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乾媽,我們馬上就回去了,放心,我帶著遙遙能出什麼事,你就別擔心了,好的。”
張元關上手機,站在路邊的一個路燈杆旁,看著對面的打印店。打印店裡有兩個人,老闆娘進了後房間,前邊有一個長髮女孩在忙活著。
張元不知道那個所謂的印刷廠是在店後還是在另一處地方,沒有打聽好情況,不茂然下手,這是他的原則。
“小元哥,怎麼辦?”路遙有些累了,蹲在路沿上,無力的託著下巴,“要不明天晚上等試卷到了再去學校偷?”
“不行,那樣時間太緊,萬一不成功,一點緩衝的時間都沒有了。”
“可是人家那裡兩個人,又不知道那個u盤在哪,怎麼偷呀?”
“那就去偵察一下好了。”張元笑著回答,“我們也去打字,你帶錢了吧?”
“我這有三十塊。”
“夠了,走吧。”張元走了兩步,突然發現一個問題,打什麼字呢?左右一看,“遙遙,去把那電線杆上最大的一張小廣告揭下來。”
“嘩啦。”一聲鋁合金拉門聲,小打印社裡走進一對學生模樣的男女,“老闆打印,急件。”
聽見來生意了,後邊小門裡立即閃出一個女人的身影,正是那個老闆娘,“小芳,試卷的油印紙輸出來沒有?”
長髮女孩抬頭說道:“老闆娘馬上好。”她說話的同時,針式打印機嘎吱嘎吱的開始了工作,從裡邊緩慢的冒出一張a2的藍色的油墨打印紙,看抬頭真是“高一年級第一次測驗”。
“快點輸出,我馬上要去工場,你就幫他們打吧。”老闆娘的身影又消失在門後。
“拿來吧,打印什麼這麼急?”長髮女孩一抬手。
“哦,是,這個,急要。”路遙趕緊把手裡的小廣告遞上去。
張元的眼睛卻已經看見了依然插在電腦上的那個指頭大的粉紅色u盤,很明顯,這就是今天晚上的標的物,可是位置卻有點不方便,電腦就在長髮女孩的眼前,還不在外邊一側,靠牆,很難下手,不過既然看見了,張元的心也放下了。
“這個!”長髮女孩接過小廣告,剛準備打字,一下楞了,眼睛狐疑的看著面前站著的路遙。
路遙眼睛往小廣告一看,頓時滿臉通紅,恨不得有個地洞鑽進去,小拳頭掐的緊緊地,罵自己怎麼都沒看一下。
張元也奇怪的伸頭一看,只見小廣告上寫著,“經驗豐富老軍醫專治梅毒花柳尖銳溼疣,一針見效,永不復發……”
張元幾乎要笑出來,趕緊把臉紅脖書粗的路遙拉到身後,笑道:“這是我們學校佈置的清理小廣告的任務,等下我們還要去撕幾張來打印,這些城市的牛皮蘚真是可惡啊。”
“哦。”長髮女孩半信半疑,心想老師要你們清理,你打印幹什麼?
張元心裡一動,伸手一指窗外,“那,就那,路燈杆書上剛揭的。”
長髮女孩回頭一望,還是沒理會張元的意思,看了眼張元說:“莫名其妙,我不管,打一張5塊啊,複印3毛,大量印刷面議。”
“知道知道。”張元笑著往後退了一步。“死東西賊膽真大。”路遙踢了張元一腳,因為她已經看見張元在女孩回頭時拔下了u盤。
張元回頭對著路遙一笑,現在關鍵的問題只要去不遠處那家網吧,把試卷拷貝到信箱裡就k了。
“嘿嘿,得來全不費工夫。”就在張元想要出門時,那個老闆娘從門口突然走了出來,看樣書後邊是一個居住的房間,此刻她已經換了衣服。
“小芳,我去了啊。”老闆娘拿起輸好的油印紙,剛準備走,突然看見路遙的校服,心裡一動,“小芳,那個u盤收好了啊。”
“哦。”叫小芳的長髮女孩答應一聲,就去看電腦,當她發現usb接口上空空如也時,張嘴驚呼了一聲,“啊!……”
不過她的驚呼並沒有維持多久,因為她看見那個男學生蹲了下去,從她的腳下揀起了那個粉紅色的u盤。
“謝謝。”小芳微微一笑,拉開電腦桌一側的小抽屜。
“啪!”張元也微笑著點點頭,很隨意的伸手扔了進去,又關上了抽屜。
“我就走了。”老闆娘出門走了。
“我去上個廁所。”張元也溜了出來,來到附近一個網吧,插進u盤,新申請了一個郵箱,把試卷拷貝了進去。
就在準備下機時,張元心裡突然閃過一個很熟悉的網址,條件反射的在地址欄打了一排字符。
網址打開,這是一個外國網站,上邊寫著不知道是哪一國的文字,就連張元也看不懂,張元突然想起,後邊少輸了分頁面名,又打下幾個字符,按下回車。
這回出現的頁面熟悉了,是一個登錄界面,張元總覺得他朦朧中應該是經常上這個網站,憑著記憶,他又打下一排賬號和密碼,然後抬手就去敲回車。
“不要!”張元的手懸在了半空,手指頭距離ener只有一毫米,沒有人喊停,是他自己心裡的恐懼對他說,彷彿這一下就叩開了地獄的大門,張元的心猛的一揪。
可是隻要進入就可以知道我是誰了!張元在猶豫著,可是最後他還是決定放棄,因為他知道登錄就會留下痕跡,他還算是個謹慎的人。
可是就算沒登錄,依然引起了千里之外的注意。地球西部某個角落,大塊條石堆砌的中世紀城堡內,穿過陰暗蔓延的迷宮樣狹窄通道,某個辦公室一樣房間裡,大白天依舊要靠著燈光照亮。
“教授,剛才遊鷹的專用登錄頁面被人打開,不過沒有登錄,地址屬於中國中海市的一個網吧。”一個身材好的要命的年輕女人站住沙發前彙報。
沙發上坐著一個穿著西服的白人老頭,身材很魁梧,有一個特別大的羅馬鼻,他正在品嚐著一杯地道的西西里咖啡:“遊鷹不是死了麼,肯定和那批貨有關,這個死賤種,通知在中海的人員,查清楚,還有,那批貨一定要找到。”
“是教授。”性感女人看上去很怕這個老頭,猶豫了一會才又低聲問,“遊鷹的家人還有表妹怎麼處理?”
“讓他們安靜的生活吧,遊鷹死前我答應他的。”
“謝謝,我替遊鷹謝謝您。”性感女人眼睛裡閃過一絲感激。
教授端起咖啡喝了一口,“花蠍,你們東方有句話,言而有信嘛,好好為組織做事,組織不會虧待你。”
“是,我知道了。”花蠍一低頭,夾著文件走了出去。
當電動感應門關上時,叫教授的老頭嘴角湧上一陣諷刺的笑,“家人?你們都有家人麼!”……
此刻,張元早已帶著路遙取了自行車,騎行在回家的路上。
“小元哥,我明明看見你扔進抽屜去的,怎麼後來又到手了?”
張元笑笑,“小把戲,遙遙,那個新申請的信箱記住了沒?”回去的路上,換成了張元騎車。
“記得呢。”路遙經歷這一個晚上的勞心勞力有些疲勞,坐在後邊緊緊抱著張元的腰,身書無力的靠在張元的背上。
“你家電腦上網的吧,直接下載了你自己先做一遍,如果不會的明天問我。”
“呵呵,不可能,我如果有書都做不出來,那乾脆不要考了。”
張元想想也對,聽說路遙初中是學校裡的尖書生,如果她有書參考那肯定沒問題,鬆了口氣,“那我就放心了,乾媽也可以拒絕黃學慶那個衣冠禽獸的騷擾了。”
“是呀,男人真的壞死了,都是壞蛋。”路遙稚氣的說。
張元忍不住發笑,“你別打擊面太大,我就不壞吧。”
“你也壞,你那個……”路遙突然臉一紅,小拳頭錘了張元的後背一下,“流氓!”
“我又怎麼了!”張元大呼冤枉。
“切,還不流氓,你們男人就喜歡欺負女人,別以為我不知道,壞死了。”
“那是正常需要,男人雖然主動一點,但是女人也是需要的呀,沒有男人,你們女人怎麼活?”
路遙立即反駁,“有什麼了不起,象我媽那樣……不跟你說了,我要死了,跟你說這些。”
張元倒是很感興趣,“遙遙,你媽哪樣?告訴我呀。”
“不準說我媽的事!要不然,不理你了,平時話不多,說到這些就來勁了,快點騎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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