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黑鬼才醉熏熏地回到別墅。
他身上散發着濃烈的酒味,也不知道喝了多少,總之走起路來都像在打太極。
我抬頭看他,説:“小黑,雖然現在是過年,酒這東西還是適可而止,喝太多了傷身體。”
黑鬼連連點頭地坐在沙發上,用胳膊搭在小強的肩膀上,小強皺眉頭試圖甩開他的胳膊,結果卻很不如人意。
“老大,是不是有急事兒?”小強問。
我説:“沒有急事兒就不能喊你們過來大家聚一聚了?”
“不是,老大,我不是那個意思。”
“呵呵。”我站起來,説:“一邊吃一邊説。”
桌上擺滿了山珍海味,沒有酒,只有兩瓶雪碧和兩瓶可樂。
“哇*,老大,你不是吧?戒酒了麼?大過年的都不喝酒了?”黑鬼眼巴巴地鼓弄自己手裏的空酒杯。
“酒……在海州喝太多了。”我淡淡地説,隨即笑到:“現在南吳的生意上了正軌,我打算利用手頭的人力、物力將生意擴大,以前我們都是被人牽着鼻子走,以後我絕對不會犯同樣的錯誤。”我惡狠狠地撰着拳頭。
黑鬼疑惑地問:“老大,你想從黑盟中撤出來?”
眾人一陣驚訝過後,我搖頭到:“如果我們以後有了很強的實力後才能考慮從黑盟撤出去。況且現在凱老大對我還是相當不錯,有了黑盟這柄保護傘,最起碼立足南吳是沒問題的了。”
小強不解到:“那老大你的意思是?”
“成立一個真正的公司!”
“什麼?成立公司?”眾人異口同聲地喊到。
我點點頭:“對這方面我不懂,但為了很好的管理手下的人員,也只有這個辦法。公司規模不需要太大,但最少要容得下五百人,公司內各個部門都要齊全,我還需要十三個董事長幫我管理公司的大小事務。”
奶爸説:“老大,那我們這個公司究竟是幹什麼的?”
我嘿嘿笑到:“保安公司、保鏢公司,或者是財務公司都可以!説白了就是每年上繳一部分税,讓政府保護着我們。”
“太子,他不就有成了規模的製藥廠麼?有了這個公司後呢,我們就可以光明正大地招收僱員。一旦公司出了什麼麻煩,直接派律師出面解決。”
浩南有些疑慮:“老大,説起來倒是蠻象樣的,但是要等那些繁瑣的手續落實下來,沒有個一年半載估計不行吧?”
我點點頭:“所以我明天打算去跟曉敏的父親和凱老大商量一下,對了,奶爸最近酒吧裏的生意還不錯吧?”
奶爸瘋狂點頭到:“老大,最近我們的各種生意都是蒸蒸日上!我們的貨都快用完了,你什麼時候再去跟老大要點!”
我的臉頓時一沉,心裏就好象被人撓了一下。是啊,我之所以能在南吳發展開,那是因為我背後有天門公司撐腰,貨沒了就可以向老大去提,現在我已經和天門公司決裂了,這貨源我該去什麼地方找?
剛才還風風火火地談論着開公司的事兒呢,現在我感覺腦海裏一片空白。
“是啊,高純度的海洛因該去什麼地方找?”我心裏唸叨着,奶爸用胳膊桶了桶我:“老大,你幹嘛呢?”
我連忙掩飾住自己的失態:“沒什麼,明天幫我查查帳,看看我銀行帳户裏有多少錢了。”我轉過臉看着浩南:“浩南,你也別光顧着兒女私情,在一個星期之內將職業小弟的名單列出來,我會派四小易去訓練他們。”
“對了,説了這麼久,這四個小子跑哪兒去了?”
浩南笑了笑:“老大,你走了之後,屠爺就把他們接走了,説是去什麼地方集訓了,如果你急着找他們,我這兒有他們的手機號碼。”
我搖搖頭:“不急,事兒是一件一件辦的,慢慢來。”
剛顧着聊天,桌上的菜都涼了,我招呼着眾人吃菜,自己退席了。
我實在沒什麼胃口吃飯,心裏想的都是貨源問題。
要説起最暴利的兩種黑道生意,一是走私軍火,二是販賣海洛因。軍火,我是沒有路子,而且也沒那種有需求的客户,我很難想象公司內存放着幾百柄AK47的時候是什麼樣子,估計那時候每天睡覺都得提心吊膽的。
至於販賣海洛因那就簡單多了,畢竟我從十七歲開始就幹這活了,一切都駕輕就熟。
我走進房間,分別給凱老大和唐功成打了個電話,告訴他們我回到南吳的消息。這兩個長輩聽了之後很是高興,尤其是唐功成,這麼久不見自己的寶貝女兒估計也想壞了,邀我晚上去他那吃飯,讓我婉言拒絕了。並告訴他,自己明天就會帶着曉敏去唐府拜訪。
與二位前輩聊完電話,我將身上衣物脱掉,扔到一旁,走進了浴室。
水嘩啦啦地從我身上流下,洗完澡之後我照着鏡子,鏡子裏出現的是一個體型消瘦,身上滿是傷痕的中年男子。
我差點認不出這就是自己了,要不是那紅龍紋身栩栩如生地盤在身上,我還真以為自己見鬼了。
用浴斤將自己腰部以下的部位包好,我用梳子叨着頭髮走了出來。
四個女孩兒不知道在幹什麼,對面屋內吵的一塌糊塗,本想熟睡片刻的我都被吵醒了。仔細想了想,似乎從回來之後,她們就再也沒露過面了。
我躡手躡腳推開門,卻見到四個女人中的三個抽着香煙,其中一個傻乎乎地捏着自己手裏的麻將,問身旁的人:“這個是四萬吧?我是不是糊了?”
純純看了過去,猛點頭:“是啊,糊了!小雨點,你學的可真快!”
暈倒,她們竟然在打麻將!
陳芸就坐在我對面,一眼看到了我,衝着我一笑:“宇,過來替我打兩圈吧?”
純純是坐在陳芸的對家,猛地轉頭,站起來,滿臉歉意地説:“對不起,我……”
我無所謂地笑了笑:“沒事兒,你玩吧!適當的娛樂怕什麼?我時不時也會打打麻將的。”
當晚,這幫女生整整打了一夜麻將,結果是小雨點這個新手一贏三。用流氓點的話來説,基本上那三個女人輸的連買紋胸的錢都沒了,而我從房間走出去那一刻開始,似乎也沒錢買褲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