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四人饒到勝利酒吧背後,果然讓我猜中了,在皎潔夜色中,一道鐵閘門緊緊地關閉著,不遠處的警衛亭裡還站著兩個黑衣大漢。
“老大,咱們怎麼進去?”浩南問。
我看了看周圍緊密的建築物,再抬起頭望了一眼那由於天氣寒冷而被抹上厚厚霧氣的玻璃。
“我們去把那兩個人幹掉,浩南你和黑鬼從二樓上。記住,不管東西到沒到手,十分鐘之內必須撤出來,撤出來之後如果分散了就在前面的花園匯合。奶爸你跟著我。”
“沒問題!”商量完畢後,他們三人將那面具戴了起來。我則是摸了摸藏在衣服口袋裡的手槍,確保沒有丟失之後,這才走上前去。
還沒等走過去,一個大漢已經走上前阻攔了,口裡罵到:“媽的,哪兒來的兔崽子,不知道這條道過了晚上十點就不讓走了麼?”
我陰森森地看著他,這男人臉色驟然一變,喝到:“你們究竟是什麼人。”
我迅速地伸出左手一計勾拳將其打翻在地,奶爸飛身上前補了一腳,踩在那人肚子上,那人頓時一口鮮血噴出,顯然他已經活不了多久了。
就在此時,浩南和黑鬼已經衝進亭中勒住了另外一個男人的脖子,只聽一聲悶響,兩個活生生的人就這樣斷氣兒了。
我戴起面具,比劃了一個手勢之後,只見浩南和黑鬼如同兩隻貓,竄上了二樓。
奶爸抓起那兩人的屍體扔進亭中,從其中一人腰間取下了一枚鑰匙。
“找到了?”
“恩!”
“轟!”的一聲,鐵門被打開,屋內一片漆黑,很顯然這裡是酒吧的庫房。
我的手習慣性向左摸了摸,果然碰到一個開關,輕輕按了一下,周圍頓時一片通明。
周圍堆滿了各種各樣的酒水,站在這間庫房內已經能聽到吧檯內吵雜的聲音了。
“走!”我輕喝一聲,走上前打開對面的門。
這是一條走廊,左右兩邊都有人在把守,我悄悄指了指右邊的兩個人:“幹掉他們,儘量別開槍,打草驚蛇的話就糟了。”
“知道了老大!”奶爸壓低著聲音說。
我跟奶爸兵分兩路走上前,面對我的是三個年輕人,他們手裡都握著鐵棍。
“媽的,什麼人,敢在這兒裝神弄鬼?”三人中的兩個已經擺好了姿勢,另外一個顯然是這三個人之中的頭頭,滿頭的紅髮。
紅髮到:“幹掉他!”
兩個人揮舞著鐵棍向我撲來,他們顯然是受過特別訓練的,在這種狹窄的空間裡,竟然能將手的棍子使得虎虎聲風,沒經過一段時間的苦練很顯然是行不通的。
不過我跟著屠爺所學的意識拳也不是鬧著玩的。
側身踢出一腿,踢中其中一個男人的胸口,那男人被踢得倒退了兩步。另外一個趁我襲擊他同伴的時候在我肩膀上狠狠來了一下子。
肩膀微微一疼,我伸出右手準確地掐住了他的脖子,同時右腿向上一抬,擊在了他的襠部。
我感覺好象有兩枚雞蛋碰撞在一起,那男人已經失去了知覺倒在了地上。
“媽的,敢打我。”我小聲罵了一句,耳邊感覺有一陣風吹過,我一回頭,‘砰’。
額頭捱了重重的一擊,奇怪的是我除了感覺身子一沉之外,竟然感覺不到一點點疼痛。
我伸手上前企圖抓住他的衣領卻被他一個後退躲開了。
他小心謹慎地看著我,身體緩緩向後移動。
我搖晃了兩下腦袋,輕按雙拳,拳頭髮出‘噼裡啪啦’的聲響。
我瀟灑地向前跑了三步,轉身向後一踢,那男人被重重地踢翻,在地上打了兩個滾後,癱開了雙手。
奶爸這時也趕了過來:“搞定!”
“你也別……”我伸出手指著剛才那個紅髮男人,卻發現那男人已經消失在我的視線之中。
“老大,你幹嘛?”奶爸不解地問。
“糟了,跑了一個!”我憤怒地掏出手槍,向前狂奔。奶爸雖然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兒,但也將別在腰間的槍取了出來。
剛剛一拐彎,對面便射過來一顆子彈。我很清楚地看到那子彈就射在我面前的一堵牆上,如果我早0.5秒上前的話,臉上肯定開花。
“操!”我就地打了個滾,來到樓梯旁,衝著樓上‘砰砰’就是兩槍,之後就聽見重物翻滾下樓梯的聲音。
“老大,好槍法!”
“老子是蒙的!”我看了一眼樓梯上的紅髮男子沒好氣地說。
迅速上樓,饒過十級臺階,裡面衝出十來個人,每人手裡竟然都持著槍!
“砰砰砰砰!”槍響就在我耳邊圍繞,我貓著腰,心裡罵到:“媽的,現在的黑社會怎麼都這麼兇啊?”
奶爸站起身清脆地四槍點射,四個男人頹然倒下。
這不能說是奶爸的槍法好,而是我們面前站滿了人,只要不往地上開槍,一定會打著人的。
混了這麼久黑社會終於親身體驗到在槍林彈雨中左衝右撞的那種感覺了,這不是開玩笑的,一個不小心自己的小命可就交代在這兒了。
我真後悔為什麼沒跟唐曉敏借兩顆手雷。
“砰砰砰!”我打出三槍,又是兩人倒地。
我聽到對面有人在吼:“快,去叫秦爺和東哥出來!”
約莫過了五分鐘左右,地上已經躺下十幾具屍體了。而我和奶爸則是連一根毛都沒傷到。
“小心點!”我舉著槍,慢慢的移動到對面,忽地聽到身後的腳步聲,卻看到兩個和我們戴著同樣面具的男人走了過來,其中一個手裡還拎著兩口銀色的箱子。
“老大,到手了!”是浩南的聲音。
我興奮地叫到:“快走!”
當我們四人一路過關斬將,衝出勝利酒吧之後,一個人影從門內竄了出來,手裡端的竟然是微衝。
“噠噠噠!”一梭子子彈衝我們飛來,黑鬼‘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
“老黑!”我紅著眼睛衝著身後開了兩槍。
那開槍的男人緩緩倒下了,奶爸架起黑鬼,我們四人迅速地離開了現場,隱約中我聽到勝利酒吧的那群小弟在叫:“東哥,東哥!”
正文第二百二十四章大展拳腳(七)這裡是一處公園,白天是老頭老太太們下棋聊天的場所,到了晚上卻好象是為了那些情侶們所設的。
這個公園足足有一個籃球場那麼大,周圍栽滿了樹,被樹環繞著的是幾個涼亭。涼亭中已經沒有我們落腳的地方了,從中傳來的是男人夢幻般的宣誓和女人呻吟般的撒嬌聲。
將黑鬼安置在一片草叢邊,我取下了頭上的面具,奶爸和浩男兩人滿臉凝重。
“老黑,你給老子挺住啊!”我一邊撕扯著黑鬼的面具,一邊搖晃著他。
面具上粘滿了鮮血,我將其丟到一旁,就聽黑鬼有氣無力地說:“老大,看來我這次要掛了。”
就在此時,周圍嘈雜起來,如果估計的沒錯,應該是追兵到了。
我低吼到:“媽的,閉上嘴,別說喪氣話!”我赫然發現自己的身上已經全溼了,我數了數彈匣內的子彈,只剩兩顆了。
“還有沒有子彈?”我問浩南和奶爸。
浩南比出了三根手指,奶爸則搖搖頭:“只剩一顆了。”
“媽的!往裡走,前面好象是住宅區,先找個地方幫老黑把血止住!”
浩南和奶爸架著黑鬼,我持著手槍,小心翼翼地跟在他們身後。
我們來到一棟高樓底下,藉著走廊上的燈光,我撕開了黑鬼的衣服。
兩顆子彈分別打在黑鬼的後背和小腿,血黑漆漆的,冒著熱氣兒往外滲。
我想都沒想,將上衣脫掉,將裡面的襯衣撕成了一條一條的,纏在了黑鬼的傷口處。
我衝著發愣的浩南吼:“想什麼呢?還不去找輛車?”
浩南將那兩口鐵箱放在地上,快速跑了出去。
黑鬼已經昏厥了,嘴唇蒼白,身體也下意識地蜷縮著。
“老黑,你可不能死啊。”我看著黑鬼,痛心疾首地說。
奶爸拍了拍我的肩膀:“老大,放心吧,鬼哥福大命大,不會這麼容易就掛了的!”
“希望如此……”
等待了十分鐘左右,浩南跑了過來:“找到車了,老大,快走!”
那是一輛奔馳,什麼型號我就沒注意了,窗戶玻璃被浩南野蠻地敲爛了,車內的香水味刺激著我,讓我的腦袋有點發暈。
“嗚嗚!”車發動起來,我們四個人開著車回到了別墅。
此時,除了守夜的幾個小弟以外,其他人都睡了。
將黑鬼抬到我的房間,我來到隔壁喚醒了陳芸。
陳芸一見到我們滿身是血的樣子,臉都氣的變色了。幸好她知道其中的利害關係,她看了看黑鬼的傷勢,皺著眉頭拿出手機,播打了幾個號碼。
我問:“你這是幹什麼?”
陳芸說:“黑鬼傷勢太嚴重了,家裡又沒有手術工具,必須送他去醫院!”
我喝到:“不行,如果把黑鬼送到醫院,那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天龍的貨被劫是我們做的!這,這不行!”
“那你是要兄弟,還是要貨?”陳芸這一問,真的把我問住了。
正在我焦頭爛額的時候,純純走進屋來,說:“準備剪刀,熱水,紗布,棉球,這些家裡應該有吧?”
我一愣,連忙點頭:“有!你說的家裡都有!”
純純衝著我微笑:“我以前學的是護士,也許我能幫到你們!”
“還愣著幹什麼?快去拿藥箱!”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我們三個人早已換好了一套乾淨的衣服,坐在樓上,抽著悶煙。
電視沒有被打開,屋子裡的氣氛有些不太對勁。
我長長地呼出一口氣,說:“奶爸,把那兩口箱子拿過來。”
看著這兩口模樣形狀,甚至重量都一模一樣的箱子,我惡狠狠地說:“裡面最好是些我需要的東西,否則我就炸了你的勝利酒吧,殺光你的小弟為黑鬼報仇!”
“吧嗒!”箱子被打開,箱內整齊地躺著一包包用塑料袋包裹住的海洛因,奶爸撕開一袋挑進嘴裡嚐了嚐。
“老大,是好貨!”奶爸非常興奮地說。
“好,太好了!”頓了頓,我看了看二樓:“如果黑鬼沒事兒,我想我們應該開香濱慶祝了。”
整整一個鐘頭,純純走了出來:“他沒事兒了!”
“哈哈!”我站了起來狂笑到:“純純,真有你的!”
三天後,黑鬼在屋子裡抱怨:“老大,我還要留在這裡多長時間啊?我現在已經感覺不到疼了,你就讓我回公司,讓我去帶小弟出去玩吧!”
我一口回絕了他:“你以為你是超人啊?那是槍傷,不是被蚊子叮了,知道不?”
“唉!”黑鬼嘆了口氣,繼續臥倒在床邊。
這三天時間裡,奶爸一個人將所有的海洛因打散又重裝,整個人都瘦了一圈,眼睛紅紅的。
“老大,一三十一斤海洛因,還多出三十斤。!”
我看著那口大箱子,冷笑:“據說這玩意兒幾十克就夠槍斃的了,這一箱子夠咱們死好幾千次了吧?”
奶爸咧嘴笑到:“老大,你可以聯繫凱老大了,這貨一點問題也沒有。”
我笑著給凱老大打了個電話:“凱老大,貨已經準備好了,您看?”
凱老大哈哈笑到:“好小子,有你的!派人把貨送到公司,路上小心點。我早就準備好了支票等你了。”
“嘿嘿,凱老大,您可別給我開一張空頭支票啊……”
“哈哈,我也想啊!”——
“奶爸,這次的貨就讓你去送,千萬別出什麼閃失,多帶幾個小弟去。”
“好咧,沒問題!”
傍晚,奶爸帶著一張現金支票回來了,那上面有好多個零,晃得我眼睛直髮疼。
八百萬,整整八百萬就這麼輕鬆得來了,我笑得嘴都差點合不攏。要是換成以前這八百萬我最多可以吞掉十分之一,現在可不一樣了,整整八百萬全是屬於我自己的,我能不高興麼?
奶爸坐在沙發上說:“老大,你這次虧啦,你知道凱老大這批貨賣給別人多少錢麼?”
我問:“多少?”
“媽的,三百五一克啊!這老小子太黑了!”
我嘿嘿笑到:“生意這東西本來就這樣,我們如果開三百五一克,你認為會有人到咱們這兒來買麼?”
我惡意地想:“天龍這小子現在肯定是欲哭無淚了吧…,不過……反正這貨也不是他自己的,按理說他應該還有一部分貨沒有賣出,畢竟能一口氣吞掉四千萬海洛因的人全南吳不超過三個……剩下的那批……”
正文第二百二十五章大展拳腳(八)耶穌生氣了,他真的生氣了。原本慈祥可愛的小圓臉此時扭曲的不成樣子。
“在座的都是南吳有頭有臉的人物了,我想大家對於三天前發生的事情都有所耳聞了。”耶穌慢斯條理地說到,我似乎已經感覺到那股獨一無二的殺氣正在這會議廳內蔓延。
凱老大打了個哈哈,說:“要我說這件事很可能是幾個小毛賊乾的,一共才四個人,用的槍也都是黑市裡最常見的,耶穌,你也不要太生氣了。”
唐功成在一旁附和:“是啊,這種黑吃黑的事兒歷來在南吳都有發生。”頓了頓,“前些日子我的那批上等貨還不是讓一個小毛賊給吞了?”
耶穌皺了皺眉頭:“唐老闆,你這麼說好象是對我的乾兒子有些意見啊?”從二人的對話上來看,唐功成還是很忌諱耶穌的實力。想想也是,一個全國聞名的黑道梟雄和區區一個南吳市頭頭相比,差距的確很大。
唐功成賭氣歪過腦袋,正好面對著我,他臉上掛著一絲幸災樂禍的表情。
我大概已經猜出來是哪件事兒了,三天前,嘿,那不正是我去勝利酒吧搶貨的那段時間麼?
耶穌屹然將自己當成了南吳的龍頭,端起桌上的茶杯,輕輕抿了一口,到:“我想有人誤會了我的意思,我耶穌可不是一個小肚雞腸的人,只是想借助各位南吳老大手中的力量去查一查這四個戴著面具的男人究竟是何方神聖!”說完,拍了拍手,一個滿頭藍髮的青年男子走上前,扔在桌上一包用信封裝好的東西。
耶穌忽地笑了,說:“向大家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助手,藍龍。”
藍龍面無表情地向眾人點點頭,退出了房間。
這個藍龍就是第一次見耶穌時,用槍抵著白骨腦袋的那個人。對於這種造型奇特的人,我一般都會記的很清楚,我記得當時還有個紅頭髮的女人來著…。
等唐功成拿起那信封,拆開之後,我再也沒有心思胡思亂想了,那裡面竟然是一疊照片!那照片的順序非常整齊地排列出從我和黑鬼進入勝利酒吧倉庫那一刻起,一直到我們離開。似乎每一分鐘都有五張。
我嚇出一身冷汗,有些坐不住了。如果被耶穌發現是我做的,我活著走出這會議室的機會不會超過百分之二十。
唐功成胡亂翻閱了幾下,扔給了對面的凱老大,然後凱老大再扔給我。
唐功成說:“統一著裝,統一面具,看來這夥人蠻專業的嘛。”
凱老大笑了笑:“這面具和槍都是滿大街都能找著的玩意兒,這事兒難辦。”
耶穌笑到:“這四個人很明顯是衝著我乾兒子的那批貨去的,只要各位大哥幫我查一查近期有沒有大量的海洛因交易就算是幫到我了。”
凱老大豪放地笑到:“這個當然沒問題,要說起這種生意,全南吳也就只有我最熟悉了,放心吧,我會幫你看緊的,只要這批人找買家,我第一時間通知你。”頓了一下,凱老大問:“丟了多少貨?”
我的心好象被揪了一下,做賊心虛啊。
“五十公斤。”
凱老大一聽,嘖嘖有聲地說:“這些人還真敢下手,五十公斤海洛因,換成人民幣可是差不多一千萬呢。”
我心裡唧咕著:“你這老小子可別說漏嘴了……”正想著呢,凱老大眯縫著眼睛看了過來:“呃,我說,小宇啊……”
我連忙打斷他的話,神情凝重地說:“穌哥,這件事兒您就放心交給我們吧,小兔崽子敢搶您乾兒子的貨,很顯然沒把我們放在眼裡,汝可忍,孰不可忍!”
耶穌滿臉笑容地看著我:“夏宇小兄弟說的好啊,以後南吳一定是你們年輕人的天下。”轉過頭看著唐功成:“對了,那個叫白骨的小朋友,為什麼今天沒有來?”
唐功成笑了笑:“他正在自己的玩具製造場裡擺弄玩具,真搞不明白,這傢伙究竟想幹什麼。”
“擺弄玩具,呵呵,真是個有意思的小朋友!”
————
這次短暫的會議說的大多都是關於天龍貨物被劫的事件,關於賭場的事兒,耶穌隻字未提。反正我也不擔心,這種事兒以我現在的級別還很難高攀的上。
散會後,告辭了幾位老大,坐進車裡。
浩南正在車裡等著我:“老大,晚上要出門麼?”
我問:“怎麼?你有事兒?”
浩南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菲菲約我去看電影,所以……”
我一聽立刻明白過來:“好了,晚上你就去吧。看電影……現在的年輕人怎麼都喜歡來這套。”
浩南正在發動汽車,一時沒聽清楚,問:“老大,你剛才說什麼?”
“哦,沒什麼!開車,回家。”
在回別墅的路上,我還是心神不寧地想著剛才議事廳裡發生的事情。
“耶穌已經開始有動作了,在短時間內,我們幾個都不要走在一起,不然很容易被拆穿,到時候有錢都沒命花。”
“恩,我知道。”
“對了,打電話讓四小易他們回來,媽的,我都回來這麼久了,這些傢伙也該放完年假了吧?”
回到別墅,吃了晚餐,我領著純純向公司走去。
我看著她:“前幾天的事兒,謝了。”
純純笑了笑:“運氣好而已,雖然我當過護士,但我從來沒給人做過手術,那天我可是硬著頭皮乾的。”
我也笑了:“那你的運氣還真不是一般的好,老黑的命都是你救的,等他傷好了我一定讓他親自向你道謝。”
純純連忙搖頭:“不用,畢竟我吃你的住你的,再不做點什麼,我自己都過意不去。”
正聊著天,二十幾個小弟從我身邊走過,見到我,一愣,打招呼到:“老大。”
我笑著看了他們一眼:“怎麼?去哪兒玩啊?”
帶頭的小弟頭髮很長,披到後背,黑色的皮夾克穿在身上,還真有那種當大哥的氣質,他說:“老大,我哪兒是去玩啊……有個兄弟喝多了被人給打了,我正尋思著去幫他揍那幾個小子呢!”
我哈哈一笑:“去吧去吧,如果對方人多就給公司打電話,媽的,咱們怕過誰?”
“哈哈,老大,那我走啦!”那小弟飛快地從我身邊躍過,我大聲問到:“你叫什麼名字?”
“老大,兄弟們都叫我‘恐龍’。
“恐龍,這個外號不錯,去吧!”我擺擺手,繼續跟純純往前走。
“出來混,如果超過半年還沒有一個外號的話,那這個人就很難混出名堂了。黑社會就是這樣,大多都叫外號,而不叫本名。因為那樣很褻瀆父母給自己起的那些滿懷大志的姓名。”我向純純講解著,純純好奇地問我:“那你的外號是什麼?”
“我?”我沉默了一會,大笑:“好象在這個城市裡,他們都叫我‘斧頭宇’或‘斧子宇’。”
“為什麼?”
“因為我砍人的時候喜歡用斧頭。”
“嚇?”正文第二百二十六章炮手與沙袋(上)“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給我一種很成熟的感覺,但是相處時間長了,我總覺得你比我小,你多少歲了?”純純看著我。
我反問到:“那你呢?你多少歲?哦,你先別說,讓我猜猜……21?22?23?還是?”
純純哈哈大笑到:“你乾脆說20歲到30歲得了,省得浪費你腦細胞。”
我說:“我都忘了,年齡是女人永遠的痛。”
純純很大度地衝著我笑了笑:“南吳像你一樣年輕的黑道大哥應該不會很多吧?”
我搖頭,到:“有,還有幾個,不過我相信你不會願意見到他們的……我是個正常人,他們就有點,變態。”
我和純純二人邊走邊聊,倒也甚是愉快,所謂快樂的時間總是過的飛快,一轉眼已經來到了公司的所在地——墮落一條街。
雖然現在是夜晚九、十點鐘,但是髮廊的生意已經好的不行了,從我們眼前已經陸續走出好幾對比男女朋友關係還要曖昧的男人,女人。
純純目瞪口呆地說:“這也太誇張了,一條街竟然有這麼多的髮廊……警察不抓麼?”
純純吃驚也是有道理的,在海州,一條街能不能有兩間髮廊那都很難說,因為海州上頭經常會派人整頓,前些日子掃黃打非查的厲害著呢。
我笑著說:“這裡是南吳,上頭要做什麼事兒,還沒等他把命令傳下去,我們就已經知道了。再說了,他好好的幹嘛要掃黃?再著說了,如果沒有了這些髮廊,南吳強姦案肯定比現在多出一百倍,南吳的男人們啊,膘悍著呢。”
純純呸到:“男人嘛,下體思考的動物,一見到胸大的女人就想入非非……說是給你幸福,其實是給你‘性’福。”
“男人,也不全是你想象中那樣,也有一部分男人很本分,從來不…”
純純插話到:“少說風涼話了,你要是沒有那三個漂亮的女朋友的話,哼哼,這些地方估計你光顧的次數最多。”
“哈哈……讓你猜中了!”
一個眼尖的小弟看到了我,從髮廊裡跑出來,笑著招呼我:“老大,好久不見了。”
我笑著問:“生意不錯吧?”
那小弟看了一眼我身旁的純純,媚笑到:“好的不得了……”
“哎哎!你看什麼呢?”純純老大不樂意地斥了他一句。
那小弟長的獐頭鼠目,眯縫著眼睛上下打量著純純,不用敲開他的腦殼,我就知道他在想什麼。
“媽的,趕緊給老子滾回去工作。”我不滿意地喝了一句。
“是!老大,我這就回,這就回!”那小弟飛快地跑回了髮廊,對著髮廊裡幾個妹子指指點點的,然後那排妹子齊刷刷地看了過來。
“這些髮廊都是我開的,別怪那小弟,剛出來混,不懂事兒。”
純純瞪大了眼睛看我:“這裡,這裡一條街的髮廊都是你開的?那你今天帶我來……難道……”純純的聲音越來越低,也不知道她想到什麼地方去了。
我皺眉到:“我說過幫你找一份月入五千塊的工作,我是說的出做的到,你可別以為我會讓你去這些亂七八糟的地方上班,走,跟我上樓。”
純純挽著我的手,好象一隻容易受傷的雛鳥依偎在我身旁。
本來我是不急著提她找工作的,但是今天小雨點忽然問了我一句:“哥,純純姐姐以後都要跟我們住在一起麼?”
我說:“不是,過幾天她就去找工作了。”
“幾天是多久?芸姐姐和曉敏姐姐讓我來問你的。”
“很快…”
這擺明了就是讓我送客麼?仔細想想也是,哪個女人不希望自己所愛的男人心裡只有她一個?我已經很過分了,有三個女朋友,再加上純純的話,整個別墅就亂套了。最重要的一點,我一直隱藏在心裡,沒對任何人說過,我有點忌諱她是做‘那一行’的。
來到二樓健身中心,這諾大的場地中還有幾個小弟在擂臺上打拳,呼喝聲中在場中迴盪著。
左邊赤膊穿著紫色短褲,頭髮和我一樣短的那個小弟很明顯佔了上風,他步伐穩健,呼吸均勻,一看就是個打拳好手,而另外一個就剛剛相互反,額頭和嘴巴都被打出了血,難能可貴的是在吃了對方十幾計重拳之後他還能站起來,不屈不撓地向對方發起進攻,不要說別人了,如果我吃了那麼多拳,估計都得趴下了。
擂臺下有三個小弟,都是赤身**的,身上那鋼鐵般的肌肉告訴了我,他們已經玩了許多年健身了。
純純想要說話的時候,我豎起手指:“噓,有免費拳賽看,別打擾到他們。”
我坐在休息椅上看著場中的比賽,擂臺下的小弟喊到:“風哥,加油啊!別輸給這小子!”
“傑哥,加油!”
這場拳賽看的我熱血沸騰,那兩名小弟在臺上你來我往,一直爭持不下,一直到最後,穿紫色短褲的小弟一計勾拳將對方打倒之後,我輕輕鼓起掌來。
“啪啪啪啪,打的好!”我由衷地稱讚到,心裡再度竄上一個挺時髦的詞兒:“二十一世紀什麼最值錢?人才啊…”
“誒?宇哥?老大,你怎麼來了?”幾個小弟小跑過來。
這幫小子每次健身完之後也不說去洗個澡,身上的汗味隔著十條街都能聞到了,純純都掩住了自己的鼻子。
“打的不錯,穿紫色褲子的,你叫什麼名字?”我笑著向他招手。
他瀟灑地撐起護欄,從上面跳了下來。
“宇哥,你好,我叫阿杰。”傑微笑著說。
“恩,不錯,明天去別墅找我。對了,還有你,阿風是吧?一起來。”這個叫阿杰的小子,身手相當的矯健,是個攻擊型的男人。而這個叫阿風的則是注重防守,如果不是他一昧追求勝利,將重點放在防守上,一時半會也不會輸的。
這個叫阿風的傢伙擦掉額頭的鮮血,生龍活虎,精神奕奕地跑過來:“老大,剛才你在臺下都看見了?”
我點點頭:“恩,你們兩個打的都不錯!”
阿風笑著和阿杰對了一拳,說:“老大,阿杰是出了名的‘炮手’,而我是出了名的‘沙袋’,要不是今天我們兩個吃飽了沒事兒幹,又因為喝了點酒上了些脾氣,老大您也見不著這場打鬥啦。”
我哈哈笑到:“炮手,沙袋?這兩個外號不錯,以後你們的外號就是炮手和沙袋了,哈哈!記得哦,明天早上十點,去別墅找我。”
炮手和沙袋連連點頭,我轉過臉對純純說:“明天開始你就在這裡上班,我這健身中心正好缺一個收銀的。”
正文第二百二十七章炮手與沙袋(中)將純純安置在健身中心之後,我心裡的那塊大石才算放平了。
我可沒功夫理會她的感受,要是換作以前倒也無所謂了,現在的我,可是有三個女人啊。就算我不介意,可是我的身體也會介意啊…
次日,清晨。
陽光明媚,室外最高溫度達到了十五度,我穿著一件薄薄的襯衣在院子裡打拳,昨天炮手和沙袋這兩個小子的精彩表演很明顯已經影響到我了。
約莫九點左右,耶穌手下的藍龍來了,他穿著一件藍色的休閒服,戴著一個寬大的墨鏡。
“你是夏宇吧?”藍龍站在門口看著我說。
其實我早就知道他在門口,只不過我懶得搭理他罷了,沒大沒小的。雖然他老大是耶穌,但也不能不講究輩分吧?
我橫了他一眼,用擔在肩膀上的毛巾擦了擦臉上的汗水。
“什麼事兒。”
藍龍從襯衫中取出信封,扔給我:“這是那四個蒙面人的相片,穌哥讓我交給你。”
我接過那疊相片,諷刺到:“耶穌大哥那麼有本事,估計沒等我動手,他就已經把那幾個人抓了吧?”
藍龍忽地笑了起來:“穌哥是強龍,但你卻是地頭蛇。所以,這件事兒就麻煩你了。”
我非常反感藍龍與我對話的方式,衝著他擺擺手:“不就是幾百萬的貨麼?用的著這麼緊張麼?好了,沒事的話,你可以走了。”
藍龍發作到:“你……”隨後嘆了口氣,很大度地說:“好,不愧是年輕一代最出風頭的大哥!”說完,哼了一聲,離離開了。隔著遠遠便聽到了門外汽車的發動聲。
我將那包東西扔在桌上,回房洗澡。媽的,那貨就是老子搶的,你耐我何?
吃過早餐之後,這整整一天的忙碌才正式開始。
炮手和沙袋兩個傢伙也很準時地來到了別墅裡,看他們的著裝,我敢肯定是下足了本錢的。兩個人就好象要去應聘某個跨國公司的董事長一樣,西裝筆挺,手裡還夾著公文包,也不知道里面放了些什麼亂七八糟的玩意兒。
流氓就是流氓,穿那麼整齊幹嘛?
我笑著將他們請進屋:“坐吧。”
炮手和沙袋坐定,奶爸好奇地問:“誒?這不是阿杰和阿風麼?你們兩個怎麼過來了?”
之前墮落一條街的生意都是奶爸管理的,所以奶爸認識他們倆,我一點也不覺得奇怪。
“霸哥,是宇哥讓我們來的。”炮手很恭敬地說。
我點燃香菸罵到:“奶爸,你小子真是太不地道了,有好手也不說介紹給我認識,昨天我去健身中心了,這兩個傢伙拳打的很好啊。媽的,公司正缺好手呢,你小子是不是想把他們留著自己用啊!”
奶爸嘆了口氣:“唉,你們兩個王八蛋,算是走運了。”轉過頭看我:“老大,說真的,他們兩個我相中很久了,只是一直沒機會介紹給你罷了。在那麼多小弟裡,只有他們兩個最能打。老大,你的眼光真他孃的毒!”
沙袋笑到:“霸哥太抬舉我們了。”
我不悅地說:“什麼抬舉?能打就是能打,不能打就是不能打!這種東西抬舉有用麼?好了,廢話不多說,想不想‘上位’?”
炮手和沙袋一愣,瘋狂點著頭,異口同聲地說:“想啊,都快想瘋了!”
奶爸不解地看著我,我微笑著扭過頭,問到:“奶爸,最近有沒有什麼人跟咱們過不去?”
奶爸想了想,說:“那倒是沒有,不過,前天有五個小弟在酒吧跟人打架被對方的人抓去了,指名道姓說要老大你出面。我正打算下午去一趟呢。”
“對方什麼來頭?”
奶爸呵呵笑到:“來頭個屁,一群外地來的打工仔,建的一個同鄉會,估計他們也是生人,不然怎麼會不知道咱們黑盟的勢力有多大?”
“哦……這樣啊,那好辦了。炮手,沙袋,你們準備一下,下午去跟那個同鄉會的人談判。”
炮手一愣:“談判?宇哥,我們沒有經驗啊?”
奶爸使勁拍了一下炮手的腦袋:“笨蛋,談判需要什麼經驗?你要你聲音夠洪亮,有殺氣,對方自然就怕了你了,媽的,豬腦袋!”
炮手摸了摸腦袋傻笑到:“那,老大,我們什麼時候動身?”
我看了看手機上顯示的時間,問奶爸:“約了幾點?”
奶爸回答:“兩點。”
我說:“那好,你們兩個就先留下來,等到兩點我們再出發。恩,你,拿幾件你自己的衣服給他們換上,媽的,咱們是去談判,不是去談生意,有穿成你這樣的麼?”
正聊著呢,陳芸從樓上下來了,問:“宇,你在幹什麼呢?”
我笑了笑對她說:“你也挺長時間沒活動了吧?下午咱們跟著這兩個新哥們兒去談判。”
陳芸‘啊’了一聲,到:“那,那我該好好準備一下了!真的好久都沒有活動了耶!”說完,向屋裡跑。
我衝她吼:“下午呢,你別急啊。”
炮手穿著一件黑色長衣,頭髮囂張地豎起,被染成了五顏六色,手指上戴著巨大的金戒指,那金戒指上刻的是一個惡虎的腦袋。
沙袋由於身體偏胖,風衣他是穿不上了,不過一件黑色魚網緊身衣正巧將他那健碩的肌肉展現出來,墨鏡一戴,脖子再跨兩條五斤多重的項鍊。兩個超級頹廢的流氓形象就這樣徹底出現在我們面前。
我真的很佩服陳芸的化妝手法,雖然炮手和沙袋長的不怎麼,但咋一看上去也能認出來是個人。現在可好,活脫脫兩個馬戲班的演員。
炮手很擔心地看著我:“老大,我們穿這身去能行麼?”
陳芸正拿出一個首飾盒,在裡面挑著些什麼。
我說:“沒事,就你們這造型往那一走,估計沒等你們說話,他們就嚇傻了。”
沙袋驚恐地看著陳芸手裡的兩個鼻環:“媽丫,這東西,就不要戴了吧?”
陳芸笑罵到:“你們懂個屁,出來混的人,主張的就是張揚個性,我要把你們身體裡那桀驁不遜的氣質在服飾的搭配上完全引發出來,有了這樣的氣質才算是一個成功的混混!”
至於陳芸口中那桀驁不遜的氣質有沒有引發出來,我就不知道了,不過,我倒是發現了炮手和沙袋兩個人的臉上掛著的淚水…
“大姐……我不要戴耳環!”正文第二百二十七章炮手與沙袋(中)將純純安置在健身中心之後,我心裡的那塊大石才算放平了。
我可沒功夫理會她的感受,要是換作以前倒也無所謂了,現在的我,可是有三個女人啊。就算我不介意,可是我的身體也會介意啊…
次日,清晨。
陽光明媚,室外最高溫度達到了十五度,我穿著一件薄薄的襯衣在院子裡打拳,昨天炮手和沙袋這兩個小子的精彩表演很明顯已經影響到我了。
約莫九點左右,耶穌手下的藍龍來了,他穿著一件藍色的休閒服,戴著一個寬大的墨鏡。
“你是夏宇吧?”藍龍站在門口看著我說。
其實我早就知道他在門口,只不過我懶得搭理他罷了,沒大沒小的。雖然他老大是耶穌,但也不能不講究輩分吧?
我橫了他一眼,用擔在肩膀上的毛巾擦了擦臉上的汗水。
“什麼事兒。”
藍龍從襯衫中取出信封,扔給我:“這是那四個蒙面人的相片,穌哥讓我交給你。”
我接過那疊相片,諷刺到:“耶穌大哥那麼有本事,估計沒等我動手,他就已經把那幾個人抓了吧?”
藍龍忽地笑了起來:“穌哥是強龍,但你卻是地頭蛇。所以,這件事兒就麻煩你了。”
我非常反感藍龍與我對話的方式,衝著他擺擺手:“不就是幾百萬的貨麼?用的著這麼緊張麼?好了,沒事的話,你可以走了。”
藍龍發作到:“你……”隨後嘆了口氣,很大度地說:“好,不愧是年輕一代最出風頭的大哥!”說完,哼了一聲,離開了。隔著遠遠便聽到了門外汽車的發動聲。
我將那包東西扔在桌上,回房洗澡。媽的,那貨就是老子搶的,你耐我何?
吃過早餐之後,這整整一天的忙碌才正式開始。
炮手和沙袋兩個傢伙也很準時地來到了別墅裡,看他們的著裝,我敢肯定是下足了本錢的。兩個人就好象要去應聘某個跨國公司的董事長一樣,西裝筆挺,手裡還夾著公文包,也不知道里面放了些什麼亂七八糟的玩意兒。
流氓就是流氓,穿那麼整齊幹嘛?
我笑著將他們請進屋:“坐吧。”
炮手和沙袋坐定,奶爸好奇地問:“誒?這不是阿杰和阿風麼?你們兩個怎麼過來了?”
之前墮落一條街的生意都是奶爸管理的,所以奶爸認識他們倆,我一點也不覺得奇怪。
“霸哥,是宇哥讓我們來的。”炮手很恭敬地說。
我點燃香菸罵到:“奶爸,你小子真是太不地道了,有好手也不說介紹給我認識,昨天我去健身中心了,這兩個傢伙拳打的很好啊。媽的,公司正缺好手呢,你小子是不是想把他們留著自己用啊!”
奶爸嘆了口氣:“唉,你們兩個王八蛋,算是走運了。”轉過頭看我:“老大,說真的,他們兩個我相中很久了,只是一直沒機會介紹給你罷了。在那麼多小弟裡,只有他們兩個最能打。老大,你的眼光真他孃的毒!”
沙袋笑到:“霸哥太抬舉我們了。”
我不悅地說:“什麼抬舉?能打就是能打,不能打就是不能打!這種東西抬舉有用麼?好了,廢話不多說,想不想‘上位’?”
炮手和沙袋一愣,瘋狂點著頭,異口同聲地說:“想啊,都快想瘋了!”
奶爸不解地看著我,我微笑著扭過頭,問到:“奶爸,最近有沒有什麼人跟咱們過不去?”
奶爸想了想,說:“那倒是沒有,不過,前天有五個小弟在酒吧跟人打架被對方的人抓去了,指名道姓說要老大你出面。我正打算下午去一趟呢。”
“對方什麼來頭?”
奶爸呵呵笑到:“來頭個屁,一群外地來的打工仔,建的一個同鄉會,估計他們也是生人,不然怎麼會不知道咱們黑盟的勢力有多大?”
“哦……這樣啊,那好辦了。炮手,沙袋,你們準備一下,下午去跟那個同鄉會的人談判。”
炮手一愣:“談判?宇哥,我們沒有經驗啊?”
奶爸使勁拍了一下炮手的腦袋:“笨蛋,談判需要什麼經驗?你要你聲音夠洪亮,有殺氣,對方自然就怕了你了,媽的,豬腦袋!”
炮手摸了摸腦袋傻笑到:“那,老大,我們什麼時候動身?”
我看了看手機上顯示的時間,問奶爸:“約了幾點?”
奶爸回答:“兩點。”
我說:“那好,你們兩個就先留下來,等到兩點我們再出發。恩,你,拿幾件你自己的衣服給他們換上,媽的,咱們是去談判,不是去談生意,有穿成你這樣的麼?”
正聊著呢,陳芸從樓上下來了,問:“宇,你在幹什麼呢?”
我笑了笑對她說:“你也挺長時間沒活動了吧?下午咱們跟著這兩個新哥們兒去談判。”
陳芸‘啊’了一聲,到:“那,那我該好好準備一下了!真的好久都沒有活動了耶!”說完,向屋裡跑。
我衝她吼:“下午呢,你別急啊。”
炮手穿著一件黑色長衣,頭髮囂張地豎起,被染成了五顏六色,手指上戴著巨大的金戒指,那金戒指上刻的是一個惡虎的腦袋。
沙袋由於身體偏胖,風衣他是穿不上了,不過一件黑色魚網緊身衣正巧將他那健碩的肌肉展現出來,墨鏡一戴,脖子再跨兩條五斤多重的項鍊。兩個超級頹廢的流氓形象就這樣徹底出現在我們面前。
我真的很佩服陳芸的化妝手法,雖然炮手和沙袋長的不怎麼,但咋一看上去也能認出來是個人。現在可好,活脫脫兩個馬戲班的演員。
炮手很擔心地看著我:“老大,我們穿這身去能行麼?”
陳芸正拿出一個首飾盒,在裡面挑著些什麼。
我說:“沒事,就你們這造型往那一走,估計沒等你們說話,他們就嚇傻了。”
沙袋驚恐地看著陳芸手裡的兩個鼻環:“媽丫,這東西,就不要戴了吧?”
陳芸笑罵到:“你們懂個屁,出來混的人,主張的就是張揚個性,我要把你們身體裡那桀驁不遜的氣質在服飾的搭配上完全引發出來,有了這樣的氣質才算是一個成功的混混!”
至於陳芸口中那桀驁不遜的氣質有沒有引發出來,我就不知道了,不過,我倒是發現了炮手和沙袋兩個人的臉上掛著的淚水…
“大姐……我不要戴耳環!”
正文第二百二十八章炮手與沙袋(下)這是一片出租屋地帶,周圍瀰漫著**不堪的味道,時不時會有幾隻家養雞從我們身邊走過,看它那有恃無恐的樣子很明顯已經習慣了這裡的生活。
路邊的小攤販們有氣無力地癱軟在火爐旁,就連一個小孩兒偷走了他放在簸箕裡的餅乾都絲毫沒有察覺。
越往裡走,裡面**、落後的氣息更濃,成群成群濃妝豔抹的妓女在打著麻將。
其中一個妓女叼著香菸捲起褲角狠狠將手中的麻將牌往桌上一砸,大笑起來:“媽的,自摸!老孃今天的運氣真好,趕緊給錢!”
另一個龜公模樣的男人罵咧到:“騷娘們,你他媽的**還真強!”
妓女罵到:“滾一邊去,輸不起就讓位,別佔著茅坑不拉屎!”
那龜公聽後,可能是自尊心在作祟的原因,竟忽地從椅子上站起來,摟起袖子就要煽那妓女的臉。
從對面一間檯球室裡衝出一個男人,喝罵到:“你他媽的想幹什麼?”
龜公一看這個比自己高出一個頭的壯漢,頓時沒了聲音,乖乖地坐了下去。
對面那妓女毫不留情地取笑著他。
陳芸皺著眉頭說:“奶爸,你沒記錯地方吧?真是這裡?”
奶爸連連點頭:“媽的,我怎麼會記錯呢?絕對不會錯的。我他媽的也正在奇怪著呢,南吳還有這種地方呢?跟他孃的貧民區一樣。”
我們幾個人的出現引起了周圍人的注視,我能感覺到這些目光中有幾道是不懷好意的。
炮手將在別墅裡串好的動作和詞兒背得滴水不漏,只見他囂張地走上前,一手掀翻了那張麻將臺,高聲喝到:“媽的,你們這裡的老大是誰?讓他給老子滾出來,連我們黑盟的小弟也敢抓,活的不耐煩了是不是?你,閉嘴,**的,再叫老子就把你賣到窯子裡去。”
我心笑到,這女人本來就是**的,還往哪兒賣?
周圍看熱鬧的人出來不少,卻沒有一個人敢出來搭腔,沙袋走上前,瞅了一眼剛剛那個龜公,‘啪’就是一嘴巴煽了過去:“你們這裡,誰說話管事兒啊?”
那龜公原本就是怕事之人,一見到炮手和沙袋這造型腳就軟了,現在又吃了一巴掌,哪裡還敢不說?
“我,我知道,是慶哥他們,他們,他們正在後面賭博。不管我的事兒,我什麼也不知道。”龜公說完話後,兩腿之間隱約有股液體在流淌著。
“操,廢物。”奶爸不屑地罵了一句。
為了襯托出炮手和沙袋兩人的威風,我、奶爸、浩南、陳芸四個人都只穿了普普通通,但卻又帶著點煞氣的衣服。
難怪人們常說,鮮花是需要綠葉來襯托的,在我們這四條綠葉的襯托下,炮手和沙袋兩個人簡直就是酷男中的酷男人,老大中的老大。
炮手不懷好意地注視著任何一個人,這種眼神通常會給人一種感覺:他是來找我麻煩的,他的拳頭很可能下一秒就落在我身上。
說起來,就是這種眼神,我可是教了他半個小時他才學會。
炮手和沙袋兩個人搖搖晃晃地往前走著,迎面圍上來二十幾個男人,每個人臉上都是滿懷怨氣,好象這個社會,不,好象這個宇宙的神都欠他們錢似的。
“媽的,你們就是那個什麼黑盟的是不是?”
沙袋走上前,龐大的身軀擋住了說話那人的臉,厲吼:“怎麼的?不是約好了來談判麼?老子是黑盟的沙袋,哦不,沙哥!讓你們老大滾出來!”
那男人向後退了一步,頓了頓才說:“媽的,你們嚇唬誰啊?才來了六個人?我們老大說了,凡是想見他的人,必須先搜身!”說完,他探出那張小圓臉,淫蕩地看著我身旁的陳芸,嘴裡不乾不淨地說:“這小妞長的真水靈啊。”
我剛要動手,浩南已經一腳踢在他的小腹上,周圍一片寂靜,連雞都不叫了。只有那個被踢中小腹的男人在地上打滾,疼的臉上冷汗直冒。
沒人敢上前一步,炮手哼了一聲,將兩根手指插進嘴裡,尖聲吹起口哨。
一分鐘的時間,從路口擁進來幾百號小弟,每個人都是凶神惡煞的。手裡雖然都沒有帶傢伙,但是我相信,他們敢毫無猶豫地打死麵前這二十幾個男人。
出來混的,本來就不喜歡受到法律的約束,而我帶來的這些更是三天不打架手就癢的人,那種怨氣,深啊…
“大……大哥。我知道錯了,我帶你們去找我老大……”被打的男人好不容易被人攙扶著從地上站起來,一瘸一拐地向裡走。
沙袋向後一揮手:“需要你們的時候再出現。”
“是!”
“呼啦”一聲,人群又散了,彷彿剛才那些人都是某個召喚系魔法師召喚出來的幻象。
“老大……他們……”被打的男人艱難地走上前,對著自己的老大說。
那老大是個二十七、八歲的年輕人,他拍了拍那男人的肩膀:“我知道,你不用說了。”
不知是什麼在作祟,那老大竟然擺下了一張四方桌,喝到:“既然來談判,就不應該打我的小弟,我沒聽過你們黑盟是什麼東西。總之一句話,打人償命,天經地義。”
沙袋火了,踢飛了凳子罵到:“滾你孃的打人償命!我那五個兄弟在哪兒?今天如果不放人,老子就讓你知道什麼叫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那老大也是個倔脾氣,竟然‘呼’地一聲站起來:“怎麼的?你嚇老子?老子六歲就開始看恐怖片了,什麼人沒見過?什麼鬼沒遇到過?告訴你,今天不交五萬塊的醫藥費,誰也不準離開!”
炮手笑到:“我想,你是沒弄清楚自己現在的處境吧?五萬塊的醫藥費,你給我?”
我附在炮手耳邊,說:“告訴他,我們要見人。”
炮手大喝:“人呢,把我那五個兄弟帶出來!”
那老大想了想,衝著身後那十幾個小弟說:“把人帶上來。”
不一會兒,五個年輕小夥子鼻青臉腫地出現在我們的面前。
正文第二百二十九章神秘光盤“媽的,把我們的人打成這副德行,還跟我要醫藥費?你他媽的瘋了吧?”沙袋吼了一聲。
對面那個老大,也就是所謂的‘慶哥’憤怒地揮了揮手:“去把咱老鄉帶出來!”
幾個同鄉會的小弟拐進屋裡,不一會兒帶出來一個渾身上下纏滿繃帶的‘人’。要不是他的嘴還能動,我還真把這群人當成埃及金字塔中的盜墓者了。
“就因為我這老鄉看了他女朋友一眼,就把他打成這樣?你們黑盟的人還講不講理?”慶哥很生氣地說。
我輕蔑地笑了笑:“講,為什麼不講理?賠償五萬塊錢,我們把人帶走,今天這事兒,咱們就當沒發生過。”
慶哥一聽,覺得有理,點頭:“還是你這位小兄弟說的好。”說完伸出雙手:“拿錢來!”
我迅速走上前,從後腰取出了我的那柄銀槍,抵在慶哥的腦門上:“錢,是你給我。”
畫面彷彿定格在這一刻,周圍人都沒了動靜,驚恐的慶哥猛地舉起手喝到:“別亂來,你們老大都沒出聲,你一個做小弟的竟然……”
炮手哈哈大笑:“白痴,他就是我老大,宇哥,黑盟最年輕的大哥。”
慶哥吃驚地看著我:“你……你真是夏宇?”
我衝著他微笑:“如假包換,說吧,是要錢還是要命。反正老子殺過的人也不少了,不在乎多殺一個。”
“命,我要命!”慶哥吼叫著:“錢呢……快把錢給宇哥!”
————
“今天你們兩個表現還行啊。”一邊走著,我一邊微笑著說。
炮手很不好意思地抓著腦袋:“原來當老大這麼過癮的,宇哥,什麼時候提拔我們上位?”
奶爸啐了一聲:“小子,你想的美,今天只不過是讓你過過做大哥的癮,想上位,你們距離還差得遠著呢。”
我說:“也不能這麼說,炮手和沙袋兩個人力度是有了,但是還沒有業績,出來混最講究業績了,平白無故就讓你們上位,估計也不好服眾。這樣吧,我手頭正好有一件挺棘手的事兒,你們願意幹麼?”
二人異口同聲地問到:“什麼事兒?”
我取出那原封未動的信封,遞給了炮手:“聽說過耶穌這個人麼?”
炮手驚到:“當然聽說過了,在我沒開始混的時候他就已經是黑道上掌權的大人物了。”
我滿意地點點頭:“那就好,前些日子耶穌的貨被四個人搶走了,這裡是被攝影機拍下的他們的相片,我希望你們能迅速找出這四個人。”
沙袋從炮手手中槍過信封,拆開,自言自語到:“這麼容易?”
等他們見了相片後,臉上才泛出為難的神情:“宇哥,他們臉上……他們臉上都戴著面具,這怎麼找啊?”
奶爸早就弄懂了我的意思,拍了一下沙袋的腦袋:“笨蛋,沒有難度為什麼要讓你們去做?告訴你,這面具只有在玩具店才能買到,多去逛逛吧,沒準能有什麼線索。”
我將一包錢扔在炮手身邊,指著身後那浩浩蕩蕩三百多號小弟,說:“這些兄弟就撥給你們了。作為一個大哥,手頭必須要有錢,沒錢可是沒人服你們的。這五萬塊錢也算是你們倆應得的,拿去花吧!”
“謝謝,謝謝宇哥!”炮手和沙袋興奮地接過鈔票,然後很意淫地看著身後那群小弟。
回到別墅,奶爸有點不解地問:“老大,為什麼要讓炮手和沙袋他們去查這件事兒?反正整件事兒都是咱們一手策劃的,隨便找幾個小弟到處逛逛不就完事兒了?何必把動靜搞的這麼大?”
我笑到:“奶爸,你可別小看了耶穌這個人,他的閱歷和城府比我們深幾十倍,玩腦袋咱們玩不過他。那天開會的時候,就連凱老大和唐功成這樣的大老闆都非常忌憚他,咱們這些做小的,再不轟轟烈烈地鬧一場,耶穌很快就會懷疑到我們身上。”
“炮手和沙袋人還是不錯的,今天又過足了當老大的癮,我把這任務交給他們,你說他們會不會盡心盡力地去查?”
奶爸點點頭:“肯定會啊,這可是上位的機會啊。”
我哈哈大笑:“那不就結了?不管有沒有結果,耶穌也沒辦法挑我的不是了吧?對不對?媽的,我的小弟可是很賣命的去查這件事兒了啊……哈哈。”
奶爸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將雙腿蕩在把手處:“老大,貨咱們是從天龍公司裡拿出來的,關他耶穌什麼事兒?他幹嘛這麼急著要把咱們揪出來?”
我搖搖頭,說:“這個我就不清楚了,奶爸,你確定那箱子裡除了海洛因之外就沒有別的東西了麼?”
奶爸想了想,沒回答我的話,直接上樓去了。我也緊跟在他後面。
那兩口廢棄的箱子安靜地躺在倉庫中,我和奶爸分別打開箱子。
我摸索著箱底,卻沒有發現任何東西。
奶爸那邊似乎有了發現,他指著那箱子左邊一處微微凸起的地方:“老大,真的有發現!”
我興奮地將那箱子奪到自己手中,用鑰匙割開那一層薄薄的綿料。
這是一個光盤,非常小的光盤。
我輕捏著這塊小光盤,彷彿見到了無數鈔票在向我飛舞著。
奶爸問:“老大,這東西究竟是什麼玩意兒?”
我嘿嘿一笑:“管它是什麼東西,拿到電腦上試一試不就知道了。你想啊,連耶穌這種黑道大頭子都想得到的東西,能不值錢麼?”
我囑咐了一句:“這事兒,誰也別告訴,還有,這兩口箱子和那套衣服儘快給我毀了,我可不想有什麼把柄落在外人手裡。”
“知道了!”
別墅附近的一間網吧,唐曉敏、陳芸、小雨點坐在電腦旁玩著遊戲。
北京時間,六點整。
唐曉敏衝著我喊:“宇,來玩CS啊……”
我正和奶爸尋找著網吧電腦的光驅,我回頭到:“沒時間,等會兒再說。”
“奶爸,你找到了麼?”
“沒,老大,這機器是不是沒光驅的?都找了半個多小時了。”
“操,不是吧?那今天不是白來了!”
網吧老闆從我身邊走過,嘟囔著:“用來玩遊戲的機器,要光驅幹嘛?”
“操!”我憤怒地罵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