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手揀起地上的黑色內褲,低聲詛咒一聲:“他媽的,把老子的名牌底褲到處亂扔。”便起身洗澡。
來到浴室的鏡子前,我低下頭看了看整個上身的‘血紋身’,又是一聲長嘆。
(血紋身,通常是用鴿子血來紋身,平時是看不出的,只有在熱血澎湃做了劇烈運動,比如**,長跑,之類的事才會逐漸浮起。或是喝完酒之後會出現的一種特別的紋身。奉勸一句,紋鴿子血極其容易發生皮膚過敏之類的問題,手頭如果沒有足夠的MONEY學那個舞王什麼什麼遜的傢伙做植皮手術的話,還是小心為妙。)
那兩條巨大的紅龍栩栩如生的纏繞在一起,那緩緩黯淡的龍鬚一直纏在脖子上,那副猙獰的模樣使人望而生畏。
為什麼黑社會總是喜歡紋身?也許很多人都會這麼問,其實只有一個很簡單的道理,增加魄力。
何謂魄力?九流的小混混打架的時候可以面對一名身材與自己相等的男子,而不心慌。這就是一種魄力。
一流的小混混比如我,我面對十幾名手上沒有重型武器(生鏽的刀,巨大的鋼管之類的武器)的彪型大漢而面不改色心不跳。這就要有高出常人很多倍的魄力。
頂級的小混混,也就是黑社會老大。(當然,也有貪生怕死的,不過這種佔少數,能當上黑社會老大的人一般都有兩把刷子。)
拿虎哥來說,我親眼見到他一個人被三十幾人手持西瓜刀追了三里地,隨後在一間商店中拎著兩個啤酒瓶硬生生的打翻七個人。而其餘的人竟然嚇的不敢動彈,更有甚者,則是扔掉手中的刀逃跑了。
這便是魄力,一般人見到有紋身的人都不會去招惹,而見到有紋全身的更是無人敢上前找茬。如果單條的話,對方一見到你那身駭人的紋身氣勢立刻便削弱了一半,所以說,黑社會紋身簡直是:“居家必備,砍人首選。”
什麼人不怕死?其實什麼人都怕死,只是要看是怎麼死,死的值不值,俗話說:“死有輕於鴻毛,重於泰山。”也就是這個意思。
我情願轟轟烈烈的度過短暫的一生,也不願在庸碌中結束自己的生命,看著自己的兒子,孫子站在病床前,淚眼朦朧對你說:“爸,您安心的去吧……我還要加班!”
也許是經歷的事情太多的原因,我整個人都變的老成了許多。比起同齡人來說,我足可以做他們的長輩。
說到這,也許很多人要罵我思想偏激,我不想為自己辯護,也懶得去辯護,我就是個混混,就是個流氓,就是個黑社會,但是我敢於承認。而有些表面上西裝格領,手提公文包,聲稱自己是:“良好青年,有道德,有素質。”的人要好上許多,最起碼,我們混黑社會的人去叫雞的時候可以光明正大,而他們則要偷偷摸摸的,甚至在按摩的時候也不敢說那麼幾句話。
看著鏡子中,那個滄桑的年輕人(也就是自己),我笑了。
“媽的,我去找誰伴讀啊……”穿好衣褲,躺上床上唉聲嘆氣起來。
上帝要真是那麼靈驗的話,這時候肯定會派一名天使來‘打救’我。可惜的是,我從兩點一直等到四點也見到有什麼所謂的聖光照在我的身上。
這時我倒想起一個人,奶爸。
“奶爸,原名陳霸,十九歲,身高一米八七,體重二百一十二斤。”看體形就知道這個人的外號是如何得來了。光是那高挺的雙胸,就足以讓那些‘長平公主’從三十樓往下跳。
“九哥?這麼有空?”奶爸一臉獻媚的來到我身邊,恭敬的遞了支香菸,隨後帶路走進了他所看管的PUB。
“幾點了,怎麼?不用休息嗎?在這裡泡妹妹呀?”我面帶壞笑看著他。
奶爸一搖三晃的走在前面淫笑:“沒辦法,人到了一定年齡總是想找個年輕的妹妹發洩一下,昨天跳鋼管舞的那個辣妹讓我給幹了,現在精神的很。”
聽到這番話,我不得不豎起大拇指:“你真行,沒把人家的腿給掰折了吧?”
開玩笑,能跳鋼管舞的女人身材得多辣啊?讓他一個二百多斤的糟蹋簡直應了一句話:“美女都讓狗給操了。”
兩人一邊打屁一邊走進了巴臺。這時PUB還沒有正式營業,這種酒吧只有晚上九點才正式開門。
要了兩杯紅酒,我稍微品了品說:“奶爸,我要去上學,你跟我去不?”
“啊?”奶爸一哆嗦,杯子差點摔了,瞪著那對肥眼珠子不臉不信任的看著我:“九哥……你……你可別拿我開玩笑,好好的上什麼學啊?”
我怒,這小子還以為我想去上學呢。
“操,你以為我想去啊?還不是老大磕了藥,非要我去上學,你說,我能不去麼?我不去的話太對不起黨對我的栽培了、太對不起養育我的老大了、還有昨天晚上和我上床的小姐和…”
我難得幽默一把,奶爸的臉都變形了,那肥肉開始不規則的抖動。
奶爸到:“九哥……我跟了你也三年了,你現在讓我去上學……這不是玩我呢嗎?”
我笑到:“現在是讓你上學,又不是讓你去死,你那麼激動幹什麼?”
奶爸苦笑:“要是九哥真讓我去死,一句話,保證好使……這上學簡直就是刺激著我的視覺神經,蹂躪我的精神……玷汙我那寶貴的貞操……”
“得了得了。”我打斷奶爸的話:“一句話,去還是不去?”
奶爸搖搖頭,嘆了口氣:“唉,誰讓你是我老大呢?去吧去吧,媽的……不過上學的話不需要那些手續嗎?”
我賊賊的笑了笑:“老大內部有人,四十歲的人他都能安排進去,更不要說你一個小年輕的胖子了……”
“唉!”奶爸滿懷狠意的對天長嘆一聲,自言自語到:“唉,告別了……我可愛的妹妹們……你們的胖哥要走了……媽的……保重……”
說這話的時候,我已經走出了PUB。天氣很好,有陽光但不是很猛烈,一種溫暖的感覺。
“滴滴滴”電話響了。
“喂?”別怪我,黑社會大多數說話都這味。
“媽的,小九啊,快回公司,你那小弟快不行了!”電話裡傳來的是毒蛇那急促的聲音。
“什麼?浩南怎麼了?我操他媽的!”我怒罵一聲,關掉手機,立刻揮手召來了一輛的士。
的士司機見我那面臉的火氣,都有點變形了,膽怯的問道:“老……老闆去哪?”
“天門!”
一路狂飈,在我的監督下這個可憐地的士司機連續闖了三個紅燈,我隱約能感覺到身後有閃光燈在不斷閃爍。
“五百,不用找了,留著罰款吧!”我‘砰’的一聲關上車門,快步走進了總部。
如今我的心情是壞透了,見到那漂亮的妹妹卻絲毫提不起精神來和她們打屁。
“轟”門被我用力撞開了,只見浩男正躺在會客室的沙發上,那白色的毛毯上竟然殷滿了血跡,胳膊上吊著葡萄糖,與兩袋子血。
“媽的,這是怎麼回事?”我憤怒了,是暴怒,這浩男可是我的心腹小弟啊,如果出了三長兩短這可怎麼辦?
老大與毒蛇正搖著頭坐在凳子上抽著悶煙。
毒蛇走過來,拉著我的胳膊到右邊的椅子邊坐下說:“小九啊,幸好沒有生命危險,要不是我派了兩個小弟去保護浩南的話,估計這小子活不過今天啊,看看吧,我都說了,黑豹這個人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你呀,就是太年輕。”
“到底怎麼回事?”我雙目冒出洶洶怒火。
“小九,別他媽的這麼衝動,如今的年輕人真是,唉,受不了一點的刺激,想想我們當年打拼天下的時候,死了多少兄弟。”老大竟然還在一旁說著風涼話,但我卻一點都不敢還嘴。
“我就怕黑豹這個傢伙起歹心,你也不想想,他一個打拼了三十幾年的傢伙在你一個小屁孩身上吃鱉能忍下這口氣麼?你呀,辦事太毛糙了,開屁股的事從來都是由我們這些長輩去辦,這也是老大讓你去學習的原因,知道不?”毒蛇說起話來一套一套的,我點點頭,來到浩男身邊,他已經完全昏迷了,臉色蒼白的就如同拍恐怖片一樣,時不時還悶咳兩聲,吐兩灘血出來。
“老大,讓我去幹掉黑豹!”我暴走了。