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對面穿着白大褂的中年醫生對着我露出和藹的笑容,我有種衝上前給他兩拳的**。
“我説,什麼時候才能掄到我?老子都已經等了一個多小時了!”今天醫院不知是怎麼了,光是掛號處就站滿了人,有學生,也有老師,一個個臉色發綠,嘴唇發紫。後來浩南一打聽才知道,是某某學校的師生集體中毒……
那中年醫生掰弄了半天我那滿是小木刺的左掌,無奈地説:“很嚴重,需要開刀。”
我説:“得,您也別嚇我,趕緊幫我的手消消毒,這刺啊,一會兒我回去自己挑,行不?”
浩南也在一旁插嘴,説:“是啊,都那麼長時間了,您麻利點好麼?”
中年醫生説:“可是,可是你們為什麼要進婦產科?”……
人那,是越活越膽小。
要是在以前,就算和人打架被人拿刀砍了,哥們眉頭都不皺一下,隨便找個布包扎一下,繼續唱歌跳舞。三百多米寬的運河,一羣兄弟從橋上跳下去,然後遊它三個來回根本不含糊。現在來説這些事早就成為了過去式。現在別説被刀砍,就算被蚊子叮了,我都要想辦法去調查一下那隻蚊子身上是否帶有病毒,生怕染上什麼禽流感之類的玩意……
“浩南,你可得看仔細了啊!”我小心謹慎地對浩南説,生怕這小子漏下一星半點。以前不知道是誰這麼跟我説過:“這個被刺扎中呀……如果不及時治療的話,那些小刺就會順着你的血管一直流淌到腦袋裏……”這不,想到這,我一身冷汗又冒出來了…
花費了一個小時三十分,這些肉眼幾乎看不到的‘小傢伙’被浩南挑離了。我也放心的躺在牀上唏噓。在這個時候,我只想着一件事:“要是家裏有個醫護人員那該多好啊,以後和人打架砍人都來勁啊!!”
安穩的時間過的總是特別快,一晃又到深夜,今天我是沒有什麼心情去華舞搞什麼談判之類的東東。許楠這丫頭竟然用手機短信來轟炸我,內容還大同小異:“你吃飯了麼?”“我好餓!”“我想晚上吃宵夜!”“你請我好不好?”……
我哪有時間跟這小丫頭搞這些用不着的?在今天一天時間裏,我竟然把張進和雷軍兩個傢伙都打進了醫院,不知道明天回到學校又是一番什麼樣的景象。
我們出來混黑社會的,容易嘛?起早貪黑的幹壞事,還要分分鐘小心被仇人幹掉,一個月工資也只是拿可憐的幾百塊錢。要是被抓了,不管有事沒事都得判個三年有期,這種職業的危險係數也實在太大了點。
心煩意亂的我,實在憋不住,只好吐點心中苦水。
浩南這小子今天消耗不少體力,早就趴在沙發上睡着了,只有奶爸這個精力旺盛的傢伙在房間內扭動着自己的滿身肥肉,時不時地跑過來賊兮兮地問我:“九哥,等會兒有節目麼~?”
我沒好氣地説:“有個屁!”他也不看看現在都幾點了,十一點三十二分。
奶爸從他那件滿是汗味的襯衫裏掏鼓出兩張會員卡,跑過來説:“九哥,咱去上網,這有兩張VIP卡,給你一張!”
我衝着那兩張VIP卡直翻白眼,這玩意50塊錢就能成為會員了,有什麼稀奇?
奶爸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慮,説:“這可不是那麼容易搞來的東西,是我從兩個小偷手裏買的,裏面包括大量的那種網站,那種論壇,那種錄象,和那種聊天室。嘿嘿,老大,你要知道,現在網絡上那種東西雖然傳播的快,但是網絡安全部管理的太嚴,沒有一定的門路你根本找不到那些玩意嘛……”奶爸這一連竄‘那種’説得我心中小鹿亂蹦。當即拍板:“走,咱上網吧通宵去。”
奶爸給我的那會員卡上還有人名,是個叫‘唐成’的。我也沒理那麼多,揣起來就跟着奶爸去了。浩南這小子睡覺的沉度就和死人一樣,任你天打五雷轟,他照舊口水橫流,呼嚕亂噴。
二人打了輛的,直接就奔網吧開去了。
‘明默網吧’這是一間規模中等的網吧,有兩百台機器,雖然現在是深夜,但是仍舊有很多的學生在此上網通宵。而通宵的遊戲更是五花八門了,各種宣佈了終身免費的網絡遊戲仍舊孜孜不倦地‘坑害’着我們青少年。
這網吧的妹妹也不少,只不過嘴裏的言語實在有些誇張。一個妹妹和幾個男人坐在一起,在玩着一款名曰——勁舞團的狗屁遊戲,跳了一會兒,直接跳起來指着那男的開罵:“你他媽的,算什麼東西。你是不是過來做卧底的,那麼簡單都不會跳,我操…(省略50字)。”
有句話説的真好,現在**的一副大學生的打扮,而那些大學生則是一副雞的打扮,咋一看這大街上走的全都是‘雞’。
坐在我旁隔了幾個空位的是兩個湖南妹子,滿口都是湖南口音的‘日你媽’。臉上的粉底比咱偉大的長城還要厚上三分。
奶爸介紹説:“九哥,這兩女人是隔壁美容院的,有興趣麼?特便宜一百塊就出台了。”
我説:“這麼説你試過?我超嚴重鄙視你,這種貨色你也喜歡。”説完,我眼中流露出極度鄙視的眼神。奶爸脖子一縮嘿嘿賤笑着向那兩個湖南妹打招呼:“嘿,妹妹。”
“哎呦,這不是肥哥麼?那麼有空來上網呀。”
我這個胃在瘋狂翻滾,那劣質香水的味道讓我有點昏昏沉沉的感覺。其中一個還相當敬業地坐在我身旁,勾引我:“帥哥,你是肥哥的朋友,就是我們的朋友。我和妹妹現在肚子好餓呀……”那聲音嗲得我頭皮發麻。
“肚子餓呀……這個……”奶爸笑嘻嘻掏出十塊錢叫喚:“服務員,泡兩碗方便麪!”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