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轎車奔馳在高速公路上,這是凱老大派人來接我的專車。我只帶了浩南和奶爸,加上司機一共四個人。這是去開會又不是打架,人帶多了沒用。
聽那司機説,夕陽酒樓遭到了槍擊,凱老大手下五名好手都受了傷,為了安全找想不得已只得搬到另外一處新的地點。
我坐在車裏搖着頭:“這夥人還真是神通廣大……下足了本錢吶。”
司機是個很年輕的帥哥,從坐進車裏到現在一直都是戴着墨鏡的,讓我很是懷疑他是不是跟黑鬼一樣屬於殘疾人士。
他説:“宇哥,現在外面風聲很緊,白道和黑道都亂成一鍋粥了。聽道上人説,太子和白骨已經達成了某種協議要扳倒咱們黑盟。如果一個不小心那可就什麼都沒了。”
我問:“這黑道亂了也就亂了,反正從來就沒怎麼消停過,這白道怎麼也跟着一起亂?”
他笑着説:“我們混黑道的不管多厲害,還是需要有白道撐腰,也就是綠色保護傘。現在凱老大頭上的傘也快撐不住了,這場雨下的太大。”
説着説着,轎車緩緩開到了下坡。隔着玻璃我聽到一陣嘈雜的流行音樂。我探出頭看去,前方密密麻麻站着約莫上百個暴走青年,十來輛跑車被他們隨意扔在了馬路上,擋住了去路。他們的頭髮是五顏六色的,地上放着一台巨大的收音機。那音樂就是由收音機中傳出的。
司機陰森森地説:“宇哥,咱們碰上麻煩了。”
我問:“他們是什麼人?”
“太子黨!”司機大叫一聲。急剎車,車身頓時在寬闊的高速公路上轉了個急彎。
“媽的,這不就是傳説中的漂移麼!”奶爸生死悠關的時候仍然不忘幽默一把。
我向後看去,那些暴走青年竟然全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跑車馬達‘嗚嗚’的發動聲。
“宇哥,繫好安全帶!”司機大呼一聲,小轎車就如同插了翅膀一般向來時的路上飛馳。
我説:“哥們,你開慢點兒,別一會沒被人砍死,撞車死了!”
那司機倒是鎮定的很,他衝着我嘿嘿一笑:“宇哥,我怎麼説也是南吳‘三大車神之一’,放心吧,沒事兒的。”
正説着,旁邊已經有兩台跑車追了上來,鐵棍狠狠地敲在了玻璃窗上。
我被幾片玻璃劃傷,罵到:“他媽的,你不是説自己開車快麼,怎麼還被追上了!”
那司機也怒了:“媽的,早知道老子就開賽車來了,我就算是舒馬赫那也得有輛好車啊……”
“啪啦”四片車窗都被敲了個粉碎,我把腦袋抱的緊緊的,罵到:“他媽的,以前只在電影裏見過這種場景,沒想到今天還真遇着了!”
浩南和奶爸兩個人的情況和我差不多,同樣是抱着腦袋,浩南罵到:“他媽的,這夥王八蛋,要是老子能活着出去肯定拔了他們的皮!”
奶爸大叫:“老子還不想死,天底下還有不少未受污染的妹妹等着我呢!他媽的!”
我心疼的是這台轎車,最底價市面上也得賣三十幾萬吧,這羣王八蛋下手真狠啊,車門都快砸扁了。
這時從破碎的車窗口飛進來兩個小小的球狀物品,旁邊兩輛車忽然減速。我眼疾手快抓住一個,隨即大叫:“我操他老祖宗,手雷!”話沒説完,我狠狠砸了出去。
另外一個手雷也被浩南抓在手裏扔了出去。我這時候相當佩服自己,竟然能如此的沉着冷靜。
“轟!轟!”手雷爆炸。一台漂亮的跑車翻倒了,後面的幾輛剎不住車,一股腦撞在了那輛車上,場面又是一片混亂。
“操他媽的,現在出來混的都他媽用手雷了!這日子沒法過啦!”我呼喊着,看着身後那片混亂的局面。小小的混亂過後,我發現車子左右搖擺着,‘三大車神之一’的腦袋撞在了喇叭上,喇叭發出刺耳的聲音。
“喂,你幹什麼?”我尖叫着用手去推他,卻發現他的脖子被一塊巴掌大小的玻璃片劃開,整個人已經沒氣兒了,血正‘呼啦呼啦’往下淌。
“我操,大哥,你要死也死在正道上啊!你這一撒手歸天了,我們哥三該怎麼辦啊!”我怒罵着一腳將他踢下了車,自己坐到了他的位置上。
‘三大車神之一’的屍體為我們爭取了寶貴了時間,他的屍體使兩輛跑車撞到了一塊兒。
我默哀了三秒:“阿門,主一定會保佑你上天堂的,你先在天堂待著。老子再過五十年後才去陪你!”
混亂過後,我開着那輛破車來到了鬧市區,再回頭看去,那些車早就消失在地平線上。
我這時才鬆了口氣,笑着説:“媽的,還好老子夠機靈,要不然這次真的掛了。”
浩南的聲音傳來:“老大,奶爸,奶爸他好象中招了!”
“什麼?”我連忙停車,將奶爸從車上拖了下來,只見他臉上全是鮮血,後背還插着一根削尖了的鐵棍,是被人從車窗口投進來的。
我嚎叫着:“奶爸,你説説話,他媽的不準死!聽見沒!”浩南的面色如死灰一般。
…
醫院的急救室中,我倚*在牆邊,小弟們也陸續來到,過來問的第一句話就是:“老大,霸哥現在怎麼樣了?”
我搖搖頭,已經過了兩個小時了,急救室的紅燈依然亮着。
整個醫院差不多都被小弟們圍住了。我抽着煙,閉着眼睛,腦袋裏面總是想着不吉利的事兒。
我咬着牙,説:“要是奶爸死了,老子如果不用世界上最殘忍的方法折磨死這夥人,老子就不是人!”
浩南狠狠地一巴掌砸碎了走廊間的坐椅,狠聲説:“太子黨!老子跟你們沒完!”
這時急救室的燈熄滅了,兩扇大門被推開。我已經打好了主意,如果奶爸掛了,我就放火燒了這間醫院,然後再帶上兄弟去找太子報仇。
“幸好送來的及時,誰是傷者家屬?跟我過來。”醫生的一句話使我從地獄飛到了天堂。
我屁顛屁顛地走上去,滿臉微笑:“我是,我是他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