨時會斷氣似的。
“因為他……咳咳咳。”老乞丐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賣關子,剛安靜點,他又開始咳了起來,而孫京卻警惕著呢,隨時準備躲開老頭的連珠痰。
終於,老乞丐在旁邊好心營業員送上的一口水以後,他說出事情的原因。
“因為他是我兒子!”
聽見這一句話,孫京的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自己啥時候有了一個乞丐的爹?而圍觀的好事者也都安靜了,心裡明白,怕是事情沒那麼簡單,這清官難斷家務事,什麼內情還很難說。
接著老乞丐氣也不喘了,嗽也不咳了,一順溜,把事情的經過,都說了。根據老頭講述,這小子本來是他兒子,而他本來也不是乞丐,是京華郊區的農民,政府拆遷還給了一筆不小的補償,可沒想到突然一場大病降臨,老頭本想用動遷款去看病,誰知道拿錢的時候一看,沒了,被兒子偷了。
非但如此,兒子還把他趕出家門,不但不把錢還給他,連這個爹也不認了,從此老乞丐只好帶著病流落街頭,乞討點錢買藥維持生命。
老乞丐還說的真象那麼回事,說的眼淚鼻涕一把下,這兒子如何狠心,自己如何悽慘,日子又如何艱難,可謂聽者動容,聞者傷心,不少大嬸大媽眼圈都紅了,紛紛譴責這個不忠不孝的白眼狼,簡直是人神共憤。
看著一個個要把自己吃了的眼神,孫京覺得後脊背上寒意刺骨,他忍不住縮了縮,趕緊說道,“喂,老頭,你搞錯了吧,我爸早些年就死了,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逆子!你你……咳h咳咳!”老乞丐氣得哆嗦著,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指著孫京。
“逆子啊,真是畜生啊,簡直秦獸不如!”人民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圍觀者們的譴責聲音一下大了起來,聲音越來越大。
眼看事情就要不可收拾,孫京突然大吼道,“老頭!你不要信口雌黃!你說這些要有證據!否則小心我告你……”孫京突然覺得告老頭也沒什麼用,改口道,“小心我以誹謗罪抓你做牢!”
周圍人眾也冷靜了不少,是呀,不能憑空認定吧,這老頭說不定年紀大了,真認錯人了呢?
可是老乞丐,卻胸有成竹,掙著咳紅的臉,一挺排骨胸,說道,“逆子,你化成灰我也認識你!你叫孫京!是不是?”
孫京這回徹底暈倒了,敢情這不是認錯了,人家早有準備,就是來搞自己的。
“是不是!你敢不敢拿出證件來給大家看!”老乞丐上前一步,哆哆逼人。
孫京卻緊張地退後一步。情況很明顯了,這時觀眾都搞明白了是怎麼回事,情緒更加激憤,當然了,任何事都需要一個帶頭的。
“打他個大逆不道的狗孃養的!”突然人群裡有人一聲吼。
接著,憤怒的人群湧了上去,拳頭錘,腳跟踹,打得孫京一邊哭一邊喊,“我他孃的怎麼這麼倒黴呀,才幾個小時,又捱打了。”
而此刻,張元卻已經鑽出人群,溜進了中海大廈。
中海大廈裡看上去倒是挺平靜,並沒有受什麼影響,各層次的辦公人員依然在進進出出,作為一個集團公司,中海集團還是有很多明面上的業務,各部分工作人員有條不穩,每天都在為股東產生上百萬的利潤。
“老闆!”張元進去以後立即有黑衣保安施禮。
“恩。”張元對他們點點頭,上了電梯。
來到米威的辦公室,w“外邊怎麼回事?誰在中海幫門口搗亂?”米威哪著手機不知道對誰發火。
“好啦好啦,別去管,是我弄的。”張元悠閒地走進來,從吧檯上自己倒了一杯水,這才走到米威辦公桌前邊坐下。
“你弄的?”米威放下手機疑惑問道。
等張元把事情一說,米威自然是哈哈大笑,指著張元道:“你小子,真有你的。”笑完又道:“剛好我要找你,你就來了,有點事要和你商量一下。”
看著米威鄭重的樣子w“恩,我相信你。”米威點點頭又說道:“是這樣,我們在浦東的新大樓也建得差不多了,隨時可以剪綵入駐,前段時間我是想眷搬過去,又遇到最近一檔子事,我覺得還是低調點,拖延些日子,或者也不要搞什麼慶祝,直接搬過去行了。”
“不行。”張元立即搖手,說道:“我們中海幫搬進浦東新大樓正是可以好好宣傳,提高我們在市民心中地位的好時機,怎麼能跟小偷似的悄悄搬遷呢,人家家庭喬遷還放個鞭炮慶祝一下,我們不搞隆重的活動實在太讓兄弟們失望,我的意思不但要搞,還要大搞,不但在中海慶祝,周邊縣市也要把影響大出去,這麼好的宣傳良機不能浪費的。”
米威聽張元這樣說,他皺起眉,這些他都知道,他也知道這是增加中海幫形象的好時機,可現在是非常時期呀。
“可是……你想過沒有,我們如果大肆慶祝,上邊某些領導會不會覺得我們和他對著幹,會雷霆震怒呢?”米威說出了心中顧慮。
“那是當然的。”張元捏著下巴,想了想,米威的擔心不無道理,如果真的搞得上邊雷霆震怒就很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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